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n‖Miss air-漂洋過海啊,能飛多遠就多遠吧

seven‖Miss air-漂洋過海啊,能飛多遠就多遠吧

每天只有在上廁所和洗澡的時候,才彷彿是人生高光時刻。心無旁騖,別無雜念,就是認認真真地清除餘垢,內心難得的平靜。

幾天前送z離開,看著她上車,兩大件行李就要隨著她飄揚過海去英國。那個多雨的城市,是否會像此刻一樣轉陰為晴敞開懷抱迎接她,等飛機落地就有答案了。

多麼熟悉的場景,去年這時候我們從北京實習完回來,在同樣的地點下車,一年過去又是在這裡我們迎來送往,人都越走越散了。不喜歡天津的秋天,大風肆虐,吹的人快散架。轉身的瞬間,在人海中川流,一下子恍惚。再見了朋友,遠離這秋天吧,追隨你想要的生活大膽前行就好。

傍晚的時候,窗外傳來斷斷續續的吉他聲,有人彈唱《等你下課》,弦在撥動間不知擾了多少人的心緒。陽臺晾曬的衣服嘀嗒漏水,我仰頭一看,一個女生抱著吉他,當下有了轉身上樓的衝動,可是挪不動步,就一直站在原地。

seven‖Miss air-漂洋過海啊,能飛多遠就多遠吧

想起去年初夏,知了還只是偶爾聲聲驚鳴的時候,熱氣尚未一股腦湧來,穿著雖單薄,夜裡也需蓋層涼被,不然晨起便是要一個噴嚏接著一個噴嚏,此起彼伏地真相上演。還未畢業我們住在猶如閣樓間的18宿,那是離著操場最近的連排紅房子中最裡面的一棟樓,那麼小巧又不顯眼,卻珍藏著大學最寶貝的幾年時光。平日裡總吵嚷著宿舍如何擁擠狹小,抱怨在這逼仄的空間根本無法有所施展,人也變得侷促起來,但如今還真叫人懷念。畢竟它坐擁全校最佳的地理位置,頂樓還用一片開闊的天台,與天大遙遙相對,天氣好的時候更遠處還能瞧見天塔的細影綽約。

不知滿足彷彿是人永遠難以擺脫的困境。如今搬到大房子,那片天台反而成了一點彌留的念想,一個人再也沒有勇氣走上去。

記得去年夏天的某個早晨,甫一醒來椰子便興奮地說自己凌晨時候去天台看了日出,雖然未料夜裡寒涼整個人凍到瑟瑟發抖,但是終究值得。大概有好幾天過去,想來是自己的興致也被激發了,我約著椰子一起,黎明之前爬上去看日出。因為心中有了計劃反而整夜不能早早入睡,我將此看成了頗具儀式感的東西,內心興奮難以平靜,而後果是我們在凌晨的時候都沒有醒來,美好的計劃敗給了沉沉的瞌睡蟲,這成為我難以忘記的遺憾。

一個月後椰子提前回家了,不參加畢業典禮,在匆匆拍完畢業照後,我們一路送她到機場。出發的路上我們騎車穿過校園,時間倉促來不及交談,只聽到穿行而過的人流自說自話。地鐵上阿曼還在吃著煎餅果子,站在晃盪的車廂內一點不覺得這樣的分別有多難,就像是外出吃個飯般簡單,直到機場裡不斷傳來的廣播通知,讓人一擊即醒。安檢口的轉身很艱難,我的帽子越壓越低,淚就止不住地流出來,大哥哽咽,阿曼在休息室突然放聲大哭,我知道這就是分別了。之前的情緒我們各自隱藏,如今各自轉身後就再也藏不住。

seven‖Miss air-漂洋過海啊,能飛多遠就多遠吧

董橋說:“我們在人生的荒村鄉僻裡偶然相見,彷彿野寺古廟中避雨邂逅,關懷前路崎嶇,閒話油煙家常,倏忽雨停雞鳴,一聲珍重,分手道別,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在蒼老的古槐樹下相逢話舊”。未免有些應景傷情,可那又怎樣呢,到如今我對分別已然釋懷。

只有出發才是一切的開始,也願每次啟程都是心之所至。只一年過去,我們追隨的便是各自不同的追問,有人把生命釋放於大地天長、遠山滄海不覺疲倦,有人囿於廚房晝夜與愛仍覺快慰自得,有人把長長的日子分解成無盡的短小時刻加以打造,有人面對無常的山風海嘯依然巋自不動,我們都在自己時間的刻度裡,走了一圈又一圈,內心熱情不泯,但求前程,莫問來路。

西南村常去的那家小飯館,我還依然去,像個守著古舊時光的人,打撈一些來時的蹤跡,如今我挺好的,你們也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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