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是種大自在》——有些夢,何必實現

《孤獨是種大自在》——有些夢,何必實現

林清玄林老在書中寫道:“有些東西是可拆的,有些東西是拆不掉的;有些東西會流失,有些東西會永存;有些人會變質,有些質會長青。有些夢,哎,實現了不一定比寶藏著好!”整篇文章,林老都在追憶著自己年少時候對於臺北的嚮往,以及看到臺北滄海桑田般的鉅變後,內心無盡的波瀾,尤其穿插了自己堂兄在追逐臺北夢隕的事,讓人無限的感慨和哀傷。

年少時,初生牛犢不怕虎,什麼都敢夢,什麼都敢想,不知道何為天地的邊界,更不知道自己的力量和能耐有多少,只是單純的憧憬著,想象著,雖然只是腦海中的一縷幻影,但是總能帶給自己無窮無盡的歡樂。

《孤獨是種大自在》——有些夢,何必實現

年少時候居住在縣城最混亂的一條名叫道井巷的小巷子裡,有多混亂呢?如果你在街上碰到一個搶劫的,你大聲告訴他,你家住在道井巷,劫匪會在一秒後棄你而去,不是開玩笑,而是真實的事件。每一天,都能在巷子裡聽到各種爆著粗口的男女老少的聲音,更常常會在深夜聽到打鬥的聲音,第二天出門上學,地面一片溼漉漉的血跡,而自己司空見慣的一躍而過,似乎地上的根本不是一灘人血。那時候就在想,什麼時候才能搬離這種地方呢?

在小學四年級的時候,父母幫我完成了我的夢想,全家搬到了縣城的新區,那是縣城第一個以小區形式出現的居民區,環境優美,安靜怡然。之後的幾年,我們全家過得十分的順意,每天清晨,再也聽不到那傳遍巷頭巷尾的粗口,夜間再也聽不到打鬥聲,有的則是互相點頭,報以微笑的鄰里寒暄,以及夜裡可以聽自己呼吸聲的寧靜。

前不久,聽老爸說,老巷子要拆了,得空去看看吧,畢竟是家裡的老房子了。選了個週末的清晨,慢慢地走進了度過自己整個童年的巷子。天氣漸漸涼了,每家每戶開始升起了煤火爐子,在巷頭一看,雲霧繚繞,伴隨著淡淡的煤煙氣味,讓自己的心跳加速了不少,這是最熟悉的場景,最熟悉的味道。

《孤獨是種大自在》——有些夢,何必實現

走著,聽到了鄰里間互相叫對方來家裡吃早餐的聲音,那個身材纖弱的姐姐,如今變成了大嬸一般,毫不客氣地到對面的街坊家吃起了面。上學的小孩揹著書包三五成群,打打鬧鬧地衝出了巷子,沒有家長的陪伴,沒有千叮嚀萬囑咐的嘮叨。隔壁那位總愛把我拉去她家玩耍的姑婆,如今也已經白髮蒼蒼,歲月改變著她的一切,唯一沒變的是她那讓人親切的粗口。

曾經,遠離了市井,以為是夢想成真,如今才漸漸發覺,遠離的不僅是市井,還有那濃濃的人情,因為我在新家生活了十多年,至今都不知道樓上住的是什麼人。也許,像老巷子這樣的地方,會隨著城市的發展漸漸消失殆盡,那我們的情感呢?是否會無處安放?

一想到自己的子女今後都再也沒機會體驗自己童年時的生活,心中總是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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