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追尋,小時候的那次看戲

吳學良

我的家鄉是評劇的故鄉,在我們當地,評劇是最受人們歡迎的劇種。不過家鄉人稱呼它倒是很少叫它評劇,都叫它“落子”,並且在前面還要特意加上“棉花”兩個字,叫作“棉花落”,因為“棉”在鄉音裡讀平聲“niao”,於是便讀作了“棉(niao)花落”,現在想一想,或許是“蓮花落”以訛傳訛的稱呼吧。不過,大夥兒還是願意叫它“棉(niao)花落”,尤其是上了年紀的大叔、大伯、嬸子、大娘們。

記憶追尋,小時候的那次看戲

攝影照片/吳學良

我小時候那會兒,難得能看一場評劇演出。有一次,縣評劇團到距離我們村五六里遠的鄉里(哦,那會兒叫“公社”)來演出,當時演出臨時搭起的戲臺前留有一片空地,四周是鐵柵欄,用帆布圍了起來,一側留了一個售票的進口。場地外面還有巡視的劇務,防止有人偷偷翻越,溜進場內。

當時一場戲的票價是兩毛錢,因為我年齡小,所以沒花錢買票,跟著母親蹭票進去的。記得演出的劇目叫《繡鞋記》,看戲時,人山人海,覺得非常熱鬧,臺上咿咿呀呀唱個不停,依稀記起劇中的人物有個叫趙華恩的老頭兒,他的女兒叫趙素琴,還有個惡霸壞蛋李武舉,李武舉有個缺心眼兒的大腳妹妹,以及去舅父家借錢的書生王定保……當時懵懵懂懂,只是覺得熱鬧好玩兒。現在才徹底瞭解,《繡鞋記》又叫《三節烈》、《王定保借當》、《雙蓮寶琴》、《春秋素烈》,你看,這名字還挺多!這是一部懲惡揚善,伸冤得雪的傳統戲,由評劇創始人戲聖成兆才所編創。

記憶追尋,小時候的那次看戲

攝影照片/吳學良

確切地說,這是我第一次看戲。它當時留給我的記憶是,原來這就是大人們口中所念叨的“棉(niao)花落”,“棉(niao)花落”是這樣呀!現在想起這些來,恍惚在昨天一般,時光過得真快,真是歲月如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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