■自在芳華■春花
王慧
又到春天了，說起賞花，人們常常會想起那些著名的賞花勝地，那如雲似霞的花海，然而，你可曾近距離靜心欣賞其中的一朵花？
一朵花的美，是需要拉近同她的距離才能欣賞到的。
人們常常用花來比喻美人，這個比喻我們聽得太多太濫，以至於覺得它俗而又俗。然而當你佇立在一朵花前，你才會發現，這是對美人最高的讚譽。
遠看花海，只是一團混沌的色彩。靠近花，你才會驚歎於花瓣質地的柔嫩，色彩的變幻，看似隨心卻完美的姿態，無一不體現著造物主的神來之筆。
豔陽，細雨，早晨，黃昏，花兒展現著不同的韻致。
每一朵花都是渾然天成的神妙之物。不僅有姿態，有色彩，有香氣，更有靈魂。
與一朵花默然相對，你會默唸它的前世今生，究竟是蝴蝶的精魂，還是精靈的轉世？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寂寞行道中，村邊籬下，當你忽然遇到一樹繁花，一片芳草，孤寂的心境頓時有了慰藉。
我住的小區裡有一種灌木上的花，繡球花似的花球，卻不像繡球花的規整。公園、路旁，常常看見它的身影。匆匆經過，從未想到駐足欣賞。
雨天，難得的清閒，漫步在樓下小路，沐浴在絲絲細雨中，正好洗洗縈心塵慮。
路邊，正是那種灌木花開時節，一朵朵的花球沾上雨珠，遠看是一團淡紫色的花球，凝立花前，才發現，原來有許多細碎的獨立的小花聚成繡球，細細的水珠附著在花瓣上，色彩格外淡雅。整個花朵不勝水滴之重，花球兒微微低垂，柔弱矜持，卻又淡然自得。看到它，你會想到史上那些有名的才女，淡然出塵，卻在不經意中讓你一見駐足，再難忘懷。
關於花，文人許多精彩的描寫。我喜歡劉亮程的《對一朵花微笑》，“我一回頭，身後的草全開花了。一大片。好像誰說了一個笑話，把一灘草惹笑了。”這是燦爛的一群，以頑強的生命力生長在荒灘之上，卻豪爽自在，是新疆的姑娘，大膽潑辣，自由自在。只有荒野的花兒，才會在無人問津處，一樣恣肆著美，讓無意中闖進的行人驚歎。兩人對酌山花開，一杯一杯復一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來。沒有爛漫的山花的包圍，李白的酒不會喝的那麼恣肆，個性不會放縱的那麼飛揚。
同一朵花，不同的角度，會呈現不同的色彩。最舒服的賞花姿勢，莫過於仰臥其間。雖然姿勢似乎不雅，卻為花兒選了一個最美的背景。碧空如洗，花兒格外的乾淨，色彩也得到了最完美的呈現。梵高的《杏花》，就是以藍天為背景的，梵高說，畫這幅畫，我心裡格外寧靜。仰臥花間，看花開花落，寵辱不驚、去留無意之感格外鮮明。
近距離看花，不是對花的褻瀆，是靜觀，是欣賞，是知己的默然相對。近距離看花，不錯過每一朵花的美麗，花與人，人與花，是橋上的風景，是窗內的夢。
（作者單位：江蘇省邳州市人民檢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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