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性為賭注,無論輸贏我都贏了

還記得《紅樓夢》開篇的癩頭跣足和尚和跛足蓬頭的道人嗎?

這兩位瘋瘋癲癲遊戲人間,冷眼旁觀那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

17年木晷文化出版了《脂硯齋重評石頭記》,並將清代畫家孫溫的紅樓畫集結成冊,一經出版就獲得豆瓣9.9的高分,引得眾多紅樓愛好者收藏。

以人性為賭注,無論輸贏我都贏了

作為書迷我入手了這套書,不為別的就為了那個234頁的大畫冊,每次打開都爽心悅目,心情舒暢。

以人性為賭注,無論輸贏我都贏了


今天我又得到了一本這樣的書,《萬夜聊齋》。《聊齋》我們太熟了,蒲松齡先生寫就,其中《小倩》、《畫皮》、《韋公子》被搬上大熒幕,受到大眾的喜愛。

《萬夜聊齋》以《聊齋》為藍本,進行改編。

以人性為賭注,無論輸贏我都贏了


作者姬理繪筆下的人物多了一絲俏皮可愛,多了一絲人情味。比方說,聶小倩成了紀大煙袋,既愛打抱不平又要拯救一眾鬼女;寧採臣成為賭場小混混,行騙度日卻也俠義心腸;燕赤霞呆萌可愛居然愛上了聶小倩……

繪畫部分是由古風插畫師呼蔥覓蒜畫就,這本書打開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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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們需要鬼怪故事?

生活已經足夠真實,偶爾我們需要一個港灣,讓自己休整一番。兒時我們喜歡白雪公主、喜歡豌豆公主、喜歡灰姑娘,長大了卻發現,我們只是姑娘,沒有神的憐愛更沒有王子的闖入。

然而一切理性無法解釋現象,一切不真實的腦洞,在鬼怪的世界中都合情合理。《畫皮》中阿醜愛上了她的王子王生,就如同鳳姐愛上了彭于晏,差別是阿醜只敢悄悄隱藏在月色中,躲藏在人群裡,遠遠的望一眼王生。

卑微到塵埃裡的阿醜和萬人迷王生如何產生交集成就美滿姻緣?

姬理繪為《萬夜聊齋》安插了一條暗線,一個短髮獨眼的僧人萬齋以及一個古道仙風的道士聊夜。

兩位高人都覺得這人間若沒有是非姻緣,該是怎樣的乏味無趣,他們喜歡用人間愛恨打賭,堵的就是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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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電影《鎌倉物語》中描繪了一個超然物外的所在,在那裡人鬼神和平共處,老奶奶去世了可以請求死神讓她繼續留在人間陪伴老伴兒,等老伴兒過世時一起攜手到另外一個世界。

《尋夢環遊記》中,死亡並不是終點,遺忘才是。人死亡後可以到另一個世界去和相愛的人團聚,在那裡一起生活。

《哈爾的移動城堡》中,有一所神奇的房子,每次開門都可以到達一個我們嚮往的地方,在那座房子裡魔鬼與天使共存,純真與慾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平衡。

作為成年人,我們需要一點鬼怪故事,來開開腦洞,偶爾不正經點,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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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愛?

何為愛是這本書的主線,四個故事《畫皮》、《小倩》、《俠女》、《嶗山道士》探討的分別是外貌協會與愛、信任與愛、愛的自私與錯位以及追求愛。

千百年來愛被無數人讚頌,又被無數人謾罵。

我們嚮往《浮生六記》中沈復與芸孃的愛,伉儷情深,芸娘是大眾眼中妻子的標杆。

我們嚮往《我們仨》中,錢鍾書與楊絳先生相互扶持彼此的成就的愛。

我們嚮往《愛你就像愛生命》中王小波那些酸掉牙的情話:

無論我本人多麼的平庸,我總覺得對你的愛很美。 告訴你,一想到你,我這張醜臉上就泛起微笑。 我把我整個的靈魂都給你。 連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氣,忽明忽暗, 一千八百個壞毛病, 它真討厭,只有一點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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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夜聊齋》嶗山道士一章中說,有一種愛叫成全。福貴公子姚七郎戀上了青樓女子青燕,雖身在青樓青燕卻是個自由身,陪誰不陪誰全憑喜好,為了博冰美人一笑,唐明皇千里運荔枝,周幽王烽火戲諸侯,姚七郎嶗山學藝,水中撈月,月中飲酒,穿牆讀心。

未知具有朦朧美,真相是傷人利劍,七郎終於發現青燕並非無愛而是愛的太滿,只可惜那個人不是他。

落難之時,是幫她救心上人,還是殺之抱得美人歸?

愛之深,則不忍心看她傷心落淚。

藏了一顆真心,回嶗山做個瀟灑道士,也不失為一件美差。七郎做出了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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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愛?如何被愛?是值得我們終生學習的課題。愛可以如《平如海棠》那般涓涓細流,細潤彼此;也可以如徐志摩陸小曼那般炙熱燃燒;亦可以是姚七郎放手讓她去愛。

那些或荒誕或真摯或自私或美好的愛,我們沒辦法一一體會,但故事可以。

過了25歲之後,我早已經沒有了那些關於愛的不切實際的幻想,霸道總裁愛上我的套路只可能發生在肥皂劇中。偶爾讀讀鬼怪之間那些前世今生的虐戀,然後跳脫出來,站在上帝視角嘲笑一下別人的故事,既滿足了對浪漫愛情的幻想又滿足了我那顆蠢蠢欲動的八卦之心。何況還是《萬夜聊齋》這樣擁有美貌插畫的“虐戀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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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習慣的故事中總是有一個好人和一個壞人,好人必將戰勝壞人。這是我們最喜聞樂見的設定。

但人性並非如此。人性是的自私的,又時愛也是,《萬夜聊齋》中小狐狸愛上了救命恩人,化作他喜歡的模樣,想要擁有一世幸福。造化弄人,偏偏恩人另有心上人。能如王生一般放手,亦能如小狐狸一般因愛生恨,得不到就毀掉。

遊戲也體現了這種文化傾向。一開始教練就帶著我們分隊,兩隊人馬怒目而視,至死方休。

然而,人並非如此。

你是膚淺還是深刻?風趣還是嚴肅?慷慨還是吝嗇?開心還是憂傷?或者兩者都是,或者兩者都不是,這就是人性。

人是一個矛盾體,而不是單純的好人或者壞人。當我們試著遵循邏輯,必須在好人或者壞人中做一個單選,那麼最終會看起來不像一個活生生的人。

《萬夜聊齋》中,僧道的賭局互有輸贏,有時人性戰勝了慾望,有時慾望戰勝了人性。

《瘋狂動物城》之所以吸引我們,不正是他不確定性,狐狸尼克既是坑蒙拐騙的又是狡猾善良的。朱迪警官,一心想要懲惡揚善,卻也因為偏見傷害了他人。

人生之所有有趣,正是因為它沒有標準答案。

《紅樓夢》中的癩頭跣足和尚和跛足蓬頭的道人也罷,《萬夜聊齋》中的萬夜和尚和聊夜道人也罷,世外高人遊戲人間,為的不就是那一絲不確定性麼。

我就是我,不一樣才好玩,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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