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秋日私語》

當第一片落葉飄下的時候,秋意,便開始瀰漫在每個人的心中。思考與感慨也逐漸多起來了。深秋時節,無論是在街頭散步還是瀏覽有聲的文章和攝影作品,到處能聽得到淡淡的秋愁。而關於秋天主題的作品,用的最多的配樂就是《秋日私語》。

就像一百個人眼中就會有一百個蒙娜麗莎,每個人聽《秋日私語》的感受也會不同。我初次聽到《秋日私語》,還是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中期。那個時候收音機裡播放的歌曲還是《年輕的朋友來相會》、《大海啊,故鄉》。晚上青年人愛聽的是翻錄了不知多少遍的鄧麗君磁帶。稍高雅一點的就聽聽小提琴協奏曲《梁祝》或者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當時覺得這可能就是音樂的全部了。直到有一天,當我路過濱江道上的外文書店忽然聽到了一首完全不一樣的鋼琴曲:那輕快的節奏,柔美而又明亮的音色,特別是那種夢幻般的電子配器效果,一下抓住了我的耳朵!不知不覺,我站在門口連續聽完了整個曲子。路上耳邊一直迴響著這首從沒聽過而又似曾相識的樂曲。過了大概一個多月,在一次臺裡舉辦的朗誦會上,一位播音員朗誦舒婷的一首詩,用的配樂恰巧是這首令我繞樑多日的鋼琴曲!我從正在播放著的六個喇叭的收錄機上,看到了這盤磁帶的包裝盒:封面是一位穿著藍色禮服的金髮男子——理查德.克萊德曼,正在播放的曲子叫《秋日私語》!於是,我花了五塊錢買了第一盤錄音磁帶,從此與克萊德曼的鋼琴曲結了緣。

雖然理查德.克萊德曼演奏的鋼琴曲很多,但我最愛聽的還是《秋日私語》,多年來百聽不厭,千聽不煩!想來可能是我更喜歡按照自己的境遇和方式來解讀樂曲,並樂於沉湎情景之中。《秋日私語》的曲風更像是在訴說:一個人坐在深秋午後的窗前,望著窗外靜靜地沉思。往昔的回憶一幀一幀地浮現在眼前,投射在窗上開始讓思緒難以平復,面前的窗變成了心的束縛。於是,起身推門走向原野——瑟瑟的秋風在耳畔吹過,高大繁茂的綠樹已經變得稀疏,漫天的黃葉在空中飄舞,沉重的腳步伴隨著落葉的嚓嚓作響……似乎就在昨天:春天的花香還在眼前,夏季的生長還沒有結束,花一樣的笑顏還在殷殷召喚;怎能忘那些風雪交加的夜晚;大雨滂沱中跋涉的舉步維艱,還有每一天對收穫的期盼!然而,眼前的田野空空蕩蕩,曾經的繁花似錦都隨著流水消失在天際。冬天,馬上要來了!這意味著又要經歷一季冬雪,數月冰霜,一個人困守在一個寂寞得只有寒風呼叫的季節。沒有辛勞,也沒有收穫!

但是,怎麼樣呢?不是已經歷經了那麼多的冬天嗎?輪迴了這麼多的四季麼?過去的就讓他過去,落下的就讓它融化到土裡,冬季的太陽也會照樣升起。冬天快到了,春天還會遠嗎?

這,就是我心中的《秋日私語》。一首能陪伴終生的樂曲,一種永不磨滅的心靈砥礪。

心中的《秋日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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