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沙一世界一珀一故事,馬斯克的初吻

琥珀包含二個樹枝彼此相擁,好像一對熱戀中情侶,彼此擁抱,永不分開。擁抱其實是世界上最美的語音,總有一天我們會不需要轟轟烈烈的愛情,我們想要是一個不會離開我們的人,冷的時候他會給我們一件外套,胃裡難受的時候他會給杯熱水,難過的時候他會給個擁抱,我想這就是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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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要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裡,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地問一聲:“噢,你也在這裡嗎?關於馬斯克的故事也就這樣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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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斯克的初戀在十七八歲,高二高三那兩年。其實也不能稱為初戀,最多是單戀。高考前一天馬斯克鼓起畢生勇氣,假裝很平靜地打電話給童末表白。他想:這世上難道還有什麼事是比高考還難的嗎?既然連高考都不怕,那表白又算什麼呢?

童末在電話那頭支支吾吾,最後反而變成了開導,說什麼“我們一定要心無旁騖,好好考試,加油”。分數出來的那天童末向馬斯克坦白:“你很好,可我喜歡的不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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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分數沒有馬斯克想象的那麼瑰麗,他以為自己可以考得更好,不過也在預料之中,被拒絕似乎也在預料之中。所以雖然並不心安理得,但他還是心平氣和地接受了這一切。

從什麼都不怕到可以假裝自己毫不在乎,這可能就是少年成長的代價吧。

像少年啦,飛馳。大學生涯開始了,馬斯克覺得並沒有那麼快樂,當然也沒什麼不快樂。直到有天傍晚童末帶了兩個高中同學來看他,同她挽著手的高大帥氣的男生,則是她生命中的第二個男朋友。馬斯克當時在足球場上踢球,一陣風起,沙塵飄揚,每個人的臉龐都變得模糊而不甚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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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斯克死乞白賴地打電話給同班女生李茹。李茹有雙大眼睛,漂亮又文藝。馬斯克第一次和她搭訕是在新生晚會上,他鼓起勇氣問她:“我可以叫你茹茹嗎?”

李茹眨了眨眼睛,微微漲紅了臉,低頭小聲道:“我想……可以吧。”

第一次就能得逞的美好總是讓人難忘,以至於少年就誤以為自己還可以有更多的機會,比如後來很多次的從得寸進尺到厚顏無恥。

“茹茹,可以陪我一起去吃飯嗎?”

“我想……可以吧。”

“茹茹,可以做我女朋友嗎?”

“嗯……可以吧。”

“茹茹,可以去開房嗎?”

“……滾。”

“你怎麼不去死。”

“茹茹,可以不要分開嗎?”

“馬斯克,可能我是這樣的吧,我總覺得,愛上一個人要很多很多年。可我來不及愛你了,畢業了,我該走了。”

“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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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那一天,馬斯克和李茹,童末和她的男朋友,以及當時高中同班的另一對情侶,他們六個人一起吃晚飯。那一天他們都很真摯誠懇,彼此互訴衷腸,沒有喝酒,卻不斷地說了許多彼此祝福的話,以及很多有關未來的暢想。每個人都似乎很開心,帶著無比的滿足與幸福。馬斯克對面坐著李茹,他不斷看著李茹的眼睛,那雙眼睛彷彿黑洞,再多看一眼都會被吸進去。

馬斯克戀愛了,除了網遊和足球,除了功課和圖書館,他的心裡還裝了一個人,他時時刻刻想要牽起那個人的手。李茹答應做他的女朋友,可當她站在他身邊,有時候,她的眼睛會望著另外一個身影。有時候望著望著,眼神朦朧、疲憊了,她也會乖乖地靠在馬斯克的肩膀上。老梧桐樹的底下,葉子沙沙,影子沙沙。馬斯克的心裡惦記著回宿舍打遊戲,卻遲遲不願意說出口。

少年的愛戀總是最真也是最純。少年沒有吻別過,不知道一個吻也可以歷經千嬌百媚、愛恨情仇。他從不知道那短暫的幾秒內究竟發生了什麼,即便後來知道了也並不那麼好奇。銀屏上那煽情浪漫的你儂我儂跟他關係不大,少年的興趣全在自己喜歡的事物上。每個假期都那麼短暫,功課又是那麼緊張,還要偷偷地寫情書給喜歡的女生。日子匆匆,似水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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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馬斯克的初吻還是李茹奪走的。不,是她教會的。某天大概是動了情,兩人先是嬉戲打鬧了一番,而後在夕陽湖畔下靜靜相擁。臉貼得如此之近,身體又是這麼熾熱,微微發燙,柳絮飛舞混合著荷爾蒙的氣息。眼睛和眼睛四目交匯,鼻尖和鼻尖觸碰在一起,年輕的身體微微悸動著。李茹突然笑了,低頭紅了臉,小嘴兒湊過來,於是就蜻蜓點水般地在周生的唇上啄了一下。

然而就是這蜻蜓點水般的一吻,徹底打開了少年通向愛情的大門。馬斯克徹底地被迷住了,什麼網絡遊戲,什麼約好的足球后衛隊三人幫,什麼功課什麼英語,都不重要了。白天就想天黑,天黑就想吻上。時時刻刻,都惦念著那張臉、那雙唇。那一刻的感覺彷彿是,遊移了快二十年的靈魂它終於找到歸宿了。軀體不再是輕飄飄的,它紮紮實實地落在了地上,然而靈魂又是在空中的。馬斯克形容:那一刻的感覺自己就像活在天上。

馬斯克著實迷戀那種落地又活在天上的感覺。自那一吻後,他很想她,時時刻刻都想告訴她自己有多麼愛她。他完全還不懂得接吻的技巧,只是機械地、忘情地想要重複那蜻蜓點水般的感覺。97路學生公交上那麼擠,她站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可是人太多了,眾目睽睽之下,他要如何把她攬入懷中,深情擁吻?他滿腦子都是她的唇她的氣息。就在下一秒,公車司機很合時宜地踩了下剎車,她果真就跌落到他同樣瘦弱的懷抱裡去了。他已經顧不上其他人的目光了,他吻著她,兩人都閉著雙眼,唇不離唇,已顧不得周圍的嘈雜擁擠。“管他世界如洪,我只身處荒漠”。一路從龍蟠路吻到了櫻鐵村,又吻到了仙隱北路。兩隻手心裡都是汗,緊緊地攥在一起,彷彿這樣就能相愛到天荒地老,世界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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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故事你們也都知道了。後來的後來,少年變中年,十幾年來他愛過很多人,有過很多吻,卻再也找不到當初的感覺。即便當時只是蜻蜓點水般的一吻,也和烙印一樣,永遠地記刻在了心上,此生難忘。後來他愛過的那些人,也許也都刻骨銘心地愛過,卻無一而終。若問原因,他卻也答不上來。

可說到底,年歲漸長,他發現自己已經越來越難以愛上一個人了。也許他本也沒有愛上任何人,他愛上的只是那個吻。

可能就像他每次吻別時候說過的:“<strong>原諒我這一生荒誕不羈,可我是真的愛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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