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的段子：
那xxx給你一個億讓你吃泡屎，你願不願意？
旁人戲曰：“老子能吃到他破產。”
昨天看到的段子：
假如給你一千萬，把你關籠子半年，你願不願意？
我朋友給我形容他曾經在煤礦做工人的經歷，說下坑那幾年，餓呀。常常吃黑麵饅頭，咬一口，腮幫子沙沙作響。我好奇黑饅頭長什麼樣子，他專門把饅頭帶到地面，給我發張照片。哪是黑麵，分明是煤粉鑲在白麵上的膨脹物體。
我打趣說，你媽跟沒跟你說過吃東西要講衛生。他回答：“說了，但餓呀。”
頓時，百感交集。
這類你願意與否的問題，可能打眼瞧瞧覺得很無腦，世界上哪有如此輕鬆的發財大計？你想吃吃喝喝把錢掙了，抱歉，我國那個古老的行業，現在已經不受法律保護。八大胡同的商家，都有北京市工商局頒得營業執照。
實際上，願意與否，是在考量人們的道德？人類世界，看似最無腦最不假思索就可判斷的選擇，其實最考驗人性底線。這個籠子只要進去半年，便可得到一千萬，你願不願意？這個七十歲的老頭跟你說晚上十點來他房間一趟，你願不願意？如果願意，那麼，這隻螃蟹，多用繩子繞幾圈就多掙十幾塊錢，你願不願意？
隨處可見的選擇題，沒什麼不同。逾越道德緊跟著逾越法律。
英國如果不靠鴉片而靠合法的貿易，不見得能以如此驚人的速度改變中英雙方的順逆差，奪得那麼龐大的真金白銀。我們所熟知的世界，在拋卻法律、道德後，有很多捷徑可走。可倘若黑麵饅頭的人生可以用一泡屎或一段半年拘禁便可解決，人們不全都吃屎、坐牢了。
若干年後，當人們回首往事，發現這竟然是個吃屎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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