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恩愛」夫妻,她愛得小心翼翼,換來的永遠都是冷嘲熱諷

“顧傾墨,”喬顏的聲音輕輕的,她一瞬不瞬看著眼前的男人,又在男人厭惡的目光裡挪開了視線,最終落在窗外的梧桐樹上,“我第一次見到你,是喬語發給我的一張照片,你笑得很溫柔,我那時候想,這世上怎麼有人能笑得這麼好看。”

顧傾墨的眉頭皺了皺。

他是來問喬語的下落的,不是來聽喬顏說故事表白的,雖然這段故事他從未聽過。

喬顏從沒有跟他提起來過,似乎也不曾在鎂光燈前說起那麼一張照片。

是了,喬顏當然不會說,她不敢。

要是讓世人知道,啟誠總裁真正愛的是喬語,喬顏不過是鳩佔鵲巢的第三者,那喬顏苦心經營的恩愛劇本就徹底崩塌了。

顧傾墨沉聲道:“我再問你一次,小語呢?”

“喬語在巴黎呀,”喬顏勾了勾唇角,“就在這裡,和你、和我,在同一個時區,同一個城市。”

“果然如此。”顧傾墨懸著的心落下來了。

雖然已經有了九成九把握,但從喬顏口中得到了認證,顧傾墨是真正放心了。

只要喬語還活著,那他就還能把她追回來。

他會讓喬語知道,什麼退讓,什麼成全,那都是狗屁!

沒有什麼比他們兩個人相愛卻不能再一起更殘忍可笑的事情了,喬顏本來就是多出來的那個人,她根本不該存在在他們之間。

要退出的是喬顏!

他的小語,應該被他捧在手心裡,呵護關懷。

三年“恩愛”夫妻,她愛得小心翼翼,換來的永遠都是冷嘲熱諷

見喬顏肯說實話,顧傾墨又追著問:“你帶我去見小語,我給你足夠的贍養費。”

“錢?”喬顏忍不住笑出了聲。

錢能解決一切嗎?錢能買回她的心,能買回她的孩子嗎?

對她而言,顧傾墨所謂的天價贍養費根本一無是處!

可偏偏,這場騙局的開始就是因為錢呀……

喬致遠夫妻搬空了喬氏,喬語利用喬顏,把喬顏帶入了這場所謂的三角戀情,讓喬顏揹著空殼子喬氏嫁入顧家,還讓世人都以為喬致遠夫妻高風亮節,替過世的兄嫂打理喬氏,最後物歸原主,把公司給侄女當嫁妝。

多好的劇本,多好的演出。

鮮花、掌聲,滔滔不絕!

顧傾墨說她愛演能演,可惜跟喬致遠夫婦與喬語比,她根本就是個渣渣!

強忍著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喬顏一面落淚,一面道:“喬語愛你嗎?喬語不愛你呀。

她不是為了成全我而退出,她是為了讓我入局。

啟誠接手了喬氏,你應該知道喬氏的情況,空殼子一個,裡頭什麼都沒有。

喬致遠是傻的嗎?他能把好好的一家公司經營成那樣?是他們搬空了的。

你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你恨我,也恨喬致遠和柳茹,認為是他們跟我串謀。

可你從沒有想過,喬語是他們親生的,如此貪財自私之人,他們會愛我、想要成全我,超過喬語嗎?

你一直沒有看清楚,我也是直到那年跪在喬語墓前才想明白了。

三年“恩愛”夫妻,她愛得小心翼翼,換來的永遠都是冷嘲熱諷

是,你是受害者,你被喬語放棄,你被我和喬致遠夫婦設計,你娶了一個你完全不愛的女人,你憋屈地過了三年。

可是,我也是受害者啊,我也是被騙了的那一個!

我父母的喬氏什麼都沒剩下,我強求來的婚姻以你恨我收場,這是我的報應,是我該受的懲罰。

我知道我錯了,我錯在愛上你,錯在相信他們,錯在被蠱惑,錯在以為婚姻生活是我可以爭取的,我在付出代價了。”

顧傾墨的臉色陰沉如暴風雨,他聽見了什麼?

事到如今,喬顏怎麼還能這般誣衊喬語?

喬語怎麼可能不愛他?

“喬顏。”顧傾墨站起身,往前幾步,站到病床邊,一把扣住喬顏的下顎,把她的視線從梧桐樹又挪回到了他身上,他直直看著喬顏的眼睛,他想看看喬顏在說這些謊話時,是否會有半點心虛。

喬顏的眼睛裡含著淚花,長睫也沾了晶瑩,可她的眼神沒有半點回避閃爍,反而是相當平靜。

哪怕是知道喬顏這個女人心狠,顧傾墨也被喬顏這份平靜給激怒了。

空口說白話,在誣衊喬語時,她竟然是這麼個神情。

顧傾墨咬牙道:“你的心,黑得讓人可怕。”

喬顏的唇動了動,她沒有甩開顧傾墨的手,道:“是啊,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吶。

三年“恩愛”夫妻,她愛得小心翼翼,換來的永遠都是冷嘲熱諷

這幾年間,我明知喬語活著卻沒有告訴你,不是我怕你把喬語找回來,而是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以最大的惡意來揣度我。

真也好、假也好,你連聽我說話都覺得煩,又怎麼會懂呢?

顧傾墨,你說過,是我以姐妹之情逼喬語退出,是我逼得她有家不能回,只能遠走他鄉,是我逼得她得了抑鬱症,最後死在異鄉,是我算計你,逼你結婚,是我逼喬語假死,弄了個假墳墓來騙你死心……

可是啊,這些罪狀裡,除了逼你結婚,別的我都沒有做過啊。

我真的沒有做過。”

眼淚順著言語落下,滴在顧傾墨的指尖上。

“你以為你哭了,我會心軟?”顧傾墨的手指緩緩放開了喬顏的下顎,下一瞬,五指扣住了她潔白的脖頸,猛得用力收緊,“痴心妄想!”

呼吸一下子艱澀起來,顧傾墨手上的力氣不至於掐死她,但也讓喬顏難受極了。

“我今天說出來,就不在乎你信不信,”喬顏努力去掰顧傾墨的手,聲音尖細,“顧傾墨,對不起,我曾愛過你,給了你那麼多的痛苦,現在起,我真的不愛你了……”

顧傾墨的眼中滿是怒火,幾乎要控制不住手上的力道,他怕一個不留神,他真的會掐死喬顏。

三年的憋屈,一句對不起就能算了?

他的小語還不知道在這個城市的哪個角落裡,喬顏就想跟他劃清界限?

這筆賬,他都不知道喬顏怎麼算出來的!

三年“恩愛”夫妻,她愛得小心翼翼,換來的永遠都是冷嘲熱諷

可他不能掐死喬顏,一來為了喬語的下落,二來,他不想為了這麼個噁心人的女人髒了自己的手。

顧傾墨鬆開的手指,重重把喬顏甩在病床上:“你現在唯一能走的路,就是讓我見到小語!你說那些罪名跟你無關?喬顏,你要記住,你是個殺人兇手,哪怕你沒有害死小語,你也親手殺死了孩子。就在這,在這個醫院裡!”

扔下這句話,顧傾墨轉身就走。

喬顏捂著脖子,重重地喘氣,可最痛的不是要胸肺,而是她的心。

顧傾墨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一刀刀的血口子,一如她在手術檯上聞到的血腥味,濃得讓她忍不住乾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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