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华秋色图》,抚慰了济南人的乡愁,馈赠了一座城市的福气

济南,在黄河南岸,距泰山不远,山水极佳,两千余年来,文峰耸峙,高士云来。在诸多客居于此且留有作品的文人名士中,惟元代的赵孟頫所留佳作诗画双美。其诗中名句“云雾润蒸华不注,波涛声震大明湖”将趵突泉的名声扩大了数个层级,据说数百年后的清高宗乾隆皇帝御封趵突泉为“天下第一泉”,也有受此名句影响的原因。而赵孟頫所流传于世的诸多名作中,根据真山实景进行创作的《鹊华秋色图》,影响力最为卓著。

《鹊华秋色图》,抚慰了济南人的乡愁,馈赠了一座城市的福气

赵孟頫《鹊华秋色图》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赵孟頫在青壮年时期,曾在济南做过将近三年的军政主官,政声颇佳。公务之暇,也常流连于济南的湖泉山色之间,仰观俯察,游目骋怀,激发了创作激情。在诗歌方面佳句迭出的同时,也为他后来创作山水画《鹊华秋色图》积累了丰厚的素材。

《鹊华秋色图》,抚慰了济南人的乡愁,馈赠了一座城市的福气

《鹊华秋色图》所绘之华不注山

《鹊华秋色图》,抚慰了济南人的乡愁,馈赠了一座城市的福气

《鹊华秋色图》(局部)

《鹊华秋色图》,抚慰了济南人的乡愁,馈赠了一座城市的福气

《鹊华秋色图》所绘之鹊山

《鹊华秋色图》,抚慰了济南人的乡愁,馈赠了一座城市的福气

《鹊华秋色图》局部

《鹊华秋色图》高28.4厘米,长92.2厘米,是一幅尺寸并不大的手卷形制的山水画。该幅画画的是当时的济南城以北,位于西北方位的鹊山至东北方位的华不注山一带的湿地景观。画面上,在微微起伏的湿地坡岸上,倒三角形的华不注山,覆盂型的雀山似从平地涌出,颇为突兀。虽是自然景致,却也暗合了审美所追求的对比和变化,画中渔舟出没、屋舍掩映于杂树林与芦苇丛之间,百姓各执其事,俨然一派辋川隐逸味道的秋景水村渔乐图。

从画作的题款以及史料中得知,该幅《鹊华秋色图》是赵孟頫离开济南多年后,为祖籍是济南的好友,著名画家、文学家和鉴赏家周密所作。周密虽祖籍济南,却一生不曾踏上济南半步,但他始终难以忘怀自己是济南人,为此,他曾以“齐人周密公谨父”“华不注山人”“历下周密”自称,其词作中往往饱含着浓浓的怀乡之愁。

《鹊华秋色图》,抚慰了济南人的乡愁,馈赠了一座城市的福气


《鹊华秋色图》是元贞元年(1295年)赵孟頫辞官回到故乡吴兴时所作,此时距他作《罪出》诗自谴已过六年有余,“降元”也将近十年,心中隐痛与苦衷略有平复。在该幅作品中,可以看到赵孟頫践行了他所提倡的“作画贵有古意”“书画本来同”。这幅具有渔隐意味的作品,在精神旨趣上与陶渊明的桃花源、王维的辋川一脉相续,也与两宋山水师法自然、注重写实的绘画精神一脉相续,以书法的用笔作画,使得该作品更富有文人气息和古典意味。

一幅画,慰藉了一对知己的乡愁,触动了无数文人艺士柔软而敏感的心灵,自此开启了重笔墨,诉心性的文人山水画的时代。以此说济南是文人画的故乡,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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