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傳記之——黃家駒

人物傳記之——黃家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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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茫茫人海,相識相知,便是緣分。

話不多說,看正文!

那年那月,一點星光泛成那片光輝

塗抹了被汙穢沾染的天空。

讓人們找到一縷希望,在那片光輝。

他用音樂編織出那片光輝,

那裡有他的靈魂,他的微笑以及他對這個世界的愛。

他曾是香港流行音樂的光榮與夢想。

他用自己的閃爍詮釋搖滾。

他的聲音唱出恰如其分的激情,

讓人在輕狂背後看到一顆火熱的心。

他的成就不僅僅是一堆銷量數字和不落的KTV點唱率。

眷戀他,在那片光輝裡。

不安分的靈魂

他的心裡總有一團烈火在燃燒,在衝撞。這團烈火隨著年齡的增長愈燒愈烈,直至讓他無法安心,包括學業。

一個不安分的靈魂註定不會停駐在平凡中。

1962年的夏天,香港一如以往,炎熱、潮溼。

那是一個動盪的,人人為生計奔波的年代。人們關心的只是對於生活最底線上可能發生的一點點變化,諸如政府下調物價之類的事情。

可想而知,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對於一個已有3個孩子的普通家庭來說,一個新生命的誕生遠遠超過了他降臨的本身的意義。

這一年的6月10日,當蒼穹中的雙子星座熠熠生輝之時,一個漂亮的男嬰雙手搖擺著睜開了又明又亮的眼睛。

他就是黃家駒。

人物傳記之——黃家駒

他是那麼歡快地來到了這個世界,也為貧苦的家庭帶來了一絲歡笑和希望。

他的出生讓父親更加忙碌起來。為了讓這個漂亮的兒子過得舒服一些,他只有努力再努力以賺取更多的薪水。

日子在平靜中一天天滑過,他在這個雖不富裕卻也不拮据的家中慢慢長大。比起那些沿街乞討的小夥伴們,他是幸福的。

和別的男孩一樣,每天放學後,他便拋下書包奔到後山玩耍,和夥伴們一起放風箏,捉蚱蜢,縱情歡笑。只是,笑著笑著他竟會不自覺地愣住,彷彿被什麼聲音呼喚住一般。

“家駒,又想什麼呢?”小夥伴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們玩吧。”說完他坐在石頭上遠遠地看著那一片夕陽。

夥伴們搖搖頭,繼續玩耍。而他,沒緣由地惆悵起來。當然,那個時候,他並不知道這就是所謂的惆悵。

總是這樣,在最快樂的時候,心裡就會突然湧動出一種莫名的東西,一下就將他的熱情降到冰點。他會為越飛越高的風箏惋惜,惋惜它為什麼不能掙脫線的羈絆;他會為被扯去翅膀的蚱蜢鳴不平,不平只因它弱小的生命就要被強大摧毀…

他的心裡總有一團烈火在燃燒,在衝撞。這團火隨著年齡的增長愈燒愈烈,甚至讓他無法安心,包括學業。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麼。他尋覓著,思索著…黑夜裡,常常有一個聲音在遠處呼喚他。他就像一座活火山,表面平靜,心底卻暗潮湧動。他看起來迷惘而無助。他尋找著釋放心中那團火的出口,卻總是徒勞。

這一切只有他自己知道。所有的感受都只屬於他,屬於他那顆躁動的心。

他成了父母心中的不安,他們不明白衣食無憂的兒子為什麼看起來總是那麼鬱鬱寡歡。他們無法理解,於是把他歸為“壞孩子”的行列。一個整日精神恍惚又不努力學習的孩子怎能成為他們的驕傲?

他看到了父母眼中的失望。儘管他也不想這樣,卻也無能為力。

哥哥姐姐看他整日不開心,就經常帶著他一起玩,結識各類朋友。但他們只是把他當做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從未想過他們和朋友們的言行舉止會給他帶來莫大的影響。

那段時間,姐姐迷上了音樂,Party成了她生活的主要樂趣。他也跟著去了幾次,這一去,竟一發而不可收拾。

變幻的燈光刺激著他的雙眸,重金屬的碰撞衝擊著他的耳朵,他突然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興奮。更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這興奮讓他心中鬱積多時的烈火得以緩解。

他終於知道他所要的東西——音樂。

然而,他還是一個正在求學階段的學生。在父母心中,學業才是首要的任務。期末考試迫在眉睫,父親和他深談了一次。

這一次的談話比以往的都語重心長。作為一個父親,這個家庭的頂樑柱,整日的操勞讓他的頭上過早地爬滿了白髮。他不明白這個他一直寵愛的眉清目秀的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從不打架,不闖禍,卻從來都不把精力用在學習上。不管做什麼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而且經常發呆。父親不明白他的心思,即使家駒坦白地說出來,父親也難以理解。

他直直地看著父親,眼睛睜得大大的。父親以為自己的話起了作用,滿意地點點頭離開了。卻沒有想到就在剛才,他變成了兒子眼中的David。

70年代的香港,David Bowie帶著那個時代特有的反叛席捲而來。標新立異的裝扮以及與當時流行的綿軟情歌完全不同的搖滾樂讓他瘋狂。

寂靜的夜晚,無法入眠的夜晚。月光下David的大幅海報讓他心潮澎湃,耳邊迴響的是那來自天籟的聲音。他貪婪地享受著每一個音符。

就像遠處黑暗的人看到了光明。

一股新鮮的血液注入他的體內。孕育在體內多年的,一種不知名的東西浮出水面。

不安分的靈魂終於找到了載體。

如今他所需要的只是一把吉他。

搖滾夢的最初實現

冰涼的球場,孤寂的路燈。一個倔強的身影和一把不甚靈活的木吉他,構成了秋日裡一道特殊的風景。他是這景的主角,亦是唯一的欣賞者,獨自咀嚼其中的寂寥和苦澀。

人物傳記之——黃家駒

David成為他心中的神。音樂是他唯一的追求。

他成為了一個狂熱的“追星族”,同千千萬萬歌迷一樣,熱衷於蒐集偶像的各種資料,極盡所能地收藏經典唱片。

他絕不是普通意義的歌迷,否則就不會有一個讓世人苦、世人笑、世人感動、世人振奮的家駒,更不會有一支語無倫比的神話樂隊——Beyond的存在。

他沉溺於偶像的光環中,幻想著有朝一日能與偶像同臺。這彷彿是一個遙遠的夢,能讓這個夢成為可能的唯一飄渺的途徑就是唱歌。而這歌唱絕不是侷限於單純的模仿。

肢體的動作乃至腔調都可以模仿到惟妙惟笑,但精髓卻非人人能為。透過David的歌聲,他體會到了更深一層的東西,那就是歌者的意念,那也是音樂的靈魂所在。

他為歌者狂。

他想要飛,吉他是他必需的翅膀。

但,一個並不富裕的家庭是不允許給孩子買什麼不實用的大件的。一把吉他對他來說也變成了一個遙遠的夢。他只能跟在樂隊裡的朋友去傾聽,去感受。

然而那一天,這夢竟變成了現實。

鄰居搬走了,多年的鄰舍關係從此蕩然無存,同時失去的還有那個青梅竹馬的她。

他獨自走進空無一人的房間。目光四處搜尋著曾經的回憶。他輕撫著那些狼藉,想找到幾絲她的痕跡。

當他的目光落在牆角時,一驚,眼神變得異常明亮。在一張破舊的圓桌的遮掩下,一把破舊的木吉他露出一角。

他欣喜地走上前,輕輕擦去上面的灰塵。意外的獲得讓他心跳加速,臉漲得滾燙。

他把吉他帶回了家。為了徹底把吉他清洗乾淨,他甚至拿藥水擦拭。誰知,吉他面卻也因此被腐蝕,斑駁得猶如被毀容一般。他心疼得不知所措。

第二天,抱著這把寶貝,他加入了嚮往以久的樂隊。頹廢而傷感的幾個年輕人的隊伍裡,從此多了一個身影,一個懷抱著一把破吉他的青春的身影。

初入樂隊,他只懂得用耳朵去辨別歌曲的好聽與否。對於吉他彈奏的技巧以及音樂的旋律他甚至是一竅不通。這樣的他,經常被隊友排擠和蔑視。他性格中的陽光刺破了黑暗,也刺痛了屬於灰色的隊友。

矛盾終於在那一時刻激化。

一次表演結束,樂隊的主音吉他手當著眾人的面毫無掩飾地罵了他:“你技術太差,永遠都成就不了大事。”言語間透露著厭煩和不屑。

這樣的話語,這樣的神情深深地刺痛了他。沒有反駁,沒有解釋,他轉身憤然離去。

他明白了只憑一腔熱情和對音樂的熱愛是做不好音樂的。

“有一天我會比你彈得更出色!”他暗下決心。

夕陽將他的身影拖得好長好長,那是一個倔強的堅強的身影。

冰涼的球場,孤寂的路燈。一個倔強的身影和一把不甚靈活的木吉他,構成了秋日裡一道特殊的風景。他是這景的主角,亦是唯一的欣賞者。

每當疲憊到快要失掉信心時,主音吉他手的話語就會在他的耳邊迴響,於是他又重新充滿動力和信心。

他並沒有馬上離開那個樂隊,逃避不是他的作風。他要在主音吉他手面前證明自己才是最好的。

他的技術在滿是老繭的手指中不斷飛躍。終於有一天,他敢用同樣的語氣來和那個主音吉他手說話。而且,樂隊裡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他已是最優秀的,雖然他只是站在第二吉他手的位置上。

他實現了自己的誓言,驕傲地離開了樂隊。在這裡,他並不開心。

一個偶然的機會,他認識了同樣熱愛英國搖滾樂並擅長玩架子鼓的葉世榮,他們決定組成一支屬於自己的樂隊——這就是最初的Beyond。除了他們兩個人,還有一名隊友叫鄔林。

他擁有了自己的樂隊,也有了自己的天地。

那一年是1983年,樂隊組成不久,香港娛樂刊物《吉他雜誌》決定舉辦一場音樂大賽。

他聽到心底的那根弦在顫動,讓他恍惚,一種蠢蠢欲動的興奮將他整個包裹。

為了這兩場比賽,三個人投入了全部的精力。

在一間與世隔絕的地下室裡,他們沒日沒夜地排練。幾箱泡麵成了維持基本生存的必需品。每天只用最少的時間來睡覺和吃飯。

密不透風的空間,潮溼難耐。只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三個人堅持著。

比賽的日子終於到了。家駒、世榮、鄔林鎮定自若全情投入。Beyond在眾多的地下樂隊中脫穎而出。

“最佳樂隊獎”的頭銜無置可否地戴到了Beyond頭上。

閃光燈的強光不停地閃爍在獎盃上,光芒卻不及他笑容的十分之一。

他的搖滾夢剛剛開始。

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Beyond之華彩

他撫摸著那張沒有署他名字的唱片《香港》,眼神溫柔至極,像是母親看著初生的嬰兒。的確,這張唱片又何嘗不是他的第一個“Baby”呢?至少,他的音樂才華得到了肯定。這樣就仍然有希望。

得獎後的Beyond並未如想像中迅速走紅。因為他要的並不是俗不可耐的唱片銷量,他要的是屬於自己的東西,一個只屬於Beyond的風格。

David對他的影響一直延續著。他的音樂中加入David的迷幻搖擺元素,也就是所謂的英式搖滾。

他是個從不服輸的人,在他的“英雄主義”裡自然多了份銳氣,而這份銳氣只屬於初涉社會之人。無畏艱險,漠視黑暗,堅持自我。

Beyond曾使人們眼睛一亮,但,既無後臺又固執己見的他們很快被遺忘。在那個年代,“曇花一現”的例子多得讓人懶得去數。

被遺忘的日子,他做著自己的音樂,反倒自得其樂。

Beyond在人員上也有所變動。弟弟家強的加入隨著鄔林的離開,帶給他的只有一喜一悲。

而他,則被父母逼著去找了幾份“正經”的工作,諸如IT小工之類的。在父母看來,一個青年如果沒有一份像樣的工作就不僅僅是被人笑話這麼簡單了。

“代溝這個問題根本不能用幾句話解釋清楚。”他無奈地苦笑道。

他沒有和父母爭辯,只是把搖滾移到暗處。畢竟,他是孝子。

他把大量的工作壓縮到最短的時間裡完成,因為他要排練,要去酒吧、Pub演出。搞樂隊不是有幾件必備的樂器就夠了的,必須不斷更換,歌曲也要不斷創新才不會被淘汰。

漸漸地,他在圈子裡小有名氣。凡是混“地下樂團”的人都知道有個明朗笑容的大男孩領導的Beyond。

當時的Beyond已經形成了自己的風格:曲風走向都是Art Rock,講究技術性,重視音樂上的變化。他們的歌以英文歌曲為主。

因此,1984年,當香港一家唱片公司把目光投到“地下樂團”時,Beyond作為“圈內知名樂團”信心十足。

他把自己感覺不錯的兩首樂隊原創英文歌曲《Building》《Brain

Attrack》送到了唱片公司。這兩首歌竟然全被選中,並且還是名為《香港》唱片的主打歌曲,結果讓他驚詫不已。

他撫摸著那張沒有署他名字的唱片,眼神溫柔至極,像是母親看著初生的嬰兒。的確,這張唱片又何嘗不是他的第一個“Baby”呢?至少,他的音樂才華得到了肯定。這樣就仍然有希望。

這張為“地下樂團”出的大碟,在內文中寫道:“有人歌唱,彈奏音樂,因為社會有這樣一種商品需求,他們因而可以得到經濟利益;也有人歌唱,彈奏音樂,因為他們有一些話要說,有一些情感需要溝通…”

這就是80年代香港樂壇的狀態,大多數的香港音樂人徘徊於“商業”與“藝術”之間。

家駒和他們的樂隊卻沒有過多地考慮這些因素,他們只想做自己的音樂,做到一定的數量就開個演唱會和大家一起分享。Beyond已有了4個成員:家駒、家強、世榮和陳時安。他們用歌聲宣洩情感,表現世態炎涼或慷慨激昂。生活中的一切體驗都是他們創作的源泉。

1985年7月,他們決定把演唱會變為現實。一切都在計劃中進行,選曲,選場地,製作海報。距離既定的時間只剩1個月了。也就在這個時間,陳時安突然被父母告知即刻出國讀書。“四缺一”的場面肯定會讓演唱會大打折扣。對他來說,失去的是一個好朋友,好兄弟,但對於Beyond來說,缺的卻是一個主力,一個優秀的和吉他手。

一個偶然,他得知正在為Beyond做海報的黃貫中也是一個出色的吉他手。

“加入我們吧,我們的演唱會正缺一個吉他手。”他誠懇地邀請。

幾個月後,Beyond再次出現在“小島女Friends”演唱會。他們重搖滾的外形和極具生命力的原創音樂震撼全場。演唱會以一首令人沸騰的《永遠等待》作為結束。

沒有刺耳的噪聲,沒有聲嘶力竭的叫喊,更沒有所謂另類的譁眾取寵。他唱出的是一種真正有內容的旋律,他用自己的風格詮釋了另一種搖滾。

演出一結束,他們就被唱片公司圍堵在後臺,從一支無人問津的“地下樂隊”到被唱片公司爭相簽約,從“地下”走到“地面”,家駒引領著Beyond一步步向前。

即將展開在面前的職業歌手的征途讓Beyond每個人都精神倍增,Beyond終於以其令人耳目一新的形象和音樂確立了其在香港樂壇的地位。

短暫的高興過後,他投入到更為緊張的創作中去,這種緊張用瘋狂來形容也不為過。

“Beyond可以做得更好,不可以只滿足於在香港的發展!”他的語氣充滿了堅信。

是的,Beyond根植於香港,足跡卻遍佈了世界的每個角落。在以後的日子,綻放著Beyond的華彩。

黃貫中的吉他彈得極其棒,但只限於重金屬音樂,注重力量和速度。Beyond的歌曲對技術性要求得更高,因此他有些猶豫:“對於你們的音樂,我只知皮毛。在短時間內學會14首作品恐怕很困難。”

但家駒的樂觀和堅持將黃貫中感化。在家駒的指導下,黃貫中的吉他進步神速,和大家配合得可謂天衣無縫。

“Beyond黃金四人組”正式形成。

“新生”的Beyond在香港堅道明愛中心的首次演唱會如期舉行。這場以“地下樂隊”身份開的演唱會雖然不曾贏利,Beyond卻用實力向世人證明了自己的才華。此舉可謂讓Beyond一鳴驚人。

Beyond之魂

他在沒有月亮的夜裡獨自憑窗,孤獨且不被瞭解的靈魂像一顆孤星,幽幽地泛著微光。

Beyond的未來是個未知數,而這個未知數的答案就取決於他。而他,卻在猶豫的困境中不能掙脫。

1986年,他自己去租錄音室,將Beyond自己創作的歌曲製作成一張名為《再見理想》的唱片。從錄製、配唱到包裝設計、發行完全是4人親力親為。在香港樂壇這也是開先河的創舉。他的笑容感染著大家,累並快樂著。

與此同時,Beyond正式簽約KINN'S,為進軍流行音樂做著準備。

1987年,Beyond推出迷你大碟《永遠等待》,收錄了8首歌曲。這張大碟成了他們進入流行樂壇的跳板。

他欣喜地看著Beyond的成長,看著兄弟四人共同為Beyond的明天打拼。一種叫做團結的精神在延續…風雨中,傲然挺拔。光明在不遠處招手。

不甘平庸的家駒在音樂之路上探索著不同風格。他的用粵語填詞詮釋搖滾引起了樂壇的轟動。這是一個轉折點。他卓越的才華浮出水面,無論唱功還是填詞,在當時以翻唱日文歌為風的香港樂壇,他都獨樹一幟。

但,這種純技術性的音樂卻是香港普通聽眾難以接受的。

此時,“樂隊風”正在流行,香港爆發了一場搖滾浪潮。達明一派、太極、小島等20餘支專業勁旅與Beyond爭霸。

幾個月後,Beyond的首張大碟《亞拉伯跳舞女郎》問世。音樂中加入了更多的電子音樂,使得作品變得婉轉柔和,易於常人接受。但銷量成績卻讓人失望。

這一年,他在改變,Beyond也在改變,探索尋找著商業和搖滾間微妙的平衡點。漸漸,Beyond衍變成非主流音樂中的主流音樂。

等到Beyond的第二張大碟《現代舞臺》,其中重新收錄了《舊日的足跡》這首歌,音樂風格比上一張更顯柔和,有些歌曲甚至走起了流行曲風的路線。形式的改變並未涉及本源的所在。家駒的獨樹一幟依舊明朗。然而,這張專輯的銷售卻仍然欠佳。

Beyond以及唱片公司都已無法承受這長久的不被認可。

“家駒,有件事你必須清楚,”經紀人直接了當地說到,“如果專輯再不好賣,你們就沒有再發片的機會了。”

他心如針扎。音樂需要聽眾,需要共鳴,需要分享,如果不能發片,那還有什麼意義?

樂器要更新,設備要整修,租場地也是筆不小的開支。唱片公司也不會再投入什麼了,Beyond陷入了困境。

他在沒有月亮的夜裡獨自憑窗,孤獨且不被瞭解的靈魂像一顆孤星,幽幽地泛著微光。

Beyond的未來是個未知數,而這個未知數的答案就取決於他。而他,卻在猶豫的困境中不能掙脫。

兒時的迷惘又回到他的臉上。

家強不忍看著哥哥整日愁眉不展。

“哥,不如…”話到嘴邊又生生地嚥了回去。

家強明白哥哥追求的是什麼,音樂對他來說比生命更重要,不然也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

“不如我們去練歌吧。”家強輕嘆了一口氣,努力地揚起嘴角,想緩和這種氣氛。

他抬頭望著弟弟的眼睛,那裡的真實讓兄弟二人更加落寞和心酸。他輕拍著弟弟的肩膀,他明白,要想讓Beyond存活下去,就必須妥協。他是Beyond的靈魂,他不能猶豫不決,他必須把Beyond帶出困境。他開始嘗試把音樂做得大眾化。

《大地》這首有著強烈的東方色彩的Rock,成為Beyond的第一首經典名曲,《喜歡你》成了大街小巷傳唱的情歌,而合唱歌曲也成了他們最受歡迎的情歌,而合唱歌曲也成了他們最受歡迎的風格。

人物傳記之——黃家駒

年終,Beyond終於拿到了港臺流行音樂的獎項,他們也得以繼續發片。

經紀人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唱片公司張羅著為Beyond聯繫各類演出活動。

這一次算是背水一戰吧。還好,在關鍵的一刻,命運站在了他這一邊。唱片銷量第一次賣得這麼火,這應該算是成功吧。只是,心中為何沒有喜悅呢?

他思考著,即使是在值得高興的時候也會問自己一些憂患的問題,甚至是對自己的考問:這就是我想要的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Beyond不會一直存活於這個階段,不會只為了讓聽眾接受而歌唱。

總有一天,他會將他和Beyond的靈魂完全吐露。

80年代,一個彷徨的年代。從前在多元化的價值觀的衝擊下,在社會經濟的動盪中苦苦地探索著生命的意義、人類的價值。無論在香港還是在內地,一種鬱悶的情緒在蔓延。他帶著充滿激情的音樂而來。

Beyond被接受讓一些恃為“正牌搖滾”的人感到不滿,他們指責家駒這是向現實的低頭。

這類聲音從不同人的口中襲來。

“不應該再保持沉默了。”他想。

“曾經有人認為Beyond只會玩古靈精怪的音樂,玩正經悅耳的音樂就不行,所以我嘗試寫別人心目中的靚歌,以證明自己一樣做得到。這是一種對自己的挑戰,而不是所謂的向現實低頭。這種話說一遍也就夠了,別人不理解也好,反對也罷,這是歌者的自白。”

Beyond的確曾經嘗試過商業化,但那只是吸納樂迷的一種方法。只是一味地堅持要自己認為好的音樂,而樂迷不懂得,不接受,就會拒絕,覺得厭煩,不想再聽Beyond的音樂。如果是因為這個而拉大了與樂迷之間的距離,他不甘心。不如選擇暫時妥協,等到樂迷接受了Beyond,再創作自己喜歡的音樂。

家駒的可貴之處就在於他的堅持,當大家還沉溺於《大地》《冷雨夜》的曲調時,他在不停地往前走。

這時的他已經踩到了商業與藝術的平衡點上。他可以隨意地往作品中加入什麼東西,只是一些小小的變化,就滿含濃郁的家駒的味道了。

他的名字為年輕人熟記,他的歌被廣為傳唱。

就是那一點感動,一點懷念讓人們如此喜歡《大地》,其中重低音鼓的每一次敲擊彷彿都是聽者內心的震動。他用細膩敏感的心和犀利的洞察力將社會底層的真實宣洩得淋漓盡致。

這種家駒特有的創作風格是任何科班出身的英俊小生所不能達到的境界。

80年代,一個彷徨的年代。人們在多元化的價值觀的衝擊下,在社會經濟的動盪中苦苦地探索著生命的意義,人類的價值。無論在香港還是在內地,一種鬱悶的情緒在蔓延。

他帶著充滿激情的音樂而來。

他的下一個目標選了北京,首都體育館。

1988年的北京,許多人並不知道搖滾為何物,更沒有外來搖滾樂壇開演唱會的先例。選擇在這裡開演唱會似乎有些不明智。

果然,他的想法遭到了Beyond的經紀人和唱片公司的強烈反對。這種成功率幾乎為零的首創是任何一個以贏利為目的的機構所不能允許的。

可是他卻非常固執,他相信音樂的力量,他要更多的聽眾,更多的分享。

“音樂不能只滿足於一個小圈子,我們應該走出去,不停地開闊自己。”他極力爭取。

這“吃螃蟹的第一人”他彷彿是做定了。唱片公司終於同意了這個大膽的嘗試。

半是好奇,半是湊熱鬧,Beyond的首次內地演唱會的門票竟在一日內銷售一空。

他和兄弟們熱情地登上了舞臺。光亮的舞臺,遍及全身的金屬飾品,四個大男孩用蹩腳的國語和臺下的觀眾打招呼。

演出在進行,他動情地演唱著,卻沒有想像中的共鳴。觀眾反應平淡,平淡得近乎冷漠。這陌生的聲音並沒有在短時間內馬上沸騰燃燒。

習慣了鄧麗君式的甜美、悠揚的情歌的耳朵還接納不下他。畢竟是來自兩個世界的聲音,兩個世界的音樂。

結果讓人沮喪,觀眾由開始的滿場到終場時的一半。

他擁抱著兄弟向觀眾致謝。

“至少還有人坐到最後,我以為不會有人來呢!”他笑著說道。

有自我安慰的味道吧,但也是實話。只有把希望寄予時間了。

至少嘗試了,至少邁出了第一步,這便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成功。

回到香港,Beyond繼續燃燒著熱情溫度,新唱片《Beyond IV》大受歡迎,其中一曲《真的愛你》成為大街小巷人人朗朗上口的歌曲之一。

11月份,Beyond與寶麗金參加臺灣“永遠的朋友”演唱會。他首次演繹中文歌曲,一種全新的搖滾衝擊著人們的耳膜。Beyond此時的發展更為廣泛,音樂的商業色彩也更顯濃厚。

同年,Beyond又發行了一張唱片《真的見證》,收錄了多首他們為其他歌手創作的歌曲。年底,在新伊館熱熱鬧鬧地舉辦“真的見證演唱會”,更把Beyond的聲勢推向高潮。

Beyond成為人們眼中的偶像樂隊。他已成為真正的明星。歌迷們對於這支樂隊產生了近乎信仰的感情。他的髮型,他的服飾,以及他大混音處理的拖腔尾音都為當時的年輕人頂禮膜拜。一時間,香港的街頭巷尾,隨處可見“家駒式”的少年。叛逆的少年們可以對老師和父母的說教視而不見,卻不能忽略家駒的聲音。

音樂的道路更加寬廣地在他眼前展開、延伸,儼然一片美麗的新世界。

真正的音樂人

三棲、四棲的藝人的確更讓觀眾印象深刻,但如果想做到最好,只能專注一方面。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所謂的“三棲全才”也不過是輿論造勢。

1990年,Beyond在香港已是一支無人能及的頂尖樂團,用紅得發紫來形容他們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唱而優則演”,這不成文的規則在演藝圈流行著。Beyond也不例外。這一年的他們異常忙碌,拍電影、電視劇、上電臺、電視臺的節目,為電影配音樂…他們離自己的音樂似乎越來越遠。

第一部四人共同出演的《開心鬼——開心鬼救開心鬼》,大家玩得很開心,電影拍得也很搞笑。

後來,家駒還被導演張文亮選中,出演《籠民》

“我找你拍電影看中的不是你的名氣。”他和家駒的談話直接了當。

“你曾經是一個很反叛的年輕人,如今卻演變成一個對世界有著自己理想的人。你的倔強和堅持都是我所需要的。”

也許是這番話的作用吧,家駒接拍了這部電影。

“不幹則已,幹就要幹好。”他對自己說。

他是一個公共人物,他的一舉一動不是代表他自己,更代表了Beyond這個整體。懷抱著這樣的想法,他認真地聽導演講戲,然後細細地琢磨。

他的努力得到了導演的肯定和滿意,而且希望他能往影視圈發展。

直到此時家駒才開始細想近一段時間來他以及Beyond所做的事情,他們投入了太多的精力在音樂以外的事情事。

演戲可以帶來更多的收入,各類的宣傳更可以提高他們的名氣。但是,每天為了這些事情忙得精疲力竭,又怎麼能有時間去做音樂?如果要他以放棄音樂為代價,那麼他寧願捨棄拍戲,專心地做音樂。畢竟,音樂才是他的最愛。

從此,除了做唱片和宣傳以外,一切活動全部取消,一心一意只做音樂。

他明白,這才是真正的音樂人應該做的。

有些歌星樂此不疲地參加各類綜合性的節目,在舞臺上和主持人鬥嘴、玩遊戲。對於音樂,卻沒有絲毫幫助,只是提高了自己的知名度而已。這些人只能稱為藝人。而他,是個真正的“音樂人”。

他固守著那份執著,保持著那份純粹。他努力地為Beyond支撐著一片天空,保護著那片淨土,拒絕任何一點雜質和玷汙。

這樣的想法有些單純。你可以要求自己,卻不能讓別人也按著你的意思做事。純粹的空間是不存在的。

開始有人向他邀歌。

“好歌為什麼不留給自己?如果不是好歌,只會影響Beyond的名譽,那還不如不做。”他想。

更何況,如果去做其他歌手的製作人,必然會分散精力而不能全力地對待自己的東西,也必然會弱化自己的的樂團。這樣的例子已有很多。比如“太極”,這個曾經和Beyond並駕齊驅的樂隊,因為把大量的精力放在為別人伴奏、為別人創作、參加其他樂隊的演出,到頭來反而埋沒了自己的個性,直接導致他們整個樂隊水準下降,曲調更變成了各類樂曲的雜糅。

他不會看著Beyond有同樣的結局。經歷讓他成長,也讓他反省。在他心中,做一個專業的音樂人的信念不斷加重。

他明白自己應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三棲、四棲的藝人的確更讓觀眾印象深刻,但如果想做到最好,只能專注一方面。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所謂的“三棲全才”也不過是輿論造勢。

事實上,往返奔波於各類活動,必定會丟掉自己固有的優勢。如果是這樣,他寧願讓歌迷認識、記住一個只會唱歌的Beyond。

音樂是他的初衷,也是Beyond之所以成組的根源,只有用音樂征服世人,才算是Beyond真正意義上的成功。

Beyond現在取得的成績,很大程度上源自家駒。他像一塊磁鐵,將三兄弟緊緊地聚攏在一起;他像一位船長,帶著Beyond一次次衝上浪的尖端。

現在乃至以後,他所要做的,就是要完善Beyond,將樂隊推向國際化,站在更大的舞臺上,在更多的人心裡紮根。

面對歌迷、兄弟,他只說一句:“我們是真正的音樂人!”

此處沒有“魔戒”

家駒就像一個在封建社會要求改革的維新派一樣,頑固勢力與他水火不容。魯迅曾用文章來喚醒民眾,而他選擇用歌聲來討伐黑暗,破除“魔戒”的咒語。

進入90年代,香港許多樂隊無法再維持下去,包括“太極”、達明一派這些曾經頂尖的樂隊。

香港流行樂壇被濃厚的商業氣息包圍著。銅臭將純淨的音樂玷汙,沒有人再餓著肚子搞音樂。當商業和藝術發生矛盾時,大多數人選擇的都是放棄。

不再有理想,不再有對音樂本身的堅持,耳朵裡聽到的的全部是靡靡之音。三教九流的人都能出唱片。利益變成了首要的事情,只要能有利潤,做什麼樣的音樂已經不再重要。

音樂似乎只是商業操縱下的一種手段——一枚無形的“魔戒”控制著樂壇,影響著大家的價值取向。

起初家駒只是一個冷眼的旁觀者,做著自己的音樂,像一枝清蓮,傲立於汙泥之中。

他的性格註定了他不會永遠選擇沉默。他開始用自己的方式來抵抗被扭曲的價值觀,他拿起了他僅有的“武器”~吉他。

琴絃在顫動,他的心在澎湃。一種年輕人的血性恣意流露,那是他的批判,他的怒吼。在這樣的情緒下,《俾面派對》呼之欲出。這首歌收錄在Beyond的專輯《命運派對》中。

Beyond的影響力讓他們用歌聲喚醒了眾多的歌迷。在專輯的宣傳上,他亦用尖銳的話語批判演藝圈這種光怪陸離的現象。

他在為音樂爭取一片淨土,卻遭到了經紀人和其他商業歌手的強烈反對,他們的所作所為無疑是在砸別人的飯碗。

“沒有了撼動靈魂的音樂,出唱片也是一種形式,一種單純為了取得利益的形式。”他的話語中包含著無奈。

他就像一個封建社會要求改革的維新派一樣,頑固勢力與他水火不容。魯迅曾用文章來喚醒民眾,而他選擇用歌聲來討伐黑暗。

個性之人的結局往往只有兩種:一是被世俗磨平稜角,變得庸俗而隨波逐流;二是腹背受敵,艱難生存。

他的聲討引來了更多的別有用心的批評。他的歌被說成是為了譁眾取寵而故意標新立異。

矛盾激化到檯面上時,直接地對質不可避免。

“所謂的‘奇’不是我刻意追求的,而是在做音樂的過程中很自然地形成的。無所謂‘正歌’或是‘副歌’,我們不喜歡太多重複,我們喜歡變化,或許有人會覺得Beyond的歌不協調,我反而覺得別人的音樂很侷促,很單調。”

他的音樂就是這樣,主題是明確的,進行的過程卻是隨意的,就像講故事一般。

我做我的音樂,我喜歡這樣的風格,而且也被歌迷喜歡。我就是我,Beyond就是Beyond,如果和別人一樣,那還有什麼意思?玩音樂還有什麼意義?

個性使然。

若是一味地順從、追隨,終會丟掉自我,永遠地跟在別人的後面。而堅持自我固有的個性,終有一天,你會將所有人征服,成為別人追逐的目標。

Beyond是一支真正的搖滾樂隊。

在創作上他做著各種嘗試,他的努力改寫了搖滾的定義:不是另類、對立,而是超越、進步。

他做著自己的音樂,也做著真實的自己。這種率真卻並不適合演藝圈,即使是面對記者,他也總是心直口快,不會顧及自己的話語又將得罪到什麼人或是有什麼後果。

“香港沒有樂壇,只有歌壇。你看看每年的頒獎禮上誰當選最佳歌手?是紅藝人。什麼歌曲入選?全是翻唱歌曲。”他的批評總是那麼的毫無掩飾,總是一針見血,犀利而尖銳。

他厭惡不尊重音樂的歌手,那些人只會用形式去娛樂大眾,他們的音樂內容空洞而沒有感情,他們只能被稱為藝人。這些人熱衷於出席各種各樣的慈善演出,或者去孤兒院、老人院慰問,而在他們的歌聲中卻從來沒有表達過關懷社會的訊息。

他的理念感染著身邊的人。Beyond的成員講述的只有一個字:真。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也不會強顏歡笑。

他的行動是實際的。他用歌聲傳達著關懷。他的觸角伸到了第三世界。

《光輝歲月》是他為南非領袖曼德拉而作。反對種族歧視,希望世界和平一直都是Beyond的心願。

Beyond正一點一滴朝著國際化邁進。

他的音樂不該只侷限於香港。

東瀛之徵

成為國際化的樂隊一直都是Beyond遙遠的夢想。如今夢想有了實現的機會,他們便努力抓住。不只為自己,更為了香港音樂能在日本樂壇上發出一點光,他們努力著。

人物傳記之——黃家駒

1991年,Beyond的第七張大碟《DELIBERATE猶豫》在香港發行。此時,他們的國語專輯也已經發行了兩張。年底,Beyond登上了香港歌手心目中最佳的演唱會聖地“紅勘體育館”。

Beyond在香港可謂如日中天,家駒卻並不滿足。

他有更高的目標,那就是成為國際化的的歌手、樂隊。

更何況,香港的聽眾偏愛簡簡單單,不用花心思的音樂。作為音樂人,渴望突破,又要適度地控制。甚至有時為了歌曲能夠流行而不得不壓抑自己,去除歌迷可能不接受的元素。近10年的音樂之路留給他更多的是遺憾。

一個偶然的機會,Beyond在NHK的節目上出現,日本的經紀人Amuse很欣賞家駒的音樂,力邀Beyond去日本發展。

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一個拓展Beyond的機會,一個可以做自己音樂的機會。

Beyond藉機結束了和“新藝寶”長期合作的關係,和Amuse簽約,正式進軍日本樂壇。

1992年,Beyond登陸東瀛。

香港樂壇少了Beyond的蹤跡,家駒的聲音沉寂了下來。

這是一個全新的開始。在日本,沒有人認識他們,不會再有人要他們參加這樣那樣的公益活動、宣傳,更不會有歌迷為他們瘋狂。

他們回到了最初,只是4個玩音樂的年輕人。簡單的身份也讓他們的心情變得簡單。

零的開始。

日本對於音樂製作的要求非常嚴格。語言不通是Beyond最大的障礙,他們的想法無法準確地與製作人溝通,包括日方所配備的日式樂器上的說明書也讓他們一籌莫展。

4個人努力地適應著、學習著。除了音樂,學習日語成了他們第二大重要的事。

那是一段消沉的日子。但是,為了實現Beyond成為國際化樂隊的夢想,更為了香港音樂能在日本樂壇上發出一點光,他們堅持著、努力著。

家駒調整著自己的心態,更不時地為隊友充當“心理輔導員”,給大家鼓勁、打氣。

努力,終於有了結果。

主打歌《長城》邀請到日本音樂大師喜多郎製作片頭音樂,整張專輯的編曲華麗非常,讓人耳目一新。其中家駒式的風格體現得異常完美,個性化到極至。

他把中華民族5000年的榮耀——長城——比喻成一道“瘢痕”,用自己獨特的感覺描繪了另一類觸及的長城~封建帝王的榮耀、底層被統治階級的慘劇。

帶著這張專輯,Beyond回到香港。

同年年底,Beyond第三張國語大碟《信念》在臺灣發行。這一次,他們重新簽約滾石為他們發行國語唱片。不過,他們的國語專輯在臺灣總是叫好不叫座。

他考慮著Beyond的發展、Beyond的前景,最後還是決定返回日本,為打入日本市場繼續努力。在臺灣結束了短暫的宣傳期,Beyond回到日本,投入到了新專輯的創作中。

僅用了5個月的時間,Beyond完成了一張名為《樂與怒》的專輯,這也是一張讓他頗為滿意的專輯,在錄音及編曲上更為自由。

Beyond再一次征服了香港的歌迷。

10年Beyond,10年的辛酸和礪煉,萬千感觸匯成一首《海闊天空》

人物傳記之——黃家駒

人物傳記之——黃家駒

“多少次迎著冷眼與嘲笑,從沒有放棄過心中的理想,一剎那恍惚,若有所失的感覺,不知不覺已變淡,心裡愛…”

10年的音樂之旅,多少彷徨和掙扎,多少苦痛與挫折,心中滋味,誰人能了?

他為自己,也為Beyond寫的歌。

音樂主導著他的生命,牽扯著他的靈魂。

他為音樂苦,為音樂狂。

《海闊天空》不出預料地獲得了當年香港最佳原創歌曲獎。

他咀嚼著成功的滋味,夾雜著酸甜苦辣,多年的付出總算在今日得到回報。

欲哭無淚。

欲喊無聲。

戒愛

他不會再接受專一的愛情。雖然那是人們都在渴望和追求的。那樣的愛太熱烈,太傷人,以致那滾燙已深深地灼傷了他。

於是,蜜蜂採蜜般,在花瓣上逗留。只聞花香,而不再採摘。

人物傳記之——黃家駒

又是雨夜,秋天的雨夜,寒冷和孤寂包圍著他。

這樣的寒冷雨夜總會讓他想起她。曾經摯愛的戀人,而如今她又在哪兒呢?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想忘記那張熟悉的臉,思念卻愈來愈烈了。

純真過、熾熱過、付出過、幸福過。

傷心過、掙扎過、放棄過、受傷過。

如今,早該心如止水。

遠處傳來火車的鳴笛聲。心底那道被刻意忽略、忘記的傷疤又開始隱隱作痛。其實,她一直都在。

他對她的愛蒼天可證,但他的愛讓她感到寒冷,她的要求也並不過分:一個平凡的男人,一副厚實的可以讓她隨時依靠的肩膀。

可是這些他卻做不到。他不是一個平凡的人,自從他把他的一切都交給音樂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他的不平凡。

他為音樂狂,為音樂燃燒著生命,註定他不能給一個女人完整的愛。

他感受得到他的愛。在他專注於音樂的時候,她只能被冷落一旁,這種被忽略的感覺讓他寒冷。

終於,她選擇了離去。

他走入雨中,絲絲細雨落在他的身上。他何嘗不想擁她入懷?但,音樂卻死死地拽住了他。

因為愛而分手,這份傷更深、更痛。

現在,他只有音樂了。或者說,他一直都只有音樂。女人只能作為一個點綴存在於某個階段。他的心根本不在她們身上,又怎能要求她們全心對他?

感情是相互的。只是一方的投入,如果沒有回應,再堅強執著的心都會動搖。這個道理他明白。

既然不能讓心愛的女人快樂、幸福,不如選擇放手。

“或許,他現在很幸福吧?畢竟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他想。

他的臉上一絲冰涼劃過,是淚還是雨?

不如開心一點吧。不再傷害,不再受傷害。不再想擁有,也就無所謂失去了。

他不再接受專一的愛情,雖然那是人們都在渴望和追求的。那樣的愛太熱烈、太傷人,以致那滾燙已深深地灼傷了他。

於是,蜜蜂採蜜般,在花瓣上逗留。只聞花香,而不再採摘。

他是一艘在狂風駭浪中搏鬥的艇,不會貪戀停留在某個港口,哪怕這港口很美,哪怕他真的很累。但,只要還在海上,他就不會停歇。

周旋於各類女子間,心不在焉地揮霍著青春,只為收集一點一滴的快樂,哪怕只是虛假。

至少,這樣不會受傷,也不會傷害別人。迷人的笑臉下掩藏不住深深的空虛與寂寞。只是,眾多的笑臉中再也找不到最初的讓他悸動的熟悉。

他在回憶中掙扎著,一段音樂的靈感突然閃現,他跑回了工作室。

“細雨帶風溼透黃昏的街道,抹去雨水雙眼無辜地仰望,望向孤單的晚燈,是那傷感的記憶。再次泛起心裡無數的思念,以往片刻歡笑仍掛在臉上,願你此刻可會知,是我衷心地說聲喜歡你,那雙眼動人,笑聲更迷人,願再可輕撫你,那可愛面容,挽手說夢話,像昨天你共我。

滿帶理想的我曾經多衝動,埋怨與她相愛難有自由,願你此刻可會知,是我衷心地說聲喜歡你,那雙眼動人,笑聲更迷人,願再可輕撫你,那可愛面容,挽手說夢話,像昨天你共我。

每晚夜裡自我獨行,隨處蕩,多冰冷,以往為了自我掙扎,從不知她的痛苦”。

這就是後來我們聽到的《喜歡你》。

寫這首歌,並不是要挽回什麼,只是懷念,只為祭奠那份純真的愛。透著溫柔,讓人心碎。

繁華落盡,惟有獨處時,才知道那份愛已蔓延至全身,侵蝕到每一個細胞。虛假的快樂,只有在一時,真實的痛卻是延續一生的。

在感情上,他是脆弱的。

“直到現在,我還不敢斬釘截鐵的說,誰是我最疼愛的人。有陣子,跟一個女孩相處,責任往往重於感情。所以,我仍不斷在覓尋…也許,他朝被我找到心儀的對象。然而,她又不可能像我愛她那麼多。與其如此,我寧願‘她’永遠不要出現。”

因為怕受傷,所以只好選擇逃避。

長痛其實好過短痛,誰也不能保證短痛後就不會再痛。短痛長痛都是痛,那還是少一種痛吧。

雨停了,冷卻在延續,因為那痛已深入骨髓。

彈唱著為她而寫的《喜歡你》,徒增傷感。

沒有故作傷心的呻吟,沒有矯揉造作的虛情假意,一切都出自他最真實的情感,真摯而自然…一種屬於成年人所有的、已經忽略了海誓山盟的,經歷過一切後對感情的體味!

在最燦爛的時候燃到盡頭

他熱烈地燃燒著。在最光輝燦爛的時候將生命推到了盡頭。他獲得了永恆。只留下那耀眼的光輝,長久地烙在世人心中。

人物傳記之——黃家駒

17歲那年第一次拿起吉他的他,不知是否已預感到這把吉他對於他的分量。而事實上,即便後悔也已來不及放棄,因為音樂已貫穿了他的一生。所以,才會讓他在挫折中奮起,才讓他有割捨愛情的勇氣。

隨意而執著地撥弄著琴絃,昂揚的歌中透出堅毅。樹梢上,一彎白月正亮。

黑色的長髮在風中飄舞。那活力四射的身軀竟有了一絲凝重。

也許,在不知世事的少年眼中,他是飛揚的青春,是青春中起起落落的愛情。然而,他閃爍的是凝重而剛毅的永恆之光。

對他來說音樂已經遠遠超出了大眾所理解的意義。它已變成了一把利器,是他刺向世俗的利刃。

當那些無病呻吟的人還在為所謂的你情我愛做撕心裂肺狀時,他已把敏銳的觸角伸向真實的社會。

他不僅僅是一個搖滾歌手,更是一位詩人,一位思想家、哲學家。音樂本身已不是目的,而成為他表達自己內心情感的一種方式。這就是為什麼Beyond的歌迷雖不通音律卻能夠透過他的音樂去感受他、理解他,在內心最深處和他唱響共鳴。

《樂與怒》的輝煌成功讓他看到了香港流行樂在日本的市場,更堅信了他對自己,對Beyond的信心。

1993年,Beyond成立10週年的日子。

10週年,3000多個日日夜夜。

眼淚含著汗水,快樂夾雜著痛苦,希望伴隨著失落,幸福與苦痛總是交迭出現。如今,希望之光,終於重新閃現。

他憧憬著那一天的到來。

他和兄弟們早就計劃好所有的活動,要以最佳狀態把10年來歌路中的經典演繹得淋漓盡致,和熱愛他們的歌迷一同分享。

然而,誰又能預料到意外出現得那麼突然。

6月24日,日本,小雨。

為了配合新專輯在日本的發行,提高Beyond在日本的知名度,他參加了一個無聊卻在日本很有影響力的電視節目——“Vcchan-nanchan no yarunra

yaraneba”。

節目錄制到凌晨1時,他忘情地投入。

意外也在那時發生。

由於場地溼滑,他和主持人一起從舞臺上滑了下去,直摔到臺下的背景板上。

剎那,聽到的是背景板脆裂的聲音。他摔到地上,頭部首先著地。他昏迷了過去。

現場一片混亂。歌迷瘋狂地擠向他。三兄弟驚愕。

消息傳到了香港,無數顆心緊緊揪起。

幾乎所有的報紙都以整版篇幅報道此事。香港商業二臺**歌迷為他舉行了一個祈禱會。祝福疊進千紙鶴,只為祈求上天將他留下。一場與死神的爭奪戰。

6月30日,日本。

自24日至今,天空沒有放晴。而今天,又飄起了悽悽小雨。

東京傳媒報道“家駒情況穩定”。

祈禱從未停止。

他,沉睡著。這一睡卻成了永恆。

下午3點15分,他的心跳輸出曲線顯示為一條平行線。

他真的去了,在他奮鬥過的日本,這個陌生的國度。

這一年,他只有31歲。

當你不能夠再擁有,唯一可做的,就是讓自己不要忘記。

他去了。恩怨、情仇、愛、不捨、痛…所有生者將要承受的都與他不再有關係。

他的離去,意味著Beyond從此失去了靈魂,意味著香港失去了一個最富才華的音樂人,意味著身在大陸腹地的我們不再有那份充滿激情的期待。

他一手締造了Beyond的輝煌,用短暫的生命將Beyond推上一個至今難以超越的高度。

也許,他不是先上路的,但他的確是走在最前面的。

從第一次在音樂比賽中嶄露頭角,甚至可以追溯到童年時那顆不安分的靈魂,到自己租錄音室灌錄唱片。一個少年從青澀走向成熟,那份對音樂的執著始終是他前進的動力。

香港樂壇痛失英才,不過原創音樂卻因他的離去而抬頭。

4人Beyond也成為了歷史,成為一段傳奇。

Beyond是一個神話。

Beyond已不僅僅是一個樂隊的名字那麼簡單,人們更願意把它作為一種精神,作為奮發向上的代名詞。

在音樂的崎嶇路上,有人嘆息一聲走過;有人留在原地彷徨;有人乾脆另闢捷徑。惟有他的歌聲和信念會永久地迴盪,陪著不畏艱險和孤獨的前行者。

套用一句家駒的話:只要有音樂,就不會有世界末日!

人物傳記之——黃家駒

輕描淡寫幾句無法寫盡家駒。

是為祭。是為懷念。是為想念。

共同交流探討,期待與您相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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