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的一切好,原來從始至終,也不過是利用……

 華麗的鳳棲宮中,此時別樣的清靜,這晨是整個皇宮裡面,最為尊貴也是最為漂亮的地方,因為這裡住了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便是這宮中,凌駕六宮的皇后,木幽舞。

此時一名宮女小心的推開了門,就見那名貴氣的皇后正在看著一枚玉簪,年輕秀氣的臉本應該無優的,但是些時硬生的在這張臉上,多了一些身居高位,而不得不得去面對的威嚴還有冷淡。

她抬起臉,看著走進來的宮女。

“青鳥,你來了。”她放下了手裡的玉簪,怎麼就連聲音都是顯的有些感嘆之意。

“是啊,娘娘,奴婢給娘娘送些點心,娘娘餓了可以吃,”說著,宮女便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了過來,似乎是怕驚到了什麼一般。

“放下吧,”皇后淡淡的將自己手放在了腹部之上,可以看到她華美宮裝的下面,有著微微隆的小腹。

她輕輕著自己的小腹,不由的苦澀一笑,皇上,都有幾日未來了,國事就真的那般忙嗎,記的連看她一眼都是沒有空。

“娘娘吃些吧,”青鳥將點心向皇后那裡一堆,心疼的看著皇后越加蒼白的臉色,娘娘,您已經有很久未進過食了,就算是您不餓,小皇子也要吃的是不是。

皇后放在腹部的手微微的緊了一下,然後她抬起臉,拿過了放在桌上的一塊點心,就這麼食之無味的吃了起來,青鳥說的對,就算是她不吃,可是肚子裡的孩子是絕對的不能餓。

她茫然的看向窗戶那邊,朦朧中,似乎還有哥哥的最後的笑,以及放在她手裡的玉簪。。

他說,小五,以後你就要照顧自己了,不要怕,就算是哥哥們都不在了,還了錦西呢,雖然他是晚輩,可是他我們木家唯一的男人,哪怕木家只有他一個人了,也不會讓你受任何苦的。

一塊點心入肚,她想要再吃一塊,可是怎麼也是吃不下去,她站了起來,起身向窗戶那邊走去,青鳥小心的跟上,就怕他有什麼不舒服與閃事。

“青鳥,錦西呢?”皇后側靠在一邊的窗戶格之上,細長的手指輕輕的撫過了格稜,然後一點點的握緊。

青鳥張了張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半天后,她才是咬了一下唇,“娘娘,錦西少爺去打仗了。”

“是嗎?”皇后再次握緊手中的玉簪,年紀的臉上沉靜的讓人心疼。

“我們木家就只有錦西一條血脈了……”她垂下眼睫,滴達的一聲,有滴水珠滴落在了她手中的玉簪之上,再次被一雙細白的小手握緊。

“娘娘……”青鳥想要安慰皇后,卻是不知道要如何的安慰才好。

是的,錦西少爺是木家唯一的血脈了,木家四子一女,四子皆已經戰死沙場,只有老大木風留有一子,便是木錦西,可是就連小少爺他都是上了戰場,這天宇國真的就沒有人了嗎,非要木家的這唯一的血脈都要保不住了嗎,而皇上,於心何忍呢?

皇后抬起臉,唇角微微的落了落,就連眸底的光,也是跟著一起暗淡了起來。

他們木家一門英烈,四子,一女,風花雪月舞,她便是那個自小受眾人寵愛長大的小五,從前哥哥在的時候,他們都叫她小五,小五,以至於她真正的名子,木幽舞,都沒有再叫過了。

她低下頭,再次嘆了一聲,不知道錦西怎麼樣,他,還好嗎?

“娘娘,”這是青鳥再次走了過來,“冬妃娘娘到了。”

 “恩,她來了,”木幽舞整了一下衣服,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也是泡了兩杯花茶,一杯自己的,而另一個是……她的。

門開了,從外面走進一名眉眼皆帶是帶著笑意的年輕女子,端其容貌,便知這種女人天生媚骨,尤其是一雙微挑的鳳眼,勾魂奪魄的厲害,難怪可以從一名普通的官家女子,成為這宮裡最受寵愛的妃子之一。

“娘娘,我來看你了,”女人帶笑的眼睛一亮,著實的讓人討厭不起來。

“你來了正好,我正好煩著,想找人聊天呢,”木幽舞也是一笑,她與這女子自小便認識,同進宮為妃,自然是比旁人的關係要好了一些,以前她是姐姐,這女子是妹妹,而現在因為身份,她這妹妹也成為了姐姐,這些也是宮裡的規矩,他們也都是明白,而女子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之人,得了寵之後,並沒有待寵而嬌,反而是在皇上面前總說她這個皇后的好,讓她越發的喜歡了。

“咦,娘娘還有何煩的?”冬妃就不明白了,“娘娘你身處高位,又身為後宮之首,現在又有了皇子,這可是大家都是求不來的事,等到皇子出生了之後,娘娘的地位就無人可以動搖了,”她說著,白嫩的手指輕輕撫著手中的白瓷杯,一雙眸子裡面究竟落了什麼,無人知道,只是感覺那裡很亮,亮過之後,卻是無盡的黑暗。

木幽舞輕撫著自己的肚子,臉上都是透著溫柔的母姓光輝,異常的柔美,“我也想著讓他出生,這樣就有人陪我著了。”

冬妃小女兒家的扁扁嘴,“娘娘,怎麼這麼偏心呢,冬兒也不是常來陪娘娘啊,難道在娘娘的眼中,冬兒還不算是一個人嗎?”

“你啊,”木幽舞伸同手,輕捏了一下冬妃的臉,“冬兒姐姐,你還和一個孩子吃醋,”這句冬兒姐姐是她們以前的稱呼,現在用來,還是這般的親切。

木幽舞輕輕笑著,又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好像也才過不了多久的事。

冬妃的嘴還是扁著,可是眼內卻是閃過了一抹分明的厭惡,木幽舞的手一頓,再去看時,冬妃的臉上又是那種甜膩膩的笑,她好笑自嘲了一聲,一定是她看錯了。

最近怎麼都是疑神疑鬼了起來了。可能是這孩子大了,她也的跟著緊張了吧,再加上今日又是想過了以往的很多事,所以心有所感。

“對了,”木幽舞收回手,“姐姐近日可有見皇上。”

冬妃撇了下漂亮的紅唇,吃味道,“皇上可是忙君國大事呢,一直都是在御書房批閱秦折的,而且娘娘難道忘記了,您和小皇子可是皇上的心頭肉,哪個能比的上,皇上這要只要一閒,一定會來娘娘這裡的。我那宮裡,他都是有些日子沒有踏入了。”

這話說的木幽舞的唇角更加的上揚了。

是啊,皇上是了喜歡她的,平日裡,也就呆在她的宮裡最多,也不枉她愛戀他這麼多年,為了他,甚至棄了她最喜歡的自由,更甚至,就連她的哥哥也是為了他的江山而……

“娘娘……”冬妃拉著木幽舞的袖子,木幽舞也是回過了神,“怎麼了?”她拍拍冬妃的手,“怎麼,你想皇上,要不我讓皇上下次去你那裡?”

冬妃畢竟臉皮薄,“娘娘,看你說的,皇上想去哪裡那可是他的事,我怎麼敢呢。”

木幽舞清淺一笑,輕撫著自己的肚子,“你也知道,我現在的身子,是無法再伺候皇上的,就只能靠你們給皇家開枝散葉了,”這確實是一個皇后應該說的,是一個母儀天下的好皇后應該想的,更是一個身為妻子的人所說的,卻不是她木幽舞想說的,她的心頭突來的一陣頓痛感,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對於他們的這些女人來說,真的是一種至死方休的痛,也是一種可怕的殘忍。

而你,無力去反抗。

冬妃的眼睛閃了閃,她的手指輕滑過手中的杯子,這才是想到了什麼。

“對了,娘娘,我都要忘記了,御膳房可是給你熬好的安胎藥的,那是皇上親自讓人熬的,娘娘要不要先喝了,免的一會就涼了,不就是辜負了皇上的一番美意了。”

木幽舞抬起臉,唇角漫出了一樓清澈的笑容,眉目清秀的越發靈透,冬妃用力的握緊手裡的杯子,手背上的都是隱隱有了幾道青筋

“那敢情好,雖然我不喜歡喝藥,可是這藥,是必喝的,”木幽舞輕撫著自己的小腹,這都三個月了,再有幾月,她就可以見到自己的孩兒了。

“那我就找人端來了,”冬妃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就已經去張羅了。

“娘娘,這藥真的能喝嗎?”青鳥不知道怎麼的,總是感覺心裡有些不安。

“無防,”木幽舞站了起來,走到一邊將手裡的玉簪小心的放在了錦盒子裡面,“如若連冬妃也信不過,那便無人可信了,她自小同我一起長大,性子品性,我也是算了解的,就連皇上也是喜歡她的人品,你想皇上那般精明之人,任何的歪門邪道怎可逃過他的法眼。”

而且這藥是皇上特意吩咐過的,這一提皇上,木幽舞的眸中,便是長長久久的依戀,綿綿不絕。

她的小臉有些薄紅,再次坐下時,卻是一個儀態萬方的小皇后啊。

是啊,她很小,才十六歲的年紀,卻已經經歷了太多,親人分離,身居後位,又有了皇上唯一的皇子,這後宮的日子,並不是那般好過,如若不是她那幾個哥哥與錦西一直都是在暗護於她,她還不知道被那些皇宮裡的柴狼,給吃了多少口了。

或許現在都是屍骨無存了。

他對她的一切好,原來從始至終,也不過是利用……

不久後,冬妃再次進來,身後還跟了一個機靈的宮女,宮女的手中端著一個鋪有黃色錦緞的托盤,而託秀裡面,則是一個精巧細緻和玉碗,遠遠的還可以聞到了濃重的藥味,碗好看,只是這藥,似乎有些過於苦了。

木幽舞突然感覺一陣反胃,捂著自己的胸口就乾嘔了起來。

“咦,娘娘,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啊?”冬妃著急的連忙走了過來,就替木幽舞順著背。

“無事,”木幽舞搖頭,“只是那藥味過於濃了一些,我有些無法忍受,”她難過一笑,“我看這藥,我還是不喝了吧?”

“那可不行,”冬妃擺起臉,“這藥是必須喝的,娘娘的身子裡的皇子可是不能任何的閃事,這藥是幾名太醫生親自開的,對於皇胎可是很好的,皇上也是吩咐過了,一定要我囑咐姐姐喝掉才行。”

可是,木幽舞為難了,這藥一到她面前,她就別過了臉,又是那種難以忍受的苦澀味,她又是乾嘔了起來,這藥是是真的不能喝。

“娘娘……”冬妃直接端過了那碗藥,就放在了木幽舞的嘴邊,“娘娘,你還是喝了藥吧,都說良藥苦口,這不苦的是糖。”

 “我知道,”木幽舞搖搖頭,“可是我……”這藥一近,她就無法忍受這般的味道,實在是痛苦,青鳥急了,連忙的上前插話,“冬妃娘娘,我家娘娘這樣子是不能再喝藥的,娘娘要不要等我家娘娘好一些再喝可好?”

冬妃一個利眼身去,青鳥的臉色一白,直感覺冬妃的眼神就像是一條毒蛇一般將她給纏了起來,頓時那股不安全又是來了。

“你一個宮女膽敢如此開口,這藥可是皇上所賜,難道皇上會害你家娘娘嗎?”冬妃歷聲道,“來人,把她給本宮拉出去。”

“青鳥……”木幽舞拍著自己的胸口,連忙的想要阻止,可是又是一股藥味傳來,就見冬妃在此時端起了那碗,一手放在她的頭上,一手將藥放在她的嘴邊,用力的將藥給她灌了下去,

木幽舞被嗆了好幾次,藥也是喝下了不少,等到一碗藥下肚,她的衣服上也是有了不少的藥漬,人似也是更加的狼狽與虛弱了。

“冬妃,你這是……”木幽舞已然是來了氣,她握緊放在膝上的兩手,也不復剛才的溫柔,現在的她有著身後皇上應在的尊貴,還有厲氣,你這是為何,此時她的小臉蒼白,顯然是被這藥折磨的有些無力,就連以往的聲音也是弱了不少,明明是凌厲的語氣,卻也是顯的有氣無了起來。

冬妃將碗重重的摔在地上。

“娘娘,我可是為了你好啊,”冬妃無辜的說著,“這藥是苦,可是良藥苦口,如果不這樣,娘娘能喝嗎?”

木幽舞窩起的怒氣確實是因她這句話而小了不少,是啊,如果不是這樣的辦法,她是絕對不會喝這藥的,她雖然性子弱些,但也是一個倔強之人,幾個哥哥太過寵她,將也給寵的無法無天,就連她的小侄子錦西,比她悲份小,這也要讓著她。

她抱歉的看了一眼冬妃,看來,她真是誤解她了。

而冬妃撫著自己的發稍,木幽舞只是一眼,並未發現她眼中所閃過的怨毒之光。

木舞幽擦掉自己嘴邊的藥漬,這藥一入口,可能也真的是因為太苦了的原因,她一直感覺有些不太舒服,而對於冬妃剛才強灌她藥的事,她雖然嘴裡說了原諒,這可心卻也是不怎麼願意。

再加上她這身子有些睏倦了,就斜靠在了身後的椅子裡面,開始閉目養神了起來,心想著,雖然她並未趕人,可是冬妃也不是一個愚笨之人,應該明白她這意思的,結果半天后,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冬妃還是坐在那裡,一口接一口的喝著茶,在見她醒時,還似笑非笑的盯著她,就見她的紅唇跟著一揚,媚骨天生的鳳眼也是挑了挑,

“娘娘,醒了啊?”

“恩,”木幽舞輕撫著自己的肚子坐了起來,身上就是感覺有些不太對,人也是懶的說話。

突然的,她的肚子跟著一疼,那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讓她的臉色也是跟著一變。

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她的肚子。

“娘娘,怎麼,肚子不舒服嗎?”冬妃撩起了自己的袖子,緩綿的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木幽舞看到她放在白瓷杯上的手指,十指鮮紅的豆蔻,瞬間刺了她的眼,就連心,也是被狠狠刺了一下。

木幽舞直起了身子,總感覺今天的冬妃有些不一太一樣,可是哪裡不一樣,她又是說不出來。

她無力一笑,“冬兒姐姐,我累了,想休息了。”

“哦……”冬妃玩著自己的手指,嘴裡只有這一個字,但是屁股卻沒有離開過了身下的坐位。

木幽舞眯起了雙眼,眸底也是閃過了一抹不悅,她並不是沒有脾氣的人,相反的,自小是家裡所有人手心裡捧著長大的,她要什麼就有什麼,說什麼就是什麼,如果不是這幾年的宮裡生活,再加上木家的大變讓她的心性變的累了,稜角被磨平了,就冬妃這種表情,她早就不客氣了,是姐妹,可再是姐妹也需要有一個度。

過了,脾氣再好如她,也是無法忍受。

她坐直了身子,將袖子放在了自己的腿上,衣衫華麗,只是臉色透著些許蒼白,和此時的明豔照人的冬妃比起來,確實是欠了她幾分。

“本宮說過了,本宮累了,冬妃怎麼還不走,莫非要讓本宮送你的不成?”她改了稱呼,將我改成了本宮,意思就是在警告著冬妃,不要得寸進心了,雖然他們一直如親姐妹般的生活,但是,也不要忘記了,這身份擺在這裡了,她是皇后,這宮裡面至高無上的皇后,而冬妃再怎麼得寵,也不就是一個妃子。

冬妃卻是在這時恥笑出了聲,“是嗎,娘娘這是真累了,還是肚子疼了?”

她這話不說還好,說了木幽舞真的感覺自己的肚子再次一疼,一股鑽心的疼痛從她的小腹上傳至和腦子裡面,她的額頭上也是滲出了點點冷汗,就算是再無知,她也這知道這種情況不對了。

她連忙的站了起來,這一起來,肚子裡的疼痛,疼的她倒抽了一口氣,又是扶著肚子坐下,可是那種疼絲毫都沒有減清的意思。

“青鳥,青鳥……”她大聲的叫著青鳥,可是半天后,外面一個人也沒有,青鳥也沒有進來。

“來人,”她扶住一邊的桌子,手指都是緊緊掐進了桌子上,依舊的沒有人回答她,而這宮裡現在就只有冬妃一個人,她還悠閒的玩著手裡的杯子,紅唇也是向上彎起了一抹絕美的弧度,越發的顯的嬌媚惑人,正如同那御花園中豔冠群芳的牡丹一般,不可一世,豔麗奪人。

“是你?”木幽舞雙手用力的撐在了桌子上,她一手扶著自己肚子,疼痛已經完全的催毀了她的威風,她現在只感覺疼,疼,鑽心的疼,幾欲尋死的疼。

是你要害我。為什麼,她聲嘶力劫的喊著,一張臉也是蒼白的失去了所有的血色,突然的,她的雙腿一軟,人已經跌坐在了地上,而她本能的還在用手護著自己的肚子,想要保護這個可能都已經快要沒有的孩子。

她恨恨的死死瞪著冬妃,就像是在扒她的皮,喝她的血一樣,明明她對她那般好的,在這個皇宮裡面,她以為她們可以做一輩子的好姐妹,她將自己的喜歡的人分給了她,把自己所有的心事也都是說給了她聽,為什麼她要這樣對她,要殺她的孩子,要這樣害她?

“許冬兒,你不得好死,皇上一定會放過你的,”她咬緊了牙關,紅唇也是泛白,而那股恨意只會越來越重,越重越恨。

 “皇后啊……”冬妃緩緩的站了起來,輕步蓮移走到了木幽舞的身邊,蹲下了身子,她輕輕拍著木幽舞的臉,笑的越發的柔媚,木幽眼瞪圓的一雙眼眀睛,一雙瞳眸也是變成了通紅色,她想要拍掉那隻讓人厭惡噁心的手,可是,卻是連一點力也沒有了。

她的小腹越來越疼,好像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向下墜著一樣,而她的下身,也是湧出了一道熱流,她閉上眼睛,眼淚也是跟著一顆顆的向下掉著,她知道,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皇兒,就快要沒有了,誰來救救她,救救她的孩子。

冬妃低下頭,盯著木幽舞羅裙上的血跡,“皇后啊,皇子沒有了。”

木幽舞的手指用力的抓緊自己的抓緊了身下的羅裙,那股熱流流的越加的快了。

他對她的一切好,原來從始至終,也不過是利用……

“皇上不會放過你的,”木幽舞似是用力的最後的力氣,的唇也是也被咬血跡斑斑。

“皇上,呵……”冬妃捂著嘴笑了起來。

“娘娘,你還真是天真啊,你以為,沒有皇上的允許,我敢做這般謀害皇嗣的事情嗎?”

如果說被下毒,失去皇兒是震傷了木幽舞的一切,那麼冬妃的這一句話,卻是顛覆了木幽舞的整個心魂。

她的臉色已經慘白如紙,如紙般的唇角也是顫抖了起來,就連聲音也是,不成句,不成語。

“你,說什麼……”

冬妃低下頭,直視著木幽的眼睛,那種得意太過明顯,也是故意的,她就要木幽舞看看,誰才是這宮裡最後的勝利者,誰才能站在那個天下為尊的男子身邊,同她一起去看這壯麗的天下,誰才那個應該母儀天下的之人。

“娘娘啊,我說的很清楚啊,”她越笑的甜美,“我所做的一切,可是不出於我的本意啊,咱們再怎麼說也是姐妹一場,我這膽子再大也不可能大逆不道殺你和皇嗣吧,這可是皇上的旨意哦。”

“哦……”她連忙將手後在自己的嘴邊,裝出了一臉的害怕,可是那眼睛裡的笑意,卻是忍不住的洩露了出來。“你看我,這事怎麼能說出來呢,”但是,她看向木幽舞泛紅的雙眸,真的感覺痛快極了。

“我也不想娘娘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咱們的皇上啊……”她花枝招展的笑了起來,“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他的心機,比你想的要厲害的多了。”

“你知道嗎……”她湊近了木幽舞的耳邊,紅唇輕吐了幾個字。

然後就聽到噗的一聲,木幽舞的唇邊猛然的吐出了一口鮮血,同她羅裙上一樣的豔色,一樣的觸目驚心。

她猛然的推了一下冬妃,冬妃一時沒有注意被她推在了地上,“你胡說,你胡說,不會的,皇上不會這樣做的,他不會的……”

冬妃被摔的有些愣了,她臉色不善的站了起來,然後就聽到啪的一聲,她的手已經招呼到木幽舞的臉上,再是接連的好幾下,森冷道,木幽舞,說你蠢,“你還真是蠢,你不過就是杖著你爹和你的哥哥們,你不過就是出身比我好一些,你說你離開了木家,你還有什麼,你哪一點比我強,”

“憑什麼,你從一出生就要受所有人的寵愛,就連進宮你也是當皇后,我不過就是一個妃子,還要當你身後的一條狗,聽你的話,拍你的馬屁,就連皇上也要向你那裡送。”

“現在好了吧,”她再次用力扇了一下木幽舞,這也是感覺解氣了,而木幽舞睜大了眼睛,一張還算是秀氣的臉,此時又腫又青,剎為可怕。

“呵………”冬妃笑了起來,撫起了自己長髮,“木幽舞,你不過就是一顆可憐的棋子,你說,你的哥哥們都死了,你還有什麼用,不要以為你有了皇子,就可以永遠坐著這個皇后的位置了。你也不要以為皇上對你的百般寵愛地,都是因為喜歡你?”

“可笑,真是可笑,他不過就是在利用你,利用的你的痴,你的傻,你的笨,你真以為他會留下你肚子裡的野種嗎?”

木幽舞的眼前一片朦朧,她想要去擦乾臉上的淚水,好看清面前的一切,可是她的卻是連一絲的力氣也沒有,她就像是死了一樣,耳朵可以聽,腦子可以思考,心可以疼,卻是無法說話。

突然的,冬妃走了過來的,拉起她無力的手指。

“這手還是這麼漂亮啊,你知道嗎?”她笑著的狂亂,就像是瘋了一般,“我最喜歡的就是你這雙手了,又白又細的,”然後就聽到幾聲格格的聲音,木幽舞的頭用力的向上揚著,數種的疼痛一起湧來,她連喊出一聲都沒有,就只有喉嚨裡面發出一陣陣嗚嗚的聲音,額頭上的冷汗也是不斷向下掉著,就連身上上的羅裙也是溼透了,她的身體不斷的痙攣著,手指也是以著一種古怪的姿勢扭曲了起來。

又是格格的幾聲,木幽舞平躺在了地上,一雙手的手指都是被冬妃齊齊的給折斷了指骨,冬妃拍拍自己的手,她再次湊近了木幽舞,見木幽舞有氣進無氣出,一臉灰白的模樣,就知道自己贏了,徹底的贏了。

而她感覺自己的背是突來的一冷,低下頭,就見木幽舞瞪大著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她。

冬妃只感覺到一股子冷氣從她的腳底直衝於頭頂,

木幽舞泛白唇角動了動,沙啞的字眼從她的喉嚨裡面說了起來。

“許冬兒,等我死後,我會跟著你的,至死方休,至死方休,哈哈……”

冬妃又是感覺背脊一冷,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她整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用力的踢了木幽舞一腳,本來這一腳是要踢在木幽舞的肚子上的,不過最後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是沒有踢下去,只是踢在了她的腿上。

“你活著的時候鬥不過我,死了的時候更不可能。”她柔媚一笑,與剛才的狠厲完全的不像一個人,這時門開了,從外面走進來了一道明黃色的身影,身材頎長,氣宇軒昂,木幽舞用力的睜大眼睛,卻是什麼也看不清,她想要抓緊自己的衣服,可是手指的疼痛無力,讓她什麼也做不了。她的眼睛緩緩的閉上,耳邊傳來的聲音,卻又是這般的清楚,清楚的就像是刺進了她的心裡一樣,哪怕是再輪迴一世,這些話她都會記的清清楚楚。

“皇上,您來了,”冬妃柔聲的靠了過來。

 就見那男子淡淡的看著地上的像是死了的女人,臉上連一絲的表情也沒有,就只在視線停在她已經平坦的小腹之時,眸中的光線閃了次,但也只是一息之間而已。

男子面容剛毅,十分的俊美,有著身為皇帝應有尊貴與霸氣,他轉身。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接過了冬妃泡來的茶,地上明明躺著一個半死不活的女人,而他依舊無動於衷。

“你告訴她了?”他淡淡的問著,似無多少表情,可是話裡的意思卻是讓冬妃打了一個冷戰,都說伴君如伴虎的,他們這個皇帝的心思,還真是不好猜。

冬妃也是一個聰明人,她走了過來,靠在了這位皇帝的身邊。一雙白嫩的小手也是伸了過去,“皇上,”她甜甜的說道,“娘娘說,她要死個明白,再怎麼說,做這樣的事,也是有違了臣妾的初衷,臣妾欠了她的,就告訴過她,讓她死了……”說到這裡嘆了一聲,“也做一個明白鬼吧,如果皇上要罰就罰吧,臣妾願意領罰。”

玉封陽,也是全這位年輕的天子,輕輕用手中的茶蓋撥著杯中的茶葉,然後輕抿了一口。

“告訴她就告訴她,正好可以送她去見她的父兄去。”

這說的沒有一絲的情意,甚至還是冷血無情的,就算是養在身邊的一隻小貓小狗,最起碼也會有一絲的感覺,更可況這是一個人,一個與他同床共枕多年,並且擁有她子嗣的女人。

“皇上……”冬妃的眼睫抬了抬,然後小心的道:“皇上為何不留她一些日子,最起碼等她將肚內的皇子生出來,這皇子再怎麼也是皇上的親骨肉啊?”

玉封陽冷笑了一聲,將杯子用力的扣在了桌子上,頓時杯子裡面的水也是跟著濺了出來,打溼了本就乾淨的桌子。

“朕還年輕,何愁不會有皇兒,難道還要再生出一個木家人來壞朕的江山嗎?”

他冷淡的看著地上半死不活的女人,“就這般姿色,如若不是為了安撫木家那幾人,朕怎麼會如此待她,還讓她懷上朕的皇兒,就算是這孩子生下來,也不知道是何種模樣,不要也罷。”

這一字一句不斷的刺著木幽舞已然快要消失的神智,可是她偏生的就沒有暈,沒有死,只有他們的談話聲,清清楚楚的傳進她腦子裡面。

那一句話,那一句冬妃趴在他的耳邊所說的話,不時的在她的心中迴轉著,清晰著,也是刺痛著。

她說,木幽舞,你想不到吧,你那幾個哥哥,可都是咱們的皇上故意送上戰場,死的啊,那死的慘啊,一個個都是死無全屍,你說沒有木家的那幾個人,你還算是什麼。

突然的,木幽舞感覺自己的肚子一陣劇烈的疼痛,可憐她動不了,發不出聲,只有眼淚不斷的向下掉著,那一顆顆同她的血混在了一起,不知道這是血還是淚,或許這本就是血淚。

她知道,自己的孩子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她費力睜開雙眼,恨恨的望著這座華麗的宮殿,還有在她面前,依舊情深意重的男女,冬妃給玉封陽倒了一杯灑,玉封陽好看的唇角輕揚,他伸出手指一把將冬妃摟在了懷裡,“愛妃,朕還真是喜歡你啊,”說著,他輕撫一把冬妃柔美的臉頰,冬妃順執倒在他的腿上,豐滿的胸部也是不時磨他的胸口,玉封陽自然不是壓抑之人,一把抱住了冬妃,就已經向皇后的大床走去。

冬妃回過頭,唇角的笑冷的滲人。

裡面不時的傳為了男女之間行愛的聲音,一室的情濃,木幽舞就如此的躺在了地上,血水順著她的身體不斷向外流著,就像是要流乾她這一生的生命,她的氣息一般。

 她前半生享盡了這世間所有的幸福,哥哥的疼愛,皇后的尊榮,至高無上的地位,可是現在,她也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地域,他們讓她見識到了,這世間的醜惡算計,還有隱藏如此之深的心機。

她全身的血液開始冰凍了起來,她的眼睛也是在睜大,就是不願意閉上眼睛,不是不想離開這個世界,她只是恨,只是恨啊……

那種疼痛,她這一生也不會忘記了,身體的,心上的,還有靈魂上的。麻痺的,如同撕裂一般。

當裡面的聲音間歇之間,玉封陽才和冬妃才是心滿意足的走了出來,他們的臉上都有歡愛過後的慵懶,尤其是冬妃,那一張俏臉越發的紅潤嬌美,正如一束正在盛開的牡丹花一般。

玉封陽像是沒有看到地上的木幽舞一樣,徑直坐下再次拿起了青色的骨瓷杯

“皇上,那她……”冬妃指了一下地上的木幽舞,那一幅全身是血的樣子,著實的觸目驚心,她是表現出來的害怕,可是那雙眼睛卻是一點也沒有。

她,玉封陽優雅的端起了手中的杯子,放在了唇邊,自然是用國禮下葬的,葬入皇陵。

冬妃依舊不明白,就如此讓她在這裡……

玉封陽的唇邊再次揚起了一抹冷笑,“木家還有一人未來,朕在等。”

“皇上是要將木家斬草除根嗎?”冬妃恍然大悟的點頭。

玉封陽一把握住了冬妃尖細的下巴,“朕的愛妃不是聰明無比,不是可以猜出朕的心思嗎,怎麼,這些事,你還不知道?”

雖然被握著的下巴生疼,可是冬妃還是一臉輕柔的笑意,“皇上才思敏捷,豈是別人所能猜透的,臣妾粗鄙,哪能明白皇上的心思,皇上真是笑話臣妾了,”說完,她垂下雙睫,畢恭畢敬的樣子,終於的,讓玉封陽放開了手,然後拍了拍冬妃的臉。

“愛妃這種性子才是討人喜歡的。”

冬妃嬌柔一笑,再次靠在了玉封陽的肩膀之上,他們在等,等著木家最後的一人。

木幽晚想要掙扎,想要喊出聲,可是除了只能睜大著眼睛,什麼也做不了。

不要,不要,她不斷的向天哀求著,錦西,錦西,千萬不要過來,千萬不要。

老天,我求你,請保住我們木家這唯一的血脈,求你了,下身的血流的更多的,她的眼睫無力的顫著,身體也是漸漸的冰涼了起來,她現在撐著的不過就是一口氣,就是這一口氣才讓她還能聽到……

他對她的一切好,原來從始至終,也不過是利用……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