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太送的禮物我可有收過?」她堅定:「這一次你一定會收!」

“沈太太送的禮物我可有收過?”她堅定:“這一次你一定會收!”

唐小染咬唇,她環住沈慕衍:“沈慕衍!說愛我!”她眼中溼漉漉,卻含著期望望著他。

“呵……”男人輕笑一聲,不置可否。

突然,唐小染夠著腦袋,埋在他的脖頸,張口,用力咬下去:“說愛我!”今日的她,除了無比的瘋狂,還無比的執著!

沈慕衍猛然抬頭:“你瘋了嗎!”他目光幽冷。

唐小染卻不管,張嘴又是一咬,抬起頭紅著眼看他,眼底近乎偏執的執著:“說愛我!”

她就是瘋了!瘋了的才會做出那樣的決定,瘋了的才選擇……

“適可而止。”

又是一咬:“說!說愛我!”

沈慕衍擰眉躲開。

“不許躲!”唐小染伸手,力氣無比之大的,死死扣住身上男人的脖子:“你別忘記,七年前,我們除了領證,也還簽了那份契約書。你,沈慕衍,對我,唐小染的要求,有求必應!”

七年來第一次,唐小染拿那份只有他們兩人知道的契約書,威脅沈慕衍。

沈慕衍漠然地掃了她一眼,果然不再躲了。

“說愛我,沈慕衍,說愛我。”唐小染執著著,睫毛輕眨,既然……既然那份該死的契約書,對他那麼重要,被他那麼看重,呵~她嘴裡一陣發苦,卻抬頭,狠狠咬牙道:“這也是我的要求,沈慕衍,說愛我!契約書要求,你沈慕衍,對我唐小染的要求,有求必應!”

*****

他在用行動告訴她:別做夢了。

唐小染眼睛更紅,張口狠狠撕咬他的脖子:“說!說啊!”

*******

一股不甘,一股憤懣,一股迫切的想要從他那裡聽到那句話的信念……又是一咬!

“說!說愛我!你說啊!”

回應他的是男人不閃不避的任由她撕咬,****

“沈慕衍,說愛我……”女人的聲音弱了下去,“求你……謊話也好啊……”唐小染聲音顫抖無力地說道。

不知過去多久,在女人喘息聲中的逼迫聲,終於漸漸停住……唐小染望著面前染血的脖子,那上面佈滿她的牙印,嘴裡的血腥味,也在在提醒著她,身上的男人,連騙,也不願意騙她一次。

即使拼著脖子被咬受傷,即使搬出那份契約書,她唐小染恐怕終其一生,也無法從他嘴裡聽到那句話……哪怕,只是一句謊話,他也吝嗇施捨。

事了,男人從她身上翻身下床,站在床側,側目勾唇一笑:“沈太太的要求,我沈慕衍向來有求必應,這場歡愛,不知沈某人可有服侍得沈太太舒服歡快?”話畢,眼底滑過輕嘲,轉身進了浴室。

花灑的聲音,從浴室裡傳了出來,唐小染面色慘白一片!

月光透著大片的落地窗,灑了進來,唐小染沒有睡,聽著身旁平穩的呼吸聲,趁著月光,唐小染看了過去,只看到一片精碩性感的背……七年來,同床而眠,睜開眼時,要麼空無一人,要麼只有這背影留給她。

她很想告訴沈慕衍,七年前,他找到她拜託她為沈芯然捐獻造血幹細胞的時候,當時在得知沈芯然患了白血病。

而很巧合的,她曾做過志願者留在血庫的配型,與沈芯然配型成功,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她第一個反應就是毫不猶豫的答應救助。

但約莫,就算告訴他,他也不會相信吧。

那時候,突然腦海裡閃過那樣的想法,鬼使神差的,被心裡的執念驅使著,她大著膽子,提出那樣的要求:“簽了契約,和我結婚,我就救她。”她太想要太想要沈慕衍這個人了,她太渴望太渴望這個人的愛了。

她那時候想著的是,能夠呆在他的身邊,與他朝夕相處,日久總能生情,等婚後她用真心相待,人心總不是石頭做的,總有能夠修成正果的時候吧。

她那時候想的那麼天真那麼美好……她想到了所有,好的壞的,卻絕沒有想到過,沈慕衍打從心裡厭惡她憎惡她。

她更沒有想到,沈慕衍一直戴在右手尾指上的那一枚尾戒的來由!

她看過那尾戒的第一感覺,就是覺得那尾戒的款式偏柔,像是一枚戴在女人中指上的女款鑲鑽指環,戴在沈慕衍的小指上,不顯得突兀違和,反而有一種詭異的契合感。

七年來,沈慕衍常常喜歡摩挲這枚尾戒,唐小染沒往深處想,只當是這人的習慣。

直到一個星期前,收到的那一封電子郵件……

原來,自己的執著,那麼可笑!

自己的愛情,顯得多餘……

她愛沈慕衍,很愛很愛,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卻已經久到忘記了。

孩提時候單純的喜歡一個人的感情,隨著時間的積累,非但沒有減退,還一發不可收拾。

可惜的是,她把沈慕衍放在第一位,沈慕衍卻對她的這種喜歡,不以為然,甚至十分厭惡。

沈慕衍厭惡她,七年來,這厭惡越來越深。

“沈太太送的禮物我可有收過?”她堅定:“這一次你一定會收!”

唐小染不是沒有看清,只是她執著的認為,只要再堅持堅持,就能夠看到曙光,直到那一封電子郵件的出現……哈哈,唐小染,這世上你最可笑!

側躺在床上,望著面前的背影,那麼熟悉,拒人於千里之外。

唐小染緩緩伸出了手,由身後,環住了男人勁碩的腰,她把臉貼了上去……“很快,你就自由了……我知道,你那麼的想要擺脫我,就……送你最後一份禮物吧。”

她閉上眼。

翌日清晨

“沈慕衍,我們一起有七年了吧。”唐小染攔住了正要出門的男人,突兀地開口問道。

男人面無表情:“沈太太,請讓讓,今日我要去普羅旺斯。”言下之意是說,現在沒空跟她廢話。

在聽到普羅旺斯四個字的時候,唐小染肩膀顫了一下,但隨即恢復自然,攔住了沈慕衍:“我有話對你說。”

男人抬手看了一眼腕錶,眉心有一絲不耐煩。

“不耽擱你多少時間。”她說:“沈慕衍,七年了,我想送你一份禮物。”

男人眼底越發不耐,抬腳就走:“沈太太願意浪費時間浪費金錢,那就看著辦。”他走出別墅大門,在院子裡突然轉過身看了她一眼,輕笑:“沈太太送的禮物,我沈某人可有收過?”

他眼底的輕嘲,唐小染看得一清二楚,心臟澀澀的發疼,忍著那疼,她嘴角揚起笑容,篤定地說道:“不,這一次,你一定會收。”

沈慕衍撇撇唇,不置可否,轉身背對著她,不太在意的揮了揮手,彷如驅趕蚊蠅一般。

那枚尾戒,在陽光下,閃了閃,閃花了唐小染的眼。

怔然目送那人的座駕,輕快地駛離而去,唐小染轉身,回了臥室,在梳妝檯上留下一封信,用筆壓著,封皮上娟秀的字體寫著——TO:沈慕衍。

這信封裡,一張七年前簽訂的契約書,一張離婚協議書,還有一張書信。

兩個小時後,她送走了之前請來的家政公司和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員,環視這住了七年的“家”,已然沒有了一絲一毫屬於她的痕跡。

“沈慕衍,你自由了。”睜著眼,眼淚卻淌出眼眶,順著臉龐滑落,溼了衣襟。

最後再看一眼這七年的“家”,唐小染轉身,離開了這裡。

……

遠離明珠市的X市,這海邊公寓,面朝大海,溫馨美好。

盥洗室的浴缸裡,躺著一個女人,浴缸裡的水,有些滿,滴答滴答地溢出了浴缸外,流到了地上,浸溼了落在地上的水果刀。

靠窗的浴缸,百褶窗簾的縫隙裡,透過的光,射在滿浴缸的水上,鮮紅如血!

浴缸裡的女人,安靜地躺著,瞳孔越來越渙散,浴缸裡的水,也越來越鮮紅。

滴答,滴答……赤紅的水,流到了地上,染紅了地磚,這紅色,刺眼無比!

對不起啊,沈慕衍,我不知我的執念會傷人……

對不起啊,沈慕衍,你給的喜怒哀樂痛,我都接下,只要這些都是你給的,可我才知,我的愛情,如此多餘和可笑……

對不起啊,沈慕衍,你的厭惡你的憎惡你反感你噁心,我都懂,我都明白,七年來,我裝作不知,以為可以矇混過關,可真實的事實,卻打了我一巴掌……

我不知她的存在,我不知你已有心頭所愛,我不是故意拆散……可我還是傷了無辜的人,對不起啊,我把自由還給你了,

可我執念深種,如果我活著,卻不能夠擁抱你,卻不能夠再去愛你,我會瘋的……

對不起啊,沈慕衍……你自由了,我輕鬆了……

浴缸裡,女人的瞳孔越來越散,一缸的水,也越來越紅。

失血的唇瓣,牽出一絲滿足的笑,彌留之際,唐小染心想:終於可以停止這執念停止去愛了……真好……

好累啊……

未完待續......

書名《留芷憐嘉卿月》

“沈太太送的禮物我可有收過?”她堅定:“這一次你一定會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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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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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意味著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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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她只從情報中得知姜燁和常妍過得不好,今生若有機會,她想親眼見見搶了常婉未婚夫的常妍到底過得有多慘。

姜燁:“……”又被比自己還小的女孩教訓了。

顧明珠眉梢飛揚:“姜世子尚未掌控定國公府全局,自信是很好,皇上可是等著給寵妃出氣,為寵妃的父兄平反,又牽扯到太子殿下以及三皇子明爭暗鬥,姜世子任重而道遠啊,何況縱然最後如姜世子所謀,世子爺又能幫得上我什麼?”

換句話說,顧明珠求不到尊貴的定國公世子面前,她都解決不了的事情,姜燁同樣是束手無策。

自信,絕對的自信!

別人口喚世子爺帶著尊重,顧明珠口中的世子爺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身份,而是同張三李四一般就是個名字而已。

姜燁右手放在小腹,微微躬身好似迴避顧明珠的鋒芒,誠懇說道:“我知顧小姐聰慧,令尊落水傷了元氣,還需一些補藥仔細將養,何況撞碎小舟本就是他們闖得禍,我本該補償令尊和顧小姐。”

送上幾張大面額銀票,姜燁繼續道:“我再指派幾個人伺候令尊,顧小姐有吩咐要求可以直接交代他們。”

顧明珠拿起銀票,大大方方收好,“派人就不必了,我爹喜歡清淨。”看出姜燁還想再勸,意味深長的笑道:“姜世子若是堅持派人到我身邊,我會以為姜世子用這些人監視我,或是讓他們打聽我家住處,姜世子是想滅我滿門?我這人一旦不高興,會讓很多人倒黴哦。”

姜燁:“……好吧,那就依聽顧小姐。”

語氣雖是尷尬,他面上卻沒露出任何被戳破真實意圖的窘迫。

顧明珠反而挺有興趣逗弄姜燁:“我沒有說過能讓世子爺於我相見的消息。”

姜燁淡笑道:“消息如何洩露已經不重要了,今日同顧小姐相見,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陛下不可能輕易更換儲君,甚至不會讓太子殿下的聲望有損,祖父的一些打算已被陛下知曉,縱然陛下仍然相信祖父的忠誠,也會給祖父一個深刻教訓。陛下亦不會讓柳美人父兄在大牢待太久,今夜我便返回京城……”

“同定國公陳訴厲害?”顧明珠眸子明亮,姜燁正好看過來,兩人目光相碰,顧明珠點頭道:“姜世子既解救柳美人父兄,又保住太子殿下賢名,縱是定國公失寵於陛下,世子爺的地位也是穩的。”

“全賴顧小姐提點。”絕口不提他會越過定國公直接投靠太子殿下,他再向顧明珠詢問如何做,豈不是顯得他太沒用,他不願被她輕視:“只是太子殿下的身體……”

顧明珠望向窗外的斷橋,“這世上真有報恩的白蛇麼?你說白蛇報恩就報恩,給恩人榮華富貴就夠了,何苦非要以身相報?世間的男人有幾個值得信任的,縱使有,也是別人家的,你未必能得到。”

故意岔開話,顧明珠可沒好心到再告訴姜燁什麼,不是為了顧遠,她根本不會見姜燁,更不會同他說這七分真三分假的話。

不過前世姜燁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向太子殿下暗中投誠,風光了十年。

今生常婉死了,顧明珠沒拿上輩子已報得仇再來報復什麼都沒做過的姜燁,若是姜燁同太子殿下一條道跑到黑,結局未必就好。

“你們閃開,我要見我女兒。”

門口傳來顧遠的聲音:“珠珠別怕,爹來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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