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聖君(筆名子禾) 在校大學生。愛吃愛玩愛文字,愛書愛畫愛自己。世間美好和不美好的人與事都太多了,一點一點地記錄下來,人生就完美了。生存信條就是:盡情地活著,拼命地發光發亮,這樣,我的世界裡就全是光明。
願 他 平 安
文 | 子禾
他離校的時候,我對著他的背影揮了揮手,飽含希望卻又摻雜一絲擔憂。
01
“他好辛苦。”突如其來的難過滑過心尖。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他,豆子般的汗水稠密地掛在他的額前,雙眼直直地盯著臺階,黝黑的臉龐略顯老成,手裡拿著幾本書,右腳艱難地抬起,大腿和小腿在牛仔褲裡膨脹,腳踝處堆積著螺紋般的褲子。
“怎麼了?”李弈揉了揉我的頭,順著我的目光,看向了他,若有所思。
我加快步伐,朝他走去,我想幫他。
李弈突然抓住我的手,我疑惑地望著李弈。
“別去,他應該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接受你的幫助。”
“可是,他的每一步都好艱難,還有那麼多層的樓梯啊。”無力感充斥著我的大腦。
“有一次,在食堂吃飯的時候,他踮起腳尖都打不到卡,我就順手幫了一下他,他很有禮貌地給我說了聲謝謝,但是我在他的眼裡找不到一絲高興,反而是一種屈辱感。”李弈的語氣很平和,而我卻覺得無比沉重。
看著周圍急急忙忙奔向教室的人兒,或許,沒有人注意到他。
突然,他的書掉在了地上,我急忙跑過去,在他準備彎腰之際,迅速幫他撿了起來,遞給他。
他抬頭望著我,我想我一輩子也無法忘記那眼神。
一種堅韌,一種生命的力量在他眼裡生長,如同沙漠裡的仙人掌。
李弈快步走了過來,拉著我準備去上課,就在我轉身的剎那,我聽見他說,“同學,謝謝你!”
“不用謝。”我對他笑了笑。
他的嘴角也微微向上,最後,一個憨實的笑容定格在他的臉上。
02
“李弈,快點,我在這裡佔著位置的呢。”我對著李弈不停地招手,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端著碗過來了。
李弈剛一坐下我就望著他的碗,然後,好吃的呀這些我都悉數收下了。
我盡情地收颳著李弈的美食,而李弈卻一言不發,“李弈,你的肉快沒了喲。”我抬頭才發現李弈看見了他。
“李弈,我把書包放腿上,你去叫他過來坐?”李弈猶豫了片刻,“嗯。”然後起身,向他走去。
我看著他們一起走了過來,心想,還好他沒有拒絕。
“上次謝謝你幫我撿書。”
“咦,你還記得我?”我很驚訝,一面之緣,舉手之勞,卻在他的腦海裡。
“嘿嘿。”他的笑樸實而真誠。
我們都認真的吃著飯,沒有多餘的言語。
那一刻,我深刻地明白,有時候,多一句言語,就會多一絲傷害,尤其是對他們。
那是我們第二次見面,我記住了他的臉。
03
寒假的來臨,校園裡很少看見學生了,大家都差不多考完試回家了。而我等待著最後一場考試,迫於無奈地在校園裡溜達。
他的外套很薄,很大,到膝蓋了。
“嗨,你怎麼還沒回家呀,還有考試嗎?”我主動向他打了個招呼。
“是你啊,我……我考完了。”
“那你怎麼還不回家,我老早就想回家了,只可惜還有一場考試,煩人。”
“家太遠了,寒假在學校準備一下,有點想考研。”他說得很輕。
“嗯,挺好的。加油!”我一說完,他卻苦澀地笑了笑。
“對了,你家在哪兒?”
“河北。”他用手撓了撓頭,“一個小山村,反正挺遠的。”
有時不幸總是連著不幸,門鎖了,窗也關了。
“你考試也加油哦。”
“嗯,好。”
時不時地想起他,卻再也沒有遇見他。突然覺得校園挺大,遇見挺難。
直到他拖著行李箱,徹底告別校園時,我看著他的背影,沒有招呼,只是無聲地揮了揮手。
我們算不上朋友,彼此連名字都不知曉。
我只知道,他很努力,很用心的在生活。
願他,平安。
這是我對他最真誠的祝願。
注:文中的他,是我(子禾)的校友。儘管他的身高讓人俯視,但是他的努力卻值得我們仰視。今年,他畢業了。我看著他,一個人拖著行李箱離開了校園。
如小常賞文:通過與作者溝通,如小常瞭解到本文作者王聖君(子禾)是一名健康的在校大學生,但是卻因與學長的偶然相遇而開始關注殘疾人的生存狀態,如小常就覺得這恰好體現了“殘健融合”的精神概念,實屬難能可貴!而回歸文章本身,本文更像一部關於青春別離的小小說,字裡行間充斥著作者或主人公內心的彷徨與不安,儘管在行文中仍有稍顯稚嫩之處,但恰好,這就是青春的味道。
殘友:蔡邦勇 原創作品:《斷翅也要飛翔》經由“如常在線”發佈獲得稿費+網友讚賞786.2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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