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下來,這是公司!」 她彎腰倒著「吧嗒」親了下他的嘴脣

八月,秋風起,南洲的一條小巷裡隱著一家無比低調的酒吧。

外面看著,竟然一副古宅形容。

凌晨一點多,酒吧裡已經幾乎沒什麼人了。只剩下卡臺裡三四個女人還有吧檯前一位白襯衫西褲男。

但不知,又從哪個角落裡走出一位紅裙裸肩的捲髮女,妖嬈地走向吧檯。翹著屁股坐在了那男人身旁。

疊腿坐在高腳凳上,她對自己擺出的曼妙曲線無比自信。等了一會兒,紅裙女才側向一旁的人,嬌笑道,“我就說嘛,人有骨相,從後面一看呀,先生身形高大端正,必然相貌不凡,這麼一看,我還真猜對了”說完還抬手在鼻尖巧笑幾聲。餘光瞥見西褲男不搭理她,好沒意思。

紅裙女只好清咳了一聲,揚著下巴又道,“怎麼一個人喝悶酒呀?我陪你怎麼樣?”

剛要招手點酒,只聽西褲男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冷地道一聲,“滾!”

妖嬈女氣得直瞪眼,呼哧呼哧地起身走了。

不遠處的卡臺裡爆出一聲笑,裡面有一女人以指點唇“噓!——你小點聲”

“怕什麼?哎,你們說說,剛才那個浪貨可真是沒見識,堂堂弘毅傳媒的大公子肖朗,她都不知道,還怎麼在風月場混啊?”

“你小點聲,讓他聽見,看你以後還怎麼偷看他?非得也賞你一聲滾,才好受啊?”

“行啦,行啦,別磨嘰,我知道了,趁他失戀,我可得好好把握機會!聽說肖朗家讓他三十歲就結婚,還剩不到一年了。”

“得了吧你,我們幾個可被你害慘了,這都快天亮了,他也沒往這兒瞧上一眼啊!”

“再等等嘛,來了這麼多次,好不容易看見他了!”

“等什麼等?剛不是看見了,上趕著的都被攆了,你這摸樣兒的還不如那個“浪貨”呢,要我看啊,你就別痴心妄想了”

“靠——我容易嗎我?還不是就為了混個臉兒熟?”

卡臺裡,女人的幾番笑罵絲毫沒有影響到吧檯前借酒消愁的肖朗。

樂聲低沉催動睏意,飲盡杯中酒,肖朗的大長腿緩緩從高腳凳上滑下。

侍者眼尖地躬身遞來了手杖,道:“肖先生,您慢走!”

肖朗昂著頭,全當沒見他,順勢接過手杖。

“給我下來,這是公司!” 她彎腰倒著“吧嗒”親了下他的嘴唇

走前,他往角落裡一處散臺位置斜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太悶了,肖朗往下又解開襯衫領口的一粒釦子。再往外走時,他腳步踉蹌,手杖亂拄,已明顯有了醉意。

酒吧門庭外早有代駕司機等候了。侍者跟在肖朗的身後,想攙扶又不敢,只皺眉看著他晃悠悠上了車後座,酒吧保安利索地幫著關了車門。代駕司機一溜煙兒往城南肖朗的別墅駛去。

出了環城路,一路上的燈光忽明忽暗晃得眼睛不適應。肖朗下意識裡感覺不對勁兒,慢抬眼,問道:“怎麼走這兒?”

以為肖朗睡了過去,代駕司機慌慌張張地瞄了肖朗一眼,道:“啊~那個~原來的路臨時封了,繞個道兒!”

瞧見肖朗又閉了眼,司機長舒一口氣,繼續往前開。又過了半個多小時,路燈全無,車輪狠厲地碾過大小石礫,肖朗終於被顛醒,而就在這一刻,車子也熄了火。

肖朗怒聲喝道,“怎麼回事?”

司機顫聲道,“對…對…對不起,車壞了,打不著火兒。要不?你先下去溜達溜達,我修修車!”

“車——壞了?”肖朗以前都不知道車居然還能壞掉。心裡十分納悶,可眼上醉得迷濛,只得胡亂往自己衣服裡摸,想找出手機卻怎麼也找不到。想著一定是丟在酒吧裡了,只好大聲對司機喊道,“把你手機拿來!——快點啊!磨蹭什麼?”

司機懶懶地回頭,不耐煩地說,“手機沒電——關機了!”

“這是哪?”肖朗眯著眼睛往四下去看,卻只見漆黑一片。

他氣沖沖地摸起手杖,推開車門,下了車。

腳剛一落地,剛剛站穩的功夫,只見司機快速倒車,狠踩油門,帶動引擎轟響,肖朗傻愣愣地看著車像虎狼般撲向自己,竟也沒躲。

“哐——”伴隨著一聲悶響,肖朗被撞飛好幾米,還沒感覺到什麼就暈了過去。

司機慌張下了車,地上的那個人被撞起後又在地上滾了滾,頭上臉上還有他的白襯衫全是暗紅的血。

死了嗎?司機抖著手去探了探鼻息。還沒探個明白,又縮回手。心下一橫,把人拖進車後座。剛要上車,瞥見那隻手杖。只好尋了一處草深的地方扔了。

車燈下,司機又瞧見地上有星崩血漬,慌忙用腳劃拉些土遮蓋。等一切都收拾妥當,他才急匆匆上車,掉頭往另一個方向開去。

“給我下來,這是公司!” 她彎腰倒著“吧嗒”親了下他的嘴唇

手上粘了血,方向盤握著黏膩。司機哪裡顧得上這些,心道,死了倒好,可沒死怎麼辦?他心裡打定主意後,加快了車速。

城郊路上,一輛疾馳的車輛劃破夜晚的寂靜,到了一片樹林,早有一處挖好的坑,司機喘著粗氣把肖朗拖進坑裡,照了相。然後開始拿出地上的鐵鍬開始填坑。

正奮力埋著,他驚見坑裡的人動了胳膊。於是更加快動作,人還沒掩上,又突然間停了下來。天上月朗星稀,明天,不,應該說是今天,應該是個不錯的天氣吧?好像自己在幹一件蠢事,突然醒悟了一樣。他把血葫蘆一樣的肖朗從坑裡又拖了出來,連抱帶拽地又裝回了後備箱。

“呸!真特麼沉——”他叉腰往地上啐了一口。然後立馬跑回去把坑填了,照了相。見天邊有些要亮的意思了,趕緊上車往北邊開去,那是他家的方向。

他本是一地地道道的村民,因欠了5萬塊的賭債,只好進城打工做代駕。沒成想,短短一年間,5萬滾成了50萬。前天剛打完欠條,那邊的人放話了,十天不還錢,他不是斷胳膊就要斷腿了。

他真的不想殺人,可眼下實在沒個折中的主意,得先把人弄回去再說,鐵定是不能讓他跑了。不然自己準沒命。正尋思著,司機聽見後面輕哼了一聲,他抻著脖子才從後視鏡裡看見那張血糊的臉,根本沒醒!

這會兒,他終於不再慌張,低聲嘟囔著:“特麼的,你要謝謝小爺我饒你一命!”

又罵了幾句,他狠踩油門,穿過大樹遮罩的山村小路,就進了花馬村。村裡本是一片寂靜,突然闖進來一輛車,引得犬吠連連。此時,也正趕上公雞打鳴兒,一隻雞起了頭兒,全村的雞跟著唱和,一時間好不熱鬧。也有人家兒突然亮了燈。司機才不管那些,徑直穿過村子往更家偏遠的一處山坳駛去。

晨曦冷照,穿過山間小路,車行了半個小時才見山坳裡有一處民房。紅瓦白牆,雖然牆皮有些掉落,但還是與周遭的灰敗形成鮮明對比。司機下車把大門打開,把車開進院子裡,這才把不成人樣兒的肖朗拖下車。此時肖朗早醒了,渾身犯疼,問道“這是哪兒?”

司機見他醒了,一個人勉強還能立著,冷哼一聲,“命還真大!”

一把揪過他襯衫領,想往屋裡拽。

兩人身材相當,司機一米七八的個子,卻怎麼也拽不動高他半頭的肖朗了。

肖朗直瞪著他問道,“誰叫你殺我的?”

司機心怯,不敢瞧他,想掐肖朗後脖頸讓肖朗進屋,肖朗一閃,司機倒摔了個趔趄。司機嗤嘴咬牙地從地上撿起一把鐮刀,指著有些氣喘的肖朗吼道,“你孃的,別給臉不要臉,給爺爺老實兒點,進屋!快!”

“給我下來,這是公司!” 她彎腰倒著“吧嗒”親了下他的嘴唇

肖朗站著不動,瞥了一眼他手中上鏽了的鐮刀,剛想抬手開門進屋,就被門給撞了腦門。

靠,要不是頭暈,懷疑是腦震盪,他才不回妥協,自己好歹也練過擒拿手,這會兒又給撞了頭,真是倒了血楣。

門裡閃出一個小姑娘,頭還沒到肖朗肩膀高。她看見一身血的肖朗嚇得直抖,忙轉頭向司機問,“哥,哥,這是怎麼了呀?”

司機也吃了一驚,“你怎麼回來了?去-去-去,屋裡待著去,別礙事!”

小姑娘一副哭腔急問,“哥,你又闖什麼禍了?你不是代駕司機嗎?這車是誰的?這人又是誰?你說話呀!”

司機不耐煩,推了她一把,小姑娘扶住門框險些摔倒。她大眼睛裡立即滾下淚來,“哥,我求你了,你跟我說,他是誰啊?到底怎麼回事?”

司機根本不搭理她,反而轉向肖朗,“瞅什麼呢你?進去!”

肖朗勉強把彎著的腰直了直,扶著門進了屋。往裡走的時候,小姑娘忙閃到一邊,一雙大眼睛驚慌地看著他。

屋裡有些暗,倒還算乾淨整齊。

司機嫌他走得慢,使勁推了一把。“哐——”地一聲摔上了門。

進屋後,司機開始四處尋東西。肖朗隨著他看了看。這是處大概六十多平米的屋子,一進來的左手邊是一口大黑鍋,右邊是個小倉房?自己站的地方是個走廊,往裡走有兩個門,應該是臥房?

“站住!”身後傳來一聲厲喝。司機叫住了肖朗,“別特麼亂看,給我老實待著!”

說完他又鑽進小倉房樣兒的地方翻東西去了,一時間叮叮噹噹亂響。

小姑娘不敢靠近髒兮兮血糊糊的肖朗,只黏在她哥身後,“哥,你快告訴我呀,到底怎麼了?你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你找什麼呢?我今天收拾了屋子,我給你找還不行嗎?”

司機一聽,停了手,回身問道“我那狗鏈子呢?”

小姑娘皺眉低聲問,“狗鏈子?你要幹什麼?”

司機氣極,“你特麼快說,不然掐死你!”

小姑娘害怕,趕緊指著一處說,“放在最下面的箱子裡了。”

話音剛落,司機早一把抽出最下面的箱子,上面一應物件叮噹碎響一片。

肖朗早站在了門口,想著這人不會要用狗鏈子栓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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