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異聞:19“業雷從來不濫殺無辜”

林樹材把張寡婦的屍體翻過來,用毛巾仔細的擦乾淨,為了不被人再次打擾太爺讓林樹材看門。

站在屍體旁,屍體的焦臭味燻得我直掉眼淚,太爺倒是很自然的鞠了一躬:“得罪了。”說完拿出墨汁刷在屍體的後背上,再用紅紙蓋在上面,雷文就這樣被拓在紅紙上。

“二子,這就得用上你的眼睛了。”太爺一邊鋪平紅紙一邊說。

“是要盯著它看嗎?”

“對,但你得把心靜下來,啥也不能合計,隨著感覺走,把它告訴你的東西全記住嘍。”

我走到紅紙前,看著紅紙上蜈蚣一樣的字有點發暈,歪歪扭扭的,在光線下十分扎眼。我試著靜下心拋除所有雜念,就在我大腦清空的瞬間,紅紙上黑色的蜈蚣字居然活了起來,它們開始扭曲,在紙上像蟲子一樣翹起兩頭翻滾著,隨後每一個字都在紙上爬行跳躍,本來就讓人頭皮發麻的字此時變得有些讓人害怕。

東北異聞:19“業雷從來不濫殺無辜”

我不受控制的往後退了一步,後面有一雙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捏了兩下,是太爺,手掌的溫度傳過來,這讓我安心了不少,恐懼心理也就沒那麼強烈了,我嚥了口口水繼續看著四處爬行的字,少頃,這些字開始穩定下來,像是貼在走馬燈上一樣有規律的順時針轉動,轉到眼前的字或呈金色或呈紫色的發著光,看起來很有意思,我自言自語道:“真好玩兒!”太爺提醒我:“別分神,集中注意力。”

字轉了四五圈,一個威嚴而又滄桑的聲音響徹在我腦海裡,這聲音好像是在泣訴什麼讓人憤恨的事情,隨著我越全神貫注這個聲音也就變得越來越大:

天怒人怨造孽因

鳩佔鵲巢豺狗心

今以業雷散魂魄

八生八世累雙親

天地自有道為衡

作惡臭名揚古今

這段話一直在重複“播放”了五遍後一切就又恢復了原樣,看著爬回紙上的蜈蚣字我有點噁心發暈,太爺遞給我一杯水,裡面泡了幾片薄荷喝完我感覺好多了,看我沒什麼事了太爺急切的問我:“二啊?咋樣?看到什麼沒有?給太爺講講?”我把那六段話複述給他聽,他拿出紙筆刷刷的記錄下來。

“還真是業雷,難不成她以前幹了啥缺德事兒了?”太爺一邊撮著牙花子一邊唸叨:“樹材啊!你進來一下!”

“來了虎爺!”林樹材推門進來“您找我?”

“樹材啊,我問你點事兒,你知道你媳婦以前幹過啥壞事沒有?”太爺試探著問。

“虎爺,我和她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對她的人品還是還是很瞭解的,她之前一直在他們村裡哪也沒去過,除了心眼小點兒愛和人犯嘰咕,別的過格的事可真沒幹過。”林樹材和你堅定的說。

太爺皺著眉頭:“業雷從來不濫殺無辜,不是幹了特別天怒人怨的事不會遭此報應,你再好好想想?”他一遍說著一邊把剛剛記錄的短詩遞給他看“你看看這個,這是你媳婦後背上雷文翻譯過來的警詞,她家孩子說拿棒子打你媳婦的老頭其實就是下來執刑的神靈。”

林樹材接過紙認認真真的讀了兩三遍,隨後他抬起臉疑惑的看著我們,搖搖頭說:“真沒有!我在這可以對天發誓。”

太爺好像想起來什麼突然發問:“她前夫是咋死的?”

林樹材嘆氣回道:“在南方跑大車出車禍死的,這事和她一點關係沒有,當時都上報紙了。”

太爺搓著額頭分外不解的抱怨:“你說這幫東西說話咋老說一半呢?也不說明白到底擁護啥劈人,淨跟他們猜悶兒玩了……難不成真劈錯了?”

林樹材帶著哭腔說:“也許這就是命吧……回頭把她安葬好了我把她家孩子從他姥家接過來當自己家孩子養,左右我家孩子也丟了……”

太爺走過去拍著他肩膀說:“你真是個厚道人啊!今天我太累了,等明天我緩過來了試試用梅花易數幫你找孩子。”

林樹材很高興,好像看到了希望一樣千恩萬謝,太爺安慰了他一陣就帶著我來到隔壁院的林樹林家。

因為家中有喪事,晚上我們吃的三白餐(白豆腐,幹豆腐,白米飯),可能是豆腐不太乾淨,我有些鬧肚子,拿著手紙直奔他們家的旱廁。

他們家廁所綠豆蠅出奇的多,嗡嗡的在耳邊飛來飛去,有些煩人的綠豆蠅直往屁股上落,搞得我只能前後搖晃省得它們乎在身上。

東北異聞:19“業雷從來不濫殺無辜”

(為避免讀者不適綠豆蠅圖片以卡通形象展示)

正當我晃盪著身體的時候,餘光意外的掃到一個身影出現在牆角,黑乎乎,卻散發著灰色的微光,我心裡直叫苦:“完了,這肯定不是人!我怎麼總是在拉屎的時候看到‘它們’!”

我轉過頭看向“它”,“它”緩緩蹲下,輕聲的和我說:“能幫幫我,我好臭……”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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