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盛頓是個怎樣的城市:美國的首都職能與經濟雜談

之前上NBA官網看票價,發現紐約看一場NBA至少要七八十美元(最低票價),而華盛頓奇才主場7美元就可以。順便也一直想去華盛頓看看,就有了此次華盛頓之行。

一、NBA票價與城市人口

說到NBA票價。紐約、洛杉磯、芝加哥這幾個大城市的NBA主場比賽票價比其他球隊主場的票價貴出太多。主要也是因為人口問題,美國人口最多的紐約市也就862萬人口,很多小城市人口可能也就幾十萬,華盛頓不算小城市,但人口也不到70萬。

所以紐約、洛杉磯有時候NBA主場比賽最低票價會到幾百美元,而小城市幾美元場館也坐不滿。我在華盛頓主場看的奇才隊黃蜂比賽就是,7美元的門票,比賽開始後場館空位還有很多。

二、美國的出行成本

美國的交通成本相對來說,最便宜是飛機,然後是汽車,火車很貴。當然紐約去華盛頓,這麼近沒必要坐飛機。舉個例子從紐約到洛杉磯,一般航班票價一百美元左右。我從紐約去華盛頓,大巴要4個小時,票價17美元,看了下火車要三個半小時,票價比較早在網上訂最便宜的有96美元,一般都要一兩百美元。

美國的火車有慢車,也有稍微快一點的“高鐵”,當然美國的高鐵也沒有中國的動車快,而且特別貴。比較奇葩的是,在中國我們坐高鐵是因為覺得火車準時,但在美國,火車晚點取消好像是經常的事,倒是大巴靠譜得多。

同中國發達的鐵路系統比,在美國坐火車是一種奢侈的選擇。之前美國唯一計劃的加州高鐵項目,據說也因為投資太大取消了。

華盛頓是個怎樣的城市:美國的首都職能與經濟雜談

也提一下美國的共享單車,華盛頓街頭的共享單車,起步價8美元,包含半小時騎行,第二個半小時+2美元,第三個半小時+6美元,之後每半小時收費8美元。想一想如果摩拜、ofo在中國收費如果能有這個價格的二十分之一,都肯定能盈利。

本來共享單車的商業模式沒有什麼問題,但自從騰訊阿里入局,讓共享單車企業成為其支付系統的渠道,尤其是免押金後,收費又不提高,共享單車企業的價值就被毀滅了。摩拜ofo後期只有賣身巨頭一條路可走,戴威過於固執堅持要在滴滴和阿里中間保持獨立才落得現在這麼悲慘。說到底整個中國的共享經濟其實是被騰訊阿里雙巨頭的市場地位毀滅的。

三、美國首都的選擇

華盛頓是後來專門為首都職能新建的城市,從這一點來說是一個很特別的城市。巴西、澳大利亞等國也都新建城市作為首都,一方面是建國時幾個大的城市互不相讓,只能靠新建首都來平衡利益,另一方面也是希望靠新建首都來發展內陸經濟。

1776年美國獨立時的首都是費城,之後因獨立戰爭和國家新立而屢有變遷,到1785年開始紐約被定為美國的首都。1790年7月1日,美國國會通過《首都選址法》,選擇現在華盛頓的地方作為新首都,這個新的城市在原來兩大城市費城和紐約的中間。

1800年美國的政府部門開始搬往華盛頓。華盛頓(哥倫比亞特區)實際上是由美國國會直接管轄的聯邦地區,因此不屬於美國的任何州份。因為是特區,美國人習慣稱呼華盛頓為D.C.(District of Columbia,縮寫為 D.C.)。

四、華盛頓的大學與就業

華盛頓其實也是有很多大學的。喬治城大學、喬治.華盛頓大學,霍華德大學、美利堅大學、哥倫比亞特區大學等等。臨近的名校約翰.霍普金斯大學也在華盛頓有校區。

華盛頓最好的大學是喬治城大學(GeorgetownUniversity),創建於1789年,是美國最古老的大學之一,一所頂尖綜合性私立大學,2017年USNews美國大學排名,喬治城大學排第20名。喬治城大學距白宮西北面兩英里左右。喬治城大學在政治學,國際關係學以及眾多社會科學領域遙遙領先其他常春藤學校,許多外國使節的子女在此唸書,因而賦予了該大學很濃的國際色彩,並由此獲得了“政客樂園”的稱譽。

昨天我去喬治城大學的時候,看到很多人去一個很大的教室,本來想去蹭課聽聽。但後來發現湧進來很多中國孩子和家長,才知道是校園開放日,學校在做宣講,向外面來的學生和家長介紹學校和錄取政策。整個教室(禮堂)裡中國學生和家長很多,充分體現了中國人多和世界第二大經濟強國的優勢。在美國大部分名校裡,除了白人學生,可能也就中國學生最多了。

喬治城大學招生介紹裡有兩點我比較感興趣。一個是學術頭銜,另一個是學生就業實習。現在國內也開始批評很多學術界的“帽子”問題,比如長江學者、黃河學者、泰山學者之類的。喬治城大學在介紹師資的時候,也重點講了他們學校教授們的這種“帽子”,比如有多少富布賴特學者之類的,好像列出來了六七種這種學術頭銜的教授人數。

學生的就業實習能看出本地的經濟情況。因為華盛頓是一個首都,職能相對比較單一,華盛頓的經濟在很大程度上同聯邦政府或國防部、能源部、國立衛生研究院(NIH)、食品藥物管理局等政府機關相關。

華盛頓有13%的就業人員是政府職員。此外,華盛頓市是176個外國使館所在地,同時也是世界銀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和泛美衛生組織的總部。由於聯邦政府的運作幾乎不受經濟蕭條的影響,同美國其他地區相比,華盛頓的經濟受經濟蕭條的影響相對很小。

《財富》500強企業中有4家總部坐落於華盛頓市,包括房利美、丹納赫公司、佩科控股公司和《華盛頓郵報》。此外,喬治城大學還列出了埃森哲公司、四大會計師事務所等作為其學生就業和實習的選擇。

五、國會大廈與白宮

華盛頓城市不大,景點都分佈在一條軸線上。由東邊的國會大廈和西邊的林肯紀念堂形成中軸線,美國最高法院、美聯儲等眾多聯邦政府機構、各種博物館屹立在兩旁的獨立大道和憲法大道上。

華盛頓是個怎樣的城市:美國的首都職能與經濟雜談

國會大廈是華盛頓的第一個建築。雖然我也提前預約了,但是當天直接去就可以進去參觀。在議員出入的大門前,看到很多記者和攝像機一直守在那裡。國會大廈裡的特點是有很多美國建國時的先驅們的銅像,參觀的幾個大廳裡除了歌頌華盛頓和美國獨立的壁畫,四周都是美國先驅們的銅像。

白宮和五角大樓因為要提前很久預約,就沒進去。白宮從地面建築看,就是一個很簡陋的兩層小樓。白宮外面一直都有人舉著牌子請願,基本上各種牌子上都是罵川普的,尤其到了晚上,會有人帶著樂隊、音響設備邊罵川普邊唱歌,氣氛很嗨。川普不像美國的傳統精英那種言談舉止都無懈可擊,比如克林頓、奧巴馬這樣的一貫紳士風度,美國人也都覺得川普滿嘴跑火車、行為粗魯。

所以可能其他美國總統任上,白宮外的請願都是針對具體政策的。到川普這,具體政策都很少有人提,各種人群都不用走程序,不管是標語牌還是路邊演講都是直接開罵的。他們拿川普開涮也確實沒顧忌,畢竟在旁邊的美國國家歷史博物館裡專門有一個展廳,放了很多以前白宮前請願和抗議歷屆總統的圖片,還明確寫了在白宮前請願是美國製度優越性的體現。

六、智庫街與中國城

我專門去了一趟美國的智庫街。美國智庫的研究分析能力和政策影響力處於世界領先地位。華盛頓特區的397家智庫組成了美國政府的“大腦”,而有“美國智庫一條街”之稱的馬薩諸塞大道則可以被視為“大腦中樞”。這裡可以直接或間接地影響美國政策走向乃至國際局勢,外界將其視為華盛頓行政、立法及司法之外的“第四種權力”,又稱之為“影子內閣”。據說智庫街以前在第七大街,後來搬到馬薩諸塞大道。

沿著大道朝東南方向走,每個建築都讓人肅然起敬:1789號是美國企業研究所,1779號是卡內基國際和平基金會(亞洲協會華盛頓中心也在這裡),1775號是布魯金斯學會,1750號是彼得森國際經濟研究所……其他諸如傳統基金會、卡託研究所、阿斯彭研究所等頂級智庫也均坐落於這條街,霍普金斯大學的國際研究學院也設在這裡。

華盛頓是個怎樣的城市:美國的首都職能與經濟雜談

我按著地址去找的美國企業研究所(American Enterprise Institute for Public Policy Research,AEI),但這個街角的小樓,我轉了幾圈才注意到側面小街道旁石碑上的小字。美國企業研究所與布魯金斯學會並稱美國兩大智庫,能左右美國政府的政策。但是同國內的智庫相比,美國企業研究所的樓和標識都低調得過分。

在智庫街上,有意思的是路邊有免費的china daily 英文版報紙可以拿。想一想紐約的時代廣場,最醒目的廣告位常年也是被新華社包下來播放中國廣告的。中國文化對美國的輸出還是很給力的。這些決定美國政策的精英們,下樓散步多看看中國報紙加強下對社會主義先進性的學習也是很有必要的。

華盛頓不大,但是華盛頓的中心街道,華盛頓奇才主場capital one體育館旁邊卻有一個不小的中國城。相對來說華盛頓的華人應該很多。而且我在逛華盛頓景點的時候,發現遇到的路邊流動餐飲攤點和服裝攤點(美國這種流動攤點都是用比較大的大巴改裝的)竟然都是“中國人”經營的。

華盛頓是個怎樣的城市:美國的首都職能與經濟雜談

因為在美國的中國人(包括華裔、綠卡持有者、留學生等)數量很多,在美國不管多大的城市,經常走一段路遇到的都是中國人。可以說,一箇中國人現在來美國即使完全不會英語,生活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一方面是中國人多,另一方面現在中國國家強大了,美國很多人也都會說幾句漢語,各種景點也會碰到老黑衝著中國人喊“有發票”。我在美國認識的很多白人也都在讓孩子在幼兒園、小學上中文課。

七、華盛頓的首都職能

在美國的城市裡,華盛頓肯定是最安全的。因為這裡大部分人都或者是政府職員,或者為政府機構做外包工作,城裡到處都是聯邦政府核心部門。其他美國城市晚上可能不太敢出門,在華盛頓大晚上在街上溜達也很安全。

跟中國的北京比,北京作為中國的政治、經濟、文化教育中心,大概相當於美國的華盛頓+紐約+波士頓能夠相比。華盛頓的小,在於其基本上就只是具有政治中心的職能,經濟上對美國影響有限,不能與紐約相比。

中國的北京完全可以決定國家經濟發展走向,上海說是金融中心,但是上海證券交易所上市的企業也都要北京的證監會發審委審批,更不要說四大國有銀行總部都在北京。華盛頓的大學雖然也不少,但是不要說跟波士頓比,就是跟紐約、洛杉磯、芝加哥都沒法相比。

但是華盛頓作為美國這個世界第一強國的首都,其經濟也不差,華盛頓的人均收入排在美國第一。也有越來越多的世界500強企業到華盛頓設立公司。作為華盛頓最好的大學,喬治城大學的外交、政治、國際關係、法學、經濟學等學科都已經算是一流水平,甚至不比常青藤名校差了。

喬治城大學有一點很特別,校區在白宮以西兩英里,但卻偏偏單獨把法學院建到城市另一邊的國會大廈旁邊去。可能這樣更方便法學院學生跟國會議員們每天路上混個臉熟,早點進入政壇吧。

我看奇才比賽時,旁邊坐的白人帥哥,一直在向我介紹他們公司的產品,一款提供給軍方使用的機器人。五角大樓是美國最大的僱主,美國的軍工研究所和企業也都慢慢向華盛頓轉移。

華盛頓雖然本身不大,但華盛頓極大地帶動了周邊地區發展,整個華盛頓大都會區已經是美國第五大都會區,人口接近600萬,經濟總量接近5000億美元。成為北美僅次於紐約、芝加哥的第三大金融中心,2008年經濟危機後全美經濟表現最好的城市之一,華盛頓地鐵系統覆蓋大華盛頓都會區,也是美國僅次於紐約的第二繁忙的地鐵系統。

從華盛頓看中國的雄安新區,如果北京的部委真的搬遷到雄安,類似華盛頓這樣分流北京的政治職能,那麼雄安的未來也是值得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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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林院:經濟學博士,高校教師,關注產業經濟發展與財經事件。一家之言,井底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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