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騎車摔倒,男子幫其撥110,卻遭其阻攔

晚上十一點多,看完夜場電影的青年工人黃濤走出電影院,興沖沖地朝牌友家走去。剛拐進一條小街,只見一個年輕女人騎著電動車從遠處衝了過來,不知是速度太快還是車技欠佳,離黃濤還有十來米時,這女人突然“啊”地尖叫一聲,只見女人連人帶車“叭”地一聲摔倒在地上。

女子騎車摔倒,男子幫其撥110,卻遭其阻攔

黃濤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將年輕女人扶了起來,問:“傷著哪兒了嗎?”年輕女人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黃濤又問:“看你騎得好好的,怎麼一下就摔倒了?”女人臉一紅,說:“我學會騎車才幾天,剛才突然看到前面有人,心裡一慌,手腳就不聽使喚了。”

黃濤替她把車子扶起來,說:“往後騎車可要慢點。”年輕女人感激的接過車,不料剛挪一步,卻“哎喲”一聲,手一鬆,電動車又“叭”地一聲摔在地上,只見她雙手護著右腿膝蓋,一動也不敢動了。

黃濤一看這架勢,知道她剛才摔得並不輕,很可能傷著骨頭了。他正想說送她去醫院,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為啥?因為他和牌友們早有君子協定:只要約好了時間打牌,誰遲到誰就得掏腰包請大家上館子撮一頓。

總不能為了送一個陌生女人上醫院,而讓十來天的工資打水漂啊!可見難不救,把人家丟下不管,黃濤又有點於心不忍,一時還真把他給難住了。

正在進退兩難之際,黃濤的目光落在了路旁豎著的一塊宣傳牌上,只見上面寫著:群眾有困難,請撥110。他心中豁然一亮,注意就來了。他對那年輕女人說:“唉,真不湊巧,我還有點急事要辦,就不能送你上醫院了,這樣吧,我替你撥110。”

那女人聽說要撥110,一下子就慌了,連連擺手:“別撥,別撥……”

“為啥?”

“不要給人家添麻煩了。”

“添啥麻煩?國家養著他們,除了破案,不就是管這些麻煩事的嗎?再說,我還真想試一試,看看這110是不是真像報紙、電視上說的那樣,一撥就靈呢!”說完,黃濤就開始掏出手機。

年輕女人更加慌了,一把將黃濤死死拽住:“別、別撥,過一會我自己就能走的,真的,求求你了……”

一聽這話,黃濤起疑心了:這女人怪啊,照理說,在這種時候,110就是救星,可她怎麼一聽要撥110,就像會要了她的命似的。莫非她心裡有鬼?黃濤就著暗淡的燈光認真的打量了她一眼,這女人容貌端莊,穿著樸實,打哪兒瞧都不像是壞人。黃濤不是那種頭腦簡單的馬大哈,他知道現在社會上很複雜,有些犯罪分子很會偽裝,不管怎樣,得先探聽一下虛實。

從外表上看來,這女人約摸二十八九歲,正常來說應該有家庭了。黃濤腦子一轉,問:“你家裡人呢?”

“都不在。”

“大晚上的怎麼不在家呢?”

“孩子他爸上夜班。”

“孩子呢?”

“孩子上姥姥家去了。”

黃濤對她的話半信半疑。正琢磨怎麼辦,那女人突然驚叫一聲:“糟糕,我的東西掉了。”

女子騎車摔倒,男子幫其撥110,卻遭其阻攔

說著,她瞪大眼睛在地上搜尋起來。不到半分鐘,她又驚呼一聲:“啊,找著了!”話音未落,她連滾帶爬地挪了幾步,從地上撿起一隻絳紅色的小紙盒。黃濤正想看清楚是什麼東西,年輕女人卻如獲珍寶似的把紙盒塞進了內衣口袋。

黃濤只好問她:“啥東西,看你跟捧著個寶貝似的。”年輕女人臉一紅:“是剛剛給我老公買的藥。”這話又讓黃濤添了幾分疑心:既然老公還可以上夜班,哪用的著深更半夜去買藥?這不明擺著是在編瞎話嗎?看來這是一隻貴重的首飾盒,很可能是這女人剛從哪兒偷來的。怪不得她剛才好似餓狼撲食,連腿傷都不顧了。

想到這裡,一股稟然正氣正從黃濤胸中升起:就算是花再大的代價,也不能放過她。他心生一計:何不先將年輕女人送到醫院,穩住她,然後再見機行事?於是他說:“既然你不願撥110,家裡又沒人接電話,乾脆還是我送你上醫院吧。”

“不,不要,不能耽誤了你自己的急事。”

黃濤豪爽的把胸脯一拍:“嗨,救死扶傷嘛,啥急事都可以先放下,你別再推辭了,今天就讓我做做好事吧”

黃濤將年輕女人送到市中心的一家醫院時,大夫們都在急救室搶救一位在車禍中受傷的危重傷員,他只得將年輕女人先安頓在候診室裡,然後找了個藉口出來,準備到醫院值班室去打電話,向110報告這個情況。他剛走到走廊上,便碰到了幾個年輕警察,說來也巧,黃濤一問,他們正是市110中隊的,出車禍的傷員就是他們送過來的。警察們聽黃濤說有情況反應,連忙到急救室把一箇中年警察——他們的李隊長喊了出來。李隊長聽黃濤說完,兩道劍眉一挑,朝同伴們一揮手:“走,看看去。”

女子騎車摔倒,男子幫其撥110,卻遭其阻攔

黃濤領著警察們走進候診室,年輕女人正背對著門口,低著頭在撫摸著受傷的腿。李隊長走到她背後,故意咳嗽一聲。年輕女人聞聲抬頭,突然,她和李隊長同時驚呼起來:“是你?”而且那女人的眼淚“譁”地一下湧了出來。這場面把黃濤給弄糊塗了:這是唱的哪出戏啊?李隊長連忙向他介紹:“這是我愛人。”“啊!那怎麼……”李隊長將目光轉向妻子:“是啊,你跌成這個樣子,為啥還不讓撥110呢?”

李隊長的妻子,也就是那個年輕女人,抹了抹眼淚,莞爾一笑:“我不想給你們添忙。你們一共三十多個人,卻管著方圓五十多公里、三十多萬人的事,別人可能不知道你們有多忙,我還不知道嗎?我實在不忍心,真的……”她的一席話,把旁邊幾個年輕警察的眼圈都說紅了。

李隊長的內心,也被妻子的這番話深深的感動著,他心疼的嗔怪道:“這都深更半夜了,你還出去幹嘛啊?”

“我一同學剛從國外回來,買了幾盒治胃病的特效藥,我向她要了一盒,想先給你試試。白天我沒空,只好晚上去取。瞧你胃疼起來那個遭罪樣,再不趕緊治,往後怎麼辦?”說著,妻子掏出那隻絳紅色的紙盒,遞給老公:“你趕緊服一粒。”

李隊長接過紙盒,一個勁的說:“你呀,你呀……”他憋的腮幫上的肌肉一跳一跳的,硬是沒讓眼淚流出來。

黃濤這才恍然大悟,想起最初要替李隊長的妻子撥110的動機,臉上不由一陣發燙……從醫院出來,黃濤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他突然想起了與牌友們的君子協定,但立馬又無聲地笑了:為了今天的事,明天請牌友們搓一頓,也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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