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引證率發現法學思想發展線索
篩選值得反覆閱讀的法學著作
Q&A整理=麥讀君
來源=《法論中國》
Q
進行法學研究時，篩選出對法學發展至關重要的法理學著作研讀是基本功夫。那如何挑選這些書，有沒有中文版呢？中國人大法學院馮玉軍教授的《法論中國》，對此有詳細解答。
A
引證率是評價學者科研水平和學術文獻影響力的重要指標。即哪一種成果被其他相同學科文獻的引證率高，其學術水準就高、影響力就大並被大家公認為優秀。美國法學界經過百多年的發展，已然建立了共同的學術規範，有很完善的引證統計機制，從而使之判斷學術著作之影響力的渠道較為
公開和透明。筆者結合 2005.8-2006.5 在哥倫比亞大學法學院訪問研究期間，由著名法學院、卡多佐講座教授 George P. Fletcher 在講授「美國法導論」課時予以補充和完善的「1978-2004 年引證率最高的法學論文、法學著作和法學教材」數據表，列舉排行榜的前二十五名（Top 25）以內的法理學名著名篇（排除了部門法的作品），並簡述前五名的大致內容，供讀者比較學習。
攝影 | 宋濤
作者 | 馮玉軍
版本 | 清華大學出版社 2015-02
引證率最高法學著作前二十五名中的法理學名著
Most Cited Law Books Top25 , 1978-2004
表格來自：《法論中國》
01
《民主與不信任——司法審查的一個理論》
Rank 1
Democracy and Distrust:
A Theory of Judicial Review (1980)
作者 | [美]John Hart Ely
譯者 | 張卓明
版本 | 法律出版社 2011 年版
排名第一的約翰·哈特·伊利是美國當代憲法學家，1968 與 1973 年先後在哈佛法學院和耶魯法學院任教授，1982 年成為斯坦福大學法學院院長，1987 年卸任，2003 年去世前他在邁阿密法學院任教。約翰的這部著作是關於憲法學司法審查理論新領域的開山之作，被認為是過去五十年裡最重要的憲法學著作，他倡導一種「參與導向、強化代議制」的程序主義司法審查路徑，從而為從憲法文本出發進行法律解釋和司法審察提供了卓有見地的思路。
02
《法律帝國》
Rank 2
Law’s Empire (1986)
作者 | [美]Ronald M. Dworkin
譯者 | 許楊勇
版本 | 上海三聯書店 2016 年版
03
《認真對待權利》
Rank 9
Taking Rights Seriously (1978)
作者 | [美]Ronald M. Dworkin
譯者 | 信春鷹 / 吳玉章
版本 | 上海三聯書店 2008 年版
04
《原則問題》
Rank 11
A Matter of Principle (1985)
作者 | [美]Ronald M. Dworkin
譯者 | 張國清
版本 | 江蘇人民出版社 2012 年版
排名第二的德沃金是美國著名法理學家，20 世紀 70 年代新自然法學派主要代表之一。畢業於哈佛法學院，從1962年開始，先後在耶魯大學、紐約大學等任法理學教授，現為英國牛津大學和美國紐約大學合聘教授，主持「法哲學前沿」系列講座。在《法律帝國》一書中，德沃金基於對法律慣例主義與法律實用主義的批判，提出了法律是什麼的超脫於慣例主義（教條主義）和實用主義（功利主義）之外的第三種理論——即作為整體的法律，必須通過法官的不斷解釋才能揭示其真實意蘊。換言之，德沃金把法律看成是不斷解釋性的、整體性的和建構性的概念，法律是什麼的理解和確切地把握，只有在整體性法律解釋中，以建構性的解釋態度，使法律更加趨於完美，因為法律是隨著社會不斷髮展的概念。儘管法官的最終判決不是最佳的，但對法律的態度卻是建構性的：以解釋精神，把原則置於實踐之上，從而，既保持了對過去正確的忠實，又同時為更美好的未來指明瞭最佳之路。這就是德沃金的結論和他要告訴人們法律是什麼的解答。
05
《正宗女性主義：關於生命與法律的演說》
Rank 4
Feminism Unmodified:
Discourses on Life and Law
作者 | [美]Catharine A. Mackinnon
譯者 | 曲廣娣
版本 | 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 2007 年版
06
《性騷擾與性別歧視》
Rank 8
Sexual Harassment of WorkingWomen:
A Case of Sex Discrimination(1979)
作者 | [美]Catharine A. Mackinnon
譯者 | 賴慈芸/雷文玫/李金梅
版本 | 時報文化 1993 年
07
《邁向女性主義的國家理論》
Rank 20
Toward a Feminist Theory of the State (1989)
排名第四的是著名的女權主義法學家麥金農，在《正宗女性主義：關於生命與法律的演說》一書中，她認為，國家權力和法律不是中立的，而是男權主義的體現，以所謂「理性」為前提構築的法律和法學是完全排斥婦女的，因為男性是規則導向的，而女性是感情導向的，以男性為中心建立的現代法治必然是壓抑婦女的。法律中的性別不平等不是不合理的歧視的結果，而是婦女系統性的社會從屬地位的結果。性問題在本質上，是一個權力問題，特別是男人的統治地位和女人的從屬地位問題。例如：就強姦案中的女性「同意」問題。麥金農就猛烈批判現代法律只是在形式上保護婦女，實質上卻以男性的利益為導向。她指出，對於婦女在恐懼中未能對於強姦行為做出反應，任何善解人意的法庭都會認為這是合理的不能再合理的現象，女權主義堅決不同意在犯罪行為要素認定中存在被害人的反應為證據基礎的「不同意」（消極）要素，主張根本就不需要判斷婦女是否表達了「不要」就應該追究其嚴格責任。
08
《正義/司法的經濟學》
Rank 5
The Economics of Justice (1981)
作者 | [美]Richard A. Posner
譯者 | 蘇力
版本 | 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 2002 年版
09
《聯邦法院：危機與改革》
Rank 14
The Federal Courts: Crisis & Reform (1985)
10
《聯邦法院：挑戰與改革》
Rank 14
The Federal Courts: Challenge & Reform (1996)
版本 |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 2002 年版
11
《法理學問題》
Rank 24
The Problems of Jurisprudence (1990)
排名第五的是波斯納的名作《正義／司法的經濟學》共有四編。第一編集中討論正義與效率的問題。它實際上是波斯納試圖為此前他建立的法律經濟分析奠定一個哲學倫理學的基礎，試圖從財富最大化出發建立一種總體化的社會理論。第二編以經濟學為武器從總體上相當全面地解說了初民社會（前國家社會）以及農業社會基本結構以及治理制度和實踐的主要方面。第三編比較細緻地討論了隱私問題，並對美國聯邦最高法院的20世紀60-70年代的一系列重要隱私判決中的法理進行了辨析。第四編則從信息經濟學的進路切入，集中分析的是美國社會中種族歧視問題。
以上圖書中文版信息為麥讀君補充
以下為麥讀君整理添加
12
《自由國家的社會正義》
Rank 7
Social Justice in the Liberal State (1980)
作者 | [美]Bruce A. Ackerman
譯者 | 董玉榮
版本 | 譯林出版社 2015 年版
本書是繼羅爾斯《正義論》之後又一部重要的當代政治哲學論著，涵蓋了諸如自由、民主、權力、財富、公民資格、教育、自由交換、託管制度、剝削和契約等內涵豐富且極具爭議的政治學關鍵議題，布魯斯·阿克曼通過對這些議題的清晰解讀，充分釐清了自由國家的正義諸範疇，並特 彆強調了中立性對話在自由國家中規制權力鬥爭的基礎性作用，突出強調了自由國家社會正義的基本要求，即任何權力主張都必須通過對質疑者的正面回應來獲得合法性。
13
《美國的誘惑：法律的政治誘惑》
Rank 12
The Tempting of America:
The PohficalSeduction of the Law (1990)
作者 | [美]Robert H. Bork
版本 | Free Press
14
《制定法時代的普通法》
Rank 15
A Common Law for the Age of Statutes (1982)
作者 | [美]Guido Calabresi
譯者 | 周林剛 / 翟志勇 / 張世泰
版本 | 北京大學出版社 2006 年版
普通法傳統賦予以法院的地位，使其在法律的進化過程中扮演著極其重要的角色；而法院也在其中發展出一套獨特的法律方法。比較法的研究已經揭示了箇中因緣與情狀，此處無需贅言。而民主的進程以及議會立法的膨脹，也很早就使法院的傳統地位與法律方法成了人們探討與質疑的對象。作者在本書提出的理論主張就尤其充滿著張力：作者要在兩條路線之間開闢中間道路，既反對回到普通法「黃金時代」的浪漫幻想，也反對對體制作根本性的結構變革。至於作者是如何為法院「在制定法之上的權力」的正當性進行辯護、又是如何界定並限制這一權力的，讀者明鑑，此處亦無待贅述。美國作者蓋多·卡拉布雷西從事多年法律研究工作，在書中作者對立法與制定法的關係作了闡述，說理深刻，充滿真知灼見，以其法學天才處理了法律與民主程序這個根本問題，同時，作者的許多觀點切中時弊，也激發爭議，推動法學發展。
15
《悲劇性選擇》
Rank 16
Tragic Choices (1978)
作者 | [美]Guido Calabresi / Philip Bobbit
譯者 | 徐品飛 / 張玉華 / 肖逸爾
版本 | 北京大學出版社 2005 年版
作者蓋多·卡拉布雷西是美國第二巡迴上訴法院的法官，也是芝加哥法律經濟學派領軍人物。本書的副標題--對稀缺資源進行悲劇性分配時社會所遇到的衝突已經將本書研究的範圍具體化了。這是一個任何社會都會遇到的問題，英國也好、意大利也好、我們國家也不能倖免，這類分配稀缺資源結果必然是悲劇性的殘酷現實，同時又經常會以不同面貌出現，嚴重困擾著人類生活。兩位作者在分析了各種類型的必須面臨悲劇性分配的類型和處理結果後，提出了極具啟發的理論。目前這個常識性的理論已成為現今法律經濟學研究必須考慮的因素，該書是美國1978年以來法學引證率最高的學術著作之一。
16
《我們不是被拯救的：關於種族主義的一個容易忘記的追問》
Rank 19
And We Are Not Saved:
The Elusive Quest for Racial Justice (1987) (1989)
作者 | [美]Derick A. Bell, Jr.
版本 | Basic Books
17
《批判法學研究導論》
Rank 23
A Guide to Critical Legal Studies (1987)
作者 | [美]Mark G. Kehnan
版本 |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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