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鍍金天空下久等玫瑰和你。
我聽過消極的人說,近看一個海島總是充滿危機和渺茫。我也聽過一些過於積極的人說,海島是“上層社會”休閒的去處。
我要是說我喜歡去了解一個島的文化定義、生活方式和經濟結構,你大概會因為我的嚴肅和無趣,只對我所寫的偶爾看一眼。
可是越是這樣寂靜的觀察之中,你越會聽到一種新的聲音。
假如你對蘭卡威錄過音,就像是沉重的“叮叮咚咚”聲,假如你對蘭卡威錄過音,從它的3D博物館、它佈置精美的私密小屋、它的紅樹林景觀它的野生動物世界、它的水磨石浴缸、它的淺灘垂釣、它的巴雅島潛水、它的阿曼達海帆船巡遊、它的稻米種植歷史和馬來西亞草藥……
你會知道你所聆聽的像是鳴禽在黎明時分的合唱:那麼多嚶嚶嗡嗡的聲音混在一起,卻那麼和諧。
在某幾個剎那,它又猶如一陣深沉的低頻,比女中音的聲帶更冷靜和僥倖。
蘭卡威珍南海灘。如果海的支流會鬧彆扭,想知道它優先會找什麼樣的人?
你有沒有和蘭卡威的海鬧過一些“早安”和“晚安”,“想對他一笑”和“不想對他一笑”,“轉頭去看左邊一個很小的姑娘”還是“回頭去看身後一個很驕傲的男孩”的彆扭.......
然而真正和這片海鬧彆扭的是和母親和姐姐一起來的一個女孩,她問可不可以把海浪的聲音調小。
她母親做了一個動作,假裝把海的音量調小。
但蘭卡威的海是不會受人轄制的,它轆轆地響,襯出了母女間的沉默。
傍晚七點過後的幾分鐘時間,這裡的天空呈現出不可思議的深粉色和略帶紫的淺藍色。
就在你玩水玩得全身溼透的時候,你突然明白坐在珍南沙灘的那對情侶,他們並不比自己更真正懂愛情但他們比較懂為自己的生活找一個盟友。
每走一英里,每聽完一次水流過巖塊的聲音,每試著分辨一次溼濡木板的年齡,都覺得眼睛裡在蘭卡威看到的世界和耳朵裡循環的世界,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調試,被洗練。
你突然看到了沙灘上經營帆傘滑翔、摩托艇的蘭卡威人的生命和生計。
碧海藍天,只等風和大海。
哲學家漢斯·馬格里斯奧說:唯有在靜水中,萬物的倒影才不會扭曲。
蘭卡威的海水,並不是靜水,一個人的倒影也不可能不扭曲。但這個海島,卻讓人在海水的不靜和倒影的扭曲中,看清自己的生存慾望。
一個單身女孩在蘭卡威想要的,不過是不太昂貴的玫瑰和不太陌生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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