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卿《秋日登吴公台上寺远眺》:RAPPER的自我修养

古台摇落后,秋入望乡心。

野寺来人少,云峰隔水深。

夕阳依旧垒,寒磬满空林。

惆怅南朝事,长江独自今。

刘长卿,字文房,自称“五言长城”,我们第一次感知刘长卿,多半是由他的《听弹琴》,小学的古诗文阅读,“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于是我记住了古琴是七根线,区别于吉他的六弦、贝斯的四弦;至于为什么是七弦,自然是文王加了一根、武王加了一根,“金木水火土文武”七弦而已。古代四大名琴中,司马相如所用之谓“绿绮”,无怪乎李白“蜀僧抱绿绮,西下峨眉峰”。

刘长卿的名字一直是桩公案,但是参考“司马相如,字长卿”的话,就可见端倪了,长者或是家中长子,或蔺相如是百官之长,读“涨”更为相宜。我的导师课上说,“因为自己的先生读“常”,自己也便就跟着读“常”了”,于是乎我也经常读作“刘常卿”,这或许也算作是一种“师承”吧。

刘长卿《秋日登吴公台上寺远眺》:RAPPER的自我修养

学问有师承,诗歌却并不在意师承。现在来看,教作文者有之,教诗歌者却是罕见——却如中文系的学生,不过是诗词格律懂得多些,诗心的萌发并不局限于简单的押韵。但当代能够把韵玩出花来的,却并不罕见,近期在《中国有嘻哈》《中国新说唱》等等每个选秀节目中均大放异彩的RAPPERS。就如同邓紫棋的开场曲“谁能像我/在二十五岁/开百场的轮回/live从不对嘴/神马三押四押/给你一打YO”……当时我就感觉非常震撼,当单押、双押、三押这样的新名词成为RAPPERS的口头禅,顿觉中国的韵文化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双押类于“领先—灵感”;三押类于“斧头帮—楚留香”,每个字韵相押,难度可想而知。让我不禁想到了诗经中的“交韵”与“抱韵”,交韵类似于“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抱韵类似于“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出自幽谷,迁于乔木,嘤其鸣矣,求其友声”。我想,像诗经中的这种诗句,是否给个BEAT就能唱出来?中国风并不是京剧戏装,并不是旗袍琵琶,而是我们口中的歌词有意象、能感人。诗经六义是“风雅颂赋比兴”,赋比兴却远远比风雅颂重要得多,它教会了古往今来所有的诗人,该如何去打动人。

刘长卿《秋日登吴公台上寺远眺》:RAPPER的自我修养

四书风雅颂,六义赋比兴。

陌上桃李色,池畔白鹭风。

月下笔锋淡,庭中朝露凝。

怅然思我在,梦晓读书声。

刘长卿《秋日登吴公台上寺远眺》:RAPPER的自我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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