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費盡心思把她從虎口救出,卻又想法設法的折磨她,到底是為什麼

“小透,我和頌宜在夜港二樓左轉第一間的包房等你,生日快樂。”

彷彿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被什麼輕輕拂過,聽到蘇頌宜的名字,司徒透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作為長自己兩年的學長,生於書香門第的蘇頌宜溫柔而儒雅,一直以來都備受女孩的青睞和追捧。

一年前,就是這樣一個男人,深情地牽起了她的手。

就連司徒透自己都常常傻笑,用手敲著自己的腦袋,“小透啊小透,看來你也不是永遠那麼倒黴。”

收回思緒,司徒透心裡安定了幾分,抬腿向夜港大門走去,卻沒想到,“倒黴透”的外號不是白叫的,這一步邁進去,她便再與蘇頌宜無緣。

他費盡心思把她從虎口救出,卻又想法設法的折磨她,到底是為什麼

走上二樓,司徒透將手搭在鎏金把手上,略一猶豫,便已經把門推開。

包廂昏暗的燈光下,菸酒的味道中夾雜著昂貴的氣息撲面而來。

待隱約將包廂中的一切看了個大概時,司徒透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

沒有司徒靜,也沒有蘇頌宜。

包廂遠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得多,沙發、吧檯甚至舞池一應俱全,此時這裡卻透出死一般的安靜。

正對著自己的一張沙發上,六七個身穿黑色西裝的高大男人,面目肅然。在看到有人闖入之後,目光猶如長劍般齊刷刷打向她。

坐在正中央的男人卻連頭都沒有抬一下,不緊不慢地將面前的黑色皮箱合起來放到身旁。

最邊上的男人立即有些慌忙,站起來衝他一頷首,“夜港最近換了一批新人,可能不懂您的規矩,一時疏忽了。”

司徒透緊張得嚥了口吐沫,聲音在幾個男人面前顯得柔弱而無力,“對不起,我走錯了,我這就離開。”

“走”字還噙在嘴裡,司徒透便逃難般想要離開。

幾乎在同時,去路突然被一隻大手硬生生攔住,司徒透眼睜睜看著那道門“砰”地一聲合上。

居中的男人慢條斯理,“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麼。”

司徒透強裝鎮定,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試探著問:“不然呢?”

對面已經有兩個男人起身,步步向她逼近。

司徒透心裡一涼,眼看著那兩個黑衣男人就要到近前,索性將心一橫,“你們最好對我客氣點,不然就算我想放過你們,厲紹南也不答應。”

原本就已經沉悶的空氣驟然降到了冰點,一屋子的人彷彿聽到了死神的名字,誰都沒有再發出半點聲音。

半晌過後,居中的男人終於開口,“你認識厲紹南?”

厲紹南的名字,金都沒有人不知道,也沒有人不忌憚。

司徒透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將汗涔涔的手插入口袋,掏出一枚精緻的藍寶石袖釦,“這個你們應該認識吧?”

幾天前,她作為志願者去打掃結束的記者會會場,無意中撿到了這枚袖釦。好朋友聶明瑛帶著花痴的表情,“哇,小透,這是厲紹南的袖釦耶,你看這還刻著他專用的圖案呢。”

當時的她盯著袖釦奇形怪狀的圖案看了半天,不以為然,“哦,得找個機會還給人家。”

現在她忽然無比感謝這枚袖釦。

原本是情急之下,司徒透為了自救而說的謊話,居中的男人在看過袖釦之後卻倒吸一口冷氣,像個木偶一樣,緩緩將頭轉向吧檯,畢恭畢敬地頷首,用請示的語氣,只說出了兩個字:“厲少。”

司徒透聽過,頓時像遭到雷擊一樣,木然像吧檯看去,厲紹南,厲少?自己這是撞到了槍口上?

吧檯的角落裡,坐著個英挺的男人,只穿了件白色襯衣,昏暗的燈光下,近乎完美的輪廓顯得英氣逼人,雪茄的煙霧繚繞在他修長的手指尖繚繞。

一屋子的人都在等他開口,他卻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目光淡淡落在面前還未喝完的雞尾酒上。

司徒透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半晌,男人終於優雅地將手中的香菸在一旁的菸灰缸中掐熄,抬起頭,不發一言地看向司徒透,黑漆漆的眼睛深不見底,卻帶了抹嘲諷。

只一眼,足以讓司徒透渾身涼遍。

男人起身,立即有人拿過一件高檔的黑色西服並幫他穿好。

司徒透警惕地後退一步,看著他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嘴角噙著絲冷笑,直至將她逼至牆角。

迫人的氣勢讓司徒透屏住呼吸,不敢抬頭看他。

男人修長冰涼的手指劃過她的下巴,將她的整張小臉抬起,與自己對視,細細端詳一番,終於冷哼一聲,俯首在她耳畔,用低沉卻十分動聽的聲音,“是麼?”

司徒透緊張地張了張嘴,驚訝於自己聲音的顫抖,“我只是……”

男人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是什麼?”

司徒透又緊張地嚥了下口水,“走錯了路。”

男人輕笑,削薄的嘴唇勾起的弧度恰到好處,目光淡淡掠過桌上三杯還未動過的雞尾酒,疑問的語氣中卻帶了命令的口吻,“你壞了人家的興致,是不是要守人家的規矩?”

司徒透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抱著最後一絲僥倖,“我不會喝酒。”

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煩,轉過身去,留給她一個頎長冷漠的背影,“要麼跟他們走,要麼喝了賠罪然後跟我走。”

沒有給她半點思考的餘地,男人長腿一邁,已然決定離開。

彷彿是一種本能,就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司徒透突然鬼使神差地抓住了他的衣袖,瞪著一雙無助恐慌的眼睛看他。

男人的目光在司徒透的眼睛上停留了短暫的一秒,繼而轉移到她抓住自己衣袖的手上,臉上不帶一絲表情,“我時間不多。”

司徒透轉身,盯著桌上的三杯酒,深深吸了一口氣,將眼睛一閉,一股腦全部灌下。

三杯酒下肚,司徒透將身體挺得筆直,緩緩走向門口。

既然是厲少的意思,自然再沒有人敢攔。

努力走出夜港的大門,涼風一吹,醉意襲來,司徒透再也站不穩了。

身旁的男人伸手隨意將她攬住,不知是因為寒夜還是男人淡淡的體溫,她身子猛然一抖,想要從男人的懷裡掙脫,“放開,我要回家。”

男人卻將她桎梏得更緊,低沉的聲音中充滿魅惑,“別忘了,是我救你出來的。”

說完,他像拎一隻小貓一樣將她扔上車,不理她的無力掙扎,徑自發動了車子。

幽靈般的柯尼塞克在夜幕的霓虹燈下穿梭,司徒透含糊不清的聲音裡面帶著哭腔,“求你,放我出去。”

男人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摩挲,若有所思,甩尾後又突然一個急剎車,終於在利斯特酒店的門前停了下來……

女人淒厲尖銳的慘叫聲被無限放大,逃不開,避不掉。

“啊!”司徒透驚叫一聲,猛然從床上坐起。

七歲那年,她親眼看著自己的母親失足墜樓而死,從此大病一場。

病好之後,七歲之前的記憶於她而言只剩下一片空白,只有這個噩夢,夜夜來臨,陪伴了她整整十三年。

司徒透驚魂甫定,喘著粗氣抬手去擦額頭上的汗,在感覺到哪裡不對勁時不由打了個冷顫。

他費盡心思把她從虎口救出,卻又想法設法的折磨她,到底是為什麼

除了一條被子,自己根本一絲不掛。

腦袋像被誰敲了一記悶棍,司徒透環顧四周,這裡也不是司徒家,而是……酒店。

努力回想昨晚,那個男人將她帶來利斯特酒店,後來的事情她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渾身痠疼的感覺似乎已經昭示了昨晚發生的一切,就在她拼命想要擦掉身上的淤青的同時,床單上的斑駁血跡更加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呆坐在原處,腦中一片空白,連眼淚什麼時候跑出來的都不知道。

讓她驚醒的,是門口一男一女越來越近的說話聲音。

蘇頌宜原本溫柔的語氣中帶了焦急,“確定是這裡嗎?”

司徒透的心猛然一抖,手足無措之際,只想立即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

這樣的狼狽,她不想讓他看到。

蘇頌宜卻遠比想象中進來得快,在敲了兩聲沒有人應答之後,索性推開了那道根本沒有上鎖的門。

司徒透躲無可躲,整個人只能傻愣愣地呆在原處。

門打開,蘇頌宜首先衝了進來,緊跟著是姐姐司徒靜。

看到眼前的一切,蘇頌宜愣怔片刻,總是帶著溫和笑容的臉上剎那間血色全無。

司徒透將頭埋得很低,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姐姐首先反應過來,三兩步跑到司徒透面前,“小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司徒透不知如何開口,只能紅著眼眶不讓眼淚掉下來。

姐姐看了一眼還站在原處的蘇頌宜,又看向司徒透,“我和頌宜昨晚一直等你也不見你來,電話也沒人接,四處打聽才知道你上了一個男人的車,好不容易才查到這裡。”

司徒透抓住床單的手緊了緊,啞著嗓子,“你們昨晚是在哪裡等我的?”

司徒靜一愣,“夜崗啊”,轉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吃驚般看著司徒透,“你該不會以為是那個夜港吧?小透,你倒是說話呀。”

司徒透木然抬起頭,眼神空洞地看向姐姐,“該說什麼呢?”

事到如今,還能說什麼呢?

深秋的清晨,帶著幾絲肅殺之意,司徒家的司機老蔡早已經等在酒店門口。

司徒透和姐姐一同走出酒店的大門,看著走在前面的蘇頌宜,如鯁在喉。

秋風襲來,原本就衣衫單薄的她不由緊了緊身子。

他費盡心思把她從虎口救出,卻又想法設法的折磨她,到底是為什麼

蘇頌宜的腳步一滯,轉過頭看她,單薄的身子猶如一株小草在風中搖曳,不知是因為哭過還是寒冷,小臉微微有些泛紅。

與蘇頌宜的目光相觸,司徒透立即躲閃著低下了頭。

蘇頌宜玉竹般的指節緊緊握成了拳頭,眼神中掠過些許心疼,一步一步緩緩走到司徒透面前。

司徒透想要躲開他,卻被他一把扳住。

男人將自己身上的米白色外套褪下,披到她的身上,在看到她脖頸處的淤青時緩了一秒,然後俯下頭為她細緻地一顆一顆繫著釦子。

司徒透的眼淚滴落在他的肩膀,終於抖著聲音,“頌宜。”

蘇頌宜整個人一僵,勉強擠出一個極不自然的微笑,聲音依舊那麼溫潤,“好好休息,我改天再去看你。”

司徒透盯著蘇頌宜的背影看了好久,總覺得從前親切溫暖的那道曲線如今變得十分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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