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永不凋零的怪物,擁有獨一無二的美好(四)

她是永不凋零的怪物,擁有獨一無二的美好(四)

聞香識詩人——翟永明印象(四)

夜子/文

生命自然的美麗獨白,幾乎是她所有詩歌的特質。 無疑,她有敏銳的思想意識。面對詞語,就像面對我們自己。溫暖、戰慄、絕望、華美,一起揭開鮮豔的傷疤,焦灼的疼痛陪伴著永世的孤獨。這災難叢生的生命一旦被觸碰,就會穿上波西米亞風格的美服,永無休止地跳起舞來。那就跳她一生都會至愛的弗拉明戈舞。狂熱、豪放、慷慨、不受拘束。這明麗的節奏,加上美麗而桀驁不馴的靈魂,正好能夠匹配生命中烈焰的悲傷。

在《靜安莊》裡,她把女人、村莊、黑夜揉在一起,使它們相互滲透,相互隱喻,呈現出女人面對世界和麵對自我的深刻矛盾。使《靜安莊》具備了奇特的精神特質。

從早到午,走遍整個村莊

我的腳聽從地下的聲音

讓我到達沉默的深度

無論走到哪家門前,總有人站著

端著飯碗,有人搖著空空的搖籃

走過一堵又一堵牆,我的腳不著地

荒屋在那裡窮兇極惡,積著薄薄紅土

是什麼擋住我如此溫情的視線?

在螞蟻的必死之路

臉上蓋著樹葉的人走來

除去這些,我還要談到我更喜歡的另外一首詩歌:

她是永不凋零的怪物,擁有獨一無二的美好(四)

現在我已造好潛水艇 可是水在哪兒 水在世界上拍打 現在我必須造水 為每一件事物的悲傷 製造它不可多得的完美 ——《潛水艇》  早在最年輕的時候她就明白 “活著為了活著,我自取滅亡”, 如何活著,如何活得好,這才是關鍵。 ——“最終,我們無法忍受” 黑眼女子端坐火邊 中立的髮型前趨 離別像一把刀 等待 男人的心入鞘 而女人掌握了使它流血的技巧 (《十四首素歌》)

是啊,為了活得好,她在嘗試“為每一件事物的悲傷,製造它不可多得的完美 ”。1986年底她從西南物理研究所辭職,當時單位待遇、福利都很好。但在這個嚴謹的科研單位,她時常覺得非常壓抑。那時與她交往的文學藝術界的朋友,男的大都留著長髮,被單位的人誤認為是壞人。連她自己也沒有料到,辭職的契機居然是“青春詩會”。 1986年,《詩刊》社舉辦“青春詩會”,邀請她參加。在那屆詩會上,她發表了組詩《女人》。回到單位遇到非議,認為她寫詩、尚美服是不務正業,一氣之下,就辭職了。後來有人問她:什麼是你自認為最有成就感的事?她回答:辭職。

她是永不凋零的怪物,擁有獨一無二的美好(四)

1996年,她出版了散文集《紙上建築》。從此,她就準備做一個自由撰稿人,但僅靠稿費不能維生。所以對於她來說,一個自由,散漫,無拘無束,能掙點生活費又不影響寫作的職業是她一直嚮往的。因為這一念之想,她開了“白夜”酒吧, 1998年在成都玉林西路85號落戶。這是一個老院落,保留了民國時期的四柱三山式西洋門頭。院內有一堵清代老牆,其中夾雜漢代殘瓦。東西兩廂房部份保留原門窗。院中有兩顆枇杷樹及一枯樹,兩顆老桉樹遮天蔽日,將白夜籠罩在綠蔭之中。當時 “白夜”是成都酒吧街上的第三家。2008年搬遷到寬窄巷子。白夜酒吧是成都的文化沙龍。是作家、藝術家、文學藝術愛好者的心靈家園。這裡有心意相通的朋友,也有節日熱鬧的聚會,還有隔三岔五的文化活動。“白夜”把人們最自然、最真實的一面完全釋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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