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 粗菜館 」開在閘北區,從前是窮人住的地方,龍蛇混雜,和九龍城一樣,很適合餐廳的格調。​ 一共有八千遲,分上下兩層樓,在香港算大,但是內地嘛,小食肆一個。​ 電視臺訪問,餐廳老闆崔明貴是老同事,準備了一桌菜,有鮑魚和魚翅。​ 主持人要我介

上海的「 粗菜館 」開在閘北區,從前是窮人住的地方,龍蛇混雜,和九龍城一樣,很適合餐廳的格調。​ 一共有八千遲,分上下兩層樓,在香港算大,但是內地嘛,小食肆一個。​ 電視臺訪問,餐廳老闆崔明貴是老同事,準備了一桌菜,有鮑魚和魚翅。​ 主持人要我介紹菜式,我指著那兩樣貴的:「 這是做來請你。」​ 把那碗豬油撈飯捧到面前:「 這是我自己吃的。」​ 哈哈哈哈,主持人大笑,搶著要來分我那碗東西。​ 做完訪問後,我私底下向崔明貴說:「 飯已經拌好才上桌,排場不夠。」​ 「 便宜東西還要排場?」​ 「 愈便宜愈要排場。」我說。​ 「 但是現在天氣那麼冷,那碗豬油一拿出來已經凝固。」​ 「 用一個吃魚翅的小碗,下面點蠟燭燒著,不就行嗎?」​ 崔明貴覺得有點道理。​ 「 飯一定要熱得有蒸氣。」我又說。​ 「 怎麼上桌?」​ 「 買個日本小鐵鍋,下面燒酒精燈,把飯裝進鍋裡。」​ 「 那種鍋難找,又貴呀。」​ 「 大陸製造的電飯煲,容易找吧?不會貴吧?」我說。​ 崔明貴點頭。​ 「 那麼買它十個八個好了,把飯炊好,整煲叫侍者拿到客人面前,任添。他們不會說不夠熱了吧?」我問。​ 「 說的是,這是我們的招牌菜,一定要下本錢做得最好。」崔明貴接受。​ 我怕半夜起身寫稿肚子餓,吃了一碗豬油撈飯,飽飽,捧著肚子回酒店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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