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第765期
中國文學網 •《執子之花》
——
諾言隨想
.
我與你就定格在這裡/ 夏日裡的荷塘 /我正盛開，你正茂盛 /岸邊的柳枝作證 /這一季，就是一輩子( 諾言/文/芳草)
這本是芳草發在朋友圈的一首微詩，卻沒有擬題。想想若以"諾言"冠之豈不是諾言最好的證詞！
而我更願意把它當作一首禪詩去理解。佛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這一季，就是一輩子"，這裡詩人把時間作了一次放大、擴展、延伸。人的一生，相對於時間而言就是某個奇妙的剎那。詩人為何有如此誇張的說辭呢？人活著不易，面對生存，美好的總是來之不易，把握好，真的可溫暖一輩子。那是怎樣憐惜憐愛之情啊！
諾言，是什麼？ 是花前月下的信口雌黃，還是海誓山盟後的雲淡風清？
那些太縹緲。詩人只想像荷塘中，蓮花與荷葉的相守相望！
強烈的在場感，總會不經意地彈響讀者的共鳴之弦。這應是此詩的妙處所在。
荷塘、楊柳，人，似在畫中也似畫外。是她與他，也可以是我與她。大片大片的留白，任人馳騁遐想——似一曲悲壯慷慨的古箏，在月光朗朗的午夜獨奏，露水凝在彈奏者的鬢角髮間。
"這一季，就是一輩子"。簡單直白的一句話，卻道出了人生的真諦。一輩子，似乎太長，但生活中我們常常會輕易地忽略某個季節。而所有的美好，往往只是一個瞬間，沒等我們從頭至尾回味的時候，就揮霍掉了。這短暫的瞬間，可能就是你一生珍藏的回憶，或喜或悲，將伴隨身體一起消逝。
一直以來，文學作品，都強調"抒寫生活的真實"。而我們總是以為複製最原生態的真象，就是生活的真實，其實錯了，那些複製的，只是些表象，"藝術的真實"，是讓作者找出表象背後的"共性"。
這裡詩人喊出的是自己的心聲，也是你我他的心聲，其中有對美好近似於吝嗇的珍愛之情。
於是，我想象諾言應該是:不輕易的吐出那個會被肯定的聲音。唾沫似釘，釘在他人心上，儘管疼， 卻能與希望和解，似一縷光穿透黑喑。諾言是高山，有青草綠樹，羊在草叢中像白雲悠閒;松鼠在枝上像只歡快的喜鵲，還有其它生靈隱匿其中。就算白雪覆蓋，也不會低頭或躲閃。或許也像海洋，淵源流長，舟楫波浪，渡人彼岸， 更以自我的浩瀚啟迪遼闊……
想象畢竟只是想象，我們不只是生活在想象之中。關於"愛情"，現實中"天長地久"真的是奢望。這不是消極或悲觀，看看林徽茵與梁思成。林在世時，世人的眼中，他們絕對是愛情的典範。夫唱婦隨，恩恩愛愛。結果，林去世後不到一年，梁又娶了新的妻子。不說是林粉，就算是普通之人，也無法詮釋這人間四月天裡的浪漫經典的愛情。
還有胡蘭成與張愛玲。胡一句"因為懂得，所以慈悲"令一代才女感動的稀哩嘩啦。最後，胡又愛上了別人，張只好遠涉重洋，落個客死他鄉的結局，讓人不勝唏噓。
但，誰也否認不了他們之間曾熱烈地愛過。相對林徽茵與張愛玲來說，那一季，絕對是一輩子。
我不敢否定生活中確有真愛，但它大多與悲蒼遺憾總是關聯著，像花開花落，美麗之後伴生出悲傷。這也是愛情的主題被古今中外的墨客騷人永遠歌詠的原因之一。因為缺少，所以稀罕，因為稀罕，所以仰慕，因為仰慕，所以追求，於是便生出了更多的纏綿悱惻！而生活總是一遍一遍地否定人的想象，所以，有時不是現實殘忍，是人們的追求太過縹緲。
"山無稜，江水為竭，冬雷滾滾夏雨雪"，這種傳奇式的愛情，估計也抵不過"君住長江頭，妾在長江尾"因距離與時間而漸長的陌生。
三毛說:真正的愛情，就是不緊張，就是可以在他面前，無所顧忌地打嗝、放屁、挖耳朵、流鼻涕。真正愛你的人，就是那個你可以不洗臉，不梳頭，不化妝見到的那個人。
然而，正是這充滿人間煙火的況味，讓我們的情感世界兵荒馬亂。古人們常唸叨"舉案齊眉，相敬如賓"，貌是對婚姻理想化了。
想想三毛的一生，也是令人無限感傷。之前與摩西相愛相戀，結果摩西撒手人寰。好不容易從悲傷中走出，卻因王洛賓的遲疑，錯過了一場等待。沒有愛情的日子，人生就是一場沙漠！這種絕望的滋生往往會消滅一個人求生的慾望。三毛走了，柔情的翅膀折斷了，所有的虔誠與懺悔也續不上一枝橄欖的深情。一代驕傲的情歌王子也是飲恨柔情。也許在王洛賓看來自己只是個頹敗的港灣，承載不起那個漂泊而華麗的靈魂。其實，他若是接納了那個季節，至少不會抱憾而終。
人生，多長？而世間總是會有一些痴男怨女為情所殤。若不正視現實，往往會鑽牛角尖，走進死衚衕。生我者，父母也。身體髮膚受之於父母，故，你我無權糟蹋自己的皮囊。人是有感情的靈物，七情六慾，皆是正常。情，發乎於心，止乎於禮。男女傾心，猶如磁場的兩端相吸相斥。而老天爺總會不經意轉動兩極，生出聚與離，悲與歡的結局。世間太過完美的情愛似乎蒼天也妒忌，像牛郎織女、梁山伯祝英臺。前者有天庭作依靠還可一年一度"鵲橋會"，後者愛的熱烈，終化作兩隻翩翩而去的蝴蝶。
人一生，有時，我們也會迷茫，真不知苦苦追求的到底是什麼。但，作為人，只要相愛過，就不負此生啦。不論結局，一天，一季，其實就是一輩子！這樣一想也就豁達啦。至於諾言，不要輕易地承諾，也不可在別人的承諾中自我陶醉，它更多的時候，是藍天下飄過的一朵流雲，我們無法掌控也無計收藏。什麼"得黃金百斤，不如季布一諾"，在現實面前可能只是一個謊言，因為我們所處的時代需要重塑誠信！
詩人說:這一季，就是一輩子。細細品味，多少有些悲壯，卻是最真實的。人，無法面對時空的無限性，把握當下就是最好的抉擇。正如魚，只有七秒的記憶，愛過後，也是一輩子！
世風日下，愛，更稀缺，我們無法追求"永遠"！但，我們必須自尊自重，開心快樂每一天，因為快樂可以傳遞他人，這樣，就體現了自己真正的價值，這樣，我們活著才不只是消磨時光！
_____
出品：中國文學網 、《 執子之花》 文學社
社長、主編：夢行千古
管理：楊歐（微信進群 youhaifanxing ）
微刊：zgwxw2017
打賞：收益歸作者所有
運營：古瑞和文化
————
閱讀更多 文學網精華作品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