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我娶你”從此她成為青樓女子,只為給他收集情報,可……

“五年後,我娶你”從此她成為青樓女子,只為給他收集情報,可……

夜深的街上已人煙稀少,沐琬辭坐在軟轎內沉默不語,心裡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今夜的所見讓她知道了一個真相,那就是柳瀟瀟說的全都是真的,明桀揚和司馬顏之間真的也許發生過她所不知道的事情,而這一切事情就很有可能讓司馬顏將明桀揚從她身邊搶走。

她甘心為他吃任何的苦,只是想要被他承認。只可惜,那個原本應該屬於她的名份,也許將要落在另一個女子的身上。

“墨羽。”她低低地叫了一聲。墨羽曾是明桀揚的貼身護衛,後來在沐琬辭進入涵煙樓後便一直在暗中保護她的安全,並將她的一舉一動回稟給王爺,所以他一般都會在她的周圍附近。

片刻,便見一身黑衣的墨羽掀開軟轎的簾子進來,恭敬地低了低頭,“小姐。”

“坐吧。”沐硯辭輕聲道,言語裡有一絲疲憊。

墨羽向來話少,只說了一聲“謝小姐。”便在一側坐了下來。沐硯辭不說話,他也就不說話,只小心翼翼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半晌才道,“小姐不要胡思亂想,讓自己難過。小姐在王爺心中的地方是誰也無法撼動的,就算王爺打算做什麼,小姐也永遠是王爺心尖兒上的人。”

沐琬辭呲笑了一下,軟轎內只點了一盞燭燈,映照得她的臉忽明忽暗,看不出面上的表情。

“如此說來,王爺和那司馬姑娘之間定是有什麼的了。先前在樓裡還聽說,司馬家的人想要與永煜王府結親,我還只當是哪個姑娘喝多了酒聽錯了起了謠言呢?此刻想想,竟像是真的。墨羽,王爺真的要娶她嗎?”

“這……”墨羽有些為難地看著沐琬辭,心底隱隱淌過一絲不忍,在她身邊保護她多年,她的一舉一動、喜怒哀樂,他全都看在眼裡,“小姐何必要問這些,平白給自己添一些不開心。”

“沒事,你只要告訴我,他們是怎麼認識的,為什麼那司馬小姐就非王爺不嫁了?我真的很好奇。”

墨羽嘆了口氣,對於小姐的要求他從來沒有拒絕過,就像他一直忠實於王爺一樣。況且小姐的性子他也很清楚,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就一定要弄明白,否則她不會罷休。看似堅強聰穎,實則內心脆弱。

不知為何,看著她難過,自己的心竟然也隱隱地難受著。

“既然小姐想知道,屬下也就不瞞小姐什麼了。王爺和司馬小姐是碰巧偶遇認識的,那日王爺於京郊狩獵而回,在途中救下來前去上香卻遇到歹人的司馬小姐。司馬小姐許是那時便對王爺一見傾心了,而永煜王府和司馬家平素就有些往來,後來更因為此事而走動頻繁。一來二去,司馬小姐便對王爺情根深種。是司馬家的上門提了親,不過王爺並未直接回復,只說了要考慮。小姐應該相信王爺,這些年屬下一直陪同王爺和小姐一起,屬下相信王爺絕對不會辜負小姐的。”

“是嗎?王爺人中翹楚,自然多得閨中女子芳心暗許。就算是在涵煙樓中,也有很多姑娘因為得了王爺一句話,或是陪著彈了一首曲子而芳心萌動。”沐琬辭淡淡一笑,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感到一絲開心。明桀揚既然沒有拒絕,那就表明他在猶豫,猶豫要不要娶這位司馬小姐。若他無意,又怎麼會不拒絕,還帶著她參加這樣的宴會,而最重要的一點是看她跳舞。

她在他們面前就像戲子一樣,一想到這兒,心就不由一痛一痛的。

二人一路無言,一直快到涵煙樓門口,墨羽才掀了簾子消失在黑夜中。沐琬辭下轎進了涵煙樓,從主樓穿過往醉軒樓而去。

“喲,我們的花魁這麼早就回來了。”柳瀟瀟站在走廊上,笑得異常風塵,“去南王府竟然也回來得這麼早,花魁還真是不會把握。要我說啊,如果能攀上南王,那可是天大的好處。”

沐琬辭心情不好,不想跟她多費口舌,於是擺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是嗎?既然如此,下次我一定跟媽媽好好說說,讓媽媽將這樣的機會留給你。我想,你一定可以好好把握。”

柳瀟瀟妖嬈一笑,“那我可要謝謝沐妹妹了。”

沐琬辭冷冷一笑,眼神裡多了幾分不耐,“不過,那都還是沒影兒的事,你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先看住了你的王員外吧,省得到最後什麼也撈不到,那可就悽慘了。”

柳瀟瀟一怔,道,“這可就不勞沐妹妹費心了。好了,時候兒不早了,我得去陪王員外了,到手的肥羊我可不會讓他跑了。”說完,扭著細腰一搖三擺地往另一頭走去。

“但願如此。”沐琬辭也不願與她多扯,拐了個彎出了主樓。

回到醉軒閣,繯兒已經備好了浴湯,浴室裡層層紗帳垂落下來,隱著室內的嫋嫋熱氣顯得若隱若現。熱氣騰騰的浴湯水面上飄浮著一層玫瑰花瓣。

“姑娘,繯兒侍候你沐浴吧。”

沐琬辭搖了搖頭,道,“不用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

繯兒怔了怔,放下手中抱著的換洗衣衫,“是,那繯兒就在門外,姑娘有事就喚我。”

“好。”沐琬辭扯了一個笑容,在繯兒關上門出去後,解下身上的輕紗羅裙,凝脂冰肌浸入溫熱浴湯中。熱氣刺激著身軀變暖,將自己整個人沉入水底,隱下心裡的細細疼痛。

立在門外的繯兒有些無聊地來回踱著步,一張小臉上帶著絲絲擔憂。她覺得姑娘從南王府回來後就變得怪怪的,似乎心情非常的不好,笑得很疲憊,也不知道在南王府遇到了什麼。

正低著頭蹭著腳下的臺階,聽見一陣腳步聲,一抬頭,就看著王爺走了過來。忙行了一個禮,“參見王爺。”

“走來吧,你家姑娘呢。”

明桀揚送司馬顏回家後,心裡一直放心不下沐琬辭,所以沒有回王府而是徑直來了涵煙樓。他發現如今的自己,在面對琬辭時,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他一直都知道不能被兒女私情牽絆住,可是當琬辭出現後,當她一片痴心地戀上自己後,他漸漸地對她不忍,繼而心疼,一直到越來越放不開的地步。

“回王爺,姑娘在沐浴。”

“嗯,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明桀揚推門進去,一片暖意迷濛裡,只見浴桶上一片玫瑰花瓣,卻不見沐琬辭的蹤影。

“辭兒?”低聲喚了一聲,卻見水底鑽出一人影,雪肌粉腮有如出水芙蓉。她懶懶得靠在木桶邊緣,露出光裸的後背,白皙的肩上還沾著一片花瓣。

她側過頭來,睫毛上還沾著水滴,輕聲道,“你怎麼來了?”

明桀揚看著眼前的景色,不由渾身燥熱,“我不放心你,所以過來看看。”說完,轉身去桌上倒水喝,茶壺中的水早就冷了,猛的灌下去,冰涼涼的,卻仍舊滅不了心口的那股火。

等他再轉身的時候,沐琬辭已經穿好了衣裳出來,緋色的衣裙緊貼著玲瓏的身子,一頭烏髮沾了水,溼溼地披散在肩上,五官精緻的臉上粉黛未施,顯得素淨清麗。

明桀揚怔怔地看了一會兒,有些恍然,好半晌才拿過一旁架子上擱著的乾淨巾毛,包住沐琬辭仍舊在滴水的長髮,語帶溫柔,“不擦乾小心著涼。”

沐琬辭用眼角掃了他一眼,嘴角含笑,“不放心我?哪裡不放心了?是想我,還是隻是過來替我擦頭髮的?”

明桀揚細細地替她將頭髮擦乾,才握住她的手,聲音柔軟,“我是想你了,而且也不放心你,所以過來陪著你。”他頓了頓道,“我知道你又胡思亂想了。”

沐琬辭掙開他,在一旁坐下,心裡頭又升起隱隱的不快。他明知道她會不開心,可是卻仍然做了令她不開心的事。

“我沒有胡思亂想,我有眼睛會看,有耳朵會聽。你和那司馬小姐如何,我都看見了。我跟你那麼些年,你總是一個人,身邊何曾有過其他人,王府中亦無任何女眷。可是你卻讓她如此地貼近你,這難道還不能夠證明她的地位?”

說著,便湧上萬分委屈。她可以忍受在涵煙樓內的種種,忍受陪伴其他的男子,只因為她知道有一人一直在暗處看著她,在等著她。若他轉身棄她而去,她還要怎麼活下去?

“桀揚,我心甘情願為你做任何事,我想要永遠和你相守在一起。可是,你怎麼可以欺騙我?你怎麼忍心?”

明桀揚伸手握住她瘦弱的肩,眉心輕皺,“你在我身邊這麼些年,我從未騙過你。我的事,也只有你是最清楚的。”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他都從未瞞過她,因為他從未將她當過外人,甚至她是他最為相信的人。

而事到如今,她已經成了他的軟肋。以前她只是他的一顆棋子,放在涵煙樓裡替他收集有用的情報,來除掉朝中那些腐壞的朝臣。但是日子久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不再只是一顆棋子,而是與他時刻聯繫在一起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也分不清楚這份感情,只知道他絕不願看見琬辭受傷害。

“本王不會哄人,也不知道要如何讓你安心。但是本王心裡想什麼,一直以來你都是最清楚的。”

“以前或許清楚,可是現在,我卻看不明白了。”沐琬辭搖了搖頭,掙脫了明桀揚的手,轉過身來看著他,“以前的永煜王心繫朝政,甘心輔佐當今皇上鞏固朝堂。別的人你信不過,所以我才進了涵煙樓,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沒有拒絕司馬顏。”

明桀揚微微有些頭疼,“司馬家是全國首富,財力雄厚,且跟很多朝中要員的關係十分密切。如果能將司馬家收為己用,有利無害。”

沐琬辭聽完更難受了,“所以你才沒有拒絕她,可是你有沒有考慮過我?你現在沒有拒絕她,總有一天會像要默認了這門婚事。你如果娶了她,我又要怎麼辦?難道要我做小?我雖然從來不計較能不能有名份,只要和你在一起,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去忍受你身邊有別的人,更沒有辦法忍受還要跟她分享你。”

說著,委屈和難受齊齊湧來,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了下來。

明桀揚見不得她哭,只覺得心疼難抑,伸手將她攬入懷中,緊緊抱著,“你又傻了,我說過,不要胡思亂想。你是你,永遠無需跟別人去比。我說過會娶你就一定會娶你,不是做小,不是做妾。就算我身邊會因為不得已而存在別的人,可是你永遠都是離我最近的。你是我想要的。”

沐琬辭撅了撅嘴,安靜下來。心裡雖然仍舊有些難過,卻也很有分寸地知道自己的任性不能超過一定的程度。她要讓明桀揚知道自己心中的難過,卻又不能太過無理取鬧。男人的耐心總歸是有限的,他如今肯哄她,是因為她在他心中仍有地位。

“那你會娶她嗎?”她倚在他懷中,輕聲問道。

明桀揚擁著溫香軟玉,心中莫名地寧靜,而這種感覺,只有在琬辭這兒才能感覺到。無需隱藏自己,無需忌諱什麼。抬起伊人下顎,輕輕落了一個吻在她的唇上,然後用拇指撫著那兩瓣胭紅,卻沒有回答她。

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因為連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要娶司馬顏。若可以,他亦不願為了這所謂的江山社稷去犧牲自己的幸福,更不願委屈了琬辭。

沐琬辭輕嘆,不再多問。忽然覺得眼前似有什麼一晃而過,待看清時,只見一蒙面黑衣人立於窗邊,手中握著一枚飛鏢,而方才於眼前晃過的正是這飛鏢反射的銀光。

她在涵煙樓中呆了多年,各式各樣的人也見過許多,女扮男裝來逛青樓的姑娘也見過不少。窗外隱在暗處的黑衣人身形不高,且身子在黑色夜行衣的包裹下細瘦玲瓏,更重要的是那露在外面的一雙大眼極漂亮,所以她可以斷定那是個女子。

就在這個時候,那黑衣人朝著明桀揚擲出了飛鏢。

“小心!”沐琬辭沒來得及細想,只是移動了身子將自己和明桀揚的位子調了個兒,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那飛鏢。

“辭兒!”明桀揚一驚,慌忙擁住沐琬辭撲過來的身子,手掌上溼溼的,摸到一片鮮血。

窗外的黑衣人見狀,忙舉劍從窗外跳進來,刺嚮明桀揚。

明桀揚抱著沐琬辭往一旁一閃,躲過一劍,在那黑衣人轉身襲來之際抽出了腰間軟劍與其對抗。

沐琬辭窩在明桀揚懷中隨著他移動,傷口牽動,不由輕哼出聲。那飛鏢上有毒,滲入血液,才片刻工夫,沐琬辭已嘴唇蒼白,冷汗涔涔。

明桀揚見狀,只得先將她往旁邊一推,而後專心對付黑衣人。

那黑衣人雖然武功不錯,然而對於刺殺似乎經驗並不足,二人過招竟像是在比武一般。明桀揚瞅準一個空檔,趁其不備一劍刺在其手腕上,逼她丟了手中的劍。幾招之下,已將劍抵在了她的脖子中。

“說!誰派你來的?”明桀揚逼問道,手上的劍也往她的脖子近了一分,割開了一道血口子。順手扯下她臉上的黑巾,露出一張清秀的臉。

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卻是咬了咬牙揚著脖子道,“哼,我既然落在你手裡,那就只能怪我學藝不精。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少廢話!”

明桀揚冷冷一笑,面上漸漸浮起狠厲之色,“不怕死是麼?將解藥交出來!”

黑衣人也朝著明桀揚冷笑,“永煜王真會開玩笑,這本來就是拿來要你拿的,我怎麼可能會將解藥帶在身上。如今真是可憐了這位姑娘了,要陪我一起上黃泉路。”

“嗯……唔……”

身後傳來沐琬辭痛苦的呻吟聲,明桀揚心中一急,直接用手掐住那黑衣人的脖子,“你到底給是不給?”

“我說了沒有,怎麼給你。反正不過怎麼樣,她都要死的。”黑衣人的目光越過明桀揚落在沐琬辭的身上,一臉惋惜。

“既然這樣,你就給她陪葬吧。”明桀揚說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黑衣人輕哼一聲,露出痛苦的表情。

卻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打鬥聲,很快一道身影飛速地掠進房內,從明桀揚與那黑衣人身邊閃過,直奔向一旁已奄奄一息的沐琬辭,將她挾持在劍下。

墨羽緊接著持長劍闖入,“屬下來遲,請王爺恕罪。”說罷看向那後來闖入的蒙面男子,不由大驚,“放下她!”

明桀揚沉著臉將那黑衣女子交到墨羽手上,冷聲對那蒙面男子道,“你想要如何?”

“很簡單,一人換一人,放我們走。”

沐琬辭虛弱地站著,背上所插的鏢淬有劇毒,以至於傷口處異常疼痛。她咬著牙,皺著眉頭,吃力地看著明桀揚,看他一直站著不動,只是定定地看著自己,心裡一陣忐忑,他會救自己的吧。

可是眼下自己落在了對方的手裡,他又要如何救自己呢?更何況,這兩個蒙面殺手是要來殺他的。

“好,不過你不能傷了她。”過了一會兒,只見明桀揚開口道。他轉頭看向墨羽,示意他放人。

沐琬辭被挾持著退出屋去,明桀揚和墨羽隨後也跟了出來。豈料蒙面男子將她攔腰抱起,施展輕功飛速離去。

她昏沉沉的,只看見明桀揚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小,卻是不由鬆了一口氣。他們離開了,那麼桀揚就暫且安全了。只要他安好,一切也就皆無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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