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說:你個土匪頭,姑娘我乃千金之軀,豈能跟你種田殺雞洗毛豆

微小說:你個土匪頭,姑娘我乃千金之軀,豈能跟你種田殺雞洗毛豆

前篇:老大,你確定不是帶回一個祖宗?

“老大呀,不好哩,俺們的寨子進賊。兄弟們趕緊醒醒,看看丟了啥都,賊人一定沒走遠。”

昨天秦殤補了一天被雞鴨羊牛沖壞了的網,累暈了,累屁了,這一大早的又不知道哪個孫崽子在外面鬼哭狼嚎不說還敲鑼打鼓的,直氣得牙癢癢的,翻了個身,罵吼道:“一大早的你們叫個什麼鬼,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啊,進了賊就給老子找出來,洗洗涮涮煮了。誰要是再敢出一聲,等老子睡飽出房門第一個饒不了他。”

一眾睡意朦朧就被拉了起來,手裡還提著褲子敲鑼打鼓的小的們,一聽被點名了顫抖了一下,趕忙丟了手裡的傢伙,提神也醒腦了。

尤其是聲音嗓門最大的老二尤虎,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咳了咳假裝鎮定,指揮一眾小的:“你們仨去後山看看,你們倆去菜地看看,老三和其他人跟我在寨子裡面找找。”

“是,二當家的。”

總之全寨子的人都出動,上上下下里裡外外,外加方圓十里都找了個遍,除了寨子裡莫名其妙被刨了一個個坑,有的被種了一顆顆小菜苗,還被澆了糞,變成了菜園子,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人和物。

等到日曬頭頂,熱氣逼人,寨子裡的糞味越來越濃,巡寨子的兄弟們忍不住沒辦法,一個個用東西將鼻子堵上,繞著糞走。

老二尤虎滿臉地憂愁和被糞燻得乾嘔,坐在秦殤的門前,等他醒來。這事,用腳想想也知道是誰幹的,沒辦法再苦再難再臭也得忍者受著,誰叫某人是老大的心頭肉呢。

老三尤龍就不行了,趴著樹吐了一個早上,癱軟了坐下來,靠在尤虎身上,哀怨:“二哥,再這麼下去,兄弟們不是英勇就義的,而是被小嫂子折騰死的。”

尤虎換了隻手撐著下巴,看著入眼浩大的菜園子,感嘆並佩服道:“俺在想,昨晚小嫂子是什麼時辰起床的,她一個柔弱姑娘家的,又是刨坑又是擔糞的,小身板吃得消嗎?”

“吃不吃得消,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她不喜歡大哥是真的,要不然成親這麼久還分房睡。倒是我們大哥,熱臉貼著人家冷屁股,還老帶勁的,也不怕白搭。”

“老三,你說誰白搭呢?”

“大哥……啊,”尤龍答完才發覺聲音不對,待抬頭仰視已經站在身後的秦殤時,縮了一截,咧嘴一笑都快哭了,“大哥,呵呵,早呀。”

秦殤想說早你大爺,太陽都曬屁股了,哪知一張口猛地吸了一口臭味,嗆得差點吐了,嫌棄地踢了一腳尤虎,“我說老二,你又弄了啥,整個寨子臭氣熏天的。”

“不是俺,是你媳婦哩。老大啊,看到眼前的一片糞園子,你確定你不是娶了一個祖宗回來了?”

看完,秦殤眼前一片暈,扶住門勉強站住,接下來要幹啥,他都可以想象了,不行他得進房間繼續睡會,緩一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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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本姑娘就是不想學,也學不會

坐在山頭上,尤虎和尤龍感覺到身後一股股地涼風在呼嘯肆虐,好好的一座山頭,一夜之間就這麼沒了,心哇涼哇涼的。

“二哥,你再想想,咱寨子裡還有啥可以敗玩的,說說,我用紙張寫出來,親手送給小祖宗。”

尤虎還真就仔細想了,手指掰了掰,心裡減了減,站起來四顧了一下,一點點道:“梁伯的農莊裡還養了一窩小兔崽子,劉媽的池塘裡還有一塘魚,咱寨子的地窖裡還藏了些寶貝和過冬用的東西,嗯……就這麼些了你全都寫上,回頭想起來了俺再跟你說哩。”

“所以,當初是誰嫌棄嫂子這也不會那也不會的?”尤龍很想知道,馬上她都快拆了整個寨子了。

不說還好,說到這尤虎真氣,上前揪住尤龍的耳朵,火氣十足,“你還好意思問誰,還不是你,要不然咱能是現在這樣。”

“哎呀,疼啊,二哥,鬆手,”奪回耳朵,尤龍趕緊遠離他幾步,好像有這麼回事,碎碎念,“我當時就是隨口說著玩的,哪知道嫂子當真了。”

“你跟我說說怎能不當真,人家原本是嬌滴滴的千金小姐,一夜之間全府一百多條人命喪在了那群天殺的土匪手裡,只有她一人活著。突然間的大起大落,本就難過,來到俺們寨子身邊又都是一群糙爺們,沒個貼心的人,還被嘲笑瞧不起,能不氣麼。”

尤龍自知錯了,嘴上卻不想認,反駁道:“那大哥不也讓小嫂子幹活,為啥她就不生大哥的氣。”

“誰說她不生氣了?”尤虎拉著他指了指方圓幾里的地方,“那網,那被填平的糞園子,還有這片已經光禿禿的山頭,她就是在跟大哥置氣,發洩心裡的苦痛,你別沒眼力跟在後面添油加醋。”

話是這個話,理也是這個理,但是尤龍心疼自己的大哥,“小嫂子有苦有痛的,那咱大哥就沒苦沒痛了嗎?好好的將軍做不了,硬是被帝都裡的那群老不死的逼到了山上做山頭頭,這苦找誰說去。”

“咱是大老爺們,再苦再痛算個啥,挺挺就過去了,再說了,大哥有我們一群兄弟,小嫂子有啥,除了大哥啥也沒了。你就忍著點脾氣,別再給大哥添堵了。他這段時間忙著查小嫂子一家被殺的幕後黑手,幾乎是整宿整宿的沒睡,人都瘦了不少。”

“那要是小嫂子最後還是不喜歡大哥呢?”

“你是不相信咱大哥的魅力,還是不相信咱大哥的痞勁?”

想當初,一提起秦殤這兩個字,帝都乃至全陸州沒人不知道。少年將軍,征戰四方,屢戰屢勝,痞與邪,傲與狂,在他身上發揮的淋漓盡致,讓人又愛又恨又怕。也因此,遭人嫉妒陷害,厭倦了陰謀的他,不得已背棄了少年從軍時立下的誓言。

“好吧好吧,信信信,就他死乞白賴還特不要臉追著小嫂子那會我就知道了,不把人擄回寨子他就不姓秦。只是這麼多年屬於我們的大哥,突然有了主,不對味。”

尤虎拍了拍他的頭,笑得也有些淡淡落寞,“大哥還是大哥,有個姑娘心疼他,讓他靠著,我們該高興不是。”

“也是,還多了一個……能拆房子的嫂子。”

另一邊,秦殤與辛蘿因為識別草藥的事,在林子裡大眼瞪小眼。

“本姑娘說了學不會就是學不會,姓秦的,你到底想怎樣?”

秦殤接過辛蘿手裡的簍子,無視她的小脾氣,也不妥協,“學不會慢慢學,總有一天會學會的。”

“我不學。”

“好好好,不學,那今天就到這裡,我們回家。”

回家,為什麼他說這個詞能這麼的自然、順口,辛蘿雙眼通紅,她的家早就沒了,在這裡不過是寄人籬下,“你說的那裡,不是我的家,是你的家。”

頭也不回,辛蘿朝著與秦殤相反的方向走去。

可惜,還沒走幾步,就被秦殤扛在了肩上,氣急了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你還想往哪去,你已經跟爺成親了,爺的家以後就是你的家。”

“我沒同意,是你逼我的。”

“爺不管,反正爺的身心都在你身上,你是也得是,不是也得是爺的女人。”

“姓秦的,你個無賴地痞流氓。”

“罵罵罵,只要你開心,想罵啥爺都受得主,擔得起。”

於是乎,整個樹林裡都是女人的叫囂聲和男人的哄慰聲,當然還有時不時響起的鳥兒驚飛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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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篇:為了你,我願意試著努力學習

天乾物燥,夜裡睡得迷糊間,辛蘿聞到一股煙味,撐著疲軟的身子起來,入眼的是門外舞動的大火,驚得她四顧,見軟榻上沒有了秦殤的身影,套了件衣服爬了起來。

想著前幾日他教過的起火後需要注意的,趕忙又去櫃子裡拿了件衣服打溼捂住鼻子和嘴巴,拍打著門和窗,發現被人封住,有些慌亂了。這場火顯然不是意外,而且門窗是從外面封死的,說明是寨子裡的人,那他還有尤虎尤龍呢?這會在哪?

來不及也不敢多想,辛蘿趕緊掀起床鋪,往地下通道去,越走越黑,越走越沒底,緊緊揪著裙子,一聲聲喊道:“姓秦的,尤虎,尤龍,你們在裡面嗎?”

回答她的,除了吱吱的老鼠聲,和一陣陣涼瘦瘦地通口風聲,什麼都沒有。

一切的一切似乎回到家人被屠殺的那個夜晚,大火,撕心裂肺的哭聲,鮮血,每走一步都是煎熬,辛蘿覺得自己快要走不下去了,如果……如果秦殤也出事了,寨子裡可愛又憨厚的兄弟們都出事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繼續走下去。

“你們在這裡守著,我去找你們嫂子。”

尤虎大急,拉住了秦殤,“不行大哥,剛才你闖進房間都沒找到嫂子,說明她肯定躲在哪了,我讓兄弟們找找。”

“放手,”秦殤冷沉著聲,隨後接著是一陣打鬥聲和受傷後的悶哼聲,最後傳來的是妥協聲,“我就再進去確定一遍,如果沒有,我馬上出來。”

黑暗的角落裡辛蘿靜靜地蹲著,待聽到秦殤的步伐聲快要錯過時,伸手拉住了他的腿,喉頭哽咽,“姓秦的,你是不是想把我丟了,然後換個山頭。”

腳下一踉蹌,秦殤站穩身子,捂住胸口的手緊握成拳。天知道他不過是出去了一會抓住叛徒,等待藏在幕後的人落網,可回來時他們住的房間已經成了火房。

不進去又擔心她睡過頭了沒進地道,進去又被兄弟們拉住了,匆匆地跑進去喊了幾聲沒聽到應答聲,就被尤虎尤龍拉出來了。四處找尋之後,又沒見她的影子,他的喉嚨彷彿被人掐住,剩下的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她還在房間裡。所以不管不顧,他跑到了地道里,想要最後再確定一眼,讓自己放心,讓心落地。這會聽到她哭後的嘶啞聲和顫抖的指控聲,他的心該死的心疼又似劫後重生一般。

“哪能啊,換山頭爺也得帶上你,”將她扶了起來,緊緊抱在懷裡,秦殤前所未有的輕鬆,一字一句道,“辛蘿,我終於替你,替你的家人報仇了。不要問我他們是誰,你只要知道,但凡欠你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這一夜,大火瀰漫了整個山寨,遮掩住了壓抑已久的哭聲,這一夜,很多事在悄然發生變化。大火過後,一個名叫“西風寨”的地方好似沒存在過,只剩下一片漆黑的炭火和光禿禿的山頭。

“姓秦的,我們去哪?”

“去北川山,我從小生活的地方。”

“那裡是怎樣的?”

“山好水好人好,還有一片紅豆林。”

“那之後我們拿什麼謀生?”

“男耕女織。”

“誰要跟你男耕女織了。”

“那就女耕男織。”

“我可是嬌滴滴的姑娘,誰要給你種田種瓜種土豆了!”

牽著韁繩,秦殤笑著伏在她的耳邊道:“那就種娃娃。”

“你……”

“好了,”秦殤決定不惹她,握住她的手親了一口,“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這個男人僅僅因為她無意間救了他幾個兄弟,就對她死纏爛打,傾心如此,怎能讓人不感動,辛蘿環住他的腰將頭枕在他的肩上,軟著聲道:“為了你,我願意學,畢竟我已經不是什麼千金小姐了,沒有什麼是不能學的。”

這女人還真是……他就不能聽她軟軟地說話,一聽就想摟著她狂親。

“北川山,爺帶了個俏媳婦回來了。”

男耕女織有時是一種被迫無奈的選擇,卻又不失為一種幸福。

本文作者:一個炒熟的番茄(今日頭條獨家微小說作者)

長篇小說筆名:炒熟的番茄

長篇小說:《顧學長,聽說你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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