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人未歸」第十二章 陳年往事


「離人未歸」第十二章 陳年往事


歸去的路上,秋銘正想找個合適的機會緩解小翠和李沐清的關係。雖然兩人自小就在一起,但畢竟主僕有別,李沐清又是個好強的人,秋銘自然不想讓兩人有誤解。

“小翠,你和慶生先去通知廚房準備晚點,記得要雪梨粥。”秋銘轉身對著正在低頭行走的小翠說,李沐清不自覺的瞪著秋銘,還翻起了白眼。

小翠和慶生作揖離去,秋銘就靠在了李沐清的身旁,寬闊的胸膛從後緊貼著李沐清的後背,雙手緊握,口中時不時的輕聲言語。

“幹什麼呢?”李沐清臉頰緋紅,半推半就的訓斥道。

“我這不是不想讓你和小翠再誤會嘛,畢竟因為我的原因確實太過不值。”秋銘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只好實話實說自己的目的。

“我也沒有生小翠的氣,只是想讓她懂些規矩,跟著我這麼多年我還會不知道她的秉性嗎?”李沐清靠在秋銘的身上,兩人就站在院中。

“那就好,對了我去找蓮姨問一下往事,我先送你。”秋銘看李沐清並沒有什麼在意的,就提出想要找下蓮姨,解開自己心中的疑惑。

“剛不是去了嗎?現在還要過去。”李沐清疑惑的轉身望向秋銘。

“岳父大人前些日給我說了一些事情,所以想要找蓮姨問個清楚。這些事你就別瞎操心了,我去去就回。”秋銘愛撫著李沐清的頭說。

“那好,你先去。”李沐清鬆開秋銘就走進了前院。

秋銘沿著府中的小道又次來到了蓮姨的居所,門前茂盛的樹木形成的樹蔭披在秋銘的身上。

“咣咣咣”幾聲敲門聲過後,門吱呀開了。

“小少爺,你來了。”蓮姨拉著秋銘急忙走進院中。

“蓮姨,我來找你是想問些父母的事情。”秋銘開門見山並無半點遮掩。

“哦,我見之前小少爺眉頭緊皺想來定有疑惑,果不其然,老奴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蓮姨侍奉秋銘坐下後,起身到屋內端出一壺熱茶。

“家父生前一直戰功彪炳,可遭奸人暗算,受辱自裁,幸得蓮姨日夜守候靈前,晚生感激涕零。”秋銘說完雙膝跪地,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

“使不得,使不得。老身自小跟隨夫人,後來到將軍府。將軍夫人待我恩重如山,怎能受此大禮。”蓮姨急忙扶起秋銘,渾濁的眼球倒影著已經被時間湮滅的往事。

“蓮姨,家父生前是否有過聚集的組織,或者您經常在母親身邊有沒有聽到母親提起過。”秋銘認為蓮姨肯定會知道一些往事,知道一些父母做的,自己卻不知道的事。

“你這麼一說倒是讓我想起一件事來。”蓮姨端起茶水,沉思著,像是想到了什麼。

“不知小少爺是否還記得當年你少年時期的那次武鬥會?”蓮姨說完,彷彿回憶起了當時的場景。

那年武鬥會,秋銘年方十三,正值少年。

清晨的將軍府到處都是忙碌的下人,秋銘醒來就被蓮姨帶到了母親的臥室。秋銘清楚的記得,母親穿著一襲白色睡衣,髮髻高高的紮起,纖瘦的身軀從鏡子裡透過來。

“母親,母親。”秋銘推開門就直直的奔向母親的懷抱。

蓮姨當時正在給秋銘母親梳洗,看到一個小少年衝進來驚得梳子都掉到了地上。

蓮姨回想起這一幕場景,已經有皺紋出現的眉角彎彎的掛在蒼老的臉上,泛起了笑。

秋銘在夫人的腿間玩鬧,夫人因有要事只好讓蓮姨帶少爺出去玩耍。聽到夫人的吩咐,蓮姨就帶著小少爺到了後院玩,也就是蓮姨現在住的地方。

後院一直是將軍府人跡罕至的地方,大概是因為前院已經足夠寬敞的緣故吧!

蓮姨望著秋銘到處玩耍的樣子,忽然開心了起來,三十多歲的蓮姨因為常年跟著夫人沒怎麼接觸外面的世界,也並沒有受什麼苦。看到秋銘玩鬧,蓮姨像個少女一樣嬉笑起來。

兩人正玩的開心之時,蓮姨聽到院中的竹林內有窸窸窣窣的聲響,出於好奇便示意秋銘安靜下來。

蓮姨躡手躡腳的走到竹林外側,濃密的竹葉掩蓋著林中人的身影,不過聲音還是清晰入耳的。

“將軍,近日來太師一直在聚集勢力,看來是準備圖謀不軌,我等有何良策?”渾厚的男聲傳來,蓮姨聽的出來是尚書的聲音。

“此事不宜聲張,待武鬥會過後,我找太尉商議,再行決斷。”榮威將軍語氣深沉的回應道。

“將軍,那我們之前在太尉府建造的密室,是否還如約邀請百官呢?”一陣細小的聲音從傳出來,蓮姨身軀一震,急忙帶著秋銘往前院走去。

竹林裡的身影還在交談,可蓮姨早已不敢繼續偷聽下去,她害怕自己知道的太多引火燒身,更不想介入軍國大事。

蓮姨說完,抬起頭看向秋銘,慈愛的像是母親的凝視。

“小少爺,我知道的也只有這些了。作為夫人的婢女,是不該偷聽,現在告訴你我也心裡舒了一口氣,不然一直以為將軍在辦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呢。”蓮姨心中並沒有不尊敬將軍,只是愛之深責之切,當時的她真的害怕出現什麼意外,畢竟將軍府一百多口人都在將軍的仕途上掛著。

“蓮姨,你說了這些我也就明白了。那就不叨擾您老人家了,改日我帶沐清再來看望您。”秋銘起身作揖,蓮姨還是習慣性的攙扶。

走出院門,秋銘不禁回想起太尉在密室的談話,看來父親當年確實是和太尉一起組織過百官,也曾為匡扶朝政努力,可是秋銘心中有些莫名的煩躁,好像這個問題遲早都會爆發成一個致命的把柄一樣。

秋銘不再去想,反而加快了步伐。已經在屋內等候許久的李沐清正痴痴的看著侯爺的方向,小翠也恢復了生機站在李沐清的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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