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你十世,永不離(第十四章)

許你十世,永不離(第十四章)慕青澤剛走到宮門口,忽而聽聞天東的方向一聲大恫,心中猛然一驚,掉頭加快腳步趕過去。卻見華胥娘娘一番冷靜的坐著,似是知他今日要來,早已擺好了茶桌在蓮池旁等他。他看了看桌上的梨花醉,坐了下來。

一罈梨花醉飲完,兩人都放下酒杯,慕青澤開口問道:“為何?”

華胥娘娘看著近來像是憔悴了不少,模樣雖跟十幾萬年前沒甚改變,但頭上的銀絲倒是添了不少,乍一看,比這個上古神君還要老了一些,真有些丈母孃見女婿的情形了!

“我知道神君近日來一直在凡間守著那丫頭的魂魄,這是落染的福氣,如今這種地步,我本不該勸阻,”華胥頓了頓,看了看他淡漠的眼睛,續道:“但神君可曾想過,十七萬年前你們二人剛相熟不久,她便為了救您殞命究竟是為何?女媧娘娘在我撿到她時就告誡過本仙,因落染註定是這天上唯一的女將,已是違了天命,必要拿身物相抵才可,這身物便是情!這就是本仙當初反對你們二人在一起的原因。如今,她本以死相抵罪過,您卻又去逆天改命現也遭到反噬,若仍執意如此,怕······怕是後果,不堪設想啊!”

慕青澤聽她道完原委,沉默許久後笑了笑,說道:“你可能不知,我的存在,本就是天命的意外。”他站起身打算離開,想了想又拂袖回來對著她說:“本君的事情,以後你就不要操心了。”天命?我要的,天命給不了我,那我便自己拿回來!

華胥見他如此,忙起身跟在他後面急道:“即使為此會引起妖魔大戰,神君也可視這無辜的生靈遭遇塗炭而不顧麼?”

“你說什麼?”慕青澤周身散發出紫色的陰冷之氣,轉過頭問她,“再說一遍!”

華胥一下跌坐在石凳上,兩眼有些無神,道:“鳳菰山頂已連續幾月偶爾會有大動,我前幾日去看,封印已有裂痕,天帝也派了玄武元帥前去執守。但萬一出了意外,蒼梵破印,而神君又······怕是又要引起戰爭!”

“為何不早說?”慕青澤的臉上明顯已有怒意,鳳菰山頂的封印是兩千年前的妖魔大戰後由他和冷越垣、念辰長公主共同封印的。如今也只有他有能力去修補封印。可他現在身上的法力不過以前的五成,若要將蒼梵再次封印,怕是有些難度!

華胥從未見過他如此模樣,哪怕是十幾萬年前他為了落染來同她置氣,也沒有如此冷厲的眼神,忙道:“天帝已派了玄武將軍前去察看,若再有異動才可稟告神君。但我看您一直在凡間·······才想到這個法子讓您回來。豈知會······”

慕青澤看著她跪在地上不敢抬頭,斂了怒氣,道:“罷了,待本君去辦些事,兩日後,本君會親去鳳菰山。”

青澤這回在天上耽擱了許久,忙急匆匆的跑去地府找謝寒,路上還暗自自嘲了一番,華胥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她的目的還真是毫不費力的便達到了!

任冰兒打小跟著他姑母洛河神女長大,姑父又是穹絕山的駐守神將任青石,跟這個親生父親謝寒倒是一點都不對頭。可現在也不是八卦這些的時候。青澤找到謝寒,問了些任冰兒和秦呦呦的近況,見無大礙,又囑咐了幾句,就又趕回斯幽殿,等著先把那個混世小魔王和鳳菰山的事情解決了,再到凡間好好陪著落染。

回到斯幽殿,青澤剛躺在榻上打算養會神,閉著的眼睛突然睜開,往房樑上瞥了一眼,輕聲道:“回來了。”

音離見他發現自己,縱身一躍,趴到他身邊,狹長的眼睛中透著狡黠的光,一柄短刃閃了道光被他握在手裡,他的笑中帶著鬼魅一般的陰狠,問道:“你都知道對不對?告訴我,我到底是誰!”

“哦?你都跟著他跑到魔界了,他沒告訴你麼?”慕青澤眼皮都沒抬一下,淡淡問道:“你這是想對我動手的意思?”

音離撅了撅嘴,瞅了瞅手裡的鈺闕短刃,還是兩百年前一次生辰上,他跑出天帝為他設的宴會,到三十三天找正在釣魚的青澤要生辰禮物,他一手執著釣竿看都沒看他丟過來一個精緻的木盒,打開來就是這柄鑲了七七四十九顆藍寶石磨了八八六十四個菱角的鈺闕短刃。他甚是喜歡,天天帶在身上。

“跟上古的戰神動手,這種賠錢賠命的買賣我是不會做的。”音離的聲音有些低落,明知他若不說,沒人奈何得了他,但還是把短刃架到他脖子上道:“我就是威脅你一下,看看有沒有用。”

“沒用的事情你才不會做!”青澤笑了一笑睜開眼接口道。這小子多聰明啊,怎麼會不曉得他近日在凡間沒少用法術,逆了天命又練了仙丹,還要給落染調理真氣·······此時若他真的動手,自己怕是也沒那麼好過,“你到底是誰?讓我想想,該從何說起呢?”

“從頭說!”音離的眼神突變,暴戾陰狠之氣霎時佈滿周身,短刃上的血光陰得發青。青澤一把抓過他的手,問道:“跟人打架了?”

音離還沒回答,就聽門外司命的聲音:“天帝。”

趁音離回頭的瞬間,青澤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了個果子扎到他的短刃上,閃身穿上外衣站了起來,道:“天帝來的剛好,吶,你家的事,你自己處理!”

“你家?”音離喃喃自語道,腦子裡‘轟’地一聲炸開。

天帝嘆了聲氣,將他手中的短刃入鞘插在他腰間,又整了整他的衣領,拉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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