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十年只見過一面,爲什麼提出離婚卻被拒絕

新生報道第一天,如預想那般人山人海。

遠遠的,蔚海藍就瞧見學院外擠滿了學生。酷暑雖然已經過了,可是天氣卻一反常態的悶熱,彷彿是要和他們這些新生作對。家長連同孩子,左右手大包小包,渾身汗水淋漓地拖著行李登記入校,這情形實在是狼狽。而那些家境殷實些的,車子可以直接開到宿舍大樓附近,情況就要好上許多。

“王秘書,我自己就可以了。”蔚海藍望著石碑上“美術設計學院”幾個大字,開口說道。

王珊道,“蔚小姐,雷先生讓我一定親自送您去宿舍。”

“那就麻煩了。”

蔚海藍不再多說什麼,任她去處理解決入學相關的所有手續問題。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王珊折回車內,而後司機將車駛進了校區。小道兩側都是人,所以車速不快。終於找到了她被安排的宿舍大樓,司機提過行李,王珊則陪著她上樓。

四人一間的宿舍,雖然簡陋了些,可是生活設備一應俱全。

同住的三個女孩子早到了,正有說有笑地收拾行李,看得出她們已經成了朋友。

“蔚小姐,您在外邊稍等。”王珊叮嚀一聲,開始指揮司機放下行李。

蔚海藍站在過道里,靜默地瞧著王珊開始替她整理鋪床。而那三個女孩子也愣住了,笑聲漸止,詫異於此景。王珊細心地收拾好床鋪,轉身面向那三個女孩子,開口之前,從挎包裡掏出三份精美禮品送上,“你們好,我們家小姐不大會說話,今後還要麻煩你們多多關照。”

天!那可是香奈兒限量版的迷你化妝禮包!

三個女孩子心中驚喜,卻是不好意思接受。

王珊硬是將禮品塞至每個人手中,“麻煩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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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三個女孩子一致說道,“我們都是朋友,相互關照是應該的。”

蔚海藍婷婷立於門口,修長纖瘦,那種清冷高貴的氣質與生俱來,顯得她是那樣獨特。

“大家好,我叫蔚海藍。”她微微側頭,笑容溫煦。

王珊帶著司機走了,那三個女孩子又開始談笑。

蔚海藍正將衣服掛進衣櫥,其中一個女孩子說道,“蔚海藍,你慢慢整理,我們要去買點東西。”

“好。”蔚海藍停下手中的動作,扭頭回道。

三人親密地走了,歡笑聲漸漸隱去。

蔚海藍關上衣廚門,爬上床鋪躺了下來。風扇搖頭轉動,在悶熱的暖風中睡去。

人這一生有多長?

眼睛一閉一睜,一天過去了。

眼睛一閉不睜,一輩子就這樣過去了。

蔚海藍曾經在書中看過這樣一句話,如果成真,那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五個字,一夢三四年。

那是大一的第一個學期臨近結束,不算特別寒冷的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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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半年時間的適應,蔚海藍和班裡的同學相處還算融洽。她不算是學院裡最漂亮的女生,但卻是最耐看的。她氣質純雅,待人謙和有禮,清麗的臉龐從未有過大喜大悲的情緒,總是輕和微笑。她靜若蓮櫻,清新而高潔,卻也有種孤芳自賞的生疏距離感。

聽說,蔚海藍是千金小姐,家世了得。

聽說,蔚海藍曾經高調地舉辦選夫宴會,可惜無人問津,丟盡顏面,貽笑大方。

聽說,蔚海藍開學的時候,都是由司機接送秘書鋪床,嬌貴的離譜。

種種聽說,造就了一個謎樣人物。

但是蔚海藍並沒有一身名牌,穿戴更是隨意率性。起初的時候,同宿舍的女生還以為她會去學院外邊的高級餐廳吃飯,可她竟然也早中晚去大食堂報道。有時候,她會一個人坐在食堂裡吃,有時候她就打飯回宿舍。久而久之,她們也開始和她一起出入。更讓人驚奇的是,蔚海藍平時還有打工,每日放學後就會急急離去。宿舍門禁是半夜十一點半,她總是算準了時間回來。有好幾次晚點,就直接爬牆翻進來,嚇了她們一跳。這樣的她讓她們感到好奇之餘,也意識到她沒有想像中那麼高不可攀,雖然隔閡依舊存在。

“蔚海藍,學期結束的設計作品你完成了沒?”教室裡,三兩個鄰座同學圍在蔚海藍身邊隨意聊天。

蔚海藍笑著應道,“差不多了。”

忽然,有人急急奔了進來,神色惶惶地衝到蔚海藍面前嚷道,“海藍,不好了不好了,小雯被人給堵了,這該怎麼辦?”

小雯是同宿舍的女孩子之一,為人開朗大方。每次都會記著給蔚海藍打飯,晚上也總等她回來了才會睡覺,兩人關係還不錯。小雯暗戀校草,而校草明戀校花,校花則是持中立態度,不接受也不拒絕。小雯前些日子向校草大膽告白,校花的姐妹們並不樂意,麻煩自然而然就找上來了。

蔚海藍二話沒說,起身隨她去救人。

學校僻靜無人的牆角,小雯被幾個打扮洋氣的女生圍堵,她頭髮凌亂,衣服也有撕扯過的痕跡,一張臉紅通通的,一看就知道被人扇過耳光。她卻還強忍著懼怕,眼淚噙在眼眶沒有落下。

“呦,這不是沒人要的千金小姐嗎?”有人立刻挖苦嘲諷。

領路的女伴嚇得不敢上前,蔚海藍漠漠掃過那幾個女生,徑自走到小雯身前護住了她,“校規第一百六十二條,不許在學校內肆意生事打架。我想這件事情如果傳到教導主任那邊,就算不開除也會記過,對你們可能不大好。”

“蔚海藍,你夠囂張!你等著!”

“她們也就是嘴上說說罷了,放心吧,沒事的。”蔚海藍正在替她擦藥水,寬慰說道。

幾個女孩子聊著聊著,話題不經意間轉移,菲兒正玩著手機,忽然說道,“哎?你們知不知道?學校裡最近有人在賣設計稿呢!如果買方滿意,報酬還挺豐厚的,好像有五位數。”

“學校都不管嗎?”苓苓十分詫異。

“學校?”菲兒搖了搖頭,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大家別說出去,“我告訴你們,這都是學校暗中默許的,賣給國外的知名設計師,這樣以後也方便推薦那些學生出國去當見習,不是一舉兩得嘛。”

菲兒活潑漂亮,這一屆新生裡公認的交際能手,一入校就進了學生會,而且男友又是學校高層領導的兒子,所以消息也很是靈通,若是沒有些依據,絕對不會捕風捉影,所以一定是事出有因,而非空穴來風。

“這個世界太黑暗了。”小雯感慨說道,苓苓幽幽附和,“外加殘忍現實。”

蔚海藍感覺她們就像是雛.鳥,懵懂的掙扎的,卻飛不出那一片天空。

睡了個午覺,醒來後發現遲了,來不及去食堂吃飯的蔚海藍匆忙騎車離去。先前往一戶人家中給孩子補課兩個小時,然後再趕去酒吧打工。夜幕剛剛揭開序曲,酒吧也漸漸開始興旺。她戴著小丑面具,和酒吧裡所有的服務生一樣,從七點一直忙到晚上十一點,每天如此。

滿目都是來尋.歡作.樂的男女,她端著酒水去給一桌送酒。

蔚海藍走近一瞧,莫地一怔,不就是下午時候朝她放狠話的女孩子麼?

“喲,這小手生得真美,不知道臉長得怎麼樣?”染著黃髮的男人開口調笑,出手甚快,將她的面具猛地摘下,“原來真是個美女。”

那女生也瞧清了她,忽而一笑,“冤家路窄啊。”

“認識?”

“豈止認識,還交情不淺。”那女生站起身來,不由分說一巴掌甩了過去。蔚海藍起先沒有防備,硬生生捱了一巴掌,對方作勢又要打,她敏捷地抓住她的胳膊制止,對方掙不開就惱羞成怒,“把她給我按在桌上!”

“哐!”酒瓶被砸破的刺響,蔚海藍抓著瓶頸冷冷說道,“誰敢放倒我,我就和誰同歸於盡!”

“鬧什麼鬧!秦爺的地盤也敢鬧事?”有人喝了一聲,打手紛紛圍了上來。

四周混亂旖旎,五光十色中,蔚海藍瞧見了遠處而坐的男人。

坐著的男人正是曾經有過幾面之緣的秦臻。

秦臻的目光掃了過來,停留在她身上,似是認出了她。

蔚海藍瞧見酒吧經理被他召到跟前,低聲說著什麼。

“把他們幾個鬧事的全都轟出去!”隨後經理一聲令下,那些打手便要押人。而那幾人意識到自己惹了麻煩,哪敢再放肆,全都乖順地隨他們走。蔚海藍僵在原地,手中還握著瓶頸,剛開口喊了一聲“經理”,就被呵斥打斷,“別多話,你跟我來!”

蔚海藍在經理的帶領下來到了四樓。

結婚十年只見過一面,為什麼提出離婚卻被拒絕

雖然沒有上來過,可是她也知道四樓是辦公室。

這是一間空曠的房間,暗紅色的地毯,靠牆的酒架上陳列了無數名酒,瓶形是方正的,橢圓的,千奇百怪應有盡有。一套深咖色沙發,顏色暗沉,昏黃燈光下皮質隱隱散出暗光,格調壓抑沉悶。

“你在這裡等。”經理叮囑一句,甩門而去。

蔚海藍有些無奈,只好走向沙發坐等。等候期間,有女服務生送來了冰敷的毛巾。

過了好久,久到她都快要睡著的時候,門外才傳來腳步聲。

終於有人來了。

酒吧經理還有那位秦臻先生,蔚海藍並沒有感到意外。

只是秦臻身後閃現的另一道身影,終於讓她蹙眉。

依舊是印象中的風度翩翩,卓然的貴公子。黑色的修身西服,銀灰色襯衣反襯著那條橘紅領帶,愈發扎眼醒目。他的頭髮,比起之前又長了些許,壓過那雙黑眸不羈飛揚,眸底流光熠彩,蓄著那抹招牌式的微笑,他低沉的男聲歉然響起,“給你添麻煩了。”

“哪裡,沒有傷到蔚小姐就好。”秦臻迂迴道。

“又不聽話了是不是?”這話是對著蔚海藍說的,那口吻有些寵.溺,而後又是自我挖苦道,“真是不讓人省心。”

“蔚小姐,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了,瞧瞧雷先生多擔心。”秦臻好言相勸。

“今兒的事,我記下了,人我就帶走了。”

“成。”

雷紹衡這才走到蔚海藍面前,低頭望向她。這樣的談話,讓蔚海藍有種失物招領的錯覺,她竟像是個闖了禍的小孩,等待大人來認領。間隔了大半年時間,這樣的見面方式實屬糟糕。他的目光格外深邃,將她緊鎖,從頭至尾僅與她說了一句話,“出息了,都知道和人玩命了。”

蔚海藍抿了抿唇,什麼也沒有說。

最後,她是被司機送回學校的,破天荒十點就到了宿舍。宿舍裡小雯還沒有睡,開著小燈在看書。瞧見她這麼早回來,小雯有些好奇,而她如實說道,“我辭職了,所以提前回來。”

疲憊地躺了下去,蔚海藍拉過被子矇頭而睡。

想想有點鬱悶,怎麼就被他給撞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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