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 各生歡喜

花开两朵 各生欢喜

花开两朵 各生欢喜

全文共2993字,預計閱讀需要5分鐘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我和陳成從小學起就是同班同學,一路讀到高三。我們相約一起考大學,一起走更遠的路,看更多的風景。

陳成考取了一所211大學,我卻落榜了。陳成鼓勵我復讀,他在大學等我。高四的路並不好走,好在有陳成的書信相伴,我熬過了365天,卻以2分之差,又一次與大學失之交臂。

暑假裡,我和陳成見面,他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安慰我。便調侃道:“條條道路通羅馬,世上又不是隻有讀大學一條路。”陳成長出一口氣:“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

媽媽勸我:“要不,再復讀一年,只要你願意,我和你爸都支持你。”媽媽的言外之意是我考不上大學,與陳成的差距會越來越大,我們在一起的可能性就微乎甚微。我不耐煩地說:“媽,別再逼我,我不是讀書的那塊料,我已經決定去東北找舅舅了。”

舅舅是媽媽的親哥哥,在瀋陽開了家公司,哥哥大學畢業後也留在了那邊。媽媽意味深長地說:“鳳,你和陳成如果真的情投意合,就把你倆的事定下來吧!”媽媽想讓陳成的父母託人到我們家提親,按小城的習俗給我和陳成訂婚。我也覺得這樣穩妥。大學生就業一年比一年難,我先去瀋陽打前站,等陳成完成學業後,到瀋陽找我,我們一起打拼。我和陳成說起訂婚的事,他做不了主,要回家問父母。

幾天後,陳成告訴我,他的父母不同意我們訂婚,說要等他大學畢業後再說。唉,誰的父母沒有私心呢?

媽媽苦口婆心地勸我:“閨女,以你現在的情況,和陳成好是高攀了,咱們還是認清現實吧。”

我偏不信邪,不就是沒考上大學嗎?我有什麼不如人的地方?然而,我和陳成的相處從此變得疙疙瘩瘩,他吞吞吐吐地向我透露:“我爸媽不同意我大學畢業後去瀋陽發展,他們想讓我工作的地方離家近些。”

離陳成開學的時間越來越近,我和他約好,拋下世俗的一切,像真正的戀人一樣好好地相處。坐在他的單車後面,我們逛遍了小城的角角落落,廣場、公園、影院處處留下了我們相依相伴的身影。

新歡漸近,舊愛漸遠

陳成坐上南下的火車去上學,我也懷著複雜難言的心情踏上了北上的火車。我們似乎都知道結局是什麼,但分手的話誰都說不出口。

我到舅舅的公司上了班,在辦公室打零雜。舅媽是公司的財務總監,在她的建議下,我報了個財會班,每天傍晚騎半個小時單車去上課。東北的冬天來得早,十月份就下雪了。那個冬天分外難熬,為了愛情,為了夢想,我堅持著,哪怕感冒生病都不曾落下一節課。

我和陳成依然保持著密切的書信來往,我邀他寒假時到瀋陽來看看,他一定會喜歡上這座天高雲闊的城市。陳成婉言謝絕,說他要幫著哥哥做生意,賺學費。

兩年後,我意外得知,陳成帶著一個漂亮水靈的川妹子回家探親。我的心說不出的痛,他有喜歡的女孩,卻從不曾在信裡和我說起。

陳成大四實習那年,寫信問我:你還考不考慮回老家發展?我沉默以對,沒有回覆他。

舅媽有意無意地張羅給我介紹男朋友,見了幾個男孩,我都沒有感覺。馬建是舅舅世交的兒子,也是哥哥的好朋友,舅媽總是辦聚會,給我和馬建創造見面的機會。

馬建是當地人,大學生,學建築的,在一家房地產公司上班,年長我幾歲,很會照顧人。慢慢地,一群人的聚會變成了我們兩個人的約會。舅媽說:“鳳,這樣的小夥,這樣的人家,等你過了門,不會虧待你的。”這話我信,馬建的父母慈眉善目,第一次見面就拿我當親生女兒待。

陳成大學畢業後,應聘到省城一家國企工作,他和那個川妹子定下了婚約。我的心徹底地死了,逢年過節,也不願意回故鄉觸景生情。

馬建得知我不回家過年,便邀我到他家中過節。我不肯去,他便執拗地陪我在宿舍過年。我怎麼忍心讓他年邁的父母孤零零地過年,便和他到家中探望兩位老人。

和馬建在一起,我的心總是熱不起來,不能回報他同等的感情。也許,和陳成那份年少的感情已經耗盡了我所有的力氣。

朝朝暮暮,日久生情

我和馬建結婚了。婚後,我們住在一套老兩居里。那是一座老式樓房,衛生間兩家共用,廚房在陽臺上,冬天沒有暖氣。

每天下了班,馬建都讓我在臥室蓋上被子暖和著,他自己搶著去陽臺做飯。我們會為生活瑣事吵架,每次都是我挑起戰爭,不依不饒。馬建吵不過我,就樂:“你這暴脾氣,也就我受得了。”

一年後,女兒來到了世上,馬建樂得都找不到北了。我粗枝大葉,笨手笨腳,又沒有奶水,照顧女兒的擔子便落到了馬建肩上。別的媽媽生產後都睡不好,我是傻吃悶睡,天塌下來有馬建頂著。夜裡,馬建要起來好幾次,給女兒衝奶粉、換尿布,從來不指望我。孩子,我只管生,養和教都是馬建的事。

女兒漸漸大了,和爸爸親,和我總差那麼一點。我嘴硬:“再不親,也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馬建不無擔憂地說:“把閨女交給你這猴媽,我還真不放心。”為此,他主動減少了晚上的應酬,連出差的機會都讓給了同事。

看到馬建和女兒一同玩耍,輕鬆又歡樂,我忍俊不禁,也加入進去。漸漸,我們的感情有了變化,更默契融洽。

馬建在房地產開發公司上班,弄了一套便宜的二手房,我和哥嫂商量後,準備把父母從山東老家接到了瀋陽定居。

馬建一直希望打開我的心結,提議正好趁此機會陪我回家,看看我成長的地方。可我一直沒有勇氣踏上回家的旅程。

歲月如歌,彼此安好

忽然一日,我接到高中同學要在母校舉辦畢業二十週年聚會的邀請。那幾日,我夜不能眠,輾轉反側。也許真的應該回去一趟,那裡畢竟是生我養我的故鄉,雖然我已經成為故鄉的客人。

馬建和女兒得知我要帶他們回老家探親,欣喜萬分。

我們一家三口下了火車,早有發小等候在出站口。聚會那天,來了100多位同學,其中不乏像我這樣攜家帶口從外地趕來的。

早就聽同學說陳成會來,我在人群中找尋他的身影。落座後,才發現陳成坐在另一桌。他還是那麼清瘦,鼻樑上已架起了眼鏡。我的眼睛不由溼潤了,那麼多年過去,他一點都沒變。

隔著喧鬧的同學,陳成也看見了我,端著酒杯向我走來。

“老同學,你還好嗎?”陳成笑意盈盈地望著我。我語無倫次,連說幾個“好”字。陳誠熟絡地說:“聽說你先生和女兒一起回來了,快介紹我們認識一下。”

我把馬建和女兒叫了過來,給雙方做了介紹。這時,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跑過來,拉著陳成的衣角奶聲奶氣地說:“爸爸,爸爸,媽媽找你呢!”

陳成彎腰抱起小男孩:“這是我兒子。”他的太太也跟了過來。陳誠落落大方地介紹:“這是我的太太,這是我的老同學,她的先生和女兒。”

陳成的太太握住我的手:“你好,經常聽陳成提起你。”

陳成和太太站在一起,眉眼極其想像,真是一對璧人。

花开两朵 各生欢喜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