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好久不見

生活總會回到平靜,平靜到你彷彿置身一切之外,百無聊賴。

這年頭太深情是會被當成神經病的,剛來宿舍的時候我是整個宿舍乃至整個樓層的榜樣楷模,他們都虛心的向我請教,如何戀愛追求一個人,我在他們心中就是神,對於愛情無所不能的神。這種情況直到我在那個雪天拒絕了星星。我成了徹頭徹尾的神經病。所有人不在看好我,他們的女朋友也把我當成瘟疫一樣遠遠躲開著。我是理解的,謠言我也明確著,不過不重要的不是麼,我只是再過我自己的生活和人生。雖然這藉口蹩腳又讓人感覺搪塞。

那一夜以後我再也沒見過星星,有時候我試圖在他們教室門口路過,幸運的是一次都沒在見過。倒是沒刻意的去尋找過夢甜,那個雪夜以後我似乎清醒了一點,冰冷的不只我的心,那天的風把我的腦子好像也弄的清醒了些。偶爾更新的朋友圈告訴我夢甜去了外地玩的很開心,那個男友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確實是個成功的中年人,我除了外表其他一無是處。

有時下著雪的路上,總會把一些穿著打扮類似的人看成星星,我會情不自禁的跑過去裝作不小心撞到,但無一例外都不再是星星。這感覺很不好,失望與希望漸漸變成一杯杯冰水灌進肚子冷風襲來人會想拉肚子,但排解不掉憂愁更多的是悲痛。

事情轉機是在臨近放假的時候,也許是我語氣總是提不起精神,跟媽媽的對話中她知道了一些,我就把一切說了出去。事實如此從小到大我老媽與我亦師亦友。總是喜歡分享任何事。在最關鍵的時候總會給我一些中肯又實用的建議。這次我不知道是否一樣,沒辦法的時候人在盲目痛苦中總會選擇你最安全和穩妥的一種方式。我媽媽沒說很多隻是用作一種很正式又成熟從未有過的語氣對我說:你已經是成年人了,你應該學會吃喝玩樂照顧好自己,而不是,吃著戀愛的苦。算了吧,說不定她連告訴你的名字都是假的。

掛斷了電話,我又看著牆壁沉思了起來。這是我漸漸喜歡了的方式,至少牆壁會聽我的問答和嘮叨。我想告訴媽媽的星星的名字是真實的,也是很愛我的吧,但我的名字是假的,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是個壞人,一個人從開始的時候定位如果是這樣那麼就會一直按照這種方式活著。不死不休。無法變更。謊言總是無盡的循環下去,甚至你會忘記最開始的託詞,所以謊言就是謊言沒有善意惡意之分,謊言開始的時候就註定有些事情回不到過去了。

這個冬天異常難熬,整個宿舍冰冷又空蕩。不知道何時開始,舍友們都有了女友,大家陸陸續續都出去租住了,一種讓人渴望又惶恐的生活姿態。每到這樣的夜晚,總會浮現出星星臉龐,那些每一個早上睡在我旁邊微胖白皙的臉龐,那段時間她異常的渴求,像一個永遠不會滿足的水缸,一次又一次。無論白天走了多久,晚上回去的多麼晚總會有著必須的運動。只有沒有名分的人之間做這種事情才會這麼瘋狂對麼。我那幾天時刻這麼問著自己。就像知道明天朝霞時分你將被壓上刑場般,那些日子我狀態每況愈下,臉色越加蒼白。與之不同的她漸漸面色紅潤,身材越發好看,那堅挺傲人更加挺拔。所以我真是賤的,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所以當時對待夢甜才會那麼痴迷,當真正的一切擺在面前時候才會這樣。其實最後那次目送夢甜走之前我們見過一次的,在學校的操場上,下著小雨的夜晚,四周霧氣翻騰。我拉著她的手繞著塑膠跑道走了一圈又一圈,倆人誰都不說話,那氣氛很似婚後幾十年的老夫妻默契安逸。最後一盞路燈熄滅的時候我拉住了她,像把她所有刻畫下來一樣,看了許久,直到她說我傻。我嘿嘿的笑,她也嘿嘿的笑了。我對她講做我女朋友吧,她停了嘿嘿的笑,低下頭用鞋尖踢踏著草皮,全部翻起來在抹平。我吻了她,她沒躲。

那段時候我成功上位了從一個備胎變成了小三,然後又很快從小三變回了備胎,然後很快很快變成了輪胎印。

臨放假的最後一晚,我再次見到了星星,她瘦了很多,大大的羽絨服套在身上有些空蕩蕩的,不過她不那麼喜歡紅色了,除了羽絨服全身的黑色在夜晚的校園中與一切自然一體。她就站在那顆第一次見面的路燈下,我拆了煙哈著手走出超市一眼就看到了一個夏天的我一個冬天的她。這回我似她,得到著被拋棄著,我此刻心中很懂她那個前男友的心,這麼好的她,他不配了所以選擇離開。而我也不配了,但我逃不開的。我僵硬的笑著走向她,她也笑著看向我。

嗨,好久不見,嗨,好久不見星星。

嗨,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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