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跟我去非洲“撿錢”

有關非洲的話題再一次吸引了中國人的眼球。

9月3日,2018年中非合作論壇北京峰會正式開幕。峰會上,中方提出,願以政府援助、金融機構和企業投融資等方式,再向非洲提供600億美元支持。而在此前的2015年,中國承諾提供的600億美元資金支持,都已兌現或作出安排。

非洲,一方面是貧窮地區的代表,經濟落後,衛生堪憂;另一方面,高速的經濟發展,“淘金者”一夜暴富的故事,也不斷刷新著人們對它的認知。

“到非洲去”,成了越來越多年輕人的選擇;做志願者、打工、投資,非洲成了很多人發展的新領域。而隨著中非合作的加強,在非洲投資的中國商人,也更加敏銳地感受著非洲的變化,以及中非之間日益密切的關係。

“非洲沒有天花板,

就看你有沒有本事”

劉長安(47歲/尼日利亞/服務業)

我去非洲之前在國有企業上班,整天開會、吃飯、喝茶。2000年,(有一次)上北京開會,能源部有一個人問我去不去非洲。

我說,“只要有的幹就去。”我當時什麼都不懂,國際機票也沒見過。結果人家就把機票給寄來了,就糊里糊塗地去了,一待就是18年多。

那是一個香港的公司,需要一個在辦公室做船務的,英語好就行。那個年代的香港人看不起大陸人,總帶著點彆扭,幹了四年就自己創業了。


走,跟我去非洲“撿錢”


走,跟我去非洲“撿錢”

現在中國人去做貿易的少了,投資做工廠的越來越多。早年做貿易太容易賺錢。

我當年打工那個香港老闆是李鴻章的後代,國民黨的高級軍官,上世紀50年代去的非洲。那個年代非洲什麼廠都沒有,他們去了之後就搞紡織廠,他說印布就像印美金一樣。後來他做布匹發財之後開鋼鐵廠,說拉鋼筋就像拉金條一樣,美金多得自己都害怕。那個時候還不能匯款,每個星期有人拎著手提箱,帶著美金的現金去香港,他賺錢賺得自己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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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看到這個國家

正在發生變化嗎”

繆燕容 (37歲/贊比亞/房地產)

大學畢業後,我在廣東梅州當了一年英語老師。

2003年暑假,我到廣州一家外貿公司打暑假工,兼職翻譯,接待來華進口建材的非洲商人。

我非常喜歡這份工作,9月份開學的時候,我就沒有再回學校任教,而是進入了對非貿易的行業。我是國內較早一批直接對非貿易的人之一,算是趕上了中非貿易的黃金十年。

此後的十年是中國對非貿易快速發展的十年。非洲對建材的進口需求量非常大。比如安哥拉,剛開始長達二十多年內戰後的戰後重建,需要大量建材。買水泥都是買期貨,買一卡車水泥,100包,你要先全款交錢,半個月之後才能到倉庫提貨。

2014年,我萌生了到非洲投資的想法,想在埃塞俄比亞投資生產兒童紙尿布的工廠。

前期的市場調查,我發現當地甚至連原材料進口的具體關稅標準都沒有。按照海關提供的數據,成品進口關稅只有百分之三十幾,原材料進口的關稅反而高達70%。

海關官員稱,沒有相關法律,也沒有先例,不知道應該如何定稅。不過,具體的稅率可以商談。沒有一個具體的數據參考,我怎麼敢貿然投資呢?這個投資項目就這樣擱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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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證明人的消費觀念已經養成了,商人的投資意願也跟著起來了。

贊比亞現任的幾位部長也是我們服務的客戶,他們在當地投資了土地和房地產。他們給到我的信息是,經濟正在變好,有比較好的發展前景,建議我做土地儲備。

我想,這些人都是這個國家最精英的人,他們都敢投入的領域,我跟投肯定不會有問題。我們“80後”沒趕上中國改革開放帶來的土地紅利,能趕上非洲的高速發展時期也不錯。

我的一位肯尼亞客戶2015年花兩百多萬美金購入了一塊地,一年半後,有人願出2000多萬美金購買。17個月,翻了11倍。這種事情只可能在非洲這片神奇的土地才會發生。在中國已經不太可能有這樣的機會了。

所有的客戶都跟我講,“你來非洲投土地,不用考慮那麼多。你買了放在那裡,然後忘掉(you just buy it and forget it),三五年之後就會有很大的驚喜。”

走,跟我去非洲“撿錢”

其中一個部長推薦我投資了幾塊距離機場十幾公里遠的地;另外一位部長推薦我買了幾塊高端住宅用地,就在兩任前總統官邸的旁邊,周邊現在已經在開發高檔住宅。

投資非洲,對於重資產投資的工業投資,我還是比較謹慎的。投資幾千萬的設備過去,如果失敗,機器的處理會非常麻煩,一堆機器就成了廢銅爛鐵,拉回中國還得給關稅。

做土地儲備和投資房地產比較穩妥。我選擇投資的國家也都是“一帶一路”沿線國家,跟中國也是老鐵關係,是中國人民的老朋友。

“中國還是有好東西的”

陳夏嵐(80後/西非/建材貿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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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們合作這麼多年,我發現非洲人很愛乾淨。

打個比方,像一些民工,雖然說他們乾的都是苦力活,做完工作滿身都很髒,但是他們會很注重儀式感。白天工作再累,回去之前他一定會先梳洗一番,然後乾乾淨淨的跟家人一起,吃非常簡單的便餐。

另外有一些家庭雖然很窮,家裡非常簡陋,但是你會發覺,他們家的客廳儘可能裝飾得很好,一塵不染。很多非洲人家裡會有兩個廚房,一個叫做非洲廚房,一個叫做歐洲廚房。歐洲廚房主要是給客人看的,在那裡加加熱,做杯咖啡,用餐的時候給大家分餐;非洲廚房主要是用來煮飯的。但實際上即便是非洲廚房也還是很乾淨的,不會出現瓶瓶罐罐很油膩這種情況。

2016年,我們在塞內加爾註冊了公司,去年就開始運營了。

我們現在是喀麥隆一家集團在國內的總代理,負責他在中國所有的採購。這兩年,我幾乎每年都要去一趟,其他生意也涉及到非洲很多國家。

我願意跟非洲人打交道。我們的客戶是這些國家中相對有錢的一部分人,非富即貴,白領以上的,比如說聯合國官員,銀行高管,還有石油行業裡各個非洲國家的高管。他們本身都是非洲人,也都比較淳樸,不會有很多的各種猜忌。而且大部分還是比較講信用,他會非常相信我們,我也會盡量去做好自己的一些本職工作,或是提供好的服務。有時候那些客戶來中國,會帶著現金過來,那他真的會把所有錢都給你,自己身上一分錢都不留。有些甚至連我的中文名字叫什麼都不知道,他們相信一個人的時候真的就對這個人全盤託付。

現在去那裡的中國人越來越多,一些大型的基礎建設項目,很多都是我們的國企、央企,跟政府部門、國家的“一帶一路”的項目。

中國人在非洲經商還是比較有優勢的,我們把國內存貨發過去,在當地按照正常的價格去賣,就能獲得可觀的利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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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不到,就做了他們的老闆”

蘇志偉(53歲/南非/農業)

我半路出來到南非做農業,至今已經八年了。

1992年,我從廣東政府部門辭職,和很多人一起到非洲,看看有什麼好做的。

當時,政府部門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外出創業人員可以停薪留職。很多朋友都出去了,我也拎著一個行李箱就出來了。

到非洲之前,我一直覺得非洲比較落後。擔心被蚊子咬了之後中毒死亡,行李箱裡裝好了驅蚊水和蚊帳。我想象著要給非洲人打工了,做好了要吃苦的打算。結果一年不到,就做了他們的老闆。

到南非的第一個星期,我們就到處玩,觀光,其實也是為了瞭解當地的民風民情。我們特別嚮往早來的中國人,一個禮拜就幹一天活,6天去玩,一天的收入可以用作幾個月的生活費。

後來我們把整個南非走遍了,南非的鄰國也都走遍了,就選定做什麼東西,選地方。當時南非包括周邊的非洲國家治安非常好。但是市場還是集中在南非約翰內茲堡。我們就定下來,摸摸口袋還有幾千塊美金,我們就跑到偏僻的地區的服裝廠拿貨,做小商品批發。

約翰內茲堡去開普敦是最遠的,1600公里,我們也去。那個時候,南非對鮑魚龍蝦沒規定的,十幾蘭特一公斤,隨便吃,現在不行了。

2000年開始,我開始在當地經營服裝廠,員工達到400多人,勞務糾紛也隨之越來越嚴重。五個工人就能組成一個工會,罷工要求漲薪,誰不參加罷工就要遭到他們毆打。罷工導致無法按時交貨,工廠損失嚴重。

2010年,我就開始種水稻,工廠有50多箇中國員工,主要是想種水稻自己吃。

後來留意到,由於水稻種植文化和技術的缺乏,南非本地沒人種植水稻,他們每年要進口300多萬噸大米。

我覺得這是一個比較大的商機。2012年,我就關閉了服裝廠,把精力轉到了水稻種植上。用旱地灌水種水稻,產量高,市場銷售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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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地政府有一種叫合作社的那種性質,由政府出地、出錢,解決就業。他們缺項目,我們就參加幫助他們。現在有這麼一個空間開闢出來,南非有九個省,有400多個地方政府,他們都願意搞,所以現在比較缺資金,缺人才。

農業就不存在工會罷工的麻煩了。我們按工資付,農民罷工就請別人,畢竟技術要求比較低。

南非人不是很勤快,那是個非常貧窮而且非常喜歡享受的民族。沒有發工資前就問老闆借好錢花光了,等發工資的時候就沒有錢了,提前消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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