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寧印象 故鄉趣事之十四——上戈記憶

洛寧印象 故鄉趣事之十四——上戈記憶

洛寧印象 故鄉趣事之十四——上戈記憶

前言:上戈,豫西的一個山區小鎮,一個生我養我的地方。一個承載了我太多的歡笑與淚水,牽絆了我太多的記憶和眷戀,留下了我太多的足跡與青春的地方。這裡沒有繁華喧囂,只有清淨無華......

如今的我像是一隻孤獨的船,漂泊在人聲鼎沸的城市中。

為了生活而奔波,已經好久沒有回過故鄉了。只是在月明星稀的夜晚,燃起一支香菸,在氤氳升起的煙霧中去回味故鄉的點點滴滴,哪裡的山,哪裡的河,哪裡的草,那裡的樹,哪裡的人,哪裡的事......

我怎能忘卻呢?哪些在我心中像烙印一樣的片段——

洛寧印象 故鄉趣事之十四——上戈記憶

(一)放牛

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對故鄉的記憶中最深刻的是放牛,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這種勞動項目。故鄉是山區,鮮有平地,所以機械化難以普及,耕種的主要勞動力就是牛。兒時的記憶裡家家戶戶都有牛,有的人家還不止一頭。在農忙時節,牛就像是長期征戰的將軍,每天從早忙到晚。而過了播種和收穫這兩個時期,牛就可以休息了,也就衍生出來了放牛的這項勞動項目。

童年的記憶中,每個禮拜六禮拜天幾乎都是在放牛,暑假就更不用說了。當然也並非是一年四季都能放牛的,冬季山坡上野草枯黃,放牛就沒有意義了,只能用秸稈餵養。準確的來說只是春夏秋三季可以放牛的。

放牛一般是從吃過早飯開始,把牛從牛圈中牽出來,將牛韁繩盤在牛的犄角上,然後往山坡趕。因為放牛相比較而言,在農活裡屬於比較清閒的,所以放牛的人一般以小孩子和老人為主,除非是雨天干不了別的活了,青壯勞力才會客串一把。放牛的時候一般是以村子為單位,三五成群的去放。牛成群結隊的在前面走,放牛人在後面跟著,頗有一種出征的感覺。

其實牛是很好放的,到山上以後就任其自由的啃食野草,只要看著不跑到別人的莊稼地裡吃莊稼就是了。所以,一到山上放牛人就比較閒了。可以找點別的事幹。能幹的事很多,可以看書,聽收音機,可以打撲克,下棋(記得小時候經常玩幾種類似於棋的小遊戲,名字很有意思如狼吃羊、牛抵頭、解放臺灣等)、可以去摘野果子吃、也可以聊天。勤快的還可以帶上工具挖點草藥。但是,對於我們小孩子來說,最喜歡的卻是”偷”東西。特別是夏秋交替的時節,地裡大部分的農作物已經成熟。所以,我們這些小孩子最喜歡乾的事就是偷別人地裡的農作物,當然僅限於可以吃的。水果類如西瓜、甜瓜、蘋果等,作物類如玉米、紅薯、土豆等。當然後者是需要加工後才可以吃的。

洛寧印象 故鄉趣事之十四——上戈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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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烤玉米。故鄉的山地裡主要種植的糧食作物就是小麥和玉米。每到夏秋時節,成片的玉米在風中搖曳,讓人很容易想到郭小川老師的詩歌《甘蔗林——青紗帳》。當青紗帳隨風飄舞的時候,就是玉米已經灌了漿,即將成熟的時候。這時候的玉米穗,鮮嫩多汁,無論是煮著吃還是烤著吃,都是一道難道的美味。後來,在城市裡經常見到買煮玉米棒子的,買來一個品嚐卻再也找不到兒時故鄉的味道。

每當這個時候,也是我們最喜歡的放牛季節。牛到山坡上以後,我們幾個小夥伴們就開始分工,有的負責看牛,有的負責撿柴火,有的負責掰玉米。掰玉米的屬於高危兵種,一般是最機靈的去幹。先要觀察外圍有沒有人,然後在迅速衝進玉米地,青翠欲滴的玉米葉其實是非常鋒利的,經常把掰玉米的小夥伴劃得傷痕累累。掰玉米也是需要技術的,要把玉米的綠外衣給摳開一個小縫,看看玉米粒的成熟程度。不能太嫩也不能太老,太嫩的一烤就沒有了,太老的不容易烤熟,並且不好吃。必須老嫩適中的才好。一般,在行動前說好按一個人兩穗的量來掰。可是往往都掰得多。不一會,一個山坳裡,一縷青煙就嫋嫋升起了。我們烤玉米很有技巧,首先把帶著綠外衣的玉米扔在火堆裡烤,等到有七八成熟的時候,再用一個樹枝插著玉米,在火焰上旋轉著烤。不一會,烤玉米的香味就撲鼻而來,饞的讓人直流口水。第一穗,往往吃的很快,三下五除二的就進入五臟廟了,吃完一穗,小夥伴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開始哈哈大笑,每個人都成了花臉貓了。等到第二穗的時候,就開始細嚼慢嚥,一邊吃一邊玩。有的兩穗穗都吃不完。剩下多的就成負擔了,扔了可惜,吃又吃不下,又不敢帶回家。沒辦法,就開始點兵點將,點到誰誰吃。有時候,腸胃不好的小夥伴,吃完烤玉米回家就拉肚子。然後,別人就會笑話他,“木成色,不會少吃一穗”。嘻嘻哈哈的把玉米穗解決完就差不多到了該回家吃中午飯的時候了。然後,就找自己的牛趕著下山回家。吃完中午飯一般要休息一兩個小時,然後再重複上午的程序。

上中學以後的我,再放牛的時候就不喜歡和別的人一塊了。總是帶著一本書獨自將牛趕到別人不常去的山溝裡或者山頂上,牛在吃草,我在看書。聽著牛用鐮刀一樣的舌頭將草捲進嘴裡的聲音,看著小說里人物曲折的情節。現在回想起來,還是非常恬靜的一幅鄉土畫卷。有時候,看書看累了。就躺在山頂上望著更遠的山,幻想著山的那邊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生活,一番情景。

我家的牛是在我上高中的時候賣掉的,父親說牛太老了,幹不了活了。就買給一家開牛肉館的了。我的心難受了好長時間。從高中以後我就再也沒有放過牛了。但是,我還是無比懷念童年放牛的哪些快樂的日子。只是,這種日子就像筷子兄弟的歌裡唱的那樣“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來不及道別”!(作者/衛培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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