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爲此生夙願得償,誰知當真相揭開,才知道原來一切又是一場局

原以為此生夙願得償,誰知當真相揭開,才知道原來一切又是一場局

原以為此生夙願得償,誰知當真相揭開,才知道原來一切又是一場局

書名:《鬼面妖妃》

第1章 重生

 “下跪者何人,報上名來!”

  渾渾噩噩之中,端木幽凝原本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輕飄飄的,彷彿腳不點地、御風飛行一般。不知飄了多久,她的身體突然頓住,耳邊同時傳來一個威嚴中透著森冷的聲音,不由渾身一顫,瞬間清醒了過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昏暗,透著森森的鬼氣。煙霧繚繞之中,她本能地轉頭看了看站在她身側的兩個身影,登時倒抽了一口涼氣:黑白無常?!

  再往旁邊看去,她的眼睛忍不住睜得更大:牛頭馬面?!

  腦中頓時一陣昏暈,端木幽凝已經無法思考!想起方才那聲音的來源,她不由自主地抬頭向上一看,前方高座上那個面無表情的男子居然是……閻羅王?!就是說如今她已只是個鬼魂?

  端木幽凝刷的瞪大了眼睛,臨死之前那一幕瞬間浮現在腦中:自己本是百年世家、同時也是世襲爵位的鎮國公嫡女,因與府中侍衛私奔被抓,又不肯承認錯誤,其父才一怒之下將其沉塘而死。

  如此說來,如今她已過了鬼門關,上了閻羅殿,正等待判官判決?那麼依她所做的那些事,應該會下油鍋吧?

  見她遲遲不語,閻君很是不滿:“下跪者何人?速速報上名來!”

  端木幽凝恭恭敬敬地跪好,低頭回話:“小女端木幽凝。”

  閻君點頭:“判官,此女該如何發落?”

  一旁的判官翻開手中的生死簿,低頭看了片刻之後說道:“端木氏女端木幽凝,生前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乃是遭人陷害而死,可準其投胎做人。”

  “不,不是的!”端木幽凝聞言立刻開口,“判官大人,我是為了與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因此與人私奔,敗壞門風,這才被沉塘而死,並非遭人陷害。如此,我應該留在地獄受罰才是,豈能前往投胎?”

  判官冷冷地看她一眼,好心解釋道:“你是沉塘而死不假,但卻是遭人陷害,那與你私奔的侍衛郭思康也並非真心喜歡你,而是受了旁人指使,故意將你往死路上帶的!不必多說,速速投胎去吧!”

  “不!”端木幽凝聞言如遭五雷轟頂,立刻尖聲大叫起來,“不可能!郭哥哥是真心愛我的!他絕不會害我!絕不會!我不要投胎!不要!我們說好了死也要在一起,我要在這裡等郭哥哥!”

  閻君見狀不由動怒,砰的一拍桌案:“執迷不悟,可笑!判官,告訴她真相!”

  判官應了聲是,繼而取出一面鏡子放在了端木幽凝面前,冷聲說道:“仔細看好了!”

  端木幽凝將信將疑,垂首看著鏡面。鏡中原本只映出了她一個人的臉,然而片刻之後,鏡面漸漸變得模糊,裡面彷彿有一股龍捲風在飛速地旋轉,片刻後,旋轉突然停止,一座氣勢恢宏的府邸瞬間呈現出來,正是鎮國公府!

  不等端木幽凝發問,鏡中的景象再度發生了變化,各式各樣的人來來往往,竟將她被沉塘之前發生的事一一回放了出來!看著看著,端木幽凝渾身劇顫,恨不得將那些人全都拖到地獄裡來,將他們投入油鍋中炸成黑炭!

  鏡中的一切是從端木幽凝出生之日開始顯現的。原來自她出生的那一日,她的小姨、父親的側室南宮燕便想將她害死,幸虧父親及時趕到她才逃過一劫!

  隨著時間的流逝,端木幽凝出落得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可是因為父親偏愛於她,引起了後母的妒忌,有一對雙胞胎兒女的南宮燕便屢次設計,想要將她置於死地,卻都在陰差陽錯之下以失敗告終。雖然如此,南宮燕在人前卻一直表現得賢良淑德,沒有任何人懷疑那些事與她有關。

  南宮燕見此計不行,便改變了策略,開始拼命地嬌寵端木幽凝,將她慣得蠻橫跋扈,粗俗不堪,而且針織女紅什麼都不會,完全沒有世家大小姐的氣質風範與必備技能!不僅如此,因為妒忌她的美貌,她的幾位姐姐聯手設計,想要將她燒死。雖然六皇子及時相救,她卻還是在大火中燒壞了臉,從此變成了最醜的人!

  端木幽凝十四歲那年,皇上突然下旨欽點端木幽凝為太子妃,令眾姐妹妒忌不已,再加上太子不肯娶醜女為妻,便與她的姐妹設計,聯手將她推下了懸崖,想要將她置於死地!

  上天庇佑,端木幽凝居然奇蹟般再次死裡逃生,重新回到鎮國公府時,正是太子與她的姐姐成親之時!見她生還,太子大怒,狠狠將其羞辱一番,卻不得不遵從皇命準備娶她為太子妃。

  然而太子雖然表面答應,卻暗中設計,想要派人侮辱端木幽凝。南宮燕知道此事,乾脆將計就計,派侍衛郭思康將其救下,並故意要其向端木幽凝表明真心。端木幽凝不知是計,感激之餘對郭思康動了真情,再加上她對太子早已死心,便打定主意與郭思康私奔。

  誰知就在他們剛剛離開鎮國公府不遠,南宮燕便派人將他們抓了回去。鐵證如山之下,其父又是惱怒又是失望,見她拒不認錯,便將其沉塘而死!

  她的母親聽到這個噩耗,情緒激動之下動了胎氣,生她弟弟之時難產而死,臨死前將她剛剛出生的弟弟託付給了南宮燕。母親死後,南宮燕成為正室。

  “原來……”端木幽凝只覺滿腔恨意無處發洩,雙手更是劇烈地顫抖著,“原來這些人……居然都想……置我於死地……我何曾做過半點……對不起他們的事……判官大人,後來呢?這些人以後將會如何?”

  判官面無表情地指了指鏡子:“看下去便知道了。”

  端木幽凝咬緊牙關低頭看去。她被沉塘之後,其父悲痛萬分,趴在她的棺材上痛哭,說從未想過真的將她殺死,一切都是做給別人看的。可是途中出了意外,才令她意外喪生。

  南宮燕等人自是得意萬分,便立刻將目光瞄準了她那個自出生之時便體弱多病的弟弟,借看病之名將他害得不能言不能動,變成了只比死人多一口氣的廢物!於是,南宮燕的兒子繼承了鎮國公的爵位,並且代替她的弟弟成為端木世家的繼承人,奪走了本該屬於她弟弟的一切!

  然後,南宮燕使盡手段,將她生的女兒嫁給了太子,令其成為了太子妃。而她這個正牌太子妃,早已變成了一堆枯骨!

  砰的一聲,端木幽凝手中的鏡子跌落在地,鏡中的一切頓時消失不見!劇烈地顫抖中,她從牙縫中吐出了幾個字:“可惡……”

  “如今你可明白了?”判官將鏡子收走,淡淡地說著,“你是遭人陷害而死,理應前往投胎,這就走吧!”

  判官手一揮,便有兩名鬼差上來駕著端木幽凝便走。端木幽凝突然劇烈地掙扎起來,並且尖聲大叫:“不!我不要投胎!我要報仇!閻君!求您給我一個機會,我要報仇……”

  然而聲音漸漸遠去,終於消失不見!

  不久,人界誕生了一個女嬰,可是這個女嬰自出生之時便只是聲嘶力竭地哭叫,一口奶也不肯吃,三天之後便即夭折,重歸地府!

  閻君大怒,再次令其投胎,結果依然毫無改變。如此三番之後,端木幽凝的鬼魂再度被帶上閻王殿。砰的一拍桌案,閻君怒聲責問:“端木幽凝,你究竟意欲何為?!”

  “我要報仇。”端木幽凝狠狠地咬著牙,“求閻君給我個機會,不報此仇,我誓不為人!”

  閻君無奈,轉頭看向了判官:“判官,如何?”

  判官似乎也很佩服端木幽凝的堅定,低頭在賬簿中查了半天,終於點頭說道:“此女怨氣太重,無法投胎做人,若是強行逼迫,無端令不少人白白承受喪女之痛。不如準其重生,了卻這段塵緣。”

  閻君聞言只得點頭:“好,便是如此!端木幽凝,你若想重生復仇,本君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但你必須答應,重生之後不能改變他人生死,不能告訴任何人他的未來,也就是不能洩露天機,聽清楚了嗎?”

  端木幽凝立刻點頭:“是!我明白!閻君放心,我此番重生,只是想找欠了我的人報仇,並償還我欠下的恩情,絕不會胡亂改變他人生死,逆天改命!”

  要讓做了壞事的人付出代價,死並不是唯一的法子,甚至不是最好的法子!因為有很多法子可以讓人生不如死!

  見她答應得痛快,閻君反而有些擔憂,鄭重其事地說道:“洩露天機、逆天改命必遭天譴,切記切記!你若果真因不忍見至親離去而胡亂改變他人生死,則天譴必定會降臨在你身上,切記!去吧!”

  端木幽凝只來得及看到閻君大手一揮,面前便陡然變得一片白茫茫,緊跟著所有的意識瞬間遠離……

  南宮燕,我很快就會回到你的面前了!前生你欠我的種種,我會跟你一筆一筆地算清楚!

第2章 攝魂術?算你狠

靈淵大陸,自古至今歷經數千萬年的滄海桑田,更不知經歷了多少王朝與帝王的興衰更替,時至今日已只剩玉麟、天龍、鳴鳳三足鼎立。三國之綜合國力在伯仲之間,是以三方雖都有滅掉其餘兩國稱霸靈淵大陸的野心,卻都因沒有絕對的把握而按兵不動,靜等機會的降臨。

  春末夏初,玉麟國都城帝京。

  痛,無處不在的劇痛,痛得似乎渾身上下每一根骨頭都成了碎片,每一根筋脈都化成了粉末--這是端木幽凝恢復意識之後唯一的感覺。

  無處不在的劇痛令端木幽凝咬牙睜開了眼睛,才發現自己就趴在一條清澈的溪流旁邊,水面上映出了一張令人不敢直視的臉!這女子也就十六七歲,一雙眼眸倒是美如秋水,可惜左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從鬢角一直延伸到唇角,令她的整張臉看起來都猙獰可怖,醜陋不堪!

  看到這張臉,端木幽凝的記憶剎那間全部復甦!

  南宮燕的偽善狠毒,幾位姐姐的的聯手陷害,太子及其他皇子的心狠手辣……

  而此時,正是三年前她被幾位姐姐和太子聯手設計推下懸崖的時候,換句話說,如今的端木幽凝已經重生,回到了三年之前!

  很好,是上天給了她這個絕佳的機會,好讓她去討還前世旁人欠她的債,去償還前世她欠旁人的恩!這一世,她發誓再不受任何人的欺騙和欺凌,要徹底將這天下顛覆,看整個玉麟國誰與爭鋒!

  因為帶著記憶重生,端木幽凝知道在這懸崖之底有一個詭異的山洞,山洞最深處有一扇奇怪的石門,上面刻著幾道看似完全不通的題目。前世的她就是因為解不開那些題目,無法打開石門,是以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麼玄機。

  想到此,端木幽凝咬牙忍著全身的劇痛掙扎著爬起身,拖著一條斷腿一步一步地往那個山洞挪去。進了山洞,她直接來到了最深處,再次看到了石門上那些奇怪的題目。

  就在端木幽凝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剎那,她突然感到雙眼傳來一陣灼熱的感覺,令她不自覺地閉了閉眼睛。灼熱的感覺很快消失,當她再度睜開眼,眸中已經泛起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

  於是,她輕而易舉地打開了那扇不知塵封了多久的石門,強忍劇痛挪了進去。在她的身後,石門緩緩地關閉,不知道當她從裡面出來的時候,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半年後。

  暮春,郊外,天剛亮。

  路上看不到幾個行人,只有幾聲蟲鳴不時響起,越發襯得周圍一片寂靜,正應了那句“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

  少頃,一陣嘚嘚的馬蹄聲由遠及近,一輛外觀毫不起眼的馬車不緊不慢地行來。駕車的是個年約十八九歲的白衣少年,生得眉目俊朗,貴氣十足,一舉一動說不出的優雅。馬車內的人身份該是多麼尊貴了得,居然用如此世間罕見的美少年為車伕?

  進了帝京城,少年突然一挑唇角,勾出一抹俊美無雙的微笑,以傳音入密的絕頂功夫說道:“姑娘,後面有人。”

  “嗯。只要他不出手,不必理會。”馬車內的女子的答應了一聲,聲音宛如天籟,只是冰冷如刀鋒,“尋歡,快到帝京城了吧?”

  “是。”晏尋歡點頭,笑容溫潤如玉,“姑娘且好好休息吧,我會幫姑娘找一家最好的客棧落腳。”

  車內的人不再做聲,晏尋歡也不以為意。很快尋了一家客棧,他停穩馬車跳了下來,輕輕打開了車門:“姑娘,下車吧。”

  一隻春蔥般的玉手自車內伸了出來,搭在了晏尋歡的手上。片刻後,一個一身白衣、白紗蒙面的女子下了馬車,瞧那窈窕的身段與絕代的風華,這女子的容貌該是怎樣傾國傾城?

  夜色漸漸深沉。

  一道黑色的人影自帝京城中的某客棧內一閃而出,黑色的面紗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眸,閃爍著冰冷而濃烈的仇恨!

  一路來到玉麟國皇宮之中,黑衣人仗著絕頂的輕功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太子東陵臨風的寢宮。

  看到那個正躺在榻上沉睡的男子,黑衣人目光一厲,指縫間已有一道冷芒一閃而逝!然而僅僅剎那之後,他卻慢慢收回了手,無聲冷笑:東陵臨風,若是讓你在睡夢中一命嗚呼,未免太便宜你了!前生你欠我的種種,我定要讓你雙倍償還!

  壓下心中的仇恨暫時離開,黑衣人連續越過幾重屋脊,徑直往六皇子、同時也是御封的湛王東陵孤雲的居所而去。然而就在此時,前面的屋頂上突然多了一道黑色的人影,雖然蒙著臉,在月光下卻依然玉樹臨風,瀟灑飄逸。

  面對如此變故,黑衣人卻不驚不懼,只是淡淡地開口:“又是你?終於肯現身了?”

  此人的氣息對黑衣人而言並不陌生,在郊外之時他便曾跟蹤過自己的馬車。只不過他從這黑衣人身上感覺不到敵意和殺氣,便不曾過多理會,卻想不到他會一路追到了此處。

  蒙面人似乎輕聲一笑,不答反問:“姑娘,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黑衣人冷冷地看著他:“與你無關。”

  “原本是與我無關。”蒙面人點了點頭,“不過……你若是我要找的人,那麼你要做什麼便與我有關了。”

  他的糾纏令黑衣人有些不耐煩,然而她一眼便看出此人身手卓絕,若果真動起手來,只怕一時難以分出勝負。倘若因此驚動了宮中侍衛,豈不又是一樁麻煩事?

  眸中精光一閃,黑衣人的聲音突然變得柔媚入骨:“原來你是來找人的?那你不妨仔細看看,我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呀?”

  這柔媚的聲音聽在耳中,蒙面人本已覺得心神一蕩,目光立刻被黑衣人那雙璀璨如星的眼眸吸引!剎那間,他只覺得這女子的眼眸似乎變成了兩汪深潭,潭中的水波正盪漾著一種別樣的風情,彷彿要將他的靈魂也吸了去!

  暗道一聲糟糕,蒙面人刷的抬起衣袖隔斷自己的視線,口中一咬牙說道:“攝魂術?你狠!”

  “居然躲得過我的攝魂術,相好的,你比我狠!”宛如天籟一般的笑聲中,黑衣人已經如飛而起,瞬間消失在了蒼茫的夜色中,唯有語聲還在傳來,“不過要讓你失望了,因為我不會是你要找的人……”

  一個疏忽間,面前已經失了對方的蹤跡。蒙面人卻不急不惱,慢慢放下衣袖輕聲一笑:“好功夫,居然連我都險些著了道兒!不過你也放心,因為你一定是我要找的人,我知道……”

  被蒙面人這一打岔,黑衣人已經無心再去看望東陵孤雲,直接回到了客棧的房間。關好房門點燃燈火,她慢慢將臉上的蒙面巾取下,接著坐在了桌旁,昏黃的燭光立刻映出了一張宛如鬼魅的臉,不是剛剛重生的鎮國公府七小姐端木幽凝是誰?!

  輕輕撫摸著臉上的疤痕,端木幽凝早已沒有當日那飛揚跋扈的樣子,渾身上下縈繞著刀鋒一般冰冷銳利的光芒!

  一聲冷笑,她取過鏡子照了照,接著滿意地點頭:“很好,這易容術毫無破綻,只怕任誰也想不到醜陋的外表之下,已經……”

  正在此時,房門被人輕輕敲響,晏尋歡的聲音隨即響起:“姑娘,你回來了?”

  “嗯。”端木幽凝答應一聲,“我沒事,尋歡,你去歇著吧。”

  “是,姑娘!”晏尋歡答應一聲,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看著房門的方向,端木幽凝冷厲的眸中浮現出一絲淡淡的溫情:在這世上,只有你是真心待我好,只可惜……

  這名叫晏尋歡的少年是端木幽凝自懸崖之底爬上來之後遇到的第一個人。當時他已被毒蛇咬傷,性命垂危。端木幽凝為其解了毒,得知他無家可歸之後便收其做了侍從。

  雖然在端木幽凝的記憶中,這晏尋歡並無可疑之處,然憑藉著重生之後那雙異於常人的眼眸,她還是一眼就看出他眸有華光,氣質高貴,出身必定極不簡單。

  只不過在跟隨端木幽凝的幾年時間裡,他不但從未有過害人之心,反而對端木幽凝諸多保護,忠心耿耿。此外在閻羅殿上,端木幽凝曾通過那面鏡子看到,自己被沉塘而死之後,每年她的祭日晏尋歡都會到她的墳前祭拜一番,足見他才是真心對她好的那個人。

  因此雖然看得出他必定另有身份,端木幽凝卻絕不會強行窺探他的來歷。畢竟,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

  撫摸著臉上的疤痕,端木幽凝冷冷地笑了:東陵臨風,南宮燕,我回來了。你們,準備好了嗎?

  第二日一早,端木幽凝打開房門,對早已等在門口的晏尋歡淡淡地說道:“尋歡,我們回鎮國公府!”

  “是。”晏尋歡挑唇一笑,笑容優雅貴氣,“今日可是鎮國公府的大喜之日,若是少了姑娘您,這出戏便不精彩了!”

  端木幽凝一聲冷笑,什麼也沒說。

第3章 醜女歸來

鎮國公府今日高朋滿座,笑語喧譁,府中上下更是張燈結綵,到處火紅得耀人眼目。侍女家丁更是往來穿梭,各自忙碌不堪,招呼著不斷湧入的賓客。

  因為今天,是當朝太子東陵臨風迎娶鎮國公府大小姐端木幽雅為太子妃的大喜之日,朝中文武百官自然紛紛到場祝賀,唯恐一個失禮之下影響今後的仕途。

  須知端木文庭乃是當朝皇后端木文瑤的親哥哥,這門婚事稱得上喜上加喜,親上加親,百官自然是能巴結就巴結。

  太子的花轎還未臨門,鎮國公端木文庭身穿紫紅袍服,將他的臉龐也映得紅通通的,顯得更加志得意滿。但見他滿臉笑容,不時對著往來的賓朋拱手施禮。在他身後,三位夫人一字排開,笑得一樣開心,只不過這開心究竟是真是假,唯有她們自己知道。

  “父親,今日怎麼有這麼多客人?莫非是府中有什麼喜事?若是如此,女兒自然也該來沾沾這喜氣才是!”

  大紅的喜堂內人聲鼎沸,面對面說句話都難以聽清,然而就在此時,一個清冷如玉的女子聲音卻偏偏無比清晰地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中!那聲音雖然冷極,卻也說不出的動聽,便是用出谷黃鶯來形容都太辱沒了她!

  話一入耳,所有人居然忍不住渾身一顫,喜堂內登時鴉雀無聲,無數道目光早已齊刷刷地轉向了聲音的來源!

  當他們看到那張帶著疤痕的醜陋的臉,登時雙眼圓睜,幾位鎮國公夫人更是臉色慘變,尖叫出口:“小七?!你……你不是死了嗎!?”

  一片寂靜之中,三人的驚呼顯得尤其刺耳。端木幽凝施施然地走入了喜堂,唇角帶著冷然的微笑:“是啊,掉入萬丈懸崖,原本是必死無疑的,只不過上天眷顧,我僥倖撿回了一條命!大娘,二孃,三娘,一別多日,別來無恙?”

  端木幽凝在笑,只是笑容冰冷尖銳,刺得三人頭皮發麻,渾身發顫!

  這……這真的是小七嗎?

  從前的小七被大夫人南宮燕寵得粗俗不堪,蠻橫跋扈,惹得府中上下人人厭煩,她卻還不自知。自從毀容之後,她越發變得暴躁易怒,動不動便責打下人,變本加厲地跋扈驕橫。

  只是今日……瞧她那醜陋的樣子倒是不假,可她身上那種高貴冷豔的氣質和令人喘不過氣的壓迫感卻又是從何而來?為何歸來之後,她竟像是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

  短暫的震驚過後,端木文庭首先反應過來,搶上幾步皺眉問道:“小七,你從那麼高的懸崖頂上掉下去,果真不曾摔死?”

  “是啊,父親,”端木幽凝盡情欣賞著幾位夫人臉上的恐懼,依然微微地笑著,“女兒大難不死,您說是不是必有後福?對了,今日府中究竟有什麼喜事啊?”

  聽聞此言,端木文庭似乎驟然想起了什麼,眼中掠過一抹明顯的慌亂:“啊……小七,你……你剛剛死裡逃生,想必乏得緊了,還是先回房休息,有什麼事明日再說!來人!送七小姐……”

  “我不累,父親不必著急。”好戲剛剛開始,端木幽凝自不會離開,“父親還未告訴我,今日府中究竟有什麼喜事?”

  端木文庭越發侷促不安:“這……”

  “哪裡?!在哪裡?!那個死丫頭在哪裡?!”

  一個尖銳而充滿慌亂的聲音陡然傳入眾人的耳中,一身大紅嫁衣的大小姐端木幽雅連滾帶爬地奔了出來。這女子膚色白皙,娥眉大眼,倒也生得極為美麗,否則只怕也入不了當朝太子的法眼。

  一眼看到堂中的小七,她頓時如見鬼魅般倒退了兩步:“你……真的是你!!死丫頭,你怎麼那麼命大?!這樣都弄……都死不了……”

  你想說這樣都弄不死我是不是?

  端木幽凝無聲冷笑,緊盯著端木幽雅的雙眼:“大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呢?妹妹大難不死,難道你不應該感到高興?因為妹妹終於活著回來了,可以找想害死妹妹的人報仇了!你說是不是?”

  “你……”驟然感覺到了端木幽凝氣質與氣勢的變化,端木幽雅嚇得臉色大變,嘶聲尖叫,“死丫頭你胡說八道什麼?!誰要害你了?!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失足跌落懸崖,與別人有什麼關係?!你若再胡言亂語,我割了你的舌頭!”

  端木幽凝若無其事地整了整衣袖:“大姐,你這樣子很容易給人做賊心虛的感覺哎!我又不曾說想害我的人是你,你急什麼?”

  眼見眾人已經因為她的話而起了懷疑之心,端木幽雅更加氣急敗壞,赤紅著眼大叫:“死丫頭!你……”

  “幽雅!不得亂來!”端木文庭又急又氣,厲聲喝止了她,“你馬上就要成為太子妃了,怎能如此不顧儀態?還不進去!這裡的事父親會處理!”

  “太子妃?”儘管早已知道事情真相,端木幽凝卻故意裝出了一副震驚而意外的表情,“父親,大姐怎會成為太子妃?皇上金口玉言,欽點我為太子妃的啊!”

  “這……”端木文庭登時滿臉尷尬,鼻尖已經冒汗,“這……你跌下懸崖,半年未歸,我們都以為你已經……因此……”

  “原來如此。”端木幽凝故意展顏一笑,轉頭看向端木幽雅,“就是說一切都是一場誤會,幸好如今還來得及。既然我回來了,那就擇日不如撞日,今日便是我與太子殿下成親的日子!大姐,勞煩你脫下這身嫁衣回去歇息吧,真正的太子妃回來了!”

  脫下嫁衣,將太子妃的頭銜拱手讓給這個醜八怪?若是如此,以後她端木幽雅還要不要見人?

  如此奇恥大辱,端木幽雅自然無法忍受,立刻攥緊身上的嫁衣尖叫起來:“休想!你這個醜八怪!死丫頭!也不看看你那副嘴臉,你哪裡有資格做太子妃?!告訴你,太子喜歡的人是我,我才是太子妃!”

  端木幽凝耐著性子等她叫完,才淡淡地開口:“太子喜歡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雖然醜,但卻有必須成為太子妃的理由,不信你可以問父親。”

  端木幽雅對此自然嗤之以鼻:“父親,小七在胡說八道什麼?她簡直就是痴心妄想,是不是?”

  誰料端木文庭的嘴角抽搐了幾下,竟然有些遲疑:“這個……幽雅,其實小七既然回來了,那……這太子妃你是……做不得了……”

  “什麼!?”端木幽雅大驚失色,撲過去厲聲追問,“父親!你在說什麼?!你……你要我將太子妃還給這個賤貨?!”

  “啪!”“通!”“啊!”

  “賤貨”兩個字剛剛出口,端木幽雅只來得及看到面前人影一閃,緊跟著就是一聲脆響,她整個人已經被打倒在地,這才感到臉頰上泛起了一股刀削般的劇痛,忍不住尖聲痛叫起來!

  怎……怎麼回事?原本弱不禁風的小七什麼時候學會了武功?而且行動快如閃電,令人完全來不及反應?!

  端木幽凝施施然地收回手,目光冰冷銳利:“你可以說我醜,但不準說我賤,我是醜,但不賤。”

  “幽雅!你怎樣?!”身為端木幽雅的生母,大夫人南宮燕又是心疼又是惱恨,跟著怒叫起來,“混賬!你居然以下犯上,死不足惜!幽雅說你賤又如何?你本來就是個賤貨……”

  “啪!!”

  這一巴掌的威力猶勝於剛才,南宮燕不但被打翻在地,而且半晌沒有緩過一口氣,許久之後才哇的吐出了一口血,血中居然有兩顆剛剛掉落的牙齒!

  “我說過,我不賤。”端木幽凝冷冷地笑了笑,“第一次提示,代價只是一巴掌,第二次升級為兩顆牙,若誰再讓我聽到第三次,代價是一條命!”

  說著,她冷銳的目光掃視一圈,所有人立刻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膽小怕事者已經悄悄向外溜去!

  端木文庭一口氣險些背過去:鎮國公府今日這個臉可算是丟大了!

  咬了咬牙,他迅速命僕從恭送所有客人離開,免得更丟人的事落入了他們的眼中。賓客之中雖也有想看熱鬧者,卻又怕惹禍上身,很快便做鳥獸散了!

  大門剛一關緊,南宮燕便哇的一聲嚎哭起來:“老爺!你可要給我做主啊!小七這……死丫頭居然敢打我?!你還不扒了她的皮,剁了她的手……”

  “閉嘴!”端木文庭已經有些焦頭爛額,一句話便讓南宮燕收了聲,繼而轉頭瞪著端木幽凝,“小七,你怎可對大姐和大娘下如此狠手?!從前的你一向視大娘為親生母親,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

  “剛剛。”端木幽凝淡淡地冷笑,“就是因為從前我瞎了眼,才會險些被人害死!我既大難不死,便算得上再世為人,莫非你們以為我還會像從前一般任人欺瞞?”

  被打倒在地的端木幽雅與南宮燕仰頭看著端木幽凝,突然發覺面前的女子簡直就是一個冰冷的復仇惡魔!

第4章 挑撥離間

既是復仇惡魔,端木幽凝自不會善罷甘休,她慢慢走到端木幽雅面前蹲下,笑得十分恐怖:“大姐,你也聽到爹爹的話了,還不將嫁衣脫下來?不妨告訴你,這太子妃的嫁衣,這輩子你沒機會穿。”

  “你胡說!”端木幽雅氣急敗壞,又要開始口不擇言,“你這個死丫頭再胡說八道,我……”

  “省省力氣。”端木幽凝微笑著,“大姐,你若再敢對我如此不客氣,信不信我將你的臉變得跟我一樣?”

  端木幽雅一怔,突然發覺被她打中的半邊臉如氣球一般鼓了起來,撐得肌膚好不難受!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她捂著臉尖叫:“娘!娘你快看看我的臉怎麼了!娘!娘……”

  南宮燕已經嚇得說不出話,因為端木幽雅的半邊臉已經腫得彷彿豬頭,紫中透黑,油光鋥亮,只瞧一眼便噁心得要吐!強忍著嘔吐的感覺,她抖抖索索地開口:“小七,你……你是不是給幽雅下毒了?你……你何時學了這些本事……”

  “好聰明。”端木幽凝微微地笑著,“不過不用慌,只需用刀將腫脹的地方劃開,將毒血放出來便沒事了。不過從此之後,你的臉就會變得與我一樣了!大姐,是不是很有趣?”

  有趣?我殺了你!

  急怒之下,端木幽雅幾乎昏死過去:“你……你這死丫頭……你快給我解毒,否則我饒不了你!”

  “你饒不了我又怎的?”端木幽凝冷冷地看著她,彷彿看著自己利爪之下的獵物,“你曾對我做過什麼,自己心中有數,這是你應得的報應!還有,為何要解毒?這個樣子不是正好可以驗證一下太子對你的心意?若他看到你這個樣子還願意娶你做太子妃,那我便相信他是真心喜歡你,便將太子妃的頭銜讓給你好了。”

  不可能!

  若是如此,東陵臨風早就娶端木幽凝這個醜八怪了,還輪到她來做太子妃?誰不知道太子就是看中了她的美貌?

  端木幽雅氣得渾身哆嗦,已不知說什麼才好:“你……你少說廢話,立刻給我解毒!否則爹爹也不會放過你……”

  端木文庭早已被一切的變故驚呆,直到此時才反應過來,果然立刻厲聲喝道:“小七!立刻把解藥給幽雅,否則家法伺候!”

  “解藥在大娘身上。”端木幽凝站起身,嘴角的笑容牽動了臉上的疤痕,猙獰可怖,“方才我打大娘的時候,已經把解藥放在了她的臉上,此時已經進入了她的體內,大姐只需要喝乾大娘體內的血,這毒自然就解了,也不必毀容了!”

  南宮燕渾身一僵,嚇得臉色慘白:“小七!你胡說八道什麼?!你……”

  “我沒有啊!”端木幽凝攤了攤雙手,滿臉無辜,“大姐若是不信,那就這個樣子好了,太子殿下應該很快就到,見證他真心的機會來了!”

  不!絕不能這個樣子,否則東陵臨風絕不會再要她!

  端木幽雅刷的回頭緊盯著南宮燕,後者只覺得自己彷彿被毒蛇盯住了一般,後脊樑骨嗖嗖地冒涼氣:“幽雅,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該不會真的信了小七的話?你也知道她是故意挑撥我們自相殘殺,你可不能上她的當……”

  “我知道小七沒安好心,但我也知道我的臉必須恢復正常!”端木幽雅的眼神已經漸漸變得有些瘋狂,完全忘記了面前這個人是她的親孃,“娘,我一定要做太子妃,誰也阻擋不了!所以我不能變成醜八怪你知不知道?!”

  “你……你這個不孝女!”看到她滿臉的瘋狂,南宮燕又急又慌,破口大罵起來,“為了你的臉,你連孃的命都不顧了?你真要喝乾孃的血?!”

  “我也不想,可我的臉……”

  “你的臉重要還是孃的命重要?!你做不成太子妃,娘還可以照顧你,娘若是死了,可就再也活不過來了!”

  “我沒說讓你死,不就是喝你幾口血嗎?我當了太子妃,你也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你……”

  看到端木幽凝三兩下之間就將這母女二人挑撥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同樣做賊心虛的二夫人溫如絲與三夫人江安榮早已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哆哆嗦嗦地想要溜走。

  誰知她們剛剛溜出不遠,便聽端木幽凝淡淡地說道:“二孃,三娘,不必害怕,今日輪不到你們。”

  什……什麼?今日輪不到她們?那明天呢?後天呢?以後每一天呢?難道都要如此心驚膽戰地度過?

  恐懼之下,二人豁然回首:“小七!你……”

  “好了!小七你鬧夠了沒有?!”目瞪口呆的端木文庭總算緩過一口氣,臉色早已青青紫紫,色彩繽紛,“小七,你立刻將解藥給幽雅,否則……”

  “太子殿下到--”

  端木幽凝挑唇一聲冷笑:很好,今日的正主兒登場了!

  便在此時,同樣一身大紅喜服的太子東陵臨風大踏步地跨進了喜堂,不等他站穩腳跟,端木幽雅已經瘋了一般撲上去尖叫起來:“殿下!您總算來了!快救……”

  東陵臨風只來得及看到一張青紫腫脹的臉驟然出現在眼前,那醜陋不堪的樣子嚇得他一哆嗦,本能地將端木幽雅狠狠地推了出去:“滾開!哪裡來的醜八怪?!”

  端木幽雅猝不及防,整個人都被推得踉蹌後退,接著狠狠地撞在了桌角上,痛得嘶聲尖叫:“啊!好痛……殿下,我是幽雅啊!是小七那死丫頭給我下了毒,你快讓她把解藥交出來!”

  什麼?下毒……

  不對!什麼?!小七?!

  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東陵臨風刷的回頭,端木幽凝那張帶著疤痕的臉登時映入眼簾,嚇得他臉色一白:“你……你是人是鬼?!”

  東陵臨風年約二十六七歲,生得倒不算太難看,只是一看便給人一種奸詐陰狠、心術不正的感覺。尤其此時受驚過度,那張臉青青白白,倒是越發“好看”了。

  端木幽凝暗中冷笑,面上卻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殿下莫怕,我是人非鬼。那日我失足跌下懸崖,本以為必死無疑,誰知託殿下的洪福,居然僥倖撿回了一條命。只是因為當時受傷太重,我只能等到養好傷之後才從崖底爬了上來……”

  瞧瞧她映在地上的影子,東陵臨風恐懼之心漸去,卻顯得有些氣急敗壞:可惡!這個醜八怪怎麼如此命大,這樣都死不了?如此一來,我豈不是還要娶她為太子妃?!不行,必須想個辦法永絕後患……

  見他眼珠亂轉,端木幽凝便知道他在打什麼注意,眸中冷芒一閃,臉上卻笑得越發開心:“殿下,您是不是覺得很意外?我都以為此生再也見不到您了呢!不過幸好一切都還來得及,爹爹正告訴大姐脫下嫁衣給我呢!”

  “休想!我絕不!”端木幽雅頂著一張豬頭臉尖叫,“殿下,您快救救我!我知道您絕對不會娶這個醜八怪為太子妃的!那太委屈您了!”

  她一開口,東陵臨風正好借坡下驢,冷哼一聲說道:“醜不醜倒在其次,但幽雅是你親姐姐,你居然給她下毒,也太狠了吧?像你這種心狠手辣的女人,如何能做太子妃,將來母儀天下?難道一國之後就是如此蛇蠍心腸?!”

  喲,嘴還挺巧。

  端木幽凝無聲冷笑,故意裝出了一副委屈萬分的樣子:“大姐罵我是賤貨,我當然要教訓她一下了。試想我既是皇上欽定的太子妃,將來便是一國之後,大姐居然說咱們玉麟國的皇后是賤貨,成何體統?這若是傳到皇上耳中……”

  此言一出,東陵臨風登時有些無言以對,半晌之後才咬牙說道:“誰說你是太子妃?本宮絕不會娶你,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端木幽凝神情一冷,淡然開口:“那你要娶大姐為太子妃?好,儘管拿花轎將她抬走,殿下要做的事,我本也沒有資格阻攔。”

  你……

  東陵臨風惱怒異常,厲聲喝道:“那你還不解了幽雅的毒?!她這個樣子如何做太子妃?!”

  “怎麼做不得?”端木幽凝挑唇,又扯動了臉上的疤痕,越發醜陋不堪,“大姐說了,殿下是真心喜歡她,而不是看中了她的美貌。那麼不管大姐是什麼樣子,都不妨礙你們拜堂成親。”

  “你……”東陵臨風越發氣急敗壞,突然嗆啷一聲拔出腰間的長劍指向了端木幽凝,咬牙說了下去,“廢話少說,立刻給幽雅解毒,否則本宮要你的命!”

  面對雪亮的劍刃,端木幽凝冷冷一笑:“解毒可以,除非殿下答應取消與大姐的親事,依照皇命娶我為太子妃!”

  東陵臨風刷的長劍一抖:“你休想!”

  “隨便,總之大姐臉上的毒普天之下只有我能解,”端木幽凝好整以暇,“因此今日殿下面前只有兩條路,要麼殿下娶我,我為大姐解毒。要麼殿下娶大姐,此生永遠面對這樣一張臉!殿下慢慢考慮吧!”

  身為太子,幾曾受過這等威脅?

  東陵臨風渾身殺氣翻卷,雙眼更是赤紅一片:“你敢威脅本宮?活膩了!告訴你,這兩條路本宮都不選,本宮的選擇是殺了你!”

  刷!

  一道劍光如閃電般向端木幽凝的心口激射而去,眼看就要血濺五步……

  而對於丞相府在場的每一個人來說,心頭都有同樣的感覺:不,這個人絕不是小七!雖然她的臉還是原來的樣子,但卻彷彿完全換了一個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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