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亡學生」齊邦媛、王鼎鈞對歷史的見證:厚重的文學饋贈需要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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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需要讀書和新知』

姜老味正,意新語工。齊邦媛與王鼎鈞都是在八十歲以後登頂、綻放。一個人的小我,見證一個內憂外患的大時代,乃至一個世紀的歷史。行到水窮,坐看雲起,不同的呈現卻是化蝶與捕蝶。

*文章原載《讀書》2018年10期,轉載自讀書雜誌(ID:dushu_magazine)

“流亡学生”齐邦媛、王鼎钧对历史的见证:厚重的文学馈赠需要时间

“流亡學生”齊邦媛、王鼎鈞

對歷史的見證

文 | 沈衛威

“流亡”的兩種狀態

所謂“流亡”,有兩種形態:一是知識分子不容於現實政治環境的自我逃離或被驅逐;二為戰亂、自然災害下的逃難。身體的空間漂移,思想與情感雙重離散。

前者的流亡,是一種最為直接的體驗,這首先導致將作家個體置於做人的謙卑狀態。布羅茨基一九八七年十二月在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後發表的《我們稱之為流亡的狀態》演講中說:“如果說流亡有什麼好處的話,那就是它教人謙卑。我們甚至可以進一步說,流亡是關於這一美德的終極課程。而對於一名作家來說,它尤其是無價之寶,因為它將給他可能的最長遠的眼光。”這“長遠的眼光”就是文學的距離。因此“流亡作家大體上是一個向後看、向後走的存在物。換句話說,追懷往事在他的生活中(與其他人相比)佔有過量的比重,而將現實逼退到陰影之中,並使未來黯然失色,有如沉落在特濃的豌豆湯裡”。這也正是愛德華·沃第爾·薩義德在《知識分子的流亡——放逐者與邊緣人》一文中強調的,流亡既是真實的情景,也是個隱喻的情景。

後者的流亡,是絕對真實的情景。

自“九一八”到“盧溝橋事變”,中國的東北、華北、東南相繼為侵華日軍所攻陷,許多不願做奴隸的人們開始流亡、逃難。

我的“八十年代”,由關注“東北流亡文學”,而結識端木蕻良、蕭軍、舒群、羅峰、白朗、駱賓基等一批“東北流亡作家”。從呼蘭河到淺水灣,從松花江到風陵渡,從巨流河到嘉陵江,他們在離散、逃難中行吟,那是流亡的悲歌。他們苦難的行吟之路,我是用和平的腳步丈量,併為之寫了一本《東北流亡文學史論》。

“東北流亡文學”是抗戰文學的先聲。流動的現實生活,變化的時空中,“流亡學生”的文學之聲卻是另一種迴響,是更為沉重的心靈撞擊。

“流亡學生”的文學呈現,從小學生——十三歲小岵女士(吳大年)的《小難民自述》,到大學生穆旦的《防空洞裡的抒情詩》及“滇緬公路”,還有唐德剛“在水壺與溺桶之間川流不息”的情景敘事(沙坪壩茶館),都是最現實的苦樂年華。

王鼎鈞強調所謂“流亡學生”,“就是從日本佔領區跑出來,到抗戰地區得到暫時安置的學生。但是日軍還是隨時會打過來,所以學校是流動的。我們到後方,其實是一路逃亡”(王鼎鈞編著:《東鳴西應記》,南京大學出版社二〇一五年版,160頁)。厚重的文學饋贈需要時間,幾個“流亡學生”重要的長篇《未央歌》(鹿橋)、《戰爭與愛情》(唐德剛)、《南渡記》(宗璞)、《怒目少年》(王鼎鈞)、《巨流河》(齊邦媛),綿延六十多年。這別樣的文學風景中,沾染著血淚;這另類的絃歌中,是苦難、歲月和真情凝就的低吟、淺唱。眼淚滴落在牛奶裡,純真、善良、自信、樂觀、友愛、悲憫的情感發酵,釀就最善的人、最真的情與最美的文。

展讀幾十位“流亡學生”的文學作品後,猛然發現眼前的穆旦、鹿橋、劉兆吉、齊邦媛均為南開學子,正是“神會而鑄就南開真精神”的最好見證。

“流亡学生”齐邦媛、王鼎钧对历史的见证:厚重的文学馈赠需要时间

抗戰時期的重慶南開中學

這裡與我文學之約的是“流亡學生”齊邦媛、王鼎鈞對歷史的見證。戰爭年代生活的殘酷和絕望,血腥與瘋狂,憤怒與傷心,被他們用時間蒸餾、昇華,用文學的刻刀琢璞成玉,點石成金。《巨流河》《怒目少年》是回憶錄性的紀實長篇,小人物對歷史有同樣的發言權,因為他們以個體的真實體驗,用文字記錄了歷史的另一種面相。王鼎鈞說:“流亡也有它的哲學。哲學解釋生存,流亡既成為一種生活,需要解釋,有需要就有發明。流亡也有它的言說之成理,持之有故。”(《東鳴西應記》,111頁)

“藝術不為堯存,不為桀亡。”(《東鳴西應記》,223頁)

性定會心自遠,風流人物往矣,文學猶在。

從牛首山上到嘉陵江畔

寫作《胡適傳》,紙上結識齊世英。這個留學日本、德國歸來的東北之子,因不滿和反對張家父子而流亡關內,創辦招收流亡學生的“東北中山中學”及政論刊物《時與潮》。至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又因不滿蔣家父子的獨裁,與雷震、胡適合作,謀求成立“自由黨”。

閱讀《巨流河》前,是先看到另一位東北之子王德威為齊邦媛寫的書評。當齊世英的名字出現在眼前時,才有進一步閱讀的興奮。更是因為“東北中山中學”裡這個“流亡學生”張大飛(原名張乃昌,後改大非、大飛)讓我驚詫,幾年來無法平靜,每次路過南京新街口和抗日烈士紀念館,都會想起齊邦媛。

“流亡学生”齐邦媛、王鼎钧对历史的见证:厚重的文学馈赠需要时间

齊邦媛

張大飛的父親,瀋陽縣公安局局長,因包容抗日分子,被日軍在廣場活活燒死。大飛輾轉躲藏,孤身逃到南京,進了“東北中山中學”。如今,大飛的名字與英魂被鐫刻在南京抗日航空烈士紀念碑上。

學校裡生活艱苦,每當週末,邦媛的哥哥振一會帶大飛來家,讓他有家的溫暖。邦媛也多了這麼一個長自己六歲的大飛哥。

第四次閱讀張大飛的故事後,我登上南坡林木茂密、北坡懸崖峭壁的牛首山。

我隨齊邦媛回到一九三七年的清明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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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邦媛:《巨流河》

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

我獨立山巔,眼前是如此一幕——

南京的春天,有些來遲,沒有陽光的午後,仍有許多寒意。十二歲的邦媛,隨哥哥振一、大飛等一群東北流亡學生,在攀登。瘦小的邦媛最後一個登頂。也許是攀登的緣故,邦媛衣單而顯得瘦弱,吃力地到達頂端。

幾個相互比賽體力,迅速登頂的大男生,和哥哥振一、大飛,因飽覽過山頂的春色,眼見風起雲飛,便歡呼雀躍,飛快下山。

四點多了,剛剛登頂的邦媛還沒喘過氣來,大男生們已經開始下山了。

風大寒冷,她腳下發軟,艱難地下行,走到半山,哥哥、大飛早已抵達山下。天漸近傍晚,寒意伴隨著恐懼,邦媛走不動了,她緊緊抱住石崖,開始呼喊、哭泣。

這時,邦媛遠遠看到大飛哥在山下隘口看她。

天色漸暗,大飛重新回頭攀登,走近緊抱石崖的邦媛,牽手下山。

天色暗,風中寒。行至隘口,大飛脫下自己的學生棉大衣,緊緊包裹著只有三十多斤的邦媛。

“別哭,別哭,到了大路就好了!”

六十多年後,邦媛的《巨流河》,一紙風行。

如今的牛首山,佛光梵音,我在牛首之巔,感受溫情與敬意之時,看到的是這樣的看與被看:

數十年間,我在世界各地旅行,每看到那些平易近人的小山,總記得他在山風裡由隘口回頭看我。(《巨流河》,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二〇一一年版,40頁)

抗戰開始後,大非變成了大飛,出生入死,成為一名空軍飛行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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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臺灣紀錄片《沖天》,以1937-1945年中日全面戰爭為背景,追念抗戰過程中的空軍故事

無論是美國訓練,還是升空作戰之前,他都不忘給邦媛妹妹一紙訊信。月復一月,年復一年。

匆匆又經年,嘉陵江邊。

又是人間四月天。

那年風裡,此時雨中。

一九四三年,邦媛高二即將畢業的春天。那是雨季,流亡南開中學的校園,黃昏時分,中學生邦媛被同學告知,有來客在學校操場等候。

嘉陵江已不復當年的清澈,我因寫作《民國大學的文脈》,追尋流亡學生的蹤影,第四次來到山城。

我也在雨中,眼前是這樣一幕——

邦媛由梅林走過,高高的雨人,向她走來。

是大飛,他穿著雨衣,走一半卻停下了雨水中的腳步,“邦媛,你怎麼一年就長這麼大,這麼好看了呢!”

部隊換防,大飛在重慶轉機,吉普車在南開中學門口尚未熄火,他是匆匆來見邦媛一面。

屋簷下,大飛把邦媛攏進他掩蓋全身戎裝的大雨衣裡。

此情此景,那個牛首山上的大棉衣變成了大雨衣。

邦媛聽到了大飛急促的心跳。

大飛鬆手讓邦媛快回宿舍,果斷的口氣:“我必須走了。”

大飛雨中疾行。

我澄明的心中,是這寂靜之音,我聽到邦媛說:“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讚美我,那種心情是忘不了的。”

戰爭極端殘酷、無情。

距抗戰勝利剛好還有三個月的五月十五日,大飛在豫南的空戰中為掩護戰友,壯烈殉國。

悲從喜中來。邦媛說:

今生,我未再見他一面。(《巨流河》,97頁)

此言刻骨,字字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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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牛首山,大飛不寂寞。我從豫南來,紫金山上,找到大飛。

一對夫婦為兒子十八歲慶生,來參觀、祭奠抗日航空烈士。面對一米八五的英俊少年,我問家長:“讓他也當飛行員?”

回答:“我們讓他來祭奠前輩!”

是的,讓他來感受信念的力量和大愛的溫情。

我們一起在刻有大飛名字的石碑前,久久不忍離去,是想多陪伴大飛一會兒。

這裡,邦媛也曾來過。

國仇家恨,流亡學生大飛放棄上大學,從軍殺敵。

痛失我愛,流亡學生邦媛飽含真情的文字也讓大飛英靈永在。

經風見雨,空間見證苦難,時間鑄就人生,凝成文字。

化蛹為蝶,華章綵緞。與邦媛文學之約,愛,不能忘懷。

由怒目少年到江湖鼎公

對王鼎鈞早有了解,但系統閱讀他的作品,則是二〇一五年上半年。

從二〇一三年起,長篇四卷本回憶錄《昨天的雲》《怒目少年》《關山奪路》《文學江湖》,如簡體字新娘,帶著“作文四書”“人生四書”及多本散文集的陪嫁,遠嫁北京三聯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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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鼎鈞回憶錄四部曲

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

文學還鄉,路途遙遙。雖沒洛陽紙貴,卻也四書風行。

“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唐·貫休)

四捲回憶錄,耗時十七年。相對於抗戰“失學少年”的八年流亡,沒有“失根”,帶根走天涯,直到平靜地客居紐約。距離產生美,卻也是蒼涼、悲壯而又飽含辛酸的苦澀雜味。

二〇一五年十一月在紐約第一次與大師相遇。他滄桑中透出慈祥,國語鄉音,親近是穿行七十年,跨過千萬裡的這般緣分。我說老家河南,他曾經從家鄉蘭陵,十四州風霜雪寒,流亡漂泊,仗劍過我鄉。王太太向他說我是來自南京大學的文學教授,這一下子觸及文學江湖老人的疼處,他挺胸、昂首,敏捷地給我行個軍禮,併發出渾厚的響聲:

“失學少年向文學教授致敬!”

一切來得突然、快捷,驚得我不知所措,一時無語,隨即上前,緊緊擁抱在一起。

我知道他多年來習慣稱自己為“失學少年”。稍稍平靜,我看到“一代中國人的眼睛”裡卻飽含著淚花。你眼裡為何含著淚花,那是葉對根難捨的思念。我從故鄉來,觸動了我們共同的根。

流亡學生,家在蘭陵,逃難到阜陽,三年短暫安定,又輾轉陝南漢陰。流亡途中,也就是一九四四年秋高氣爽的豐收時節,他在我家鄉宛西內鄉縣大王營村養病一個多月,咀嚼了我少年時代一樣的食物,吸收過我成長歲月一樣的營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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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鼎鈞

相聚幾次,所言甚歡,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縱情數萬裡,上下幾千年。談古論今,從臺灣瘂弦,到大陸莫言;由報紙副刊,到微信訪談。結果是一串串用大蒜頭編制花環,成為我倆鄉情的興頭,以至於從我家內鄉的蒜頭,談到他家蘭陵的蒜薹。

他從內鄉匆匆離去,半年後,在我家內鄉開始了抵禦日軍西進的最後一場惡戰——西峽口戰役。我爺爺在這場戰役中是運送物資的車伕。

故國、故鄉,鄉愁、離散,失學、流亡,一切被文學符號化為流動的文字。遠離故鄉,你把自己離開時隨身攜帶的母語當作你真正的故鄉。對於無家可歸者來說,語言是敞開的存在之家,是詩意的道說者的棲居之地。訴說、傾聽、靈光、感覺、夢遊、自在,一切與自我存在相關聯的活動,都落實在隨身攜帶的母語之中。語言即故鄉,鄉愁是美學。

當流亡美國的德國作家托馬斯·曼被問及“是否想念故國”時,他的回答是:“我身所在,即是德國!”

當有人問波蘭流亡作家貢布羅維奇:“波蘭在哪裡?”他回答:“波蘭就在我身上,我就是波蘭。”

這正是阿多諾強調的“對於一個不再有故鄉的人來說,寫作成為居住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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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義德:《知識分子論》

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

同故鄉唯一沒割斷的聯繫只是這純正的漢語。

對於純正漢語的態度,王鼎鈞是認真的。當別的價值都可以被異國他鄉的生活毀掉的時候,他說這個價值,我不能毀掉它,文心安處是吾鄉。

二〇一七年六月,我們第二次在紐約相約,我還文學大師一個敬禮。

兩萬裡雲月,心有千千結,久結如岩石璞化。王鼎鈞遠離故土,離黃河日遠,他十三年磨刀,十七年琢璞。在流亡中度過了自己的中學時代,《怒目少年》以細節見真相、彰思想、顯人性、流趣味、露才情。

王鼎鈞十二歲時,抗戰爆發,也因此失學。十四歲那年,他成為家鄉抗日遊擊隊的成員。三年後以流亡學生的身份,在安徽阜陽,被第二十八集團軍總司令、魯籍名將李仙洲創辦的流亡學校所收留。

“生活條件與戰鬥條件一致”的流亡學校,是這個怒目少年生命歷程的意志期。他說這一段生活矯正了情感期的弱點,也為下一期“關山奪路”積蓄了力量:

中國人生了氣,有時像滾水,有時像火山。抗戰軍興,中國人蓄怒待發,出氣的對象有變化,先對外國,後對本國……出入於兩種怒氣(對外國和對本國)之間的我,以一個少年人的受想行識,構成《怒目少年》這本書的內容。(《怒目少年》,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二〇一三年版,1—2頁)

同是流亡學生的作家朱西寧感嘆:“今人每謂抗戰精神,皆多簡化為艱苦奮鬥,那可僅能言其表相,唯《怒目少年》得其真諦,故能顯現真相。這就是散文大家的意境。”

“我用了十七年,是要把痛苦的記憶寫得不痛苦,很多作家寫他的痛苦,是把痛苦轉嫁給讀者,讓讀者痛苦。我認為不應該這樣。……但至少我要做到寫的東西使讀者得到啟發而不僅僅是痛苦的轉嫁。”(《東鳴西應記》,167頁)王鼎鈞這樣說來看似超然、灑脫,或佛禪所謂的放下,卻是在近三十年被臺灣“特務”的“有限度的審查”的監控下練就的,因為“特務比編輯的要求要高,要越過更高的門檻,就是更高要求自己”。這在寫作中是要求自己思考必須嚴謹周密,既注意文字的放射性又要保持內在的張力。

見與不見,事實就在那裡;煽情或不煽,鄉愁充盈字間;是史詩抑或自傳,讀者判斷。唯怒目少年之心已在澄明中歸於靜穆。

得佛禪頓悟,化四弘誓願:通文心、行文路、登文境、興文運(《東鳴西應記》,192頁)。曾經的怒目少年,已是文學江湖的千手捕蝶人。

紐約時常有他的身影,文學界的朋友,都親切地叫他“鼎公”,於我則是一道最美的文學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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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鼎鈞回憶錄四部曲

王鼎鈞 著

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

Kindle電子書 ¥85.99

包含《昨天的雲》、《怒目少年》、《關山奪路》、《文學江湖》共4冊,寫故鄉、家庭和抗戰初期的遭遇。作者對家鄉的風土人情、歷史掌故信手拈來;同時將個體的遭遇置於宏大的社會背景中,以小見大,在樸素無華中顯示出一種深度和力量。作者自雲此書是為生平所見的情義立傳,是對情義的回報:支持幫助是情義,安慰勉勵也是情義;潛移默化是情義,棒喝告誡也是情義;嘉言懿行是情義,趣事軼話也是情義;而無情義處也塗抹幾筆,卻是烘雲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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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文四書

Kindle電子書 ¥35.99

“作文四書”,一代文學大師王鼎鈞撰寫的作文小書,風靡港臺校園,迄今已暢銷50餘年。四本小書,《講理》、《作文七巧》、《作文十九問》、《文學種子》,涉及抒情文、描寫文和記敘文的寫法,並延伸到議論、抒情、描寫、記敘的綜合使用,從語言、字、句、語文功能、意象、題材來源、散文、小說、劇本、詩歌,以及人生、宗教信仰與文學的關係等角度,教人把內在如潮海翻騰的語言化為文學。是寫作愛好者不可或缺的作文指導手冊。

巨流河

齊邦媛 著

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 2010年初版

作者以逾八十高齡歷時四年寫作完成《巨流河》,其以縝密通透的筆力,從長城外的'巨流河'開始寫到臺灣南端恆春的“啞口海”結束,以一個奇女子的際遇見證了縱貫百年、橫跨兩岸的大時代的變遷。作者齊邦媛的父親齊世英——民國初年的留德熱血青年,九一八事變前的東北維新派,畢生憾恨圍繞著巨流河功敗垂成的一戰,渡不過的巨流像現實中的嚴寒,外交和革新思想皆困凍於此,從此開始了東北終至波及整個中國的近代苦難。作者的一生,正是整個二十世紀顛沛流離的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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洄瀾:相逢巨流河

齊邦媛 編著

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 2016-1

本書為《巨流河》迴響的紀念文集,由齊邦媛本人編著。分為評論、訪談、來函三個部分,從千篇文字中精選近百篇。收錄的文章包括簡媜、陳文茜、林文月、王德威、王鼎鈞、席慕蓉等作家的文字。千川注入江河,洄瀾激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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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亡学生”齐邦媛、王鼎钧对历史的见证:厚重的文学馈赠需要时间

三聯書訊 | 2018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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