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綸ll《何處是故鄉》(散文)

經綸ll《何處是故鄉》(散文)

人,遠離了家。才有故鄉。你離的越遠,離的時間越久,故鄉這個詞才越有了味道!離開的時間短,或者離的不遠,那只是你的家鄉。

思念故鄉是一種人的懷舊的情緒。也只有上了一定年紀的的人才有這悠悠歲月的滄海桑田後的感覺,年輕人不識此中滋味,就像為賦新詞強說愁一樣的陌生!談不上懷舊!因為在年輕人的眼裡只有新沒有舊,追求新是年輕人的本性!是社會的發展,是人生的前進,是生活的上升,沒什麼錯!更應該鼓勵才對!

有時候把這種懷舊與創新聯繫到故鄉的時候,心中卻是拿不起,又放不下,說不清,理不斷的一種鄉愁。

懷舊是人對過去的一種留戀。也是刻在心裡的烙印。不是說抹掉就能抹掉的!過去的事情給人的感悟或多或少,會讓人有了留戀就有了情愫,就有了人要用什麼來表達自己的衝動!於是,詩,散文,小說……都來了!這大概是讀書人的文化之表現,那麼寫不出詩文的人呢?書法,繪畫,音樂,舞蹈都是來抒發自己感情的表現形式!那麼沒有這些能力的人用什麼抒發自己的感情呢?唱歌喝酒和聊天也未嘗不可。

常常想起魯迅對故鄉的懷舊。讓人至今都難忘他筆下的故鄉的社戲,烏篷船,西瓜地的月亮,咸亨酒館……閏土,阿Q,孔乙己,華老栓,祥林嫂……他們都是魯迅生活在紹興的原型人物。我想他離開紹興去北大教書的時候的懷舊居然懷出了對當下中國社會人生的很多思考?……故鄉,成了他創作心靈上記憶中的黃天后土般的創作後方基地,所有的靈感和思想居然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也想起了巴金的《家》,余光中的《鄉愁》席慕蓉的《父親的草原母親的河》……也想起了本土作家田彬對生他養他的大青山的那份眷戀,而寫的這山前山後的小說連載《青訣》《高鳳英》等作品,著名詩人畫家泊漁的創作靈感一直遊走在生他的故鄉白洋淀和第二故鄉土默川之間,本土著名詩人筱米客居梅州後寫的對故鄉懷念如高山流水,讓你如飲珍釀需淺斟慢酌細細品味一個女孩子的那種悠悠淡淡的美而不語思鄉情愫……山東的魏楚傲,甘肅的嫵煙,本土的牧哥,海豹,白丁……他們寫的東西讓你有一領他們故鄉風騷的衝動!很多感人作品,不知道有多少是對故鄉的回眸而生出來那麼多的眼神,炯炯有神,洞悉著社會和人生……

當鄉關漫道的故鄉成了人心中的依託靈魂的地方的時候,我想起了一句詩

日暮鄉關何處是

煙波江上使人愁

也許有人問我愁什麼?我愁的是我的兒子他們這一代和往後的人,將來寫故鄉的時候,他的故鄉在哪裡?記的他讀小學的時候,他的語文老師佈置的作文題目:我的故鄉二三事!班裡學習成績數一數二的兒子回來問我他的故鄉在哪裡?他難住了問我,我居然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我的故鄉和他的故鄉的概念能一樣嗎?城裡小學上學的孩子能有故鄉嗎?連家鄉都談不上。於是,出來些童心未泯的作文,兒子回來讀給我聽:我的故鄉在呼市教育局園丁小區二號樓……我的故鄉在南茶坊十字路口北面的西夾道巷,一個父母親在監獄工作的小孩寫的是,我的故鄉在監獄……我和兒子都聽的開懷大笑!

好多年了,我不知道老師出題的時候想沒想過這個問題?如今,這道作文題還我的心中縈繞著,多少年了,揮之不去!

當城鎮建設如火如荼的時候,鄉下的故鄉情況如何?當我開車回故鄉的時候,現在的故鄉已經日趨冷落了。

每個村的學校沒有了,據說都集中在一個鄉設一個小學和初中了!高中都到了城鎮裡一級!沒有了學校是什麼感覺?就像沒有了希望和生機!諾大的村子也像一個空巢。家長們大部分都進城打工為生,誰不羨慕城市的生活?所以故鄉就像諸葛亮唱的空城計一樣:只有老弱病殘的人來把守了!就算是有的人在堅守,無奈兒女都要進城上學工作,生活的重心和希望都轉移到城裡去了!故鄉就像被遺棄的老人孤獨無奈!

故鄉的同伴根旺和魯迅筆下的閏土一樣。眼神裡沒有多少對生活有希望的光澤!乾燥粗略的手端起酒杯,我們聊起了故鄉的生活……從一個農民從成年二十歲開始勞動算起!他們每個人平均五畝土地左右的一年的辛勤耕種,不過三千元而已!五口之家不過二萬而已!(吃喝花銷上學看病沒考慮)假如就在故鄉紮根生活,蓋新房也是不過十五萬左右!有六七年的積蓄也差不多!農民有地,最起碼自給自足保證自己的生活沒什麼問題!如果水電現代化了!教育醫療普及在農村了,比城裡要差不到哪兒!就不會有人去城裡擠了!只有農村的發展富裕才有真正意義上的國家的發展,這是一個“短板效應”道理!

城裡的樓房連裝修下來一套平均六十萬左右,他需要勞作三十年才可以在城裡安居!可是還談不上樂業!是因為他如果沒有了土地在城市裡的生活不知道何以為繼?最好的結果也就是男的幹保安,女的打掃衛生!有六十多歲的人還在為每天的生計發愁著,不得不去橋頭靠有一搭沒一搭的攬工生活維持著,生活的意義已經沒有了,只是生存了!生存在這個城市最底層,將來的後代的日子怎麼過下去?誰為他想過他們這些人的未來?城市裡如果出現了貧民窟,難民區,這文明體現在什麼地方了?

他說我如果去城裡住,就是頂如多半輩子都為了一套房而當了房的奴才!這兒女的房又在何處?他們也接你當奴才!這叫什麼生活啊?

聽到這個時候,突然想起中國的著名的房產大亨任志強的一句話:你農村人住不起房就回農村去啊!誰叫你來的?我不知道這任總有沒有故鄉?懂不懂當下的農村和農民?你讓他們去哪兒由得了他們嗎?還不是在設計者的計劃裡嗎?上學的打工的兒女都走了,親戚都走了,你說?他該去哪裡?如果農民不去城裡,你們的房子賣給誰?剪不斷理還亂的深深的社會問題讓自己擔憂,不知道是為了一種文化的情懷?還是自己有點在庸人自擾?就怕自己將來也找不到自己的故鄉了……

回城的路上,突然想聽薩斯克奏樂的經典名曲《回家》!音樂帶來了一路風光無限讓人悠然自得,就像徜徉在景色旖旎的鄉間公路上!兩側可望見已具現代化設備的田園農莊的和青草地的牛羊……幾乎陶醉了,猛然醒來才知道那是異國他鄉的田園故鄉!

心有千千結,低頭暗思量!不知未來,何處是故鄉?

經綸,本名鄭經龍。土默特左旗人!現在呼和浩特市政法系統工作!從少年時代喜歡寫作!發表過若干作品。曾任《法制日報》特約通訊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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