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情|樅陽橫埠《橫溪秋韻》作者胡國友

立秋處暑,幾場短暫的暴雨過後,左崗這邊的天氣便漸漸的涼了下來。友人來看我,午後,我們決定出去走走。

村莊上的樹蔭裡,知了的嘶鳴聲,少了夏日裡的聒噪,多了點從容的韻味。側耳細聽,它彷彿又和無處不在的蟲叫聲,高高低低地相和著,在演奏著一支新秋交響曲,而知了的嘶鳴則是主旋律,有著引領的和諧美。它們的演奏舒緩自如,渾成天籟。

這怎麼不讓人對它們心生遐想呢?這應該是它們最後的浪漫時光,它們是捨不得虛度掉的。只有盡情的去歌唱,才能把自己的風采完全綻放給這新秋的時節。

鄉情|樅陽橫埠《橫溪秋韻》作者胡國友

出了莊子後,有一條田間小路,穿過澇段圩,直上橫溪堤埂。此時的澇段圩,秋色染得還不那麼均勻。路旁夏日裡瘋長的雜草,依然一點秋意也沒有,在沉澱著青綠。有的還在開出幾朵碎碎的小花,天然動人,趕一場秋色。只有那兩邊的稻田在寫著秋意,隨著田園的微風,在一浪一浪的起伏著爛爛的青黃,送來了沉甸甸的可人喜訊。

上了橫溪堤埂,眼前的溪水似乎比往日清澈了許多,顯得格外的空靈明靜。在輕輕的搖盪著兩岸的水草,同時倒映著藍天和白雲,大有憶君心似西江水的況味。友人也心有所動,說了句但願君心知我心。

鄉情|樅陽橫埠《橫溪秋韻》作者胡國友

我們相視而笑,繼續向下圩而行。圩堤路面由於少人走動,野草漫堤,揪纏在一起,只是隱約有點路形,而堤兩邊的野生小雜樹,又枝葉交橫的在生長著。沒辦法再走,只好一路的手腳並用過去,終於到了想要到的橫溪盡頭。

我們鬆了一口氣,我說:“這真是地上本來沒有路,走的人多了,才有了路。而我們今天是地上本來有條路,沒有人走,又沒有了路,才吃了這一頓虧。”

鄉情|樅陽橫埠《橫溪秋韻》作者胡國友

橫溪的盡頭,水面更加寬闊,寧靜而深邃。築有一道不高的攔水壩,大概是為防止發水時魚跑掉,靠壩的內側插有結實的拼連,向兩邊堤埂延伸著上岸。現在的水面,都是承包到個人管理的。對面的埂頭,樹蔭裡有一間青磚上頂的平房,應該是看圩人的住處。

我們倆過了水壩,來到平房前。首先迎接我們的是一條小狗,看魚圩的是一對老倆口,見到來人,二老客氣的打著招呼。我們歇了下來,交談中得知老人是給兒子在看魚圩的。也許是老年人的生活習慣,屋裡屋外,打掃得乾乾淨淨,最顯眼的是門邊地上放著的那些收回來的南瓜,在給人以簡潔明瞭的舒適感。

鄉情|樅陽橫埠《橫溪秋韻》作者胡國友

我們四下看看,靠房屋西頭山牆邊,碼放著一堆處理好的硬柴禾,應該是過冬備用的。不遠處有一小片菜地,侍候得井井有條。秋收時節,地壟架上,可謂是果蔬累累,在安心的生長著。草叢中還有十多隻土雞,在不時的叫著覓食,水窪裡,有用絲網圍了一圈連著青皋的水面,在養著鴨子。

感懷著老人的淡泊,又生活得仔仔細細。友人感慨起來,說是在這遠離喧囂的地方,聽到雞鳴,就宛如置身在虛無縹緲之中一樣,聽到狗叫,有一種寧靜中超凡脫俗的雅趣。然而,這只是文人的說法,老人是不知道也是沒有這種浪漫的。

鄉情|樅陽橫埠《橫溪秋韻》作者胡國友

看著那水面上自由自在的戲水鴨子,歡叫著象是在過家家,友人笑到:“象它們整天這樣的在一起生活著,又何必非要說愛的路太長,非要說去走什麼天涯呢?”

我們告辭了二老,向東走了不到百米,便是橫溪外灘了,應該稱著溼地才正確。時見白鷺在隨風飄蕩,蘆葦蒿草一片片、一處處在豐茂清新的生長著,一點也沒有顯出秋色來。水則呈現出大小不一的溝渠相互交通著,清清的流向白蕩湖。

天高雲淡,遙望遠方的霧氣如帶,似乎在托起了天邊的浮雲,也似乎純淨了我們的心靈、昇華了我們的思想。

作者簡介:胡國友 退休職工,現居樅陽左崗,在家帶孫子,樂享天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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