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我,紅塵萬丈我頃刻負盡 你若不愛我,孽海茫茫我魅惑衆生

楔子

他是仙,她是妖。她說:你要我,紅塵萬丈,我頃刻負盡。與你暢遊三界,待我佛拈花一笑。你若不要我,孽海茫茫,我魅惑眾生,與三界為敵,亂盡世間清朗。

(一)

她和他同時出生,除了地點外都相同。她出生妖都,祥雲,瑞獸。他出生仙庭,狂風,驚雷。

作為妖庭的小公主,她的生活好的讓人羨慕。不,應該是嫉妒,但是沒人敢嫉妒,這並不矛盾。她高興,整個妖庭都要高興,她哭泣,整個妖庭都要是雨,她若不睡,那晚註定了所有人都要無眠。

無眠並不等於失眠。而是,不能睡。

而他,從小體弱多病。

被斷言他活不過十八歲。

他怕死,所以他想好好的活著,活過十八歲,活到一百歲、兩百歲甚至更多……。

他也是最不怕死的,因為死亡每天都離他那麼近。

他真的很想活著,所以他為此做了許多準備。他從來不吃太油膩的食品、每天堅持早睡早起、每天堅持鍛鍊、堅持看日出日落。他要求自己每天走許多步,每步走的寬度要一樣……。

(二)

今夜是乎有些不同,從黃昏開始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在遠方呼喚著他,他莫名其妙的很煩躁。所以這是十五年來唯一一次,天黑了他還在外面,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

他惆悵的站在楓葉林中,低頭輕輕拾起那片從肩頭飄過的楓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接踵而來

“束手就擒吧!小公主你是跑不了的。”他愕然,抬起頭看見一個少女向他跑來,後面跟著一群人。很顯然那不是主與僕,因為他以往出門後面也會跟著一堆人,但是那些人眼中只有獻媚,阿諛奉承……萬萬不敢有絲毫殺機。

看見殺氣騰騰的那些人,他自然不會單純的把她想象為淘氣偷跑出來的鄰家少女。

她今天的心情也很糟糕,好不容易偷溜出來。結果正撞上別人為她設的網,她心裡清楚的很,這不會是偶然,她要把這些告訴父皇母后。因為她很相信自己的運氣。正一肚子氣的她看著呆呆的擋住自己去路的少年,心裡恨不得把這個人千刀萬剮!她一遲疑,本來離她不遠的敵人圍了上來。

(三)

她很生氣,導致原本一直壓制的傷勢和中的毒一股腦的湧了上來。

他的修為真的真的不怎麼樣。

雖然他很努力,真的很努力,奈何體質特殊。但是他的速度非常快,他想活著,修為不行,逃命功夫自然不能差了。

天依舊那麼暗,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跑到了哪裡?但是他還記得就在她倒下去那瞬間,他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他揹著她不要命的衝出去了。

他成功了。

然後他就一直奔跑,奔跑,沒停過。跌倒了,站起來。再跌倒,再站起來……。

他已經忘記自己翻山越嶺多少次,終於他再次跌倒了。沒能及時站起來,他的身上已經全部是血,觸目驚心。

而她,僅僅是頭髮有點凌亂,那都還是風的緣故。

她醒來的時候,他還是跌倒時的樣子。臉色蒼白的厲害,手還抓著她的腿,保持著揹她的姿勢。她的臉上瞬間出現了一抹不健康的紅,除了羞澀更多的是氣憤。

她想遠離他,但是努力了幾次只能放棄。她虛弱的厲害,而且她不知道,為了不摔到她,他抓的特別緊。

不知又過了多久,她認為自己終於積蓄了足夠的力氣。想要試著拉開那雙手。

那雙手很修長,很漂亮,只是此時沾滿了泥土和血。

她忘記了,自己還在他背上,她用力他自然會醒來。

痛醒的!

他看著她,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嘴唇的那抹紅變得更加鮮豔,觸目驚心

“你醒了,那我睡了。”

她本來想說:“喂,你給我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結果剛剛說了喂,他已經睡了過去,剩下的話她只能從嘴巴里嚥下去。

看著睡熟的他,她的心有點暖,她知道那是被毫無保留信任的感覺。

你愛我,紅塵萬丈我頃刻負盡 你若不愛我,孽海茫茫我魅惑眾生

(四)

她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蒼白的徹底的半邊臉,似乎覺得有點奇怪。用盡剩下力氣,她把他身子翻了過來。

她呆了。

他的衣服已經看不見一絲原來的色彩,只剩下血凝固後的痂,在看看還算整潔的自己。那一刻淚水決堤而至,她心裡的某根弦被觸動了一下,很柔,很暖。

她才明白為什麼那個白,白的那麼徹底,讓人奇怪。

原來是流盡了血。

她呆呆的看著他,良久才嘆息的接了一個複雜手印,從眉心逼出一滴鮮血來,慢慢的送進他的眉心。

那是她的命息血,每個妖一生只有一滴。她們把它看的比生命還重要,一旦給了某個人,那個人並是唯一,一輩子同呼吸共命運。一方死了另一方絕對不獨活,在就是命息。

再也解釋了為什麼狐妖與書生的故事永遠都那麼感人,然而卻都是悲劇收場。世界真的不公平,很不公平。為什麼自己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喜歡自己的人自己不喜歡,而陪伴自己的往往不是自己喜歡的也不是喜歡自己。

人性是悲哀的,總用自以為是為自己的懦弱找藉口,用小人行進說一些自己都嗤之以鼻的大道理。只不過是想讓自己那虛偽的心稍微安一些。

她的血是高貴的,一滴足夠補回來他為她所流的血。虛弱的她,加上命息的失去,越發虛弱。她死死的咬牙堅持,只因為那句讓她心裡暖了一下的話:

“你醒了,那我睡了。”

(五)

他果然沒讓她失望,不久就醒了。她看著他不假思索的說:

“你醒了,那我睡了。”

同一句話,只是換了一下對象罷了。他看著她會心的笑了笑,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恢復了不少精神,身上的傷口也作了簡單的處理,並無大礙。

此時一輪紅日緩緩的升起來,他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四周都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他苦笑著,努力的回想著自己之前從什麼方向進來的,奈何當時太急,只好甩了甩頭。

他揹著熟睡的她,隨便選了一個方向走去。

他不記得走了多久,只是一直都是她醒來他就睡覺,他醒來她就睡覺,他醒來的時候會找一些吃的補充體力,給她喂一點水或者野果子,然後揹著她繼續走。

她的身體已經一天不如一天了,重傷的她無法壓制體內的毒素,毒液已經在她的體內肆意妄為的滋生。

這天,草原下起了雨。

他花了好長時間才堆了一個小小的草棚,草原的雨很美,很溫柔。但是此刻他們都沒有心情去欣賞。前半夜她的身體燙的厲害,一直說著胡話,他一直靜靜地陪著她,任憑自己的手被她抓的出血。後半夜的時候她醒了,情緒比較穩定,只是有點虛弱。

她接過他烤的野兔肉,她吃的很慢,很安靜,一點一點的吃,細嚼慢嚥,彷彿那是人間美味,擔心浪費了會是一種罪孽,看起來很秀氣。不一會兒還是吃了一隻兔腿,她放下手裡的骨頭,抬起頭看著他欲言又止,臉上微微發紅。

不需要說什麼,他懂她,又給了她一隻兔腿。她弱弱的說了一句“謝謝!”

很快她吃完了,表示已吃飽,默默地做到火堆旁。

這是他們第一次都醒著相處,空氣在那瞬間凝固了,出奇的靜,只聽見彼此的心跳聲及外面熙熙攘攘的雨聲。

氣氛異常尷尬。

他想說點什麼。

她也再想。

“你的傷怎麼樣了?”她說。

說完她就後悔了,因為他也這樣問了,顯然是異口同聲。

氣氛變得更加尷尬。

空氣再一次靜的出奇。

(六)

雨後的草原空氣中瀰漫著香甜,此時那輪彎月無精打采的掛在天邊。她把頭深深地埋在兩腿之間,雙手緊緊的抱著膝蓋。

她有點害怕,有點孤獨,畢竟只是十五歲的孩子。

此時的她看起來讓人憐惜。他稍微坐的離她近一點,想安慰她。又不知道說什麼,良久還是他開口了,問了追殺她的是什麼人。

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權利與慾望是世間最毒的藥,它看不見摸不著卻能殺人於無形。而且有可能動不動就是伏屍百萬,流血千里。

從她的回答中,他知道,追殺她的都是大伯的人,她出生在世家。父母很疼愛她,所以一直沒有要弟弟妹妹,但是祖業只能由男子繼承。為了權,小時候疼愛她的叔叔,大伯背叛的背叛,勾結壞人的勾結壞人,一心一意想要殺死她,目的是為了繼承家業。

他從她的話中聽出了無奈和痛心。他想起自己家,為了帝位,不也勾心鬥角嗎?

她還訴說了她的童年,小時候的她很努力的修行,學習。作過刺客,殺過很多人。每晚做噩夢,一閉上眼睛,就看見許多人向她索命。她真的真的不願意這樣,可是她沒辦法,真的沒辦法,她想活著。說了這些她似乎平靜了許多,低低的抽泣。

看著哭泣的她,他有點手足無措。他想著的唯一方法就是分散她的注意力,他輕鬆的吐出幾個字

“我有病。”

她以為他在逗她,破涕為笑,呵呵“你在人怎麼這樣,自己罵自己呢?”

“真的,沒騙你。”他的表情很嚴肅。

她信了!“有病就要治。”

“哎!病可以治,但是命呢,我也出生世家,但我命不好。我真的很想活著,真的真的很想活著,所以我為此做了許多準備。從來不吃太油膩的食品、每天堅持早睡早起、每天堅持鍛鍊堅持看日出日落。每天要求自己走許多步,每步走的寬度要一樣……”。

那一夜,她們說了很多話,從小時候,從興趣愛好,從經歷,從理解。時間就這樣不經意的流走。

他說完,轉頭看向她。她不知何時已經靠在他的肩頭睡著了。熟睡的她,清秀的容顏上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看似很痛苦,他憐惜的看著她,把她稍微抱緊了一點。

天空那一輪殘月也無精打采的向下墜去,黑與白的交替讓整個世界更加無情,冷的刺骨,暗的嘆息。草原上只留下那對不幸的人和一縷清風攜帶著雨後的泥土香。

她醒來後,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家,熟悉的床上,熟悉的味道。

他也是。

他和她失蹤後整個妖都和仙庭都沒有放棄尋找過。因彼此隊伍之間有眼線,他和她幾乎同時被找到。

你愛我,紅塵萬丈我頃刻負盡 你若不愛我,孽海茫茫我魅惑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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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今年的冬天,似乎過得也太快了一點,完全沒什麼寒意。

人們還沉浸在春節的喜慶中沒有完全走出來,一朵朵桃花已經蠢蠢欲動。鳥兒也特別精神,嘰嘰喳喳的不嫌累,飛來飛去不厭煩。

他靜靜的看著桃林盡頭的那片天,藍藍的天空。突然,一個白影向他飛過來,他伸出手,任憑白影落在他的手上。是一隻白色靈鳥。他微笑著輕輕的說:“她還好吧!”手上動作卻一點也不慢,迅速的從鳥腿上取下一個紙條,顯然這個動作以前做過許多次。

看完那個紙條他的臉有點紅,他又看了一遍紙條上清秀的字“春來第一天,茶緣過客,不見不散。”他的心跳比剛才快了許多。

她在約他。

風在吹,但不知道應該叫冬風,還是春風。她一動不動看著天空,那樣的認真,專注,彷彿這樣就可以看穿無盡時空,看見他面色微紅的窘迫。她的心並不像她外表那麼平靜,想到他,她想起了與他一起經歷的那些風風雨雨的夜。

她嘴唇微微上揚了一個淺淺的弧度,露出小女兒的嬌羞“他應該見到小白了吧!不知道他是什麼反應,會不會覺得我不是一個好女孩,居然主動約了他?哼哼!他要是敢這樣想,我收拾他。反正他打不過我。”此時自言自語的她握著小拳頭,露出一個自以為壞壞的笑,淺淺的小酒窩。

殊不知那個笑,配合著傾城的容顏,更加可愛,妖嬈,臉也更加紅。

她想著母親給她說他的身世的時候,她有點驚訝,隨之不以為然。她想想原來他也騙了自己啊!想起自己也騙了他,她就一陣傻笑。

她根本不在乎,他是什麼身份。

她只知道她跟他度過了許多個夜晚,那就夠了。雖然她們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在睡覺,一個醒著。她不知道,自從那天一個等待著他與她見面的陰謀已經在醞釀。

初春,是一年中最美麗的日子。蠢蠢欲動的桃花,終於破除了枷鎖,肆無忌憚的躍上了枝頭。鳥兒們更加歡快,玩的不亦樂乎,跳的精疲力盡。

今天就是春來的第一天,他與她約會的日子。

他早早地起床,洗漱後,一直在問下人這件衣服怎麼樣?會不會顏色太深。那件呢!會不會太張揚,會不會不莊重……下人都很詫異,平時的少爺不會這樣婆媽啊!今天怎麼這樣?總之他忙了許久才出門。

初春的陽光也很溫很柔,照在臉上猶如一雙異性的手在輕輕撫摸。

他不敢打聽茶緣過客,他堅信那是一個地名或者店名,而且應該比較好找,不然她也不會記得。總之他找遍了街頭巷尾,一次,兩次……依舊沒有找到。

他心裡想,是她弄錯了嗎?

他思索著,走上了巷子口那座橋。盯著橋下的水,水是初春的水,應了春的名,可擺脫不了冬的本性。一群野鴨子迫不及待跳入水中,感受到水中的寒,煽動著翅膀,想要回到岸邊,濺起一陣陣水花。

此時,已快到黃昏。路上人很少,很安靜。

輕微的腳步聲,驚醒了發呆的他。

他回過頭,看著走來的她。只見她穿了一身碧綠色的衣裙,撐著一把白色的傘,腳步輕盈宛如畫中仙子。他從短暫的走神中回過頭來,看著她。

她輕啟朱唇,他卻看著她,微笑著搖了搖頭。

人來了並不是失約,至於在中間的故事已經不重要了。

茶館都會關門,更何況人呢,只要我還在你來了,心意不變,其他的真的已經不重要了。

(八)

他接過她手裡的傘,與她一起迎著落日行去。不知不覺他帶著她行入百花道,那是個不缺花的地方。不分季節白的、黃的、紅的……各種各樣。

一對蝴蝶正在花叢中起舞,戲耍。她面對他,

“你知道世間上有一種最美的蝴蝶嗎?”

世間有一種蝴蝶叫愛情蝶,又叫同心蝶。傳說這種蝴蝶是信念的化身,只有兩個彼此相愛,刻骨銘心的人,以不轉世投胎為代價,願意一生一世相守,才可以憑藉曼陀羅花的種子及兩個人的一切為代價達成這個願望。達成願望的人並可以化為一對同心蝶終身不離不棄。

他當然知道,因為他讀過許多書。

她很滿意,開心的笑了,向花叢跑去,像個孩子。不,她本來就是孩子,她才十六歲。他看著她,露出一個溫和的笑。

歡樂的時光永遠無法留住。

不知不覺月亮已經隱隱約約想要取代太陽,自然又是一種交替,空氣都有點憂傷。尤其是對即將離別時的人們,他跟她也不例外。

他與她從百花道回來,手牽手回到了黃昏時的那座橋,傘已經關了,正拿在他手裡。路上的時候心裡想到千言萬語,真正要說的時候,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珍重”

他點了點頭。

她走了兩步,回過頭。

在他詫異的目光中,她蜻蜓點水般的在他的唇邊點了一下,轉身頭也不回的扎入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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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一片雲,飄到了他的頭上。他抬起頭,撐開傘。

一個黑影閃過,幾滴如墨的液體滴在傘上,在傘上濺起氣泡。他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雨落,所以撐傘。那把傘,不是普通的傘。

他沒有回頭,因為前面有人。

不,應該是有影子,一個個隱入黑夜中的影子。他伸手,握著腰間的短劍。雖然他知道自己不敵,但是他要作一次衝鋒,那是求生的信念,也是對死亡的挑戰。

他計算過,至少會有四五個人的劍插入自己的身體,因為他擋不了那麼多。結果有點出乎意料,一把也沒有,因為他聞道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專屬於她的味道。

她從後面抱著他,身體的溫度在一點點的流失。本來應該刺入他身體的劍,一把不少的刺入她的身體。

他把她抱在懷裡。

淚水無聲的從他的眼角流出來,流進她的唇裡。“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我不應該來見你的,我知道父皇會刺殺你,但是我剋制不了的想你。

希望下輩子可以作你的新娘,你一定一定要記住我。”她顫抖的手抓住他的手,輕輕的放到嘴邊,狠狠咬下去。看著他手上的咬痕,然後她高興的笑了。

他沒有吭聲,直到她的身體徹底冰冷。

他的眼睛變得血紅,“啊”的一聲響徹了整個夜空,驚動所有人。

刺殺還在繼續,殺手的目標就是殺人,至於中間死了一些不相干的人,沒人會在意。

他已經放棄了抵抗。

確切的說說放棄了生存,放棄了信念,放棄了對命運的挑戰。任由許多喂有劇毒的匕首插進他的身體,他一動不動,任由那些黑影一個個消失在黑夜中。

他只想抱著她,她就是他的全部。

(十)

天蒙上一層黑紗,雲若隱若現極為誘惑。

忙碌了一天的人們其樂融融的坐著一起聊著家常。而唯獨祝員外家還在忙碌,原來是祝夫人就要生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五更時分,一聲“哇”的哭聲打破了黎明前的平靜。向這個世界證明,又一個小生命降臨世間。

祝員外看著五官精緻的孩子,英姿颯爽並取名“英臺”。

英臺,是她今生的名字。

同樣的一幕,在一個姓梁的家族上演。這是一個普通的家庭,父母希望孩子像土地一般的有奉獻精神,像山一般的成長。並取名“山伯”。只是沒人注意到山伯嫩嫩的小手上一個發光的東西一閃而逝。

而此時祝英臺的嘴唇上露出一個迷人的笑。

(十一)

時光匆匆,眨眼睛十多年過去。梁山伯與祝英臺都長大了。

她決定去找他,她不知道他是否也想著找自己。

草橋上女扮男裝的她遇到了他,她有點沮喪。她發現不知道什麼原因他並沒有像她一樣把前世的記憶帶了過來。

她卻能準確的認出他。

因為他的身上還留著她的命息血,手上還留著她的咬痕。

那並錯不了!

他看見她也是莫名的很親切。並提出義結金蘭。她狠狠地在心裡罵他笨,拜天地還差不多,誰要跟你結金蘭了!後來她跟他還是結了金蘭,她想有關係總比沒關係好吧!反正自己遲早要征服他,接近他也可以想辦法喚醒他的記憶。

萬松書院,她與他度過了同窗幾載。他的記憶依舊沒有恢復,但是對她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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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在幾年中她發現了一個秘密,具體的說應該是一個人,她發現了一個人,一個熟人。“馬文才”妖都六羽飛馬一族的少主,她曾經最討厭的追求者。

現在這個人她更討厭

今生的他,沒有仙法,不會武功,唯一不變的是,他還喜歡看書,比較聰明。

馬文才告訴她,如果她不同意嫁給自己,那麼就讓他永永遠遠的從世界上消失。

她的心裡很苦,為了他。她還是答應了。她給他留了一首藏頭藏尾詩,

吾宜速歸宿

乃爾連理枝

紅室雙燭照

妝家伴隨之

詩頭“吾乃紅妝” 詩尾“宿枝照之” “照之” 是他今生的字。

他明白過來,欣喜若狂。

剛打算去定親,可得知,她已經跟同窗的馬文才定了親。

他的世界那瞬間開始崩塌,識海翻江倒海。

他不是她,有強悍的身體,深厚的仙力。

有些傷害即使轉世投胎也抹滅不了,譬如情傷,心傷,毒藥。若不是她的血壓制住毒藥,他估計連活著都是問題。他忍不住吐了一口血,那血是黑色的,後來就一發不可收拾,他不停的吐血,許多凌亂的記憶不斷的在他腦海中閃現。

(十三)

他死了。

就在死前,他得到了前世記憶,也明白了她的苦衷。他不恨她,因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即使知道她是為了他,可是他還是做不到看著她嫁給別人。他放棄所有,向前世一樣,放棄了信念,放棄了生存,放棄了對命運的挑戰。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他死了。

他入殮的第二天,她坐上了馬家的花轎。誰也不知道,除了一顆妖豔的種子,她什麼東西也沒帶上花轎。

那一天,是她這一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使用仙法。

狂風大作她來到了他的墓前,她沒有哭。

這些天她早已哭幹了眼淚。

她向他的墓走去,揮了揮手用法術打開了一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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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她進入他的墓,輕輕的撫摸著他蒼白的面孔,就像那個雨後的夜晚一樣。她看著他彷彿要永遠的把他刻在心裡,不忘記。

她拉起他的手,十指相扣。

在她與他的掌心處,一顆紅色的種子變得血一樣的妖嬈,貪婪的吸收她與他身上的血肉。

在他的墓碑四周,也瘋狂的長出藤蔓。那藤蔓,向一條條張開嘴的蛇。

在墳墓的正上方,有棵最大的藤蔓。藤蔓上長出了一個個尖尖的包,然後慢慢的撐開。

是一朵花,一朵非常豔麗的花,那朵花從含苞到怒放都在眨眼睛完成。

在花朵的正中間,兩隻漂亮的蝴蝶,輕輕的煽動了一下翅膀,然後飛出花,飛向天空,向遠方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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