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麗對兒子楊曉東說：“不知道你們這些娃兒家都是怎麼想的。我在離城看見了趙可奶奶，我說‘可可快放假了吧’，趙可奶奶說趙可早就給自己放假了。趙可去年考取了音樂學院，今年又復讀復考，你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嗎。”
楊曉東說：“媽，你不要這麼好奇。趙可想上北大上北大，想上清華上清華，是人傢俱有這個能力呀。”
劉秀麗白了楊曉東一眼，說：“趙可奶奶笑著對我講，她那寶貝小子說，‘我從小學到高中都是差等生，終於考上音樂大學了，發現自己更笨了，別人彈琴用腳指頭都比我彈的好，我好不容易混到大學了，卻更是把頭抬不起來了'，所以這個調皮小子，拿這話當理由重考哩，哪怕上個大專也不要學音樂啦。”
楊曉東說：“趙可去年文化課考了498，比我還高20分呢。”
劉秀麗：“是嗎，我怎麼不知道，哪咋……”
楊曉東：“一言難盡有些情況你不懂。寧澤也是學鋼琴的，寧澤和趙可不一樣，寧澤是被東城學校特招的，是為了給東城學校爭榮譽的，寧澤的學費比我的學費一直少很多。趙可屬於單戀鋼琴，雖然也很努力，卻一直不能贏得鋼琴的芳心，一路走來遍訪名師，學鋼琴也花費了巨錢，所以不參加藝考對老天爺沒法交待，考上音樂學院了也就證明了自己，努力不算白費，達到目標了就該回頭了唄，於是復讀另考。啊，就這麼任性。”
劉秀麗：“你就沒有正經話。那就在大學裡好好學習彈琴麼，朝三暮四的。”
楊曉東：“我認為趙可很有藝術天分，無論彈琴還是繪畫，只是他不夠努力，也沒有注重重點培養，老師們也不懂慧眼識珠。那個音樂學院也是勢力眼兒，把學生分等分級哩，寧澤那樣專業突出的學生在主校區，學費一年兩萬，而李卓這些水平一般的學生在分校區上課，學費還貴一年五萬，換成我我也覺得有種寄人籬下的感覺。”
劉秀麗：“胡說八道，哪是退學的正經理由。”
楊曉東：“我說了嗎，關鍵是趙可他有重考的實力，倘若重考不能如願，還能再回到音樂學院就讀的。這些都不是事兒。”
劉秀麗：“我聽寧澤姑姑說，那個音樂學院分校出了一點狀況，不少學生捲入傳銷組織了，好象這事兒一發生，趙家就允許趙可另考了。”
楊曉東：“什麼‘不少學生捲入’，有三個兩個就了不得了，我們學校也有個別學生疑似搞傳銷去了。”
楊曉東：“媽，這個傳言不能亂說的，捕風捉影。趙可對我說過，他宿舍裡氣氛不好，所以他不住校，他今年三月就回來了，在縣高中復讀了幾個月。”
劉秀麗：“呀，高考剛剛結束，趙可考的咋樣呢？也不來看望你呀。”
楊曉東：“趙可說他盡力了，不好不壞吧。我們用微信聊，趙可不知道我回到家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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