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授予給癌症免疫療法的先驅

2018年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授予給癌症免疫療法的先驅

© 撰文:Karen Weintraub

© 翻譯:秦傳安

免疫學家詹姆斯·艾利森(James P. Allison)和本庶佑(Tasuku Honjo)因為他們在癌症免疫療法這一相對較新的領域所做的開拓性的工作而贏得今年的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


2018年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授予給癌症免疫療法的先驅

詹姆斯·艾利森(James P. Allison)

艾利森是休斯頓得克薩斯大學安德森癌症研究中心(M. D. Anderson Cancer Center)的教授,他發現,一個被稱作CTLA-4(細胞毒T淋巴細胞抗原4)充當了免疫系統的一個“制動器”;移去這個制動器——在很多病例中——免疫細胞就被釋放出來,與癌細胞戰鬥。艾利森花了17年的時間來說服別人相信這個方法管用,導致藥物易普利姆瑪(Yervoy)在2011年獲得批准,這種藥物顯示了對於一部分致命皮膚癌患者有著奇蹟般的效果。

據諾貝爾委員會秘書長托馬斯·佩勒曼(Thomas Perlmann)週一早些時候談到獲獎發現時說,與此同時,日本京都大學教授本庶佑一直在研究一種不同的免疫制動器,被稱作PD-1(程序性死亡受體1)。艾利森CTLA-4的成功說服了本庶佑也考慮他的癌分子——而且他發現,PD-1對很多癌症更安全、更有效,其中包括每年殺死150 000美國人的肺癌。基於他的發現的藥物還在與易普利姆瑪的組合中對很多類型的癌症有作用。

癌症免疫療法對於少數患者極其有效,潛在地延長了他們的壽命,甚至治癒了一些人。諾貝爾委員會的成員說,他們希望,這些藥物與其他療法的組合將會讓更多的癌症患者受益,同時副作用更少。製藥產業正幹勁十足地追求免疫療法,當前進行的數百項試驗就是基於CTLA-4、PD-1和其他免疫方法。

數十年來,研究者一直試圖找出有效的方法,利用人體自身的免疫系統來對付癌症。他們嘗試過疫苗及其他途徑來提升免疫活性。佩勒曼說,艾利森的洞見是觸發制動器。“它代表了一個全新的原則,因為,不像先前的策略,它不是基於命中癌細胞,而是制動器,是宿主免疫系統的檢查點,” 佩勒曼說。“它代表了與癌症作鬥爭中的一次典型改變和一個里程碑。”

在2016年頗有聲望的京都獎獲獎演說中,本庶佑把身體調節免疫系統的方法與汽車中的巡航定速相比較。他說,激活免疫響應需要釋放CTLA-4這個“停車制動器”,“當汽車駛出停車位時緩慢下壓加速器。”PD-1是一種不同的制動器——就像一個人開車上路時使用的制動器,本庶佑說。PD-1和CTLA-4都被認為是免疫檢查點,涉及它們的療法有時候被稱作“檢查點封鎖療法(checkpoint blockade therapy)”;另外一些形式的免疫療法,部分受艾利森工作的啟發,致力於免疫系統的其他方面。

2018年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授予給癌症免疫療法的先驅

本庶佑(Tasuku Honjo)

今年76歲的本庶佑既是一個醫學博士,又是一個化學家。在美國接受教育並從事一年的免疫學研究之後,他1974年回到日本。同事們建議他改行到更有前途的領域。但是,“我決心搞免疫學研究,並想到,如果我失敗了,那我就只能搬到鄉下去,作為一個鄉村醫生過一種平靜的生活,”他在2016年的演說中說。他1984年加入京都大學醫學研究科。

今年70歲的艾利森自2012年之後便在安德森癌症研究中心,他是從紐約的紀念斯隆-凱特琳癌症中心轉會過來的。他獲得諾貝爾獎的研究是在伯克利加利福尼亞大學時做的,那是1990年代初。他認為自己是免疫學的一個基礎研究者,但“我一直對癌症很感興趣,這部分是因為癌症讓我失去了母親,我的兩個叔叔,後來還有我的兄弟,我親眼目睹了放射和化療所帶來的蹂躪,”2015年贏得拉斯克獎——常常先於諾貝爾獎——之後他在《細胞》(Cell)雜誌上寫道。“所以,我做了我認為任何基礎科學家都應該做的事情:偶爾停下來,琢磨琢磨你的基礎發現對應用於人類疾病的意義。”這導致他研究免疫細胞如何作用於受影響的腫瘤。他至今依然在工作,與他的妻子Padmanee Sharma 合作,試圖理解免疫系統在癌症中所扮演的角色,以及改進免疫療法。

艾利森說,他在得克薩斯州的一個小鎮上長大成人,那裡的人們不是很有科學頭腦。他幾次告訴媒體,當地中學的生物老師不相信進化。當艾利森對老師的非科學方法提出反對時,這位早熟的未來科學家獲得許可,到得克薩斯大學聽課。他還吹奏藍調口輕,曾經和Willie Nelson一起演出,如今加入了一個叫做“檢查點”的樂隊,主要在癌症會議期間演奏。

艾利森為得獎而“興高采烈”,他畢生的朋友和同事Lewis Lanier這樣說,Lanier是舊金山加利福尼亞大學微生物學和免疫學系的教授和系主任,他說,獲獎消息剛剛宣佈他就和艾利森通過話。Lanier說,1990年代中期他經常和艾利森一起過感恩節和聖誕節,而且還記得艾利森談到最初的實驗,這些實驗讓他看到了CTLA-4能夠在老鼠身上與癌症作鬥爭。艾利森隨後花了15年多的時間,說服其他科學家和製藥公司相信他的方法管用。正是他的堅持不懈,以及他的科學研究,把癌症免疫療法帶給了公眾,Lanier說。

Lanier補充道,他幾次提名艾利森為諾貝爾獎候選人,但委員會可能需要花些時間,來找出誰應該和他一起獲獎。

其他可能獲獎者的名單包括哈佛醫學院和丹娜法伯癌症研究院的阿琳·夏普(Arlene Sharpe)和戈登·弗里曼(Gordon Freeman);紀念斯隆-凱特琳癌症中心的傑德·沃爾喬克(Jedd Wolchok);賓夕法尼亞大學的卡爾·瓊(Carl June),他開拓了另一條免疫療法的途徑。佩勒曼說,諾貝爾委員會選擇突出艾利森和本庶佑,為的是反應創造癌症療法新“支柱”的基礎科學。

Lanier像艾利森一樣是帕克癌症免疫療法研究所的一名核心主管,他說自己對這樣的基礎研究獲得認可感到興奮。“做基礎科學可以在人類醫療健康中產生重大的結果,”他說。

出品人:黃曉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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