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碰上“賒刀人”以後,我總能看見一些“不乾淨的東西!”

自從我碰上“賒刀人”以後,我總能看見一些“不乾淨的東西!”

時光流逝,這一切像是個夢。

自打遇到那賒刀人之後,我的周遭開始出現異狀。

村裡的狗總是三兩條一起朝我狂吠,遠遠的,齜著犬牙,背毛豎起,看上去兇悍無比,但又不敢靠近我。

那九棵雷擊木,本來是堆放在村口那頭,也不知怎麼地,一夜之間全都不翼而飛了。

用我奶奶的話說,就是不知道那個殺千刀的,連燒柴的錢都給省了,這得是多麼的摳,也不怕損陰德遭雷劈!

我爸媽問過她,說是幾棵爛木頭而已,沒必要發這麼大的火,我奶奶也不解釋,只是走到裡屋,將我爺爺疊好的衣服“拆”開,獨自一人自顧自重新疊好,發呆一整晚,隔明兒才消了火氣。

再之後,村子又連續發生了幾件怪事,村裡的老人都說,我是這個村子的災星,怪胎。

更有人說,我那條右臂是鬼手,而那神秘的賒刀人,是來借壽。最終要禍害的,是整個蘇家村。

印象最深的,是村裡的一個老光棍,有些迷信,聽了關於我的傳聞後,老是念叨著我的右臂能給他帶來好運。

在一次雨夜,這老光棍也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我家那時候開鋪子,也就是現在說的小賣部,關門本來就要晚些。

愣是推開尖叫連連的我媽,使用蠻力扯開我的袖子,死活要看看我的右臂除了壯些外,還有什麼不一般之處。

我只記得我當時咬了他一口,倒不是因為他扯我的右臂,而是在小孩眼裡,他這是在欺負我媽。

“麻痺的,也沒什麼特殊啊,就是一個畸形鬼而已。”

老光棍左看右看,罵罵咧咧的,一臉失望離開。

第二天就有人發現,這老光棍已經溺斃,就淹死在村口不遠處的老樹下,那裡有個水坑,深度還不到一米。

這之後,村裡頭關於我的閒言閒語更是愈演愈烈,“小災星”、“鬼手辰”等外號不絕於耳。

我奶奶冷著臉小半個月,終於是不堪忍受,之後跟爸媽商量,花了那筆村裡不少人眼裡的“不義之財”,再稍稍關係,將我送到了縣城讀書。

自從我碰上“賒刀人”以後,我總能看見一些“不乾淨的東西!”

時間能撫平很多東西,十年,就這麼過去,現在我在縣城上高中,時代變遷,很多村裡的往事,對我產生的影響,已經漸漸消散,唯有這條手臂,仍是令我深感自卑。

也因此,我養成了習慣,經常穿著長袖白襯衫,大一碼的那種,在班裡也是沉默寡言不苟言笑,成了班裡同學的怪人。

學校裡頭,見過我右臂的人極少,而事實上,關於這隻手臂的秘密,就連我本人,也都說不出個所以然。

或許真的如村裡老人說的那樣,這就是一條會害人的“鬼手”……

“想啥呢襯衫仔,又想你那個城裡妞了?”

同桌的阿豬擠兌了我一聲,將我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他說的城裡妞,就是那神秘賒刀人的孫女。

我搖頭,說是沒想啥。

那件事,阿豬是知情人之一,是舍友也是同桌,是個四眼胖子。

膽小,好色,話嘮,還算仗義,這是我對他的第一印象,經過長時間的接觸,就是這樣的的一個人。

我不知道他對我的第一印象咋樣,不過我倆很相似,膽子都不大,在班裡成績還差,更不招女生喜歡。

我平時叫他阿豬,他叫我襯衫仔,都是沒什麼惡意,彼此早已習慣。

“也是,那城裡妞都是老黃曆了,說不定現在都長殘了…喏,你說,我倆要是有一天能泡上班長,誰都好,那應該是我倆人生中的高光時刻了,嘿嘿。”

阿豬撐著手臂,目光盯著第一排那道身影,滿臉花痴樣。

我搖頭,一本正經說道:“豬,下輩子吧。”

“切,三十年河東……”阿豬翻了個白眼,一副恨天不公的模樣。

我內心是認同阿豬說法的。

他說的那女孩,是我們班的班長邊雪。

論相貌論身材,都是一等一的那種,就是身上的少女氣味,都給人一種草莓芬芳的感覺,當然,這可能是我的錯覺。

我跟阿豬聊了幾句,趴在桌上無所事事,眼神一動,忽然看見教室裡有團霧氣閃過,我心頭一顫,猛地一抬頭,再揉揉眼,卻是沒有發現什麼。

“襯衫仔,你怎麼了?”

自從我碰上“賒刀人”以後,我總能看見一些“不乾淨的東西!”

“沒事,這幾晚睡不好,有些困。”我故意打了個呵欠,應付了過去。

怎麼可能沒事,印象裡,只要是看到霧氣,總是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我皺眉想事情時,教室裡的一隻白熾燈嗤嗤作響,閃爍個不停,我一瞅,正下方的班長邊雪,背後遊離著一團嫋嫋霧氣,跟黑色的水母似的……

“媽的,不會吧……”我嘀咕一聲,死死盯著那團霧氣。

阿豬皺眉,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擺出了偵探臉。

我右臂的秘密,他多少是知道一些,信不信,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沒有吱聲,下意識捂住嘴巴。

我知道我膽子不大,怕一個著急下驚叫出聲,成了班裡同學嘲笑的對象。

也許是那團霧氣感應到了什麼,很快在我眼皮底下消失,那隻白熾燈也恢復了正常。

我閉上了眼睛,舒出一口氣,不斷催眠自己,這都是幻覺,可越是這樣,我越是抑制不住。

索性,我跟阿豬扯了個謊,說是頭暈,想著去請假,然後回宿舍躺著。

阿豬的偵探臉,這才恢復了豬八戒臉。

跟班長邊雪請假時,好幾次,我幾乎忍不住開口,想提醒她這幾天當心點,又怕會被她罵神經病,就忍下了。

不過說實話,她是真的好看,站起來是亭亭玉立,坐下來顧盼生輝,皮膚白白的,五官輪廓柔美,身上的味道,也是很好聞,類似桂花香那種。

回到宿舍後,我的右臂隱隱作痛,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後來確定不是,特別是後半夜,鑽心的疼。

翻來覆去睡不著,我起來想喝口水,餘光裡頭,隱隱的,宿舍那扇玻璃窗似乎有團霧氣,我急急忙忙開燈,惹得幾個舍友叫罵連天。

阿豬挺能睡,鼾聲大作,說實話我挺羨慕的。

我忍著心頭的發毛,走到窗邊,伸手一摸,溼溼的,鼻息裡湧進難聞的腐臭味,跟死老鼠的氣味有點像。

我咬著牙,強裝鎮定,沒人能理解我心頭的不安。

關上燈,我躺在床上,祈禱著這幾天村裡頭可別跟十年前一樣,再出什麼事情……

第二晚,第三晚……

窗戶邊的霧氣越來越重,腐臭味更濃,而且宿舍裡明明沒有空調,我卻是捂緊了被子。

第四晚,後半夜的時候,我感覺到窗戶那頭髮出細微的聲音,我想翻身起來,卻是感到身體有東西壓了上來,腐臭的味道消失了,鼻息裡鑽入奇異的香味,說不上來。

“壞了。”

我心中喊了一聲,感覺到右臂被女子的胳膊纏住,胸膛被動彈不得,身上襲來一陣清涼……

白天醒來時,我掀開被子,直接又是蓋上,床單上畫了“地圖”

一場大夢!

右臂還是有點隱隱作痛,我的感覺十分不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本能地抬頭看向窗戶那邊,只見人影綽綽,驚呼聲四起,我皺了皺眉,一掀被子跳下床鋪,衝了過去。

視線當中,一道身影正對我床鋪的方向,就在三教的樓頂,跳了下去……

(賒刀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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