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的土竈,回憶里全是美味,記憶力都是美好

家鄉的土灶,回憶裡全是美味,記憶力都是美好

俗語說:“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把柴放在首位,自然有一定的道理。有柴就有了生機,可見對居家過日子是多麼的重要。燒柴的那個東西,就叫做灶。小時候,在我出生的那個地方,每家每戶的廚房裡都會有一口灶,只要是吃熟食的,無論是人、牲畜,還是家禽,都需要經過放到它上面經過一番的蒸、煮、煎、熬之後才能開始填肚子。到了冬天,更是忙得不可開交。

我家的灶有點矮小;分上下兩層,上層燒柴草,下層落灰;它是個兩眼灶,大眼放鍋燒水煮菜,小眼放煲燒飯煲粥。大眼邊上放砧板,小眼邊上放油鹽罐,煙囪穿透房頂高高地升出去,整個看上去有點樸拙。做灶那天,我跟往常一樣早早起來,看著爸爸在灶的四個角放些東西,然後一塊泥磚一塊泥磚的砌起來,獨立完成了整個項目的製作。做的那年我五歲,挺直腰桿,雙手剛好能夠得著砧板。此後幾年,每次需要煮菜放鹽或者移動飯鍋的時候,我都需要爬到灶臺上去,用自己的辦法完成。村落裡的煙囪冒起煙來,猶如古時的烽火臺,升騰的炊煙是一盞呼喚我們回家的信號燈。一起在外瘋玩其他小夥伴們看到這個信號,總能準時趕回灶邊,吃上第一口美食。而信號對於我,就意味著要趕緊回家做飯了,如果不是,等下爸爸回到家,又該是毫不客氣的教罵了。

家鄉的土灶,回憶裡全是美味,記憶力都是美好

我家那口灶燒的總是一些溼草生柴,因為也只有下雨的時候,爸爸才會有空去打些柴草。因為這樣,每一次生火都要花費別人家多好多的時間,而且經常燒著燒著,火就熄滅了,只好重新操作一下生火這個步驟,火燒的過程中總是伴著濃濃的火煙,很多是時候,飯沒得吃,煙吸了半肚子了,有時也會因火焰不旺而把飯做得半生不熟。若一個人用土灶做飯,那神經就要繃得緊緊的。又是淘米切菜,又要往灶裡添柴,上一把下一把,不是糊了鍋,就是斷了火,一頓飯做下來沒滋沒味,身累心更累。而灶面更是佈滿柴灰,鼓嘴一吹,包你馬上變成非洲移民。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清洗灶面成了我每次回家必做的工作,每次小年的大清除,更是讓弟弟苦不堪言。

廚房不大的人家,灶一般都會設在門口邊,或者正對著門最裡邊的位置,每次進門,第一眼看到的,自然就是它了。在我們那裡,有客人來的時候,最忙的地方要數灶前了。在那個交通靠走、通訊靠口的年代和地方,沒有預約、時間觀念意識淡薄,客人來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煮飯做菜飽一頓,然後再說明來意。而我家,客人來得及少,對它的評論自然也會少了許多。不過也有特殊的時候。冬天冷了,大家都喜歡在灶邊生一堆火,然後圍著坐在一起聊天、車大炮。每次大家聊著聊著話音漸漸少下來的時候,眼前的灶,很自然會變成下一個話題。然而很多叔伯鄰居談起他的時候,不外乎那幾句:做得太矮了;泥磚砌成的,飯菜容易進沙子;裂縫了,火苗會噴出來。老爸總是憨憨的回一句,過段時間再換一個吧,直到今天,也沒換成。

家鄉的土灶,回憶裡全是美味,記憶力都是美好

土灶燒的飯菜不僅蒸騰騰的有氣勢,更有一種餘溫,這是電、氣無法比擬的。現在這樣的灶很少了,而是磚頭和混凝土砌好的,上面還有瓷磚,後面放著煤氣灶,灶門口現在也沒有過去那麼多的柴草了。老爸幾年前也用上了電飯煲,電磁爐、煤氣之類的倒是沒用過,所以那口灶依然佔據著家裡廚房的主導地位。

立秋過了幾天了,眼看就要到中秋團圓的季節,這邊的月餅廠已經迫不及待了。我想我該抽個時間回故鄉去,聽聽蛙鳴,看看夕陽,相隨散步,和家人在土灶上揮刀弄棍、談論天南地北、追憶陳年舊事,看那屋頂上嫋嫋的炊煙,欣賞那詩情畫意般的田園景色,耳鬢廝磨其樂融融地享受那一年以來不可多得的另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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