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有鬼嗎,你相信有鬼嗎,你有見過鬼嗎,不過你肯定聽說過

這個世界有鬼嗎,你相信有鬼嗎,你有見過鬼嗎,不過你肯定聽說過

一九九〇年農曆七月十五,華夏傳統的中元節,也是鬼節,這一晚正是月圓之夜,黃曆上這樣寫:貪狼入室,陰氣極盛,諸事不宜,尤忌動土。

豫州淮上縣,一個名叫“葉家村”的偏僻山村。按照習俗,傍晚時分,家家戶戶都在門前燒了厚厚兩紮紙錢,一紮祭祖,另一紮是給過路的孤魂野鬼,拿了這家人的錢,便會匆匆上路,不會與這家人為難。

燒完紙錢,家家戶戶關緊門窗,早早休息,信佛信道的還要祝禱一番,祈求這一夜平安度過。

深夜,下起了雨,打在樹葉上,悉悉索索,如孤鬼夜行,風聲嗚咽,如訴如泣,更是為這個不尋常的夜晚增加了一抹詭異的氣氛。

村頭小路上,一道模糊的身影在風雨中若隱若現,走出村子,徑直上了後山,走進了一片墳地。

這片墳地乃葉家村祖塋,埋的是葉家數百年來的死鬼。黑影最終來到一座沒有立碑的墳前。

一把招魂幡插在墳頭,鬼手一般在風中招搖。

墳上的新土,和沒倒的招魂幡,說明了這是一座新墳。

“二嫂,今天是你的頭七,正趕上又是鬼節,我看你來了。”嗓音沙啞,聽著不超過四十歲。

在墳前靜默片刻,男人從背上解下一把紅綢傘,打開插在墳前,擋住夜雨,小心翼翼的取出三炷香,點燃後插在傘下的泥土中,不顧泥濘,跪下磕了三個頭,起身取出一個摺疊的扁鏟,開始掘墳。

墳上本是新土,又經過雨水浸泡,十分鬆軟,不到二十分鐘便掘出了一個長口子,抹去一層泥土,一塊鮮紅的棺材板露出來,如鮮血欲滴。

大凡棺材,都漆成暗紅色,漆成鮮紅色的都是橫死之人,怨氣太重,紅色越濃,鎮邪的作用越佳。

不僅如此,在棺材上,還纏著三十三根紅色粗線,縱橫交錯,如同一張網,將棺材整個牢牢裹住,似乎生怕棺材裡的人爬出來。

男人對著棺材一拜到底,口中說道:“二嫂,大寶我幫你來了。”取出匕首,將紅線一根根割斷,接著用撬棍生生敲開了七根七寸棺材釘,深吸一口氣,掀開棺材——

一具身穿白色壽衣的女屍,筆挺躺在棺底。

香火微弱的光線之下,但見女屍臉色慘白,一雙渾濁的眼睛卻是圓圓睜大,如同死魚,表情猙獰可怕,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陰冷至極的氣息。死氣。

“噝……”

男人倒吸一口冷氣,饒是他有所準備,乍看到這場面,也是腿肚子發軟,急忙跪下,對著女屍又磕了三個頭,顫聲說道:

“二嫂,你死在產床上,一屍兩命,那幫人卻口口聲聲祖宗規矩,不顧人倫,生生把你和孩子拆開,分埋兩地。今天是你回魂之夜,我葉大寶冒險挖出你那可憐孩兒,送還給二嫂你……”

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個布包,解開來,卻是一具嬰兒的屍體!

將屍體放在女屍身上,葉大寶躬身後退,跪在地上,忐忑的等待著。猛然間,一聲女子的號哭聲,在風雨中響徹。

女屍“騰”的一下從棺材裡坐起來,雙臂收緊,十根乾枯的手指,緊緊的摳住了嬰兒的後背,面對葉大寶,臉上綻開一個詭異至極的笑容。

葉大寶雙膝跪地,再拜道:“二嫂,我完成了你的心願,稍後還將幫你蓋棺填墳,令人看不出破綻,請二嫂看我勞苦,也滿足我的心願!”

言畢,從腳下拔起那三炷香,湊到女屍臉下,用煙燻烤起女屍的下巴,另一隻手伸進衣服裡,取出三片芭蕉葉,攤開來,揉成一個容器的形狀,在下面接著。

那女屍竟然向前伸著脖子,一動不動,配合著葉大寶。

屍油一滴滴落在芭蕉葉上。芭蕉葉五行屬陰,不會被屍油腐蝕,反而能隔絕陽氣,用一句科學語言來說,能夠保持屍油的活性。如果用別的東西來裝屍油,要不了多久屍氣就會散去,油就沒用了。

十分鐘後,芭蕉葉裡積了滿滿一層屍油。女屍的眉頭一點點皺起來,面露可怖之態。

葉大寶急忙撤掉香火,將芭蕉葉對摺幾下,折成一個粽子模樣的形狀,小心裝好,眼見女屍緩緩躺回到棺材裡,懷裡抱著嬰兒,面帶滿意之色,心中也是長出了一口氣。

“二嫂,你得了嬰兒,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必成母子屍煞,有仇報仇。大寶這就為你蓋棺,你好生靜養修煉……”

十分鐘後,葉大寶望著被自己重新掩埋的墳堆,從外表看不出一絲破綻,這才拜了一拜,轉身匆匆下山。

……

一個月之後,葉家村村長葉大公家。

八月流火,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別人家都開門通風,用起了電扇,葉大公家的後屋卻是房門緊閉,裡面點著三個煤爐子。

床上,一個五六歲的孩童,身上裹著厚厚的棉被,仍然被凍得嘴唇發紫,渾身瑟瑟發抖,口中不住叫冷。

葉大公在房中站了片刻,便是滿身大汗,嘆了口氣走出門外,用力將臉上的汗水和眼淚一起抹掉。

“爹,少陽他……”一個二十幾歲的少婦上前來,睜著一雙哭腫的眼睛望著葉大公,她是葉大公的兒媳婦,也就是屋裡那個孩子的娘,名叫巧雲。

“等小兵回來再說吧。”

葉大公無奈搖了搖頭,當了幾十年赤腳醫生的他,對孫子的病也是一點辦法沒有,半個月來,他揹著孫子跑遍了縣城和市裡的醫院,省城大醫院也去了,結果硬是什麼也沒查出來,葉大公開始懷疑孫子根本就沒病,而是招惹了某種邪穢,之前請來鄉里的神婆做了場法事,也沒效果,於是今天一大早把兒子打發去城裡尋高人回來。

正說著,兒子葉兵回來了,帶回一個道士打扮的老者。

“這位是……”

“是俺從城裡請來的道長,他聽說了咱家少陽的情況,願意來給看看。”

“有勞道長了。”葉大公邊拱手行禮,邊用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來者。

這老道看上去六十來歲,人很瘦,尖嘴猴腮,八字眉,三角眼,身上的道袍舊的不能再舊,背一個帆布包,一進屋,眼睛就滴溜溜到處亂轉,沒有一點仙風道骨的感覺。

葉大公眉頭暗皺,這年頭江湖騙子太多,道士和尚也有假的,他橫豎看這老道士都不像有能耐的樣子,不過所謂病急亂投醫,人既然請來了,總要試一試,當下很客氣的請老道士去後屋看孫子。

孰料這老道士一擺手,自己拉了一條長凳,在當院坐下來,說道:“無量天尊,貧道晚飯還沒吃,先給整點吃的。”

葉大公一怔,令兒媳趕緊去做飯,自己也藉口打下手,把兒子叫到廚房,詢問他這老道士的來歷。

“俺按照爹的意思,本來是去縣城找張大仙的,在縣城吃包子的時候,正好與這老道士一桌,他一眼就看出俺身上有屍氣,聽俺把情況一說,當即表示願意幫忙,俺就把他帶回來了。”說到這壓低聲音,“爹,這老道士……不會是騙子吧?”

葉大公沒回答,問道:“他要不要錢?”

“要啊,說事成之後,給他五千。俺一想救命要緊,就答應了。”

五千……在那個年代,尤其對一個農村家庭來說,真不是小數目。不過只要能救下孫子,別說五千,就是要他葉大公的命,葉大公眉頭也不會皺一下,關鍵是,倘若是騙子,花錢不說,還耽誤了時間,孫子現在的情況可是一天不如一天啊。

懷著複雜的心情,葉大公回到當院,沏了兩杯茶,坐在老道對面,一起喝茶聊天,想要套一套這老道的底細,結果老道根本不想搭理他,只說自己道號叫青雲子,來自茅山,其餘種種不願多說。

葉大公心中更是懷疑,但是事到如今,也只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飯菜做好,青雲子倒是不客氣,讓葉兵去村裡商店買了一瓶好酒,兩塊二一瓶的豫州大麴,已經是村裡商店最好的酒,就著葉家人做的菜,獨自一人優哉遊哉的吃喝了快一個小時,這才抹了抹嘴,伸了個懶腰,帶著幾分酒意,腳步蹣跚的走向後屋。

看著他歪歪斜斜的步子,葉大公暗暗嘆了口氣。

進得後屋,青雲子遠遠打量了床上的孩子一眼,看到他通紅的雙眼和烏黑的臉色,結合葉兵之前的敘述,心中便是有了八分決斷。

走上前去,一隻大手蓋住孩子的頭頂,以罡氣檢查他的五臟六腑,猛地全身一顫,這孩子,居然是罕見的先天靈體!

再細看這孩子,天庭飽滿,五官端正,命格堅挺,道紋修長,竟是個絕佳的修道之才!心中狂喜,心想自己心血來潮,下山遊歷,本無目的,偏巧走到這小縣城,又偏偏遇上這孩子的父親,原來冥冥中是為了尋找這個孩子!

“無量天尊,感謝三清賜福,茅山有後了,嘿嘿,甚好,甚好。”

青雲子仰天傻笑了好一會,才壓住狂喜之情,為孩子檢查全身,發現他四肢冰涼刺骨,身體其他部位卻烙鐵般滾燙,詭異的很。將孩子雙手攤開,果然掌心烏黑,皮膚已經角質化,摸上去很是粗糙,而且那一抹黑色大有朝手腕蔓延之勢。

“好厲害的屍毒!”

青雲子暗歎一聲,從包裡掏出一把糯米,按在孩子手上,只聽“嘶”的一聲,一股青煙騰起,一把糯米全變成了黑色。

“道長,這是……”葉大公父子驚呆,戰戰兢兢的問道,之前的一幕讓他們打消了些許懷疑,覺得老道士是真有法力,心中也是升起了一縷希望。

青雲子不答,令葉兵拿來一口海碗,取出一張符紙,用硃砂在上面畫了幾筆,輕輕一搖,符紙自燃,將紙灰放入海碗,以水化之,喂孩子喝下去。

原本昏迷的孩子呻吟了一聲,醒過來,哭著叫冷,青雲子令葉兵又拿了一床棉被給孩子蓋好,哄他睡去,接著取出一口羅盤,口中唸了一道咒語,羅盤的指針飛轉起來,指向床頭方向。

青雲子快步走過去,伸手在被褥下面摸了一遍,沒摸到東西,便不顧灰塵鑽到床下,又摸索了一通,總算在床板上摳下來一塊東西,聞了一下,果真是了!

從出來的時候,青雲子神色一派凝重。像變魔術似的取出一顆紅色的藥丸,交給葉兵。“取二斤黃酒,配以三錢雄黃,一兩硃砂,摻著這枚赤練丹,用二斤溫水化開,每半個時辰喂孩子二兩,可除屍毒。”

葉兵拜謝,急忙去辦。

青雲子回到當院,仍舊坐在長凳上,端起之前沒喝完的白酒,慢悠悠的喝著,眉頭緊鎖,似乎心事重重。

葉大公湊上去,對著青雲子一揖到地——方才青雲子在屋裡那一連串令人眼花繚亂的佈置,徹底打消了他心中的疑慮,確定這青雲子是個得道高人。

“道長,俺這孫兒……還有救嗎?”

青雲子放下酒碗,抬起頭,眼睛眯成一條縫打量他。“你家有沒有什麼仇人?”

“仇人?”葉大公一驚,搖了搖頭。“我當村長三十年,得罪人不少,但是仇人……還真的沒有。”

“仔細想想,這不是一般的仇,想要致你全家於死地的深仇大恨!”

葉大公倒吸冷氣,腦海中飛快的浮現一長串名字,又一個個過濾掉,搖頭道:“真的沒有,道長明鑑,俺一家乃是秀才之後,祖上據說還出過道士,知書達理不敢當,壞事絕沒做過,更不會跟人結下深仇大恨。究竟咋回事,還請道長明說。”

青雲子微微點頭,“看你印堂明光,也算是有些正氣之人。”當下攤開左手,葉大公一眼看到他掌心那個乒乓球大小的球體,紅撲撲的,有些溼潤,彷彿一個沾滿血的小球。

“這是我從床板上摳下來的,就是它把你孫子害成這樣。”

青雲子搖了搖頭,“這是屍油膏,被人用秘法下過咒,離人五尺之內,會不斷釋放屍毒,被人所吸收。要不了一個月,這個人就會變成行屍,失去理智,主動攻擊旁人,被咬傷和抓傷的人,都會變成行屍。你家孫子已經屍毒攻心,開始向外蔓延,你也看到你家孫子的雙手了,那便是屍化的特徵。”

葉大公再也站不住,腿一軟跌坐在地上,老淚縱橫,伏倒在青雲子腳下,“道長求你救救俺家孫子,俺家三代單傳,就這一個獨苗……”

“你先起來。這事雖然棘手,但既然讓貧道遇到,自不會不管。”

等葉大公起來,青雲子接著說:“屍毒攻心,原本必不能活,也是你家孫子是……”突然想到這件事還是保密的好,免得傳出去。

“你家孫子體質特殊,屍毒極陰,入體後激發了他體內陽氣,所以身體才冷熱相雜,若是一般屍毒倒也奈何不了他……”

青雲子皺眉朝掌心那團屍油膏望去,“屍油也有不同,這屍油乃是橫死之人所有,怨氣極深,與屍毒一起入侵人體,才造成你孫子必死的局面。”

說到這,青雲子一改嚴肅的模樣,衝著葉大公嘿嘿一笑:“老頭,我這麼跟你說,這世間能救活你孫子的,不超過五個人,幸虧你遇到貧道,這也是你孫子與我的緣分,嘿嘿,緣分啊。”

葉大公不明其意,正在揣測,青雲子話鋒一轉:“你孫子的屍毒暫時剋制住了,現在最要緊的是把屍油膏的主人找出來,這麼深的怨氣,其主人必是厲鬼,留它不得。你仔細想想,最近半年,這一帶有沒有橫死之人?”

葉家村只有幾十戶人,但凡紅白大事,村長不可能不知道,葉大公當即說道:“有,一個月前,俺們村有個婆娘,生孩子的時候難產而死,一屍兩命,可算是橫死?”

“廢話,她死在什麼日子?”

葉大公想了想:“不太記得了,好像……哦對了,我記得她頭七當天,正趕上七月十五鬼節當天!”

青雲子心頭一激靈,急忙道:“快帶我去墳前看看!”

葉大公不敢怠慢,領著青雲子一路上山,一刻鐘後,來到張寡婦墳前。青雲子以自身罡氣測了一下,嘀咕道:“這墳不對勁,怎麼裡面有兩股鬼氣,其中一個還是嬰兒!哎呀不好!快,掘墳開棺,我要看個究竟!”

葉大公面露難色,“這……張寡婦男人半年前死了,生的是遺腹子,家中再無親人,倒是沒人來鬧,可是妄自掘墳……這事如果讓村裡人知道,不好交代。”

青雲子怒道:“不開棺,等這屍煞成形,你們全村人都要死光!”

葉大公一怔,方才意識到事關重大,請青雲子稍後,自己飛奔下山,叫了幾個後生,每人扛著鐵鍬,一起來到墳地。路上幾個後生已從葉大公口中瞭解到事情大概,加上葉大公許諾的好處和獨自承擔責任的保證,當下毫不遲疑的動手挖墳。

在這段時間內,青雲子取出五把小旗,顏色分別是金、綠、褐、白、紅,對應五行之位,圍著張寡婦的墳插了一圈,又在乾位和坤位各點上一炷攝魂香,這時候墳也挖開了,幾個小夥子看到鮮紅的棺材板,都有點退縮。

“你們閃開,退到五行旗外面去,切記不可進來。”青雲子走到墳前,感覺到一股股陰煞之氣撲面而來,心中也是吃驚不小:隔著棺材板,居然還有這麼強的煞氣滲透出來,棺材裡的那位可是夠邪門的。

青雲子一眼看出棺材板沒有釘,當下抖擻精神,用硃砂筆在右手掌心畫下一個“敕”字,默唸咒文,右掌拍在棺板上,大叫一聲:“起!”

幾十斤重的棺材板,居然被他一隻手提起來,拋在一邊。

葉大公和幾個小夥子好奇地伸頭張望,只看了一眼,當場石化,愣了十幾秒鐘,才有一個後生失聲驚叫:“天哪,死人居然長出牙了!”

女屍的口中,兩排犬牙交錯——不是兩隻,是兩排!在陽光下泛著森然的冷光。

青雲子目光如電,在女屍身上掃過,落在她鼓鼓的肚子上,神色大變,轉頭瞪著葉大公,厲聲斥道:“這是個孕婦?”

“不對啊,是難產死的,”葉大公吃驚道,“因為她死的兇,我們找大仙問過,大仙說母子必須分開掩埋,不然就要鬧鬼,所以我們把孩子埋到山西頭的亂墳崗了。”

青雲子點點頭,喟嘆道:“那人倒是沒說錯,難產而死,母子不能聚首,以免互相依戀,鬼魂各自不散,封閉在屍體中,久而久之,吸收陰氣成為母子屍煞,加上這對母子頭七趕上鬼節,煞氣更重。”

葉大公望著女屍兩排可怕的獠牙,顫巍巍道:“那這屍體……”

“七七四十九天已過,母子屍煞已成,非是一般鬼物。”青雲子手指女屍的肚子,“嬰煞,就在她肚子裡!”

“啊!”葉大公等人一起驚叫出聲。“怎、怎麼會這樣?”

青雲子嘆了口氣,“顯然是有人把嬰孩取來,母子合葬,也唯有這樣,才能順利取下女屍的屍油,這本是苗疆蠱術邪法,沒想到今天還有人用。老頭兒,你家得罪的這個人,不簡單哪!”猛然抬頭望天,已是五六點鐘光景,日薄西山,一天就要過去。

“今日開棺驚動了屍煞,必須在天黑之前處理乾淨,不然後患無窮,你們快去準備些汽油和木柴,還有硃砂,越快越好!”

葉大公命令之下,幾個小夥子飛奔下山,各自找東西去了。葉大公抖抖擻擻的問青雲子:“道長,你說這母子已成……什麼屍煞,為什麼一動不動?”

“再強的屍煞,也是懼怕陽光,到了晚上,那可了不得,貧道也難以收服。”

青雲子把葉大公趕到一邊去,自己解下揹包,從中取出一干降妖捉鬼的用具,開始佈置靈壇。

剛佈置完,幾個後生回來了,抬著一大筐木柴和幾桶汽油,身後跟著一大波前來看熱鬧的村民。葉兵夫妻也在其中,一見面葉兵就向父親彙報:“少陽他服下道長配的藥水,好多了,我娘回來在伺候著,我們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忙的。”

葉大公聽說少陽好些,心中稍安,對著那幾個後生訓斥道:“誰讓你們大張旗鼓的宣傳,把大夥都叫來了!”

“無妨,人越多越好。”青雲子目光中透著一絲狡黠,從眾人身上掠過。

事不宜遲,他命令幾個膽大的上前,把木柴堆在棺材四周,澆了兩桶汽油在上面,然後鋪上一層硃砂,自己點燃一道符紙,默唸一遍咒語,丟了上去。

大火騰的一下燒了起來。

青雲子盤膝坐定在靈壇前,口中朗聲念道:“茅山三十八代傳人青雲子奉祖師敕令,上禱三清,下告陰冥,碧落黃泉,證吾道心,蕩平妖邪,天地清明,六丁六甲,陣前聽命,玄壇黑虎,天師有請,今日開壇,除魔務盡!”

一邊作法,為大火施加一股道家純陽罡氣,以助屍煞的煉化。

十分鐘過去,棺材已經燒成一堆木炭,裡面的女屍卻是容顏不改,連衣服都沒燒著,一絲絲白色的陰寒之氣從她身上不斷溢出來,隔絕著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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