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習茶路,西雙版納之行(四)

漫漫习茶路,西双版纳之行(四)

“來到西雙版納,不去看老班章,會是一個終身的遺憾。”於秘書長如是說。他也精心的安排了這次老班章之旅。大家都知道雲南有古六大茶山和新六大茶山,古六大茶山是攸樂、革登、倚邦、莽芝、蠻莊、(易武)慢撒;新六大茶山為布朗、景邁、帕沙、南糯、勐宋、巴達和臨滄。歷史變幻,滄海桑田,經年累月人背馬馱普洱茶的古人怎會想到有人駕駛著飛一般的四輪汽車在這茶山上馳騁,最多幾天就能把普洱茶運送到世界各地呢。想想他們的艱辛,無論身處何處的我們都能品嚐到優質的普洱茶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一面作此浮想,一面觀望車窗外變幻的風景,成片綠油油的芭蕉林,開著粉紅色荷花的大片池塘,隨風飄動的雲朵,明媚陽光下深綠的遠山,美麗的大自然才是人類永遠的福祉。不知不覺,車已駛出勐阿鎮,穿過勐海鎮,經勐混鎮到布朗山鄉進入了布朗山脈,無數茶人的心中聖地,老班章,貌似近在眼前了。剛一進山,天便下起雨來,崎嶇環繞的山路,用一塊塊雞蛋般大小青色的花崗岩石鋪就,但這花崗岩石卻不是雞蛋般圓潤,而是稜角分明,顛簸這車裡新來的人了大呼小叫。我心裡回想起學校老師來我的茶室講起他的一個朋友到山裡做茶多麼的不容易,要僱傭皮卡在山上跑,山坡泥濘陡峭,稍不留神,汽車陷進去就出不來了,開到了一個特定地點,就要棄車攀爬,揹著帳篷和鍋,再走上兩天山路云云。此時此刻,身臨其境的感覺,更加覺得對茶的珍惜和對山林的敬畏。“那為啥不修成水泥的?這多磨損輪胎啊?”有人問。於秘書長笑了笑說:“修成水泥的更難走,這邊說下雨就下雨,修成水泥的就會長上青苔,車輪就使不上勁兒啦!開這樣的路一定不要把車當成自己的車開。”

漫漫习茶路,西双版纳之行(四)

雨下的更大了,山坡也越來越陡峭,車裡向外看去,至少45度角向上爬,時刻考驗著車技。我們便都不做聲,抓緊門把手,一邊跟著車上下顛簸起伏,一邊欣賞山間的美景。我最喜歡從車上往下看那無盡幽深的森林峽谷,一棵棵參天大樹拔地而起,滿樹濃蔭,上次來版納走過一條修在望天樹上的繩子路,離地面有十七、八層樓那麼高,每50米只能走一個人,緊緊把住這繩索的我每次低頭透過繩結的編孔往下看,都嚇的腿打哆嗦,下面看到是雨林的時候還好,感覺掉下去還有點遮擋,不至於粉身碎骨,有一段往下看是一條隔自己那麼遠那麼遠的水泥路,心想下次就是有人付錢給我走這條繩索道,我也不走了。

那竄出來直逼天際的是不是我的老朋友望天樹呢?再往下是矮一點的的樹層,然後再就是灌木,有時候還點綴著一條河流,把整個山谷裝點的俯仰生姿,煞是好看。我幾次冒雨打開車窗想拍幾張靚麗的照片與大家分享,都失敗了。顛簸的汽車不允許手機對焦。要知道我們幾乎是在汽車的跳躍中前行。不遠處,蹦出幾座灰瓦白牆的房子。立即意識到這是一處村寨,便問於秘書長這是什麼村寨。他說:“賀開,賀開是一個比較大的村寨。裡面的古茶山是西雙版納州迄今保存較好、連片面積最大的古老茶山之一。這個寨子里居住的大多數是拉祜族,一個視葫蘆為自己的祖先和保護神的民族。”我們也觀察到很多房子前面都立著兩隻大大的金色漆的葫蘆,便知道那是拉祜族人家了。隨後我們又經過了班盆古茶園,當遠遠的望著有一大片房屋出現時,於秘書長說:“老班章到了。”大家歡呼雀躍,跳下車子,拿上會旗,在老班章寨子門前合影。話說老班章聲名遠揚自有它的過人之處,它處在海拔1500-1700米的蒼茫的布朗山脈深處,四周群山環抱、冬無嚴寒、夏無酷暑,是非常獨特的小區域優良環境,茶樹與其他很多大喬木、小灌木共生,樹上爬滿了厚厚的苔蘚也長上了其他不知名的藤蔓植物,土壤也是適合茶樹生長的酸性紅壤,樹木的落葉積在地上,為茶樹提供了豐厚的腐殖質營養。正是這些得天獨厚的條件造就了老班章獨特的山野氣韻,蘭香蜜香顯,杯底留香持久,層次豐富、喉韻深遠、體感剛猛。在老班章看茶園的時候恰巧一位大學在曬他正在品飲老班章,說他買了很多五年和十年的老班章茶餅,150元一餅。於是我請教了於秘書長,這裡也給大家科普下。近兩年老班章的古樹初制毛茶為12000元一公斤,這只是收購價,如果是老班章的生態小樹茶(如果讀不懂這個字眼,請看上篇遊記)呢,價格也到6000元一公斤。再加上車馬勞頓費,大家加加算算就知道了。同學說長見識了,他一直以為雲南的茶全部是自然生長的茶,最後追問我他的茶到底是什麼茶,我只好把那個帶有催芽仙露的照片發給了他。在老班章古樹茶園逗留了一會兒,在生嚼鮮葉中感受了古樹的滄海桑田,與茶王和茶王后合影後,我們開車前往大葉普洱的1號班章高山生態茶園。

不知何時,石子路已過,取而代之的是泥路,加上下雨,過往車輛的碾壓,路上深深淺淺的車轍和著泥漿迸濺四起,要找好茶真不是一般的辛苦。又拐過了幾道彎,出現了一大片臺地茶園,一畦畦、一壟壟,據說是廣東老闆投資的,這樣的班章效益好。

繞過這片山去,我們鑽進了一條叢林小路,路旁的枝椏和密草咫尺之間,不時的還有些掃過車身。路的盡頭,便到了大葉普洱的一號基地。用過午餐,我們往茶山上爬去,準備採摘一些鮮葉模仿少數民族的方法炒制罐罐茶。於秘書長說這片基地是這邊農林局伐木後的一座山頭,從2006年起,他們便在這裡修路、種茶、種樹,儘量保持原有的植被風貌和生態環境。十年了,相較山背後同時砍伐的那一片光禿禿的山場,這裡又是一片蔥蘢、鳥語花香、草長鶯飛。小茶樹在高大的樹木下的掩映下,在其他花草的陪伴下茁壯成長。我問於秘書長,為啥十年了,這茶樹還長得這麼小?食指般粗細。他說:“因為這是實生種啊,頭幾年主要長根,根扎得很深,能夠充分吸收土地營養的時候,才開始長葉。要是同性繁殖的扦插苗早就長得密密麻麻,不給別的雜草空間了。為了維護這片土地,除了修路實在不得已的時候,我們沒有砍過一棵樹!”我望著眼前的小茶樹,想象著它深深紮下去的根,便覺得這些小茶樹苗和於秘書長好有一比,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做事的態度和長遠的紮根的目標是一樣的,心中又多了幾分敬佩。山中樹木花草的清幽香氣,時不時的飛過來的蝴蝶,蟬蟲的鳴叫,花兒的盛開,無不昭示著勃勃生機的自然,會長一行人也忘卻了疲累,一直在深山中前行,一會兒發現一隻靈芝,一會兒發現一隻大青蟲,一會兒再才上幾片適意的茶葉,好不愜意。

採了足夠的茶,吸足了大自然的靈氣,我們便打道回府,開始製作罐罐茶。先是於秘書長上陣,他先是洗好了一個青灰色的大陶罐,然後在堆起的柴薪上烤乾,等待罐罐稍微升溫後,把班章春天採摘加工的曬青毛茶放進去掂炒,直到罐子裡的茶稍稍變黃卷曲,冒出一股濃郁的炒米香後,便把準備好的山泉水倒到罐罐裡,只聽到罐子裡滋啦一聲響,冒著白白的熱氣兒,再把罐子放在火堆上直到罐子裡的水燒開。我們都圍坐在一旁,一人拿著一個扎啤杯,等待著第一口新鮮的罐罐茶。茶湯冒著熱氣兒呼啦呼啦倒出來的時候,我們都屏住了呼吸,先觀湯色,橙黃明亮,還真像一杯扎啤,再聞香氣,一股炒米香,我這邊看著這熱茶還沒來得及下口,張會長的茶已經進肚兒,拿著杯子邊聞邊說:“這個茶好,杯底有非常濃郁的花蜜香。”我們也趕緊吸溜著把杯裡的熱茶喝了,把鼻子放在杯子裡聞香氣。陶醉!細細體會,湯感厚重細滑,喉頭甜潤。又燒了一壺品飲後,身上細細密密起了一層汗。我們提議讓身為海陽茶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的張會長用鮮葉製作一鍋罐罐茶,張會長立即擼起袖子,洗罐、烤罐、準備鮮葉、我充當解說,於秘書長負責錄製。等到罐罐的溫度起來,用會長的話來講就是要達到殺青的溫度,把事先準備好的、稍加揉搓的鮮葉投進去,開始慢慢顛炒,顛炒的時候要注意適當的抬起罐子或者降低瓜子的高度來控制罐罐的溫度,讓茶葉既能殺青適度,又不至於在高溫下炒焦。張會長一邊顛炒一邊觀察葉子的變化和香氣的變化,大約這樣顛炒了十分鐘左右,清甜的香氣散發出來,葉子也在高溫下捲曲成一團,張會長說就可以了,我就把厚厚包漿的大鋁壺遞上去,鍋裡頓時滋啦作響,滿滿的一壺水加上去後,我們一邊聊天,一邊等著水開。

一開壺蓋,清香四溢,張會長給大家一一倒好,正在細細體會茶的香氣之際,突然耳邊一生吼。“好!”我們看著張會長陶醉在自己炒的罐罐茶的滋味中,笑了起來。喝上一口,還真是清香四溢、湯水清甜,有種炒青綠茶的感覺,和上一款風格迥異,各有滋味兒。不禁感嘆於茶的神奇與美妙。

回程的路上,我們分別在班盆古茶園和賀開古茶園停留,生嚼鮮葉,體會不同古茶山茶葉的氣韻,細細體會,確有不同。如果大家想知道,一定要親自來體驗。

此次勐海之行,通過實地考察,深刻的瞭解了臺地茶、生態茶和古樹茶的不同,也深深的體會到了茶品如人品,如果沒有於秘書長和黎總、曾總十年如一日的對茶的真善美的追求,對做原生態、高海拔、高品質茶的信念的堅守,就不會有我們口中的好茶。這些都是值得我們學習的。其次,茶葉學會通過此次交流與互動,更加堅信以後要更多的走出去,多向六大茶類的茶企學習交流經驗,把先進的理念和種植加工經驗帶回去給大家,讓煙臺的茶人多多受益。(作者:晏如,來源:煙臺茶葉學會)

關於普洱茶沖泡,保存等知識,請加南茗佳人高級評茶員微號:

6480348(長按複製)交流學習。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