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太太走的很著急,她說,她可能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先生,太太走的很著急,她說,她可能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莫小阮纖長的手指從小腹上輕輕撫過,一圈一圈……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從他來到這世上的第一天起,他就不受祝福。

莫小阮眼底濃濃的傷感。

她不要她的孩子不受祝福。

至少,她會愛他一輩子……

莫小阮緩緩撿起地上的驗孕棒,赤腳走到窗邊……

城市的夜,永遠不缺的是熱鬧,可越是熱鬧,她就越是覺得孤獨,越是覺得這世上只有她最不幸……

莫小阮不想過的不幸。

可蘇哲宇不愛她,她就會不幸……

這種不幸已經融入了她的血液,在她的血管裡經流……

她當初想要看見這個世界,是因為她想要看見蘇哲宇,想要好好愛他。

可他不愛她,那麼,她選擇不再看到這個世界……

蘇哲宇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他以為,他會看到莫小阮那張裝可憐裝無辜的臉。

每個早上,她都會把搭配好的衣物放在他床頭,等著他起床。

可今天卻沒有……

床頭的確有衣物,也的確搭配好了。

湛藍色的襯衫,灰色的西褲,還搭配著一條淺色的條紋領帶……

他只是斜斜睨了一眼,鼻腔裡發出一聲冷哼,“作秀……”

在他看來,莫小阮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作秀,這個女人根本就冷血無情,根本就自私自利,如果不冷酷無情,她怎麼會讓自己的父母以車禍責任為要挾,以此來得到安茹言的眼角膜呢?

她說她不知情?

呵呵……

她怎麼會不知情?

這種事情她父母不告訴她?

況且他有確鑿的證據能證明,她當時知道那是安茹言的眼角膜……

這個虛偽的女人……

蘇哲宇並沒有穿那套搭配好的衣服,自己從衣櫃裡找了件白襯衣,搭配了一條西褲。

莫小阮搭配好的衣服,他從不肯動。

她不厭其煩搭配了五年,他就忽略了五年。

這個自私的女人,以為用這種方法就能讓他饒恕她?就能讓他愛上她?做夢……

他娶她,不過是折磨她罷了。

“先生,太太走的很著急,她說,她可能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穿戴好後,蘇哲宇進浴室洗了臉,刷牙……

這個時候,莫小阮那個女人應該已經替他擠好了牙膏,倒好了漱口水,在樓下的餐桌上等著他才對。

可今天她卻沒有擠牙膏,更沒有倒好漱口水……

這一切,似乎都和平常不同。

蘇哲宇眉峰微動,下樓。

奇怪,那女人竟然不在餐桌旁……

蘇哲宇眉心又是一動。

坐好,菲傭遞上當天的經濟報,他每天早上都有看經濟早報的習慣,平常,這張報紙都是莫小阮早早放他面前的,並且會挑出當天的重點版塊,擺放在他面前。

這樣,就算是他不拿起報紙,也能看到重點新聞。

今天的一切,都太反常。

就連擺上桌的早飯都與往常不同,往常是莫小阮熬的懦懦的雜糧粥,一碟雞蛋餅,外加幾個包子,不管他吃不吃,颳風下雨,她都會這麼做,她說,這些東西對胃口好。

可今天桌上卻是黃油和麵包,外加一杯熱巧克力。

蘇哲宇再次皺眉。

他從不過問那女人的消息,可是這次他沒忍住,問菲傭,“太太呢?”

菲傭言辭閃躲,好半天才說,“太太她……走了……”

“走了?”

蘇哲宇眉頭皺成了“川”字,“走了是什麼意思?回莫家了?”

莫小阮總是會回孃家看她哥哥,她哥哥因為那場車禍失去了兩條腿,已經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了。

菲傭卻搖頭,順勢遞給蘇哲宇一封信,小心翼翼地說,“太太留給您的,她說讓我等您問起她的時候再給您……”

蘇哲宇縮著眉心接過那封信。

信很薄,幾乎沒有任何重量,上面沒有封口。

他很快從信封裡掏出一張紙,素白的紙,就像昨晚莫小阮的臉色一樣。

上面只寫了幾行字,“蘇哲宇,你要的東西,我統統會還給你,給我幾個月時間,我會把欠你的都還給你,保重……”

蘇哲宇看過信後,只是冷哼了一聲道,“又作秀……”

他將那張白紙隨手丟進垃圾桶裡,利落,乾淨。

“先生,太太走的很著急,她說,她可能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菲傭卻覺得難過極了。

她嘴唇翕合,好半天才說,“先生,太太走的很著急,她說,她可能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您……真的不去找找她嗎?”

蘇哲宇冷笑。

這個女人可真是會玩,要自導自演一場離家出走的戲碼嗎?以為他會去找她?那她可真是打錯了算盤,他那麼厭惡她,又怎麼會去找她?

蘇哲宇喝了一口熱巧克力,語氣冷淡道,“以後我和太太的事情你們不許插嘴。”

吃過了早飯,蘇哲宇去上班。

對於莫小阮離開的事情,他彷彿一點點都不關心。

在他看來,這只是一場作秀罷了……

一場無關緊要的作秀罷了……

…………

但對莫小阮來說,這並不是一場作秀。

她真的累了。

真的再也撐不下去了。

所有的力氣都全部因為這一場求而不得的愛情而消弭殆盡。

她傷痕累累,而他,厭倦至極。

她欠下的,不就是一對眼角膜嗎?那好,她還給他就是了。

還給他,從此以後,便也兩不相欠了。

一傢俬人醫療研究所裡,莫小阮手裡緊緊拿著一支黑色的簽字筆,她低著頭,臉上的表情很哀傷。

面前坐的人是她的私人醫生程家明。

這五年裡,她身心俱疲,因此常常需要來看醫生,尤其是心理方面……

她總覺得,她時刻處於一種奔潰絕望的境地……

陳佳明是海龜博士,雖然才三十一歲,但醫術很精湛。

陳佳明很認真地看著莫小阮,再三確認,“小阮,你確定你要這麼做?你確定你要活體捐贈眼角膜?你知道的,這在法律上其實是不允許的,你說,你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做呢?”

莫小阮的面前,是一份眼角膜捐贈書,而且她的要求很特殊,她要求活體捐贈。

要知道,這世上幾乎沒有人會去做活體捐贈的。

誰願意犧牲自己的光明,去成全別人?

很少有人會這麼做。

但莫小阮要做。

未完待續……

書名:莫涼歡遠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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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才敵暗我明,唯一的選擇只有迅速脫離,但現在大家同在一片房區之內,誰也無法直接看見誰,就是蘇文主動出擊的時候了。

周圍的房屋多大門洞開,顯然早已被搜索過多時,這些人也懶得隱藏痕跡,房屋裡破舊但不失豪華的佈置被翻得亂糟糟,彷彿慘遭洗劫。蘇文遊走片刻,進入了一棟三層高的房子,徑直順著旋轉樓梯爬到了頂層閣樓,然後翻窗而出,卻不是跳下去,而是反身一躍,攀爬到了佈滿瓦片的房頂。

這裡視野開闊,有利於觀察動向,不但不容易暴露,而且還方便轉移。

蘇文首先觀察了方才那夥人的方向,不出所料靜悄悄的,至少從表面來看,那裡空無一人,但蘇文清楚地知道,那群人肯定還沒有離開。

他不急。

雖然身後的安全區不斷縮小,但從地圖上來看,到自己所在的地方至少也要個三五分鐘,轉移的事情還不需要著急。這種時候,只需要耐心等待對方露出的破綻就夠了,在敵我戰況並不完全明瞭的前提下,若有殺心,就絕對不能比對方更早露出破綻。

一分鐘過去了……

安全區的邊緣距離蘇文還有兩公里,正保持快速而均勻的勢態收縮。

兩分鐘過去了……

安全區的邊緣距離蘇文不足一公里,如果他繼續待在原地,只需要再過一分鐘,他就將被排除在區域之外。

兩分半鐘……

蘇文已經可以看到遠處徐徐而來的天幕,外面是吞噬一切黑暗。

而直到這時,變化終於出現。

就在蘇文視野側前方不足百米之外,一棟不起眼的雙層房屋前,原本虛掩的大門被緩緩推開,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陸續鑽了出來,左右環顧無人後,朝著蘇文腳下街道的方向跑來。

蘇文嘴角勾勒出淺淺的弧度,取出了早已準備好的卷軸。

這夥人可算按捺不住了。

現在,自己根本不用追擊,他們會自己送上門來。

蘇文可不是隨便選了一個房子就爬上去的,實際上,這場逆轉局面的伏擊,幾乎所有的精華都在於伏擊地點的選擇上。這棟房子雖然不是周圍視野最開闊的,但卻是法師塔與安全區之間,所有臨近道路的房屋裡面,最容易發起進攻、也能夠最快速度轉移到安全區內的,可謂進可攻退可守,來去自如。當然,更為重要的是,其所毗鄰的街道,是向西轉移的最佳選擇,蘇文曾把自己當成對方來思考,如果是他在不知道有人埋伏的前提下,要追求最快速度的轉移,一定會經過這裡。

結果一目瞭然。

這兩人顯然認為蘇文早已離開,此時一心只有與身後接近的巨幕賽跑,在風系魔法疾行術的加持下,他們的速度竟一點也不慢,短短百米不過十來秒的功夫。

五十米、三十米……蘇文也早已經捏好了寒冰箭卷軸,只等他們在經過自己樓下的那一剎那,發出決定性的雷霆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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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修的好處楊開現在已經很明顯地體會到了,體內元氣越來越精純,未到真元境,卻不遜於一般的真元境武者體內的真元,否則那一日與白雲風大戰的時候,自己的掌刀根本破不開他的天羅網。

無論是楊開還是蘇顏,都食髓知味,雙修勤勉,雖然次數不多,但質量卻高的嚇人。

半個月後,楊開也已將夏凝裳煉製出來的丹藥全部吞服,不但如此,在困龍澗這裡打坐修煉,丹田內也積攢了一些陽液,本身實力更是已突破到了離合境三層的程度。

夜間,楊開在洞口處打坐,半空中傳來一陣衣袂獵獵的聲響,旋即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竄進自己的洞府。

“師公!”楊開站起來行禮,看了看另外一人,疑惑道:“夢掌櫃?”

“嘿嘿嘿!”夢無涯笑得很有節奏,一張老臉都擠成了一團。

楊開皺了皺眉頭,不知夢無涯在開心什麼。

驀然間,夢無涯的笑容收斂,驚疑不定地打量著楊開,旋即眼中精光閃爍,一掌拍在楊開的肩頭上,另一掌印在他的丹田處,沉聲怒喝道:“給老夫滾出來!”

凌太虛詫異地朝夢無涯望去,顯然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衝楊開下手,但因為沒察覺到夢無涯的殺機,也並未阻止。

楊開悶哼一聲,渾身動彈不動,離合境三層在夢無涯這等老怪面前,猶如嬰兒一般不堪一擊。

龐大的吸力傳來,楊開聽到了地魔的驚呼和掙扎。

在白天的時候,楊開就已經將地魔給招了回來,卻沒即便他躲藏在自己身體內,也依然沒逃過夢無涯的法眼。

掌門凌太虛都沒能窺探到的秘密,在夢無涯面前卻根本無法隱藏,兩人實力高下,一眼可辨。

夢無涯單手成爪,如龍吸水,狠狠往外一扯,一道黑氣便不由自主地被他拉扯了出來,正是裹著破魂錐的地魔。

察覺到夢無涯的殺機,地魔驚恐地大叫著,黑氣翻湧不定,幻化出一張猙獰的人臉模樣,卻始終擺脫不掉夢無涯的束縛。

凌太虛勃然變色。

“夢掌櫃手下留情!”楊開趕緊出聲,生怕夢老頭把地魔給滅殺當場。

夢無涯看了看楊開,沉聲道:“你可知這是什麼?”

“魔頭的神魂!”楊開點了點頭。

“你知道還敢把讓他進入體內!不怕被他吞了?”夢無涯愕然,本以為是楊開少年不懂事,誤遭此魔神魂的暗算,卻不想他比誰都清楚。

“他吞不掉我的。”楊開苦笑一聲,“地魔已認我為主,生死只在我一念之間。”

“認你為主?”這下夢無涯也震驚不已,他雖然將地魔的神魂給扯了出來,可也依然能感覺到此人生前的強大,現在不過是太虛弱無法發揮全部實力罷了,若是他能恢復過來,整個凌霄閣都不夠他一招滅

“如何認主的?”事關重大,夢無涯也不得不謹慎確認。

楊開趕緊將認主的時候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聽罷,夢無涯神色變換起來,微微點頭:“不錯,如此一來,他確實在你掌控之下,倒不虞擔心他會害了你。”

“快放了我,老夫對少主一片忠心,此心天地可鑑,日月可表,你憑什麼把老夫抓在手上,你這小東西,若老夫在全盛時期,你又豈能如此放肆!”地魔好歹是個萬年老魔,剛才嚇得半死,現在察覺沒有危險立馬又嘴硬起來。

夢無涯陰邪地打量著他,嘿嘿冷笑:“若老夫在全盛時期,你又豈能如此放肆?”

與地魔剛才說的話一模一樣,一字不差,但細細品味,其中的深意卻是大不相同。

地魔驚愕,旋即失聲道:“你……原來你……”

夢無涯冷哼一聲,鬆開束縛,地魔彷彿耗子見到貓似的,趕緊裹著一團黑氣衝進楊開體內,再也不敢露頭了。

嚇壞了,他麼的老夫躲的這麼深,居然也沒瞞過這老匹夫的查探,這老匹夫根本不象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

整個過程凌太虛一直沒有出聲,此刻才開口道:“魔頭不可輕信,定要小心提防。”

“弟子有分寸的。”楊開點點頭。

“準備好了吧?”

“恩。”

前些日子已經跟蘇顏和夏凝裳都打過招呼了,現在也沒什麼要準備的。

“那就走吧。”凌太虛大手一探,將楊開抓了過來,然後飛身竄出洞府,一頭朝下方栽去,夢無涯緊隨其後。

風聲呼嘯,底下就是深不見底的萬丈困龍澗,楊開眯眼朝下打量,卻是什麼都看不到。

師公說要帶自己去的地方,難道是困龍澗深處不成?不對,當初他可是說過,底下危機重重,即便是他也不敢貿然深入,不可能還會帶自己去犯險。

墜落幾百丈,凌太虛突然又折了個方向,朝一旁飛去。

再飛片刻,總算是停了下來。

黑夜中,凌太虛和夢無涯凌立半空,盯著前方的石壁。

“就是這裡?”夢無涯出聲詢問。

“恩。”凌太虛點了點頭:“你我一同出手,往內灌入真元既可。”

“好!”

“這次有勞你了。”

“你我客氣什麼?太見外了。”夢無涯嘴巴裂到了耳後根,後槽牙都露出來了。

只要能把楊開這耗費區區真元,讓老夫喊他親爹都成。所以當夢無涯聽凌太虛說要他出手相助送楊開去一個地方的時候,夢老頭當機立斷毫不遲疑一口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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