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兵:“向叔,想賴皮啊,大男人可不能言而無信,你還是個軍人”

正文:凌晨五點多時,林無道從噩夢中驚醒,又是渾身大汗。

他坐在床上,直直的望著前面的牆壁,腦海中全是父母親的身影,他們,還活著嗎?

想念和擔心折磨著林無道,直到幾分鐘後,他才回過神來,連忙從窗戶口看天色。

還好,天際才微白,估計只有五點多。

想起昨晚不知不覺睡著了,不禁哭笑了一下。

接著,林無道發現:身體上的疼痛已經消減了一大半。

以前,練完奇體術以後,身體會痠痛三個小時左右,隨即會消失,可昨晚被向北望摔了一晚,明明睡前疼痛難忍,怎麼現在已經不礙事了?

難道是奇體術帶來的效果?

只有這種可能。

竟然還有這種好處,太好了!

林無道高興不已,可一想起那塊表的事,立即又頭疼了。

不敢浪費時間,馬上靜下心琢磨。

20多分鐘後,他下床,去外面的工作臺找來了筆和本子,開始在紙上不停的畫算。

可不要以為林無道沒上過學便是個沒有知識的人,他早已把正規教育中的課本自學完畢,且涉獵到更深的領域。

很快,天色亮起來了,已到六點。

但林無道沒有叫醒向北望,反正向北望以前要睡到八、九點,就讓他去睡吧,正好落得清靜。

林無道一直在本子上畫著、算著,到八點時,他才進廚房,把昨晚的剩飯用了,炒了一個蛋炒飯,這才叫醒向北望,第一件事便是要向北望把手錶零件拿給他。

拿到手錶零件以後,再次在紙上畫算起來。

向北望端著碗過來了,好奇的看了一陣,看得滿臉懵筆,因為,除了能看懂紙上畫的圖以外,其他的幾乎都看不懂,一些奇奇怪怪的數學符號和公式,看著就難受。

“你這是準備把它算出來嗎?哈哈哈哈。”

說到後面,向北望已經止不住大笑,因為覺得林無道真是傻得可愛,居然想著把它算出來,這怎麼可能。

收住笑以後,他再補充了一句:

“原來你還是個書呆子,如果這都被你算出來了,我真要寫個“服”字在臉上。”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就這麼說定了。”林無道馬上接話。

戰兵:“向叔,想賴皮啊,大男人可不能言而無信,你還是個軍人”

向北望馬上感覺有些不妥當,但不可能認慫啊,也不相信能夠靠算組裝出表,當即回應道:

“好,就這麼說定了,對了,你餓不餓,這蛋炒飯真是炒得有水平啊,嘿嘿嘿嘿。”

“……”

林無道滿臉黑線,聽到了肚子中在咕嚕直叫,悶聲回應道:

“其實多放幾勺鹽,肯定更好吃,中午我就試試。”

“這怎麼行,廚子都有職業道德的。”

“如果個個都有職業道德,那怎麼會毒死人,對了,向叔,你這裡沒毒吧?”

“……”

向北望啥都不想說了,真怕林無道中午給他多加幾勺鹽,明智走了。

整個上午,林無道都在畫算,中午給向北望做了午飯,下午繼續,開始嘗試著組裝,兼做著雜工。

傍晚時分,再給向北望做晚飯,趁著向北望吃飯的時候,又坐到了工作臺前。

不出意外的話,向北望吃完晚飯後,便會收走手錶零件,那意味著林無道又要餓一晚。

而向北望確實準備這樣做,可是,他還沒吃完,林無道走了過來,晃著手中的筆,學著向北望那樣怪笑道:

“向叔,是你自已寫“服”字,還是我來幫你?”

“……”

向北望臉蛋僵住,嘴裡的飯已經吞不下去了,含糊不清問道:

“什麼意思?難道……你組裝好了?”

林無道從口袋裡掏出手錶,擱在向北望面前:

“吶,你自己看吧。”

向北望連忙放下碗筷,拿起手錶,看向表面的指針,我的個媽呀,在轉動。

他眼角直跳,認真的看了一陣三根指針的轉動頻率,都在節奏上,心頓時涼了。

“向叔,你臉色怎麼這麼差,哈哈哈哈。”

林無道笑歪了嘴,真心爽啊,一來就被向北望欺負,總算報了一仇。

“林家真是喜歡出怪物啊。”

向北望鬱悶的嘀咕了一句,接著無恥起來,滿臉嚴肅說道:

“小子,做人要懂得尊者愛幼,我是你長輩,再者,是我把你救回來的,你不能……”

不等向北望說完,林無斜眼打斷:

“向叔,你這是想賴皮啊,大男人可不能言而無信,而且你還是個軍人,你覺得賴皮真的好嗎?”

“……”

“軍人”兩字直接掐住了向北望的命脈,說不出話了。

“把筆拿來,我自已寫,小子,算你狠。”

一個“服”字寫在了臉上。

向北望再也笑不出來了,真心有些想不明白:才兩天,林無道怎麼就組裝好了?想當初,他都花了三天半啊……

林無道終於可以坐到飯桌邊,狼吞虎嚥的吃了三碗飯,仍是覺得沒飽,又動手煮麵。

向北望跟著蹭了一碗麵,兩人邊吃著面,邊鬥嘴,仿如一對仇人一般。

到八點時,向北望臉上掛著“服”字和林無道打鬥,和昨晚一樣,林無道仍是隻有挨收拾的份。

點半時,收工。

渾身疼痛的林無道休息了一會兒,接著練習奇體術。

而向北望已經洗過澡躺在床上,他雙手抱著頭,望著天花板自語道:

“頭,你兒子不會比你差,你把他交給我,我會把自己壓箱底的本事都教給他,歲了,還有兩年便可入部隊,兩年,有些難等啊,星月聯盟還能撐住兩年嗎?”

最後是一聲悠長的嘆息,這個時候的向北望,眼光深遂得像一個老人,這是林無道沒有看到過的眼神。

每個人背後都有故事,被稱為“鬼手”的向北望同樣如此。

而對於林無道來說,除開他父母親以外,向北望是他人生中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老師,林無道以後的人生,有50是得益於向北望的傳授。

因此,林無道一生都對向北望懷著一份特別深的感激之情。

反過來,林無道這個徒弟,以後成為了向北望畢生的驕傲和自豪,甚至到老了,都常掛在嘴邊問別人:““浴血刺刀”林無道,他是我的徒弟,你知道嗎?”

戰兵:“向叔,想賴皮啊,大男人可不能言而無信,你還是個軍人”

次日,吃過早飯以後,向北望抓著一堆手錶零件塞到林無道手裡,說道:

“你昨天裝好的那一塊表,屬於構造比較簡單的,這是另外一塊表的零件,比昨天那塊要複雜一些,這一次,你不能再用算的方法了。

“對機械構造的瞭解,需要有最直觀的判斷,你要不斷熟悉各種機械構造,培養最基礎的認知和溝通靈性,而不是靠數字和物理知識去完成組裝。

這就像打鬥一樣,當你看到對方的肢體呈現某種軌跡時,你必須在第一時間判斷出對方下一秒會怎樣行動,而不是拿著紙筆和借用模擬程度去推斷結果,打鬥之中,不可能會有這種機會。

對機械構造的瞭解也是這樣,那些設計機械的聰明人坐在辦公室,即便他是機械的設計者,即便他對機械的運轉原理很精通,但如果讓他和一個高等機械師拼組裝和拆卸速度,絕不會是機械師的對手。

我讓你組裝,一是要培養你與機械的默契性,二是要培養你的實際動手能力,這是瞭解機械的第一步,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林無道仔細的回想和判斷了一下向北望所說的話,點頭道:

“明白了,向叔說的對,放心吧,我不會再用算術推衍了。”

“嗯,這一次,我不給你其他限制,努力吧。”

林無道拿著零件坐到了工作臺前,開始從另一個角度去認識機械元件。

而向北望揣著一份期待,希望林無道能再一次給他一個驚喜。

結果,林無道沒有讓他失望,就在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林無道便把組裝完整的手錶遞給了他。

僅花了一天半的時間,比前一次還短了一天。

向北望暗暗驚歎,不得不承認林無道的悟性和天賦。

往後的歲月裡,向北望不斷的拿來各種機械,越來越高級和精密,以此來培養林無道對機械的瞭解和動手能力。

再後來,他開始讓林無道接觸電子器件,先是拆解和組裝,再是焊接、診斷和解決電子器件的問題,再往後是改版和拓展等等。

在向北望循序漸進的培養下,林無道以最快的速度成為了一個熟悉各類機械構造的高手,在電子器件方面,也同樣擁有非一般的實際能力。

另一方面,則是打鬥能力的培養,每天都是八點到十一點半,一天都沒斷過。

在這一方面,林無道一直都只有挨收拾的份,無論他如何努力,如何“狡詐”,結果都是被向北望放倒。

他“死亡”的次數,節節攀升,很快從三位數變成四位數,照這種速度下去,四位數是遲早的數。

就在這種節奏中,四個月過去了,四個月的打鬥磨練,讓林無道渾身的肌肉都達到了精凝的狀態,氣息也發生了改變,變得更具侵蝕力,彷彿一隻隨時會撲擊的雄獅,隱隱給人一種危險感。

對於這點,向北望一再警告林無道:要學會沉斂氣息,要隱而不露,不要讓對手一看到你,便感覺到你是一個危險人物,這樣會讓對手一開始就提防你。

林無道不知如何沉斂氣息,不知如何壓制心中越來越膨脹的燥動和復仇欲+望。

戰兵:“向叔,想賴皮啊,大男人可不能言而無信,你還是個軍人”

是的,復仇欲+望,他從來沒有忘記過他父母的事,你已知道父親努力培養他,是為了讓他有能力去對抗某些神秘的恐怖力量,而現在,隨著他打鬥能力的增強,他心中的復仇欲+望便相應的越來越強烈。

向北望心知肚明,挑在某一天的打鬥訓練之前,冷聲問林無道:

“你是不是覺得你很有本事了?”

林無道兩眼微縮,不敢放肆,低頭回應道:“不敢這樣認為。”

“我看你就是這樣認為的,老話一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只有井底之蛙,才會不知深淺。今天,我要讓你記住,你還只是一個初出茅廬,會點三腳貓功夫的混小子而已。”

說完,向北望右手腕一震,兩把匕首滑到他掌心,他把其中一把丟在林無道面前,冷聲說道:

“撿起來,用你所有的本事來殺我,儘管放開手腳,就算我死在你手裡,你也不用內疚。”

“……”林無道眼角抽搐,驚訝望著向北望。

“看什麼看?不敢了嗎?怕了嗎?懦弱了?”

“向叔……”

“少廢話,撿起刀來,把我當作殺你父母親的仇人。”

林無道拳頭緊了緊,仍是問道:“真要這樣做嗎?”

“沒錯,我說了,把我當作殺你父母親的仇人,難道面對殺父仇人,你還不敢撿起你的刀嗎?”

林無道一咬牙,彎腰撿起地上的匕首,認真說了句:

“侄兒得罪了,望向叔不要計較。”

“動手。”

場間的氣氛已經凝重。

林無道知道自已完全不是向北望的對手,但向北望說的話,他不能接受,也不願意接受,即:面對殺掉父母親的仇人,當然要撿起自已的刀,不然,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他動了,兩人之間的較量,第一次用到了刀。

只是,他的第一次撲擊,被向北望輕而易舉的錯身閃過,接著,背上一痛,一道八、九公分長的血口湧現。

“好好記住,這是你第87次死了。”

林無道反身回撲,得到的是左下腹一刀,同樣是皮開肉綻。

“877次。”

“878次。”

“879次。”

“880次”

……

一分鐘不到,林無道胸腹多了五道血痕,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的胸前和後背。

疼痛並沒有讓林無道退縮,反而激起了他的瘋狂。

而向北望並沒有收手或憐惜,手起刀落,一刀一刀的摧殘著林無道。

“88次。”

……

“895次。”

“89。”

……

“8205。”

“820。”

林無道全身都已是傷口,完全成了一個血人,望之毛骨悚然。

他疼得渾身顫慄,仍要撲殺向北望,但向北望左手一勾拳轟擊在他小腹上,腹內立即地動山搖。

林無道當即栽倒在地,痛得身子佝成一團,身體抽擅不已。

向北望站在他旁邊,冰冷望著他,說道:

“你父親都要想盡辦法忍著,而你連我都打不過,你哪來的本事復仇,想要成為一個真正的強者,必須要有鐵血和硬骨,但同樣要有敬畏之心,自已慢慢去包紮,好好體會身上的痛。”

向北望走了,剩下林無道在地上抽搐著,第一次,他彷彿看到了死神的模樣,如此猙獰、如此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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