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照片回忆录:大年雪地里走亲戚,摔一路笑一路


或许是我老了吧,看到一些旧照片总有一些回忆涌上心头。大年初一,全村人拜年是必不可少的,小孩子比的是谁家的糖果好吃,谁家给压岁钱;大人比的是谁家给的烟档次高。

80年代,流行手织的格子毛衣,骑上自行车,一路都觉得自己是最帅的,最拉风的。那时,骑个自行车比现在开个小车还扎势,一路的大姑娘都拿眼瞅你。小屁孩坐在大人脖子上一路聊到了亲戚家。

好不容易搭个顺风车走亲戚,结果那司机是个新手,开到路边的玉米秆上去了,把他家子,这货能吃。司机也发飙了,搭个不要钱的车还嘴干。

行,不坐你的破车了,我骑自行车逛亲戚,爱啥时候回就啥时候回。哎呀,我的老腰啊,冰溜子,把人滑的一跤摔的老腰都差点断了。

谁家年轻的小两口回娘家,娃都在背后背着了,两个走路还拉开几米远,谁不知道你俩是两口子。那时放学回家路上,恨谁就在雪地里写谁谁谁是两口子,大家都爱开这种玩笑。

那时路都是土路,加上雪滑,一路坐着拖拉机生突突到亲戚家,那个黑烟把人能熏的就像煤窑出来一样。

最乐的是老太太拄着拐杖走亲戚,那小脚一踩一个坑,一摔一个妈呀地叫。摔完还爬起来骂老天,你把我这小脚老太太不当人看,可怜我才穿了个新衣服,湿的就像泥猪一样。

当然,也有精干的女人用自行车推着两个孩子回娘家。这样的人,一般都有自己的苦处。要么是家里男人有事,要么是伤了身体,要么是男人去世了,自己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女人不会骑自己行车,用自行车推着孩子省力气。

最服那些半大小子,衣服单着在雪地里跑,也不知为什么那样乐呵。

那时的人们,家里住的窑洞或是房子地方小,有些分了家分的也不好,一个空间里住人或是养猪或养牛都是常见的事。我家的窑洞前面住人,后来栓牛,这种日子过了近十五年。

再后来,一到过年,一家的孩子都玩疯了,穿新衣,吃油饼,吃肉,把北方一年节俭的生活全在这几天过奢侈了。

再后来,我们慢慢长大了,上学了,有的都在居民点盖起了房子。这时,小孩过年的任务就是去村口玩,看到亲戚来了就迎亲戚。一般我们都不说话,看着亲戚傻笑,帮拎着包,笑着往家里带。有时自己成了客人,去外婆家,快到家门口了,一路下坡,过河,上坡所有的辛苦都消散了,那种雪地里走亲戚的味道真的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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