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好人並以此爲籠

我好像從未主動跟人起過沖突。


年少打架最兇的一次是我滴同桌先動的手,自習課堂上吵起來,他拉我出去單練,剛出門口,他一把把我推到隔壁教室後門,我從臺階上跳下來給了他一拳,掄在他頭上,顱骨不愧是人體最硬的骨骼,到現在我右手無名指的關節還凹著,我倆一通王八拳互掄,被人拉開後,我捂著鼻子去了洗手間,他捂著頭回了教室,後來,他考進了比我好的高中、大學。

學生時頂撞老師最囂張的一次是我滴老師寫在黑板上的題我答對了,他非說錯了,化學題,別人埋頭計算時我抬著頭用心算,可能是我太扎眼,他叫我起來回答,我說選D,他說答案是B,把我一通數落,不讓我坐下,講著講著發現我對了,他沒有表現出任何歉意,我就炸毛了,在課堂上和他吵了起來。

不用懷疑,我是理科生,還是語文、英語不及格的偏科生。

第一份工作離職是因為跟主管幹架,乾的體力活,春節後主管把老家的大爺安排進公司,用不到那麼多人力,主管有意無意的找我茬,一天早上沒按他打包快遞的方式打包,罵我,吵了起來,踹了我一腳,我順手拿起架子上的拆快遞刀,被人拉住...

可能是壓抑太久,我本沒那麼虎X。

做銷售跟客戶吵架最狠的一次,客戶憤怒的讓我學習商務禮儀,跟了客戶1年多,技術人員找我測試了一波又一波,商務每次都說快了,後來不接我電話,不回我信息,我借了同事的電話,打給她,接了,沒聊兩句,吵了起來,肝火滋滋的嗆聲:你們要不要用,給句痛快話行不?

你沒看錯,我是跟小姑娘吵架,要多二狗有多二狗。

當時,我就像蕭紅在《生死場》裡描寫的賣老馬時的王婆:苦痛的人生,使她易於暴怒,樹枝在馬兒的脊骨上斷成半截。

畢業3年,25歲的年紀,天天蛋炒飯+漂著香菜葉的河南拉麵湯裹腹,讓我不知道什麼是紳士風度。

在月入4位數,年餘3位數的年紀,我借出去了5位數,沒要回來,當時都沒想過拒絕,只想著我在上海混,要有符合上海混的樣子,怎麼能坦露慘狀。

窮大方的年紀,發紅包一年到頭都有5位數,逢年過節就會給客戶發紅包,66.66起,除夕當天從睜開眼發到春晚敲鐘,貼春聯的空隙、飯前飯後...有點空就發紅包。後來,很多關係恍惚間就斷了,商務關係也符合達爾文進化論:用進廢退。紅包逆轉不了漸遠的關係,我就這樣變成了超薄001紅包專業戶,以至於前幾天給小洛洛包了個結婚紅包,她在群裡驚喜的嚷嚷我第一次這麼大方。

借錢出去更是斷絕友誼的絕佳方式,借出去,再聯繫就難嘍。

兄dei我把話撩這裡,那些滿口兄dei的人,不把任何人當兄dei。

無一例外,歡迎驗證。

除了“偶像”包袱,我實在找不出我不懂拒絕的原因。

打小是父母口中的好孩子,老師口中的好學生,讓我覺得混不好是件丟人的事,而我在學生生涯“品學兼優”,沒有主動做過“壞事”,極少丟過人。

我用數理化追求滿分的思維方式踏入社會,極少犯錯的學習經歷讓我不會與“失敗”相處。

我是個好人並以此為籠

也許,我可以接受混不好,只是不能接受被人揹議我混不好



衣著考究、西裝革履的沈南鵬只投資擼著袖子、衣衫不整的創業者,跟創業者去見客戶,如果客戶送創業者到地鐵口,那投資就是板上釘釘的事,開豪車、穿阿瑪尼的創業者見都不見,不能在泥地裡打滾,幹不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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