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爾摩斯:這是常識,我親愛的讀者們!

福尔摩斯:这是常识,我亲爱的读者们!

福爾摩斯或許不是推理小說史上最聰明的那個傢伙,柯南道爾也未必能稱為歷史上最傑出的偵探小說家。因為在他之後出現了無數厲害的傢伙:黃金時代的阿加莎克里斯蒂,艾勒·裡奎因和約翰·狄克森·卡爾——他們創作了更加不同凡響的故事,無懈可擊的推理以及匪夷所思的密室。然而福爾摩斯這個虛構角色以及他的創造者柯南道爾無論在偵探歷史,抑或推理小說世界的地位卻是難以撼動。不能親臨貝克街221號b去朝聖,就看看福爾摩斯有什麼常識要告訴親愛的讀者們?

福尔摩斯:这是常识,我亲爱的读者们!

福爾摩斯:這是常識,我親愛的讀者們!

文 | 譚山山

01

“福迷”分級制,你在哪級?

福爾摩斯的生日是幾月幾日?(1月6日)

倫敦貝克街221B寓所門口有多少級臺階?(17級)

什麼是第歐根尼俱樂部?(由福爾摩斯的哥哥邁克羅夫特創辦,俱樂部內禁止談話)

福爾摩斯和華生初見面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你好,我看得出,你從阿富汗來。”)

就像要成為B站會員必須考一套題,起碼要對福爾摩斯的關鍵知識點了如指掌,才能稱得上合格的“福迷”——《名偵探柯南》系列的《福爾摩斯迷殺人事件》中,兇手就以做“福爾摩斯1000小問”做了一整晚為由,表明自己不在場。

在《福爾摩斯症候群》一書中,法國作家J.M.埃爾借書中人物之口,把“福迷”分為以下級別。

一到三級,初級粉他們反覆閱讀4部長篇和56部短篇小說構成的福爾摩斯探案集,買下各種關於福爾摩斯的仿作,也樂意投入福爾摩斯競爭對手如波洛、哈利·迪克森(人稱“美國福爾摩斯”)的冒險故事中。“除了喜歡把那句老生常談的口頭禪掛在嘴邊:‘這是常識,我親愛的華生!’他們都是無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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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常識,我親愛的華生!

四到六級,腦殘粉。

他們從英文原著入手,對文本展開分析,加入福爾摩斯社團,參加各種研討會。他們已經分不清虛構與現實的邊界,並讓身邊的人不勝其擾。

七到十級,骨灰級。他們已經是另一個層級,對他們而言,福爾摩斯當然實有其人,柯南·道爾不過是華生醫生的代言人、倫敦大偵探的傳記作家罷了。因此,華生的記錄成了福音書般的存在,對這神聖文本的研究就成了頭等大事,他們要解決那些形而上的根本謎題,諸如福爾摩斯的生日、華生到底結了幾次婚等,並形成一門稱為“福學”的學術流派。

自然,走火入魔的他們會有一些驚人之舉,就像書中的格魯克教授一樣,曾對著老婆大叫一聲:“噢,是的,華生,我來了!”據說,七級以上的福迷,多半會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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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的福迷,從此過上和福爾摩斯一樣快樂的單身漢生活了嗎?

02

重建“福學”,弄虛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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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 的《福爾摩斯症候群》

而《福爾摩斯症候群》中的故事,就發生在瑞士一家名叫“貝克街”的旅館。它離萊辛巴赫瀑布不遠——也就是福爾摩斯與宿敵莫里亞蒂生死決鬥之處。十位福學家來到這裡參加研討會,並角逐巴黎索邦大學首個“福學”教授的職位。

這其中,包括上文把老婆當成華生的格魯克教授、“走進福爾摩斯的世界,猶如信徒走進宗教”的約翰–帕特里克·佩爾舒瓦教授、發表《羽絨被下的夏洛克和華生》論文的伊娃·馮·格魯伯教授,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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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道夫” 飾演的福爾摩斯,少了以往一貫的“神性”,多了幾分人情味。

他們最後都死了,死法跟阿婆《無人生還》中描述的一樣——這真是一個絕大的諷刺。當《無人生還》一書在書中作為重要道具出現時,堅定的原教旨主義者約翰–帕特里克·佩爾舒瓦教授就炸了:

“他竟然讀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書!這是離經叛道,這是一個異教徒!”

他立刻要求對那個“臥底”進行審問,手段和《福爾摩斯迷殺人事件》如出一轍,就是必須通過“福爾摩斯××問”;並提出對“異教徒”的懲罰手段—終身禁止此人參加福迷的一切活動。

“每個人似乎都在福爾摩斯身上投射自己的人格、自己的欲求。”J.M.埃爾寫道。《福爾摩斯症候群》裡的教授們號稱自己有了關於福爾摩斯的重大發現——比如貝克街221B公寓的女房東哈德森太太其實是福爾摩斯的伴侶等,證據是基於新發現的當事人手稿。

但事實是,這些手稿都是邁克哥納罕教授偽造的。他聲稱,自己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重建“福學”,那就得從終止弄虛作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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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偵探柯南》裡和現實生活中的貝克街221B公寓,已成為倫敦必遊景點之一。

事實上,人們從未停止對福爾摩斯其人、其事蹟的演繹。比如說,在這些戲作、仿作中,福爾摩斯走出了充斥著有害霧霾的倫敦,到世界各地旅行:

他去了瑞士(《愛因斯坦與夏洛克·福爾摩斯》)、意大利(《夏洛克·福爾摩斯與神秘的派力奧》)、奧地利(《百分之七溶液》)、印度(《夏洛克·福爾摩斯對瑪塔·哈莉》)、西藏(《夏洛克·福爾摩斯的曼荼羅》)、巴西(《這是常識,我親愛的莎拉!》),甚至到了地球之外的平行宇宙(《肢解牲畜的本能》)。

它們的創作初衷,可能是出於“福爾摩斯的故事,我們永遠都看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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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各種版本的福爾摩斯故事相“呼應”的是,如今福爾摩斯的電影版本也是越來越多

其實今天我們所認識的福爾摩斯的經典形象,已經偏離了柯南·道爾原著文本中的描述。比如,他那句著名的口頭禪“這是常識,我親愛的華生!”(Elementary,my dear Watson),並未在原作中出現——這是英國《衛報》的兩位作者亞當·弗羅斯特和吉姆·金文對原作文本進行大數據分析之後,得出的有趣發現之一。

這句話出自英國幽默小說家P.G.伍德豪斯的一次戲仿,之後以訛傳訛,作為福爾摩斯的口頭禪廣為流傳。

其他有趣發現還包括:福爾摩斯標誌性的獵鹿帽和風衣從未在原作中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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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鹿帽

插畫師西尼·派格特在《線縷》(The Strand)雜誌上創作系列插畫時,為福爾摩斯加上了這頂帽子和這件被稱為“inverness cape”的風衣,它們就此成為福爾摩斯的標配。而在原作中,福爾摩斯更喜歡穿一種叫做Ulster的厚重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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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道爾在原著裡寫的福爾摩斯是 “in an Ulster”。Ulster大衣長度到小腿、單排扣、外面還有可拆卸的大斗篷。

“福迷”都是“過度的解讀者”,他們腦洞大開的解讀和發現,有時候能收到奇效:比如美國偵探小說家雷克斯·斯托特認為華生其實是個女人,美劇《基本演繹法》採納了這一設定;再如,不知為何柯南·道爾一直沒有寫明華生的中間名,福迷們經過考證,得出“約翰·H.華生”的H指代“哈密什”(Hamish)。英劇《神探夏洛克》就納入了這一研究成果,並把“哈密什”設定為福爾摩斯推理破案的關鍵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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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劇《基本演繹法》的女版華生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神探夏洛克》把故事搬到21世紀的當下,這一點很妙,正說明了福爾摩斯這一IP的當代演化:福爾摩斯先生變成了夏洛克,華生先生變成了約翰,但他們的故事仍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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